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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楠所想果然没有错,在杭州之南,便有个木雕师平日深居简出,名字叫公子琰。
公子琰成名于三年前,传闻他十分有性格,一般人想要求他的作品光是有银两还不行,还得看他眼缘和心情。他若是高兴了,有可能一文不取就替人雕个东西出来,若是不高兴,即便是给他黄金千两,他也不见得乐意。
而且公子琰的名气一半在于他的木雕实在出色,还有一半在于他个人的神秘色彩。
公子琰从不见客,即便是与人谈事情,中间也有一块厚厚的帘子隔着,人们对他向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王朝从府衙回公馆,将消息带回去给众人。
包拯看向皇甫楠,“皇甫,你觉得他会是钱琰?”
皇甫楠一只手撑在额头,眉间有些倦色,“不论他是不是钱琰,这般行事作风,原本就不太合乎常理,总是应该走一趟的。”
包拯等人对皇甫楠那种属于意识流的东东一概不了解,即便是见她眉目间掩饰不住的倦色,也无法说出要不你先歇会儿这样的话来。因为案子拖得越长,牵涉就越广。包大人身为兄长的心忍不住心疼自己的义妹,而作为百姓父母官的心,又觉得她既然是开封府的一员,关键时候即便她要赴汤蹈火他也不能阻拦。于是,已经八百年不晓得纠结为何物的包大人,此时竟然纠结起来,正想着该要皇甫楠怎么做才好。
幸好,皇甫楠虽然看起来挺累,但精神还不错。她站了起来,说道:“事不宜迟,义兄,我先去城南拜访一下这位公子琰。”
包拯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小心行事。”
皇甫楠点头,正要出门。
包拯忽然又将她喊停,“皇甫,稍等。”
皇甫楠回头,眸中带着狐疑的神色看向包拯。
包拯却看向展昭,正色说道:“展护卫,你与皇甫一同前去城南拜访公子琰。”
展昭:“好。”
包拯目送皇甫楠和展昭离开屋子,此时王朝上前一步,问道:“大人,万一那公子琰便是钱家二公子——”若是展昭一人还好,南侠展昭,一身轻功出神入化,飞檐走壁怎么都可以,但当他带着一个没有武功根基的皇甫楠时,总是无法让人完全放心。
包拯回头,吩咐说道:“你与马汉随后带着几个身手较好的衙役前去公子琰的住处,以备突发情况时可以与展护卫接应。”
王朝抱拳,应道:“属下领命。”
皇甫楠和展昭才出公馆,就遇见了丁月华。
原本神色焦急的丁月华在见到展昭与皇甫楠之后,瞬间松了一口气,快步走上来,“展大人,皇甫姑娘,你们可是有如雪的消息了?你们如今是要去找她吗?我与你们一起!”陈如雪在自家府中被掳走的消息已经在杭州传遍,回丁府才过一夜的丁月华顾不上什么尴尬不尴尬,火速赶至公馆,想要找皇甫楠和展昭,无奈却被人拦在馆外。无法可施,她又无法知道陈如雪如今在什么地方,只好在馆外守株待兔,等着皇甫楠和展昭出现。
皇甫楠与展昭俱是一愣,展昭眉头微皱,目中带着显然的不赞同,沉声说道:“丁姑娘,兹事体大,请不要胡闹。”
丁月华抬头,那双美目定定地看向展昭,带着几分不甘又带着几分委屈,“何为胡闹?”
展昭避而不答,“你大哥是否知道你在此?”
“我大哥是我大哥,我是我,我要做什么,又与我大哥一有何干系?”丁月华抿了抿红唇,冷声说道。
皇甫楠见状,默默地囧了囧,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总是能看到这种堪比八点档剧场的情节。这种时候,她是该远远地走开呢?还是该找个不会被波及的角落看好戏?
然而还不能皇甫楠考虑完,战火已经波及到她了。
丁月华说:“皇甫姑娘尚且不会武功,她与你一起,莫非便不会给你增加负担么?”
皇甫楠:“……”
展昭:“丁姑娘,请慎言。”
丁月华:“什么情慎言,我说的是实情,莫非因为她是包大人的义妹,便半点说不得么?”
展昭忽然意识到自己对皇甫楠的维护,反而惹来了丁月华更大的怒火,自然,也导致丁月华一怒之下,说出了一些不应该让皇甫楠听到的话。
展昭眉头一皱,沉声喝道:“丁姑娘!”
丁月华被展昭的一声低喝唤回了一些理智,她咬着唇,那双眉目带着怒火和委屈瞪了展昭一眼,转身就走。
皇甫楠:“……”
展昭:“……”
两人静立了片刻,皇甫楠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问:“她好像很难过,这样没关系吗?”他确定不要追过去?
展昭的手指不自觉得摩挲着佩剑,然后侧头瞥了皇甫楠一眼,最近她似乎都十分热衷于看他的热闹。于是展昭剑眉挑了下,语气有些凉凉的,“皇甫,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皇甫楠:“什么话。”
“看戏虽然热闹,但往往便是看戏的人,看着看着,便不小心入了戏。”
皇甫楠:“……”
展昭:“你当心入戏。”
越说越离谱。
皇甫楠干脆岔开话题:“正事要紧,我们去找公子琰。”
展昭这才睨了她一眼,要笑不笑地问:“这会儿想起来正事儿了?”
被展昭那么一逗弄,皇甫楠的耐心告罄,眸子横了展昭一眼,“我一直都想着正事好吗。”
公子琰的住处,是个幽静的处所,四合院的大门紧闭,似乎在昭示着主人不在家。
展昭上前扣了扣大门上的铜环,也没有人来应门。
皇甫楠:“公子琰名声在外,我以为即便是主人不在家,也应该会有仆人才是。”
展昭后退几步,双手环胸看着眼前大门紧闭的建筑,然后往四合院的后面走去,他在四合院的后院停了下来。
皇甫楠望了望对她而言是爬也爬不上的围墙,又看了看展昭。
展昭:“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
皇甫楠情急之下,扯住他的衣袖:“展护卫!”
展昭身体一顿,低头看了看那只被揪住的衣袖,抬眼,然后毫不留情地将衣袖扯出来,“不行,如果公子琰真的是钱琰,他的武功定然不弱于我,我与他若是打上了,你在我身旁——”他笑了笑,没有往下说。
皇甫楠在他身旁,他必然会投鼠忌器,担心钱琰会伤了她。
有公孙策受伤在前,展昭真心觉得但凡是有一分危险,他都不愿意带着皇甫楠这样进去。
展昭朝皇甫楠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扔下一句话,“你等我。”
然后,人就不见了。
皇甫楠:“……”
要是以前,搞不好她拿着枪能挡一队人……然而现在,即便是会一些拳脚功夫在旁人看来也是花拳绣腿而已,简直是弱爆了。
自尊心受到重创的皇甫楠有些郁闷地靠在墙上,忽然眼角瞄到一抹红色的布料。
她抬眼,声音惊讶:“丁姑娘?”
丁月华却是没有看向她,只是侧头看着那堵围墙,“展昭在里面?”
皇甫楠没有搭腔,只是静静地看向丁月华。
女人对来自同性的一些情绪会很敏感,皇甫楠即使自己和丁月华隔了个太平洋那么远的鸿沟,但是也会察觉到来自对方的敌意和轻视。
没错,是轻视。
对方给她的感觉,似乎是在说:瞧瞧,他在里面冒着风险查案而你在外面纳凉?要你何用?
就在皇甫楠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丁月华冷哼了一声,随即红色的身影跃上了围墙,接着……皇甫楠就看不见她的人影了。
好吧,这些江湖中人一个比一个能,能的跟个豆子似的!
话说公子琰的四合院并不小,展昭进去后发现里面打扫得十分干净,并不像是无人居住的样子。
皇甫猜得不错,果然是有古怪的地方。
展昭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吐息,在四合院的房子里都找了一遍,最终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他们一直想要的人——陈湘榆。
但陈湘榆好似是被人用药物控制住了一样,她躺在床上眼睛却是睁着的。
展昭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陈姑娘。”
陈湘榆十分吃力地将手抬起来,指向一边的香炉,“香……”
展昭长腿一踢,香炉已经被踢翻,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小瓶子,将瓶子打开凑至陈湘榆的鼻端,陈湘榆被那股怪味熏得咳嗽了几下,却感觉原本酸软无力的身体此时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只手撑着床沿站了起来,“展大人,带我到此的人是钱琰。”
展昭问:“他人呢?”
陈湘榆默了默,“他昨个儿将如雪带回来了,今儿个一大早点了香炉之后便出去了。”
钱琰出去了,是不是意味着陈如雪也被他带走了?展昭想到《孽世缘》里那个妹妹的下场,脸色就变得不太好。
陈湘榆:“展大人,我晓得您此刻心中在想什么,但来不及了,他要将陈如雪扔到土匪窝里头,便是一定会做到的。”
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