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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我是不是幻听了?”
草壁无奈道:“您没有幻听,我说的就是夫人又被人绑架了。”
沢田纲吉更无奈:“陈优小姐怎么老摊上这种事啊,频率也太高了,她是得去拜拜佛了。”
“所以要赶快去找夫人啊沢田先生,对了恭先生怎么不在您这儿?这事一定要恭先生亲自出马啊。”刚刚前台还说恭先生在沢田纲吉办公室呢,怎么他来了没看见?
“云雀前脚刚走,后脚你就来了。”他耸了耸肩,“估计这会儿在停车场呢,用通讯器联络他吧。”
草壁点点头,开始掏通讯器。沢田纲吉想起了什么,道:“一会儿你也别说是夫人被绑架了,就说陈优小姐就可以了。”一会儿云雀听到这称呼一个不爽把他停车场砸了可怎么办?
“为什么?”草壁疑惑地问。
沢田纲吉干笑了两声:“那个,因为云雀和陈优小姐解除婚约了啊,所以今天早上她才走的。”
草壁瞬间脑补:“恭先生赶夫人走?”
“……不是。”他捂脸,“是你们家夫人想走,但是云雀不阻止。”
草壁深知云雀恭弥是什么个性,也听得出沢田纲吉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作为属下也不好多说什么,默默地靠在门框上呼叫云雀的通讯器。
很快他们俩就发现情况异常了——云雀虽然很不喜欢通讯器这种东西,但基本上都随身带着,一般只要呼叫他,不出十秒都会接听,今天已经过了一分多钟了居然还没有接。
沢田纲吉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敛起了浅笑,和神色凝重的草壁对视了一眼。
云雀不接通讯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因为某人某物某事生气,暴躁地砸了通讯器,要么他出事了。
沢田纲吉:“草壁,你觉得是哪种情况?”
“前者我不敢想象,”草壁咽了口口水,云雀暴怒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扫荡一个黑手党都能干的出来,“如果是后者的话……”
沢田纲吉双眼放空,喃喃道:“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人放得倒云雀啊。”就算是那几个能放倒他的人,也不会没事吃饱了撑的来招惹他,云雀相当记仇。
事实上,云雀目前的状况是介于两者之间。
他目光冷冽,手里的浮萍拐已经带着火炎,显然是刚战斗过。
他对面站着一个黑纱蒙面的茶发男人,眉宇间却让他觉得略微熟悉,准确的说,是一种熟悉的讨厌慢慢覆盖着心底。
很少有人能在和云雀单打独斗的情况下让他挂彩,不过眼前的这个茶发男人的确做到了。男人手上拿着一把精致的银色手枪,枪管上雕刻着纷繁复杂的图案,黑洞洞的枪口还冒着一缕轻烟,昭示刚刚有一发子弹出膛。
与此相对的是,云雀俊美白皙的脸上多了一道被高温灼伤的血痕,那枚子弹刚好擦过他的脸颊。
饶是云雀也觉得现在情况不妙了。他刚刚开车出彭格列没多远,车胎就被人用枪打爆,一下车就遭到了这个男人的袭击,招招直取命门。而且这个男人还巧妙的利用他躲闪他的攻击时,毁了他的通讯器,刚才要不是他身手敏捷,那枚子弹恐怕就得打穿他的脑袋了。
茶发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惊异,被云雀捕捉到了,他好像也没想到云雀身手如此之好。两人僵持了一分多钟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战。
云雀俯身冲过去,直到快撞上时手里的浮萍拐网上一抽直攻他的咽喉,男人微微偏头,分毫不差地躲开了。云雀也预料到了这一点,立马扫他下盘,而男人的重心不知怎么能变换的如此之快,马上把刚刚还在后的重心变到了身前,撑着他的肩膀在空中一翻越到了他的身后,给了他一个肘击,云雀转身用浮萍拐挡开,又用另一只手上的浮萍拐攻上他的咽喉。
男人用枪抵住了他的浮萍拐,眼睛微微一眯,一个使力推开了云雀,然后迅速后退,在云雀还没有稳住身形的时候对准他的心脏又开了一枪。
云雀微微侧身,躲开了致命的子弹,但还是打中了他的肩膀,顿时血就从伤口处涓涓流下,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对云雀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完全不在意肩上的疼痛,准备继续攻击男人。
谁知刚迈出一步就感觉头晕目眩,心里咯噔一下,恐怕这子弹上涂了什么麻醉剂之类的东西,他渐渐感到四肢乏力,眼前的景象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云雀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嘴里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混沌的意识才开始有所好转。
茶发男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这云雀,很是惊诧他为什么还能好好站着,不过再不快点解决他的话一会儿得有人发现了,于是他抬手照着他的手臂又是一枪,这一次他为了加重麻醉剂的药效但又不想让他失血过多,所以故意打偏了,只划伤了皮肤。
但这一点点药效已经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云雀只觉得难得体会到的铺天盖地的眩晕席卷了他全身的感官,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茶发男人架着他,把他扔到自己停在灌木丛里的车上后,打开车锁,绝尘而去。
几分钟后匆匆追出来的沢田纲吉和草壁看见路上被爆胎的黑色轿车,和地面上的点点血迹,顿时陷入了无声。
蕾贝卡公主抱着陈优,抬脚踹开了别墅的门,然后直奔楼上洛格伦的房间。
伊恩表示他对萝莉大战腹黑男没有兴趣,开着自己的车踩着油门一下蹿出去几十米往黑街的方向径直奔去。
八千楼想了想还是跟着蕾贝卡上楼去了,一会儿要是蕾贝卡说不赢洛格伦,被逼得动手她好歹能护陈优一个周全,免得计划还没开始进行就先被腰斩了。
她比蕾贝卡晚了一分钟达到洛格伦的房间,站在楼梯口的时候她就看见蕾贝卡抱着陈优呆呆地站在门口,刚才气势汹汹找人算账的样子荡然无存,这让八千楼不禁惊讶了。
八千楼疑惑地走过去,“你杵这儿干嘛,当门神?你有门那么高吗?”
蕾贝卡竟然出人意料地没有剜她一眼作为对自己身高痛脚被戳的报复,而是死死盯着房间内。八千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惊得烟杆都差点掉地上了——
房间内的木藤椅子一左一右相对两把,中间摆了个圆形的玻璃茶几,上面放置了两杯还冒着热气的东西,从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咖啡味来看,是两杯咖啡。
椅子上分别坐着一个金发男人和一个棕发男人,金发男人不言自明是洛格伦,而那个棕发的八千楼和蕾贝卡都不认识,但是她们俩脱口而出了:“洛格伦你哪来的姘头?”
洛格伦笑着抿了一口咖啡:“什么姘头,这俩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呢,这位是修·克拉克,科洛安慕家族的BOSS,快问好。”
蕾贝卡不语,依旧愣愣怔怔地抱着黑发姑娘站在门口,八千楼挑了挑眉:“洛格伦,我可记得你从不喝咖啡的,你还说你讨厌这味儿呢。”
还没等两个大老爷们回话,她又话锋一转:“我们几个就出门一趟的功夫,你怎么勾搭上他了?”
洛格伦微微一笑,那张本就妖孽的脸顿时变得妖媚勾人,差点晃得八千楼生妒,“八千楼你不要老先入为主嘛,明明是他来勾搭我的,看在我美艳绝伦的前提下。”
八千楼冷哼:“你得了吧,看在你这么祸国殃民的脸的份上,你勾他的可能性比较大,他觊觎你美色的可能更大——前提他是个gay。”
无辜被两人扎成刺猬的修终于嘴角抽搐出声了:“放心我性向很正常,我是来找艾森梅蒂亚商量事的。”
八千楼顿了顿,问:“艾森梅蒂亚是谁?”
洛格伦·艾森梅蒂亚:“……”
修看见洛格伦眼中迸发出幽怨的神色,再配合他那妖艳的五官,生生一副深闺怨夫景象,惊得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过来看蕾贝卡手上的陈优,“居然变成这样子了,她什么时候能醒?”
蕾贝卡终于回过神,幽幽地看着他,“那得看她什么时候愿意醒,要不你给她一个王子的吻说不定她就醒了。”
修:“……”合着这姑娘真的是个萝莉啊,这么喜欢看童话故事。他一想到这里刚才因为八千楼和洛格伦冷硬的表情柔和了下了,揉了揉蕾贝卡的头说,“小姑娘,你想吃哈根达斯吗?叔叔请你吃。”
蕾贝卡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杀气肆意,八千楼默默退开蹿到洛格伦身旁。
她冷冷地说:“你多大了?”
修依旧没察觉到危险将至,带着长辈一般的和蔼笑容说:“叔叔已经二十七了哟。”
她嘴角勾起一抹高贵冷艳的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说:“老娘都二十八了。”
修:“……”
蕾贝卡直接绕过已经石化的男人,走到洛格伦面前,觉得怀里这货太妨碍自己了,于是扔到了空出来的藤椅上,“我要休假。”
洛格伦笑眯眯道:“你又没睡醒吗?”
“我说我要休假!”
“矮油,等亚瑟回来再说好不好,我可担心他了呢,连午饭都没吃。”
蕾贝卡皮笑肉不笑:“那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和你姘头喝下午茶?”
“不是茶,是咖啡。”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碰咖啡了。”蕾贝卡的话让八千楼感到困惑,她好像话里有话,不过是咖啡而已,洛格伦一辈子都不会再碰?难道他原来喝咖啡喝上过瘾?
“我又没发过毒誓,也没有过心理阴影,怎么会不喝呢?只是不喜欢喝而已。”洛格伦轻笑了起来,八千楼却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笑,整个人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蕾贝卡闻言翻了个白眼,当年也不知道是谁把咖啡当水喝,连饭都不吃就天天喝咖啡吊命,差点成瘾了,要不是亚瑟痛揍了他一顿,差点把他全身206块骨头都拆了,他这会儿还抱着咖啡罐子天天浑浑噩噩呢。
蕾贝卡转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洛格伦知道她指的是修,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儿的,而且他知道的事还不少呢。”
八千楼道:“他好像早就知道那姑娘会变成这样子?”
洛格伦摸着下巴说:“他知道的事恐怕比这还多。”
“他想威胁我们?”蕾贝卡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八千楼对于这种随时随地释放杀气的人都习惯了,这家里基本上面上看着各有不同,骨子里都是这样的狠角色。
洛格伦拍了拍她的肩膀:“收敛点。他是来找我们合作的。”
蕾贝卡皱眉:“合作什么?”
洛格伦瞟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少女:“当然是为了这姑娘了。”
“……他看上姑娘了?”
“他说,姑娘身上有他想知道的事和想要的东西。”洛格伦气定神闲道,“啧啧,她可真抢手。”
八千楼:“这话说的跟你不想抓到她似的。”
“我这不是已经抓到了吗?抓到就放心了。”
“那个男人的提议你打算如何?”
洛格伦笑得不见牙也不见眼,森森地透出一股老谋深算的气息:“当然是接受啦,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到时候那几个家族联手我们双拳难敌四手嘛~”
八千楼对他这种表情特别厌恶,留下一个白眼后转身走人,嘲讽地丢下一句话:“你丫小心阴沟里翻船。”
“你放心好了,我不喜欢坐帆船。”目送八千楼离开后,他扭头对蕾贝卡说,“你把姑娘带到阁楼里去吧,记得锁门啊,一会儿亚瑟回来了把钥匙给他,让他把那家伙也塞进去。”
蕾贝卡又是一个公主抱,奔后花园里耸立的阁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