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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莲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决定深入虎穴主动接近谭老大,但介于自己势单力薄,于是决定寻求闫棋子的帮助。
她和闫棋子说她是行走商人,途经盘城后辗转至金豪山,结果被谭老大给抓到了金山寨。
她说,谭老大抢了她所有的东西,其中有几件是她的家人留下的宝贝,不想眼睁睁被谭老大占为己有。
闫棋子闻言深信不疑,又气愤不已,于是主动请缨要帮助贺莲把东西抢回来。
两人商量好了作战计划,贺莲负责观察谭老大的生活习惯,闫棋子则趁着去河边时勘察地形,以防事情败露之后,可以第一时间逃出去。
由于早先贺莲和闫棋子得罪了磊哥,磊哥串通看守,除了平日去河边淘金,额外把倒夜香,和在厨房做饭打下手这种轮班工作变成了他们专属工作。
成天高强度工作之余,又要和夜香,剩菜打交道,贺莲几乎要坚持不下去,每一次忍无可忍之时心里便暗骂着晁天策,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匍匐在自己脚下,然后跳到他身上把他像剩菜一样踩得稀巴烂。
“唔……”她又要吐了,面对那满满一缸粪肥,她已经恶心到吐了不知多少次,简直难以想象栾佑小时候是如何忍受这一切的。
可能最近日子比较苦,她经常会想起儿时和栾佑一起经历生死,相依为命的日子。
而现在,只剩她一个人了,那些男人们一个个全都把她当宠物,根本就不考虑她的感受,还有那个皇帝,宠你时把你当宝你会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在他人生中最特别的女人,可失宠时呢,她又有何特别,不是一样被打入大牢发配边疆。
“唔……哇……”生着闷气,见到那些混合在一起的剩饭剩菜,胃里翻江倒海般反着酸水,最终没忍住吐了出来。
闫棋子刚好走进厨房,见贺莲呕吐不停,忙上前扶住她,拍着她的后背,“莲弟,我都说了以后这些重活都让我做就好了,可你就是不听。”
贺莲接过闫棋子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又喝了口水,说道:“棋子,让你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差事,哪有时间睡觉,你体力会吃不消的。”
闫棋子拍了拍胸膛,“我是男子汉,身子骨硬着呢,怕什么!”
贺莲轻笑,冷不丁朝他肩头打了一拳,闫棋子弓着身子龇牙咧嘴了好一阵。
“还男子汉呢,这么轻地打一下你就疼着这样,没出息。”
闫棋子被贺莲挫败惯了,知道她不是真的鄙视自己,并不感到生气。
闫棋子走到灶边忙碌了起来,背对着贺莲问道:“莲弟,有没有想吃的,你闫兄我今日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
“你会做饭?”
闫棋子得意的一笑,“笑话,以前在私塾,连大厨都说我炒得菜比他做的还好吃,以前家母身子不好,没有那么多银两一直请大夫,那些药膳都是我亲自煲的。”
药膳?要说到药膳有谁比贺莲了解的更多!在御药房可不是白呆的,她只是不会做而已,但是对症下药,写药膳方子,她可是最在行的。
贺莲突然计上心头,想到了如何接近谭老大的方法。
“莲弟!”
“啊?什么?”贺莲方才走神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闫棋子嗔怪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为兄是问你想吃点什么?我这要给那些看守做夜宵,可以偷偷单独给你做一份。”
“木耳!”贺莲不假思索地答道。
好奇地望了她一眼,怎么有吃肉的机会,莲弟就不知道享福呢,虽觉得奇怪,闫棋子还是给她炒了一盘木须木耳炒肉片,尽量把木耳这道简单的菜发挥到极致。
“太好吃了,棋子哥!”贺莲惊诧了,一边吃一边夸个不停。
闫棋子突然脸一红,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如此夸张地赞扬他做的菜,不知为何见她狼吞虎咽的吃着,时不时抬起头来对他笑,他竟然看得两眼发直,心跳也加速了起来。
“咦?棋子,你的脸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闫棋子连忙捂住热得发烫的脸颊,转身避开贺莲的视线。
*
第二天,午休放饭时间。
大家放下手中的筛子,纷纷走去棚子找闫棋子那里打饭,贺莲则把事先让闫棋子准备的一碗药膳端到谭老大的桌上。
谭老大和其他三名级别高一些的看守同桌而坐,其中一名看守见看见药膳,气愤地打了一下贺莲的头,“你这厮找死!你不知道谭老大每顿无肉不欢吗,怎么连我们都有肉,你给谭老大弄完素汤算怎么回事!”
贺莲在心中啐了他一口,忍着怒意,扯出一抹笑,低声下气道:“谭老大,这是小的特别为您准备的药膳,您近日一定肝火旺盛,进餐时喉咙疼痛难以下咽,因此小的才想说做一道清热解毒的药膳为谭老大去火。”
疑惑地望了一眼贺莲,好奇她是如何知道最近自己上火的,但介于她猜测准确,还是垂首尝了一口药膳汤。
岂知这药膳汤竟是出乎意料地好喝,虽然只是青菜,却是尝出了肉的香味,谭老大忍不住一口接一口,不过一会便喝完了。
贺莲挑了挑眉,她这可是按照宫里专门给皇上配备药膳的配方准备的,搞定你一个谭老大,小意思!
谭老大咂么咂么嘴,满足地打了个嗝,“这汤不错,你是如何知道我上火了的?”
正要凑到谭老大耳边告诉他,贺莲一把被看守拉住,“你要干什么?”
贺莲厌恶地一甩胳膊,大声道:“你难道要我把谭老大最私隐的事情公之于众吗?”
看守灭了火,谭老大招了招手示意让贺莲过来,她告诉谭老大是从每日在门口收的夜香里发现他上火的。
谭老大闻言面色一红,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贺莲趁机向他的领口伸过手去,“谭老大,你的衣襟歪了。”
谭老大正想打开贺莲,忽闻她袖口上飘来一阵诱人的香味,他竟是被迷了神志,发觉眼前的臭小子长得挺美,挺迷人,一时忘了要躲她。
“这什么味?”谭老大似乎很享受她给自己整理衣襟,看得桌上那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愣一愣的,心想难道他们谭老大要换口味?
贺莲趁他正闻得上瘾之时,突然身子向后一退,谭老大有些依依不舍地向前探了探身子。
“谭老大,小的爱干净,平日自己洗衣时,喜欢弄些香味上去,不仅穿着舒服,闻起来也神清气爽。”袖子上的香味,是她把附近有香味的野花和厨房里的食用檀木香料泡在水里洗出来的,为的就是等待时机和谭老大有亲密接触。
贺莲主动提议道:“如果谭老大喜欢,小的可以帮忙给谭老大洗衣服,如此一来那些姑娘们闻到谭老大身上的香味不得像饿狼一般扑到我们英明神武的谭老大身上了嘛?”
谭老大闻言喜上眉梢,脑海里似乎已经开始想象着左拥右抱,美女对他如饥似渴的模样了,心一荡,腹下一紧,也顾不得考虑太多,急忙说:“好,好,以后我的衣服都用你洗,道夜香的活不用你干了。”
计划成功!贺莲利索地应了一声,便赶紧向闫棋子报告这个好消息。
谭老大经常喜欢晚上召妓回来嫖,好色程度可见一斑,于是贺莲便想到了这个方法让他这一粗人在那帮女人面前更自信,她又可以借取衣服的机会混进谭老大的房间把锦袋偷回来。
闫棋子是个极为细心的男子,日子越久他的宠弟行为越来越甚,不仅什么都不用贺莲做,甚至连给谭老大洗衣服的活也一并包揽了下来。
既然闫棋子那么有诚意,贺莲也不客气了,干活当真不是她的强项,有人替她操心,她也乐得自在,每日晚都在厨房里一边吃着闫棋子给她炒得各色木耳餐,一边看着他忙里忙外。
这一晚,他们像往常一样往厨房走去,快到门口时突然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什么人!”闫棋子冲进去大喝道,贺莲也跟了上去,见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正在偷炉灶上蒸好的包子。
乞丐闻声,拿了两个包子就冲出门口,直接给闫棋子撞了个跟头,之后一溜烟地跑走了,速度之快,动作之猛,普通人根本追不上。
贺莲心脏猛跳一拍,那个乞丐她认识啊,经过身边时的臭味都是那般熟悉,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还能重逢,于是她向乞丐消失的方向大喊一声,“小白~!”
声音在空中荡出几个回音,小白没有出现,反而把那些看守给招来了。
*
闫棋子跟她说,最近厨房总是丢东西,还以为是老鼠偷的,原来是个乞丐,他同时好奇,这里看守如此之严,为何这个乞丐能突破重重包围,来去如风都不被人发现呢。
贺莲闻言笑而不语,小白那可不是普通的乞丐,人家武功牛叉着呢!
希望又多了一分,如果有办法再见到小白,岂不是可以让她救自己出去!
激动,要赶紧先把东西偷到手再说。
随着贺莲在谭老大那里越发得宠,她的自由度也越来越高,这方便了她做很多事情。
不过,此举却引来了磊哥的强烈妒忌,加之之前在贺莲那受的屈辱,他决定要给贺莲点颜色看看。
这一晚,贺莲趁屋里其他九名工友都睡下之后,跟看守打了招呼,便独自一人往茅房走去。
来到金山寨已近十日,直到今天她才找到机会能偷摸去洗个澡,浑身难受不已。
去厨房打了两桶水,拎到茅房里,便脱下衣服挂在门上,然后洗了起来。
贺莲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一双罪恶的眼睛盯着她洁白无瑕的赤裸娇躯,那个人看得双眼突起爆着血丝,全身的血液正在往腹下凝聚。
惊喜啊,磊哥不由自主的挠了挠大腿根,想不到这辈子他那玩意儿竟还有机会尝到这么鲜美的妞儿。
磊哥晚上一直没睡,发现贺莲形迹可疑地偷偷溜了出门,他便跟了上去,本想在茅厕里揍她一顿,岂知却让他见到如此诱人的春光。
透过门缝,瞧见那令人血脉膨胀的完美身段,微微晃动的丰满,白皙翘挺的臀,鼻血忍不住地流。
他自己在门外脱了裤子来了一会,享受了一番偸窥的乐趣,终于无法忍耐,要破门女干了这小妞儿。
磊哥偷偷将贺莲的衣服偷走扔在一边,贺莲突然听到身后有些怪声,猛然转身发现门上的衣服不见了——
大吃一惊,“谁!”
贺莲双臂环胸猝然将门踹开,她猜想此人一定正站在门的附近,说不定这样能将他一击击倒。
岂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闫棋子两手抓着血淋淋的菜刀浑身颤抖地站在面前,那双惊恐的杏眸在见到贺莲的一瞬间,由惊恐变成惊讶,再由惊讶变成白眼一番,昏了。
贺莲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闫棋子就昏了,顺势往下一看,好家伙,地上还躺着一位,是磊哥,他脑袋被人开了瓢。
在厨房,闫棋子坐在桌边惊魂未定,瑟瑟发抖,面红耳赤。
从贺莲把他推醒,两人合力将尸体埋在茅房后的墙根,直到他们回到厨房,闫棋子也没敢跟她说一句话,正眼瞧上她一眼。
贺莲觉得他很有趣,于是凑到他面前,“怎么办,你现在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是不是该像磊哥一样将你杀人灭口?”
“啊?”闫棋子猛然抬头,对上贺莲近在咫尺的小脸,一想到方才在茅房见到的春光,呼吸顿时一滞,吞了口口水低下头去,“莲弟,哦,不莲妹儿,别杀我,我会保守秘密的。”然后又猛地抬头,“莲妹儿,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贺莲好笑地看着他一惊一乍的模样,“你如何保护我,杀了个人就吓晕了。”
“我……”他不敢说,他晕是因为第一次看见女子不穿衣服,而且还是一个一直认为是男子的女子,那种刺激程度绝对比杀一个人要强烈的多。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贺莲真挚地跟他道谢,一介文弱书生,连踩只蚂蚁都要后悔半天,为了她大开杀戒,岂能不感动。
“为何谢我?哦,”闫棋子羞赧地一笑,“做兄长的保护小辈儿是应该的,呵呵呵。”
瞧他那傻样!“那棋子哥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抬头看我了是吗?”
闫棋子大气也不敢喘,脸红得像只西红柿,手足无措之下转身跑到炉灶边,气喘吁吁地说:“莲,莲妹儿,你,你想吃,吃什么,我,我做给你吃。”
“木耳!”
“还吃木耳?”闫棋子惊讶地转回头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杏眸一紧,“莲妹儿,你已经吃了好几天木耳了,这样对你的肚子不好。”
贺莲一愣,“跟肚子有什么关系?”
闫棋子一脸赧色,似是极为难以启齿一般,“其实……,莲妹儿在为兄面前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为兄更不会嫌弃你,就算以后孩子没了爹爹,为兄也会承担起抚养你们的重任,你千万别想不开想掉了这个孩子啊。”
呆愣地眨了眨眸子,“你在说什么?什么有孩子没爹爹的。”
“看你前几天吐得那般严重,你难道不是有了吗?”
翻白了他一眼,“你才有了呢!”
她吐是因为被脏东西恶心到了,吃木耳也是有原因的,金山寨环境差,还都是男人,若是大姨妈驾到,那可就惨了。
如果在一段时间连续大剂量的吃木耳的话,就可以推迟经期,虽说不是长久之计,但能尽量拖延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以前每个月她都有计算经期的习惯,不能只顾着和男人们开心,而忘乎所以,导致自己年纪轻轻就怀孕生孩子,所以和他们发生关系时,她都计算好尽量避免在排卵期发生。
即使这样也不算百分之百安全,但万幸的是至今她还没有中招过。
*
如今磊哥死了,看守们怀疑到他们身上是迟早的事情,贺莲和闫棋子商量准备这两天就行动。
第二天晚上,天助她也,谭老大招了两名妓女在自己房间玩三人大战,贺莲一看时机到了,便和闫棋子悄悄来到谭老大门前。
里面传来男女嬉笑呻吟的声音,贺莲看向闫棋子,他又脸红得眼观鼻鼻观心了。
“喂,棋子哥,你要端正态度!”
“哦哦!”闫棋子挺直身板,可那屁股仍是撅着。
“你怎么了?”见闫棋子奇怪的姿势,贺莲好奇地问道。
“我……”闫棋子眼角直抽,自从知道莲弟是女子之后,浑身都敏感异常,这冷不丁听到女子的呻吟声,他那早就起了反应,这要是被莲妹儿看见,他这做兄长的还有颜面面对妹妹吗。
贺莲以取换洗衣物为由光明正大的敲门进了去,床榻上三条赤裸相缠的躯体淫靡不堪,谭老大并未对贺莲避讳,继续和两女干着爱做的事情。
贺莲扫视了房间一周,将目标锁定在床榻边桌子上的一个木匣子,他们的视线被床的两侧挡住,正好方便贺莲行事。
偷偷打开木匣,果然里面有一个锦袋,摸了摸只剩下一个袖珍葫芦,正准备拿走,忽然发现里面躺着一柄折扇煞是眼熟,拿起一看大吃一惊,这不是晁天策的扇子吗,为何也会在谭老大这里。
唯一一种可能性便是折扇当时和锦袋一起带在她的身上,心里疑惑在加剧,晁天策将折扇视为宝贝从不离手,岂会舍得把它送给自己……
可时间紧迫不容她多想,贺莲捡起地上挂着太子玉佩的衣服转身便走。
“小兄弟~!”
没走两步,贺莲被身后的一名女子叫住。
“谭老大,这小兄弟模样真俊,不如大家一起玩吧~!四个人可比三个人有趣多了。”那名女子提议道。
贺莲倒抽了一口凉气,四劈,简直太疯狂了!
“不不用了,谭老大你们玩,我还要去洗衣服呢!~”贺莲背对着他们答道,同时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
谭老大正玩在性质上,觉得四个的提议非常不错,正好可以和贺莲对比一下到底谁的能力更强。
“过来,今儿老大我心情好,赏个姑娘给你玩!”
贺莲暗骂,你要赏个帅哥给她,她也勉强接受了,赏姑娘她可没兴趣去!
可还没来得及拒绝,谁知贺莲一下子被扑过来的两位女子给拉到了床上,不仅衣服被人撕扯开来,连手里的东西也掉了。
谭老大猛地怒目圆瞪,“你敢偷老子东西!”
话音未落,谭老大便挥下来一巴掌,贺莲见事已至此,只好破釜沉舟,于是双手握住他的手腕,身子蓦然一转跳到谭老大身后把他胳膊扳了过来,然后目光凌厉地瞪着那两名女子,“闭上嘴,蹲到墙角饶你们不死!”
那两名赤裸的女子见贺莲凶狠无比,连比她大一整圈的谭老大都制服了,也只好乖乖就范。
这时,闫棋子听到屋里有动静,也冲了进来,找到谭老大衣服里的钥匙,把他和贺莲脚上的铁链打开,锁在了谭老大的脚上和手上。
“放开我!”谭老大挣扎着吼道,贺莲把那俩女人的肚兜塞进了他的嘴里。
“啪!啪!啪!”,狠狠甩了他三巴掌,“我偷你的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些东西都是谁的!小爷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了!”
“唔唔唔!”谭老大浑身赤裸地被铐在床上,气得双目腥红,恨不得杀了贺莲。
“看什么看!”贺莲一脚踹在他脸上,恨不得把这十几天挨得苦受得累还有所有委屈全都发泄在他身上,结果一踹踹上隐了,把她内心潜藏的暴力倾向给勾了出来,“让你看,让你看,小爷我踹死你!”
两个妓女吓得默默流泪,谭老大的脸被贺莲踹成了猪头,闫棋子见贺莲几乎快疯魔了,赶紧把她架走,“哎哟,莲妹儿啊,你可别疯了,我们还要逃命呢!”
贺莲几乎是被闫棋子连拉带拽的带出谭老大房间的,说实话,贺莲还是第一次揍人揍得如此爽利,她都舍不得走了。
两人按照原定计划朝金豪山上跑去,那里是戒备最疏的地方,凭贺莲的身手应该可以解决。
可想不到那些看守们竟然得到消息如此之快,他们跑出去还不到一刻钟便听到身后有人跟了上来。
运气不好时,怨天也无用,两人被绑住双手按跪在地上,谭老大顶着那张猪头脸,站在他俩的面前,“老子都说了,你们逃不出这金山寨!你们知道逃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谭老大摸了摸热辣的脸颊,气愤道:“一般人鞭刑一百,你们两个,额外每人打断一条腿!来人,行刑!”
两名高壮的看守无视他们的挣扎,拿起木棍就要往贺莲的小腿骨上打,突然——
“住手——!”
贺莲猛地睁开双眸,前来救场的竟然是她的贫民帮,不对,不止贫民帮,还有罪犯帮,他们人手一个碎瓷碗冲了过来,齐声道:“不许伤害他们!”
谭老大甩起鞭子往地上一抽,啪地一声划破寂静的夜空,“你们这是要造反了!”
“谭老大,我们早就受够你们了,在金山寨受着你们非人的虐待,直到莲弟出现,才让我们懂得只要大家团结一心,是有机会获得自由的!”
“没错!我们不干了!”两帮站在一起,那股反抗的气势有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贺莲激动不已,想不到自己的行为可以影响到大家,并且激起他们追求自由的情绪,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一个起义军的首领,自己的手下在为她争取生的权利。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贺莲大吼一声,苦工们仿佛接受了指令,齐齐向看守们扑去。
四十多个苦工,对战五十多个身强力壮的看守,而且他们身上又有佩刀和鞭子,即便如此,苦工们仍是勇往直前,为了自由而战,为了那个激活他们早已死去的心的人而战,即使最后他们牺牲,但起码他们争取过,而不是像行尸走肉一般默默地死去。
梦想是伟大的,现实是残酷的,四十多名苦工死伤惨重,贺莲被绑住双手反抗起来也极为吃力,正当大家绝望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快速如闪电一般,捞起贺莲又飞上天去。
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苦工们望着天上,仿佛一桶桶凉水泼到了头顶,透心底凉。
莲弟被神秘人救走了,他们的精神领袖扔下他们所有人走了,顷刻间他们溃不成军一个个地被看守们打倒在地。
此时,小白正扛着贺莲在金豪山上狂奔,可贺莲惦记着金山寨棋子哥和那些为她而战的苦工们。
“小白,我们快回去!”贺莲捏着鼻子喊道,主要是小白实在太臭了,她快被熏昏过去了。
无论贺莲怎么吼他,小白也不听,脚步也未停。
无奈之下只好掀起他的衣服,往他腰上的大白肉上狠狠咬了一口,唔……,靠,又要吐了,太臭了!
小白吃痛,停步,把贺莲放了下来,委屈地望着她。
没空安慰他,“快带我回去,我们要去救其他人!”
小白咧嘴要哭,贺莲仍是凶巴巴地,“不许哭!人家为自由而战,连死都不怕,你好意思哭吗!你快带我回去,如果不,我就不跟你走!”
小白像是很气贺莲如此对他,委屈地流下眼泪,却还是听话地扛着贺莲原路返了回来。
当那些被鞭子折磨得几乎快昏过去的苦工们见到小白带贺莲回来了,无不激动地热泪盈眶,他们果然没有信错人,棋子说她会回来的,她真的回来了。
“小白,上!”贺莲一声令下,小白便飞了过去。
根本不用她出手,小白一个人顶一百个,那些个看守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便跟这个世界彻底告别了。
而谭老大责备绑了起来架在柱子上,供那些苦工们泄愤。
等大家都收拾好自己的行装准备告别时,竟是有些依依不舍,短暂的半月,他们经过这一战,已经培养出坚实的革命情感。
他们这些人,有的已离家多年,有的甚至没有家可言,离开了金山寨都不知该去往何处,看贺莲,小白和闫棋子沿着河流往下游走去,他们也默默跟在后面。
“你们都别跟着我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贺莲转身催赶着他们。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神情坚定地对贺莲齐声说:“莲老大,让我们追随你吧!”
啊?带这么多人!
这下贺莲头疼了,她现在可是朝廷侵犯,过得是逃亡的生活,哪有带着四十几个大老爷们逃亡的?
闫棋子却不以为意,他为能认了一个这么有领导能力的妹子而感到自豪不已。
他鼓动着贺莲把这些人收下,还说富记城一代他很熟,穿过富记城在金豪山另一边有很多废弃的山寨子,他们可以在那边另起门户,集体生活在一起。
闫棋子说服能力很强,贺莲被说动心了,再看那些个爷们儿带着期盼的眼神,她也不好拒绝了。
“好,兄弟们!如果有惦记家人的就独自离开,如果有想跟我走的,我们一起去创一番事业!”从来未向此时这般振奋人心过,以往都是看着太子去鼓舞他的将士,如今她有样学样,也挺有那个气势的。
“莲老大,我们跟定你了!”
兄弟四十人,没有一个人离开,全部随贺莲而去,他们也不知为何会相信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子,只是觉得追随她,就可以看到希望,有目标的人生比苟延残喘的活着,要更有意义。
*
到了下游,他们在河边扎营,生火,吃东西,小白就一直赖在贺莲身边,不是贺莲不想让小白赖着,只是他太臭了,贺莲实在忍受不了。
“棋子哥,你带小白去洗澡吧。”
闫棋子撇了撇嘴不太乐意,不过妹子的命令,他一定是要听的,于是要去拉小白去洗澡。
小白说什么也不干,死活不让闫棋子碰,反而一把将贺莲抱住躲到她的身后,恐惧地望着闫棋子。
折腾了好一阵,无果,贺莲只好说:“好吧,小白,我带你去洗!”
小白这下开心了,扛起贺莲便往河边走去。
“喂,你放我下来!是我带你去洗,不是你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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