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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声夹带着门外的冷气吹了进来。叶如陌攥紧茶杯的手缓了下来,暗自松了口气,救星终于来了。
以那天晚上的交情,叶如陌相信奚千寻不会见死不救,只是不知他这几天怎么玩失踪了?
皮质的军靴闪着幽幽的光,重重地踏在正厅内,靴子上的积雪落在脚边变成一滩积水。
厅内众人一阵骚动。
奚云天微微皱了皱眉,“千寻,军营里的事已处置妥当?”
日光照在奚千寻背上,逆着光,神情晦暗未明,眸光投向主位上,“军营里只是些小事,有副将在即可。”
奚玉儿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才的冷冽气息完全褪去,“小弟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叶如陌一怔,全身差点起了鸡皮疙瘩,抬头望向奚玉儿,只见她满脸喜气,眼眸里泛着光,全然不顾一旁奚云天暗沉如水的眸子,定定地望向厅内傲然站立的奚云天。
张大了嘴,翻了个白眼,这是云奚国版潘金莲?嫂嫂看上小叔子?
也是,看着奚玉儿搔首弄姿故作媚态,那一股子风骚劲,就知道必是欲
女无疑,怎会满足于奚云天那种病秧子?
奚千寻眸光清冷,轻声回道,“听说今日府中商量大事,千寻急着赶回向大哥学习一二。”
主位上,奚云天面落尴尬之色,轻咳了几声,声音恢复一贯地绵软,透着几分疑惑,“千寻,你一心在军中,怎么关心府里的事了?”
“大哥,这可是府中平常事?”
奚云天眉头微蹙,眼角瞟向一旁的叶如陌,这小妮子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表情漠然品着手中清茶。强压住心底的疑问,朗声笑道,“小弟回来的正好,一星期后就是叶姑娘嫁入我们将军府的大喜日子。”
“一星期!”
“一星期!”
叶如陌和奚千寻瞪圆了眼,同时唤了出来,手中茶杯晃了晃,湿了芊芊玉指,差点掉落在地。
“大哥,之前的约定……。”
奚千寻在军中一直威望颇高,也为将军府在朝堂上挣了不少面子。在明面上,奚云天还是不敢对这个弟弟怎么着,只得微微地叹了口气,“约定一事不是大哥不作数,时间过了这么久,爹的病情一点起色都没有。况且给爹冲喜这事早已传了出去,如果不了了之,外人会怎么看我们将军府?今日爹的身子又差了些,时近年关,难道你真的是想不办喜事办……。”后面一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一张俊脸已是难看之极。
叶如陌心底暗道不妙,古人最讲孝道,奚云天这句话说的妙,堂堂镇国大将军要娶亲冲喜,这儿子偏偏拦着不让,到底是何居心?
原本眉飞色舞的奚玉儿面色沉了下来,望向对面悠然而坐的叶如陌,眸底生了一番寒意,莫非真是为了这小骚蹄子?心里恨恨骂道,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小狐狸精,可恨的是,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自己都不知道。
唉,自己怎么就没那个本事呢?
眸光悠悠望向奚千寻,语气里酸意翻腾,“少将军管的可真多呀,我院里那只母猫这些天净被只野猫骚扰,明儿你是不是也要来管一管。”
这是什么比方?厅内众人面面相觑,低下头不敢做声。
奚千寻俊脸扯了扯,终是忍了下来。
“夫人果然是出身名门,这等典故都想的到说的出,如陌乡野村姑真是自叹不如。”对面,叶如陌放下茶杯,轻捻白嫩如葱的小指尖,眼眸低垂,似是自言自语。
“你……。”奚玉儿气得够呛,脸涨得通红,青葱玉指指向一脸无辜的叶如陌,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叶如陌一脸自在,继续玩她的手指,配上这小小的身躯,活脱脱的一个傻白甜。
许久未曾说话的陈嬷嬷突然开口,“千寻,你这些日子不在府中,不知道情况不怪你。老爷病情又加重了,前几日方士说了,冲喜要快,不然……。”话至尾声,低下头去,只剩压抑的呜咽声。
陈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在府中多年,老夫人难产死后放弃出去嫁人的念头,一心带大这两个孩子。特别是奚千寻,那时尚在襁褓里,整夜整夜的啼哭,嬷嬷不知操碎了多少心。
这一次,老将军病了,又是她在把持着,里里外外不知操了多少心。
虽然陈嬷嬷只是一个下人,但在他们心中,早已不是一个下人这么简单,奚千寻眉头微蹙,思绪良久,正欲开口,身后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什么事这么热闹?”。
众人向后望去,一抹红色的身影正立在门口,依旧是妖魅般的容颜,青丝垂落,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贵气浑然天成。
叶如陌原本目不斜视的身子,也望向门外,心里疑道,这厮现在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想落井下石,看自己出洋相?心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鄙视,转过身来,不想再见到这副嘴脸。
奚云天微微一怔,见厅内下人也都愣在那里,忙出声,“来人,快给王爷看座。”
“你们忙,我就看看。”王爷坐在下人们特意搬来的雅座上,手捧清茶轻抿,薄唇微微张合,长长的睫毛在茶雾袅袅里,更显出几分不真实,美的不真实。
下人们何曾如此近距离的见到王爷,更何况是这么美的男子。
一个个像是着了魔怔,呆呆的望着。
奚云天轻咳了几声,王爷向来行事荒诞不经,此时应该是来看热闹的。
当下不再客套,继续说道,“府内,给老将军冲喜一事就定在一星期后,事务繁多,大家尽快去做准备。至于叶姑娘,麻烦你在这里照顾老将军两日,后日一早便送你回梅花村,在家好好歇着,等喜轿过来迎娶。”
“老将军娶亲冲喜?”王爷闻言放下手中茶杯,眉头微蹙。
“嗯。王爷可有什么问题?”奚云天面露疑色。王爷替圣上探望老将军病情,这一年里来了两次,上次住了些日子,这次似乎走的意思都没有。
平常人也就算了,最多家里多两个人吃饭,但这是圣上唯一的亲弟弟,哪得罪的起,平常当菩萨供着,还生怕哪里不如他的意。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这荒诞王爷玩的又是哪一出?
“大公子,这可不是小问题,这小姑娘已经收了我的聘礼,算是我的人了。如今我还在,试问又怎么能再嫁?”低沉得带了一丝磁性的醉人嗓音在厅内轻轻响起,如同平地一声炸雷投入每个人心里。
“聘礼都收了?”奚云天首先反应过来,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