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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眼眸放光,她敢说,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票。
不知道陌儿姐见到了,会怎么夸她呢?
刚想伸手接过,王琪琳出声了,“姑娘,我银票拿出来了,你总得说说,你的宝贝是什么了吧?”
小梅眨巴了几下眼帘,不曾说话。
身旁的叶若竹急得只差没拿脚踢她了,真的想不通,小梅就这么喜欢钱?这劲头和大姐有得一拼呀。只是她嘴里说的宝贝是什么呀,她都没见过。
比先前云鹤的什么练武心得更不靠谱。
桌上都是些什么人,特别是这个王琪琳,嚣张跋扈,连蒙恬都不敢惹。她不知道吗?
居然想在这些人身子赚银子,会不会连累大姐?
“嘿嘿。”小梅干笑了两声,“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就属于个草编枕头。但是你们不能小瞧了这个枕头,她可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一个枕头,每晚都带着它睡,久了自然沾染了些许灵气嘛。”
“至于功效如何?我也不知道。”
只要吊起胃口,有些话便不能说的太圆满了。如果万一王琪琳的期望值过高,找她算账,怎么办?
“切”,贺清明等一干年轻男子直接摇了摇头,他们对这种女子闺阁物品,本来就不敢兴趣,更何况只是买个安慰,谁会这么傻不拉几的凑上去。
王琪琳眸底生了一丝犹豫,手抓着的银票停在了半空中,旁边一位稍许圆润的女子赶紧将手中镯子递了过来,声音里隐着一丝雀跃,“姑娘,我要了。这个你先拿着。”
说罢,纤长如玉的指尖又伸向了头顶,想将身上一干值钱的饰物,全都取下来。
这种简直就是陌儿常说的那个什么血拼嘛,不要命了?
就为了这么个破草编枕头,十文钱可以买一个的草编枕头。
小梅心底动了一丝恻隐之心,毕竟,这姑娘没得罪她,她不想欺负她。
“把你脏东西拿开。”王琪琳眼底隐过一丝怒气,“啪”地一声将手中银票塞入小梅掌心里。
“那个。那个…。草编枕头可说好了,只要出门,概不退货。就算作用不大,也不能退。”小梅眼底现出一丝怯意,这么多的银票,等下会不会追着她要回去呀。
王琪琳满是脂粉的脸上隐过一丝欢畅的笑意,“没关系,要是没作用,我就供着呗。”
啊!
小梅更摸不着准王琪琳的想法了。
在她看来,王琪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怎会平白无故花五百两的买个草编枕头回去?难道是脑子秀逗了。
王琪琳嘴角微扬,带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记得,可不许耍赖哦,银子都到了你手上了。”
草编枕头不管是否有用,至少她和未来的皇后娘娘沾上了关系,回去后,她爹肯定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至于五百两银子,对于她来说,无非就是少买几件首饰而已。
小梅木讷的应着,“好的,好的,王小姐请放心。枕头一定送到,如不然,王小姐可以和贺公子一并上我们家来取。”
贺清明手指指向王琪琳,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惊道,“她?和她一起?我滴个神哪,饶了我吧。”
王琪琳怒目而视,“贺清明,我就这么让人讨厌。”
贺清明恍了过来,头如鸡琢米,半晌反应过来,错了。
头又晃得像是破浪鼓,嘴都结结巴巴了,“没—没—没有,王小姐向来贤良淑德,京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信,你问问他们……”
贺清明飞快地将话题转移了,拿起银筷自顾自地夹起菜来了。
讲了这么久的话,真心饿了。
更何况,旁边还有王琪琳杀人般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
桌上一干人等憋红了脸,脸差点低到桌子下面去了。只闻“噗哧噗哧”的声音,此起彼伏。
蒙恬和叶若竹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受这些人和事的干扰。
蒙恬面对叶若竹的恬静似有一丝不适,半晌,鼓起勇气再次问道,“姑娘,我想问你,元宵节是否有时间一起逛花灯?”眸底满是期盼,望向面色绯红的叶若竹,又轻轻地补了句,“你知道,如果你不答应,王小姐可能就觉得我犯下了欺君之罪了?”
啊!
叶若竹抬眸,满脸错愕,不答应他元宵节逛花灯,后果居然这么严重?
突然间抬头,刚巧对上了蒙恬明亮清澈的眸子,眼底的真诚和期待,让叶若竹心底狂乱如麻。她能拒绝吗?“”
因为她的拒绝,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因此前程受到影响,或者,性命也有危险。
叶若竹茫然地望向桌面上,大家都在兴奋地低声讨论着,即将到手的宝贝。
没有人看她一眼,更别说给什么建议。
叶若竹呐呐地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想问下我大姐。”
蒙恬眼底隐过一丝惊喜,果然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出去也得征求家人的意见。
要知道他—蒙恬在京师的名声非常可以,但凡出口邀约女子,没有人会婉拒。
心底对叶若竹的敬意,又上升了几分。
蒙恬冲着叶若竹微微一笑,“好,那我就等姑娘的信。”
叶若竹心狂乱地跳动着,直到宴席散去,依然坐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姑娘,宫里准备了大戏,我们一起过去看,可好?”蒙恬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若竹白皙的脸上一片赤红,幸好,时辰以至酉时,大殿里光线暗沉了些许,瞧的不是很清楚。
小梅大咧咧地站起身来,挽住了叶若竹的手肘,“蒙公子,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们两个去看就行了,你呀,就在一旁候着就可以了。”
说罢,冲着蒙恬努了努嘴,拉着她的手臂走向等在一旁的云鹤。
在她的思维里,陌儿姐曾经教过她,男子天生就是个贱骨头,怎么能轻易地满足他们。
大殿里百官及女眷们,如同潮水转眼间随着奚辰逸和叶如陌向着大殿外退去了。
今晚的大戏,设在百花园里,请了宫外最出名的戏班唱戏,偌大的百花园空地里,挂满了风灯,周围的树木上挂满了红通通的灯笼,到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戏台设在进园的正前方,对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了木凳,旁边茶几上摆满了吃食。
叶如陌和奚辰逸坐在最前面的两个主位上,身后坐着云鹤,无论是什么时候,皇上的安全总是在第一位。而对奚辰逸来说,叶如陌的性命比他的重要。
叶如陌有一种回到小时候,在乡下看老电影的感觉。
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声音在耳边不断的响起,在叶如陌的心底却惊不起多大的波澜,毕竟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要她接受这种纯正的戏剧,貌似有点难度。
但是,身后百官们都瞧着呢,怎么能中途离去。
手中灼热的温度传来,叶如陌纤长如玉的手指,已经被奚辰逸紧紧握在了手中,耳边吐气如兰,“陌儿,是不是戏不好看呀。”
叶如陌脸上闪过一丝灼热,大家忙上忙下准备了这么久,她好意思说不好看?
只是对于她那个年代的人来说,面前的娱乐活动确实低级了点。
戏剧已经荣升成了高雅的活动,只在一些大城市里的歌剧院里进行演出,毕竟观众少。已经作为一种文化传承下去。
感受着奚辰逸的关心,叶如陌侧身,回过头轻声说道,“还可以。”说罢,眼光投向戏台上。
“要是不好看,我就陪你到处走走。”奚辰逸宠溺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
叶如陌扶额,扔下文武百官,他们就这样走了?
行么?肯定不行。
更何况,今夜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叶如陌抓起一块糕点塞进了季以宸的嘴角,低声说道,“阿逸,你少说几句行不行?”
这赖皮的形象和向她求婚时一模一样,或许,只要她一日没答应嫁给他,他便是这样。永远贴着她,赖着她,直到她烦了为止。
百花园靠近宫庭后山,略显荒凉,只是这地方够大,所以每年除夕宫宴后的大戏便放在这里,至少能容纳上千人。
戏台后面的人,根本看不清台上唱些什么?只不过借着宫宴的由头,进宫瞻仰皇上的威严而已。
百花园围墙外,光线幽暗,灌木丛丛,寒风刮过,更起了几分阴森。
此时,墙头上布满了一双双阴戾的眸子,手持连环弓弩,绷紧了心弦望向百花园里的百官们。只待一声令下,箭矢如同箭雨穿过层层的灌木,直射奚辰逸和百官们,将他们一个个射成筛子。
想到这里,趴在墙头上的死士们眸底隐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这几天的苦日子总算没白熬。
为了进入等待这绝佳的袭击时候,他们中间许多人乔装打扮,分批通过各种途径进入宫中。
待在宫后的荒山里,又不敢出来活动,又饿又冻,都快成乞丐了。
戏台上,灯光通明。
三丈三的木台子搭建着,四周挂满了灯笼和风灯,舞台上亮如白昼,演员们的妆容清晰可见。
台上唱得正是一出现代电视里常放的霸王别姬,情节终于到了*,虞姬手握长剑向项羽投来深深一瞥,身形转动,长剑沿着颈脖处绕了一圈,却未曾有意料中的结局。
就在百官及家眷们屏息以待的时候。
虞姬手中长剑直指天空,喉咙里发出一声厮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