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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楠正在和墨雨一同在澜风苑的厨房里折腾小吃,香味一路从澜风苑一路飘出去,惹得包府的仆人口水直流,不时伸头探望。
包府的人都晓得,他们家四姑娘啊,三个月前忽然昏睡了三天,醒来之后又是发热又是咳嗽,整整折腾了好几天病情才稳定了些。包夫人说,自从四姑娘到了包大人的开封府之后啊,不止跟大人一样学得不沾家了,而且还学会了跟大人一样干起活来不要命的坏毛病,简直是不能要了。这一病,她如果敢不在府中待上几个月好好休养,就别指望以后能去开封府了。
包大人自知理亏,轻咳一声,装作十分通情达理地对皇甫楠说:“这些日子为了案件的事情你也十分劳累,,如今你嫂嫂都这么说了,你就留在府中一段时日吧,刚好也快要过年了。”
皇甫楠:“……”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皇甫楠觉得自己的义兄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正气凛然得可以让人膜拜,但也总有那么一些时候,她觉得他像只大尾巴狼。
话说回来,被勒令必须要在府里休养的皇甫楠,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八个字做得十分到位,但总比她从杭州回来的那段时间让李氏放心了许多。
从杭州回来的皇甫楠,天天在澜风苑待着,没半点动静。而最近的皇甫楠,虽然也是天天在澜风苑呆着,可好歹会有些动静。譬如此刻,闻香而来的李氏才步入澜风苑的大门,就看到皇甫楠带着墨雨从厨房里出来,墨雨手中的托盘上是一堆香喷喷的肉串子。
李氏一直都在为皇甫楠发愁的心,此时终于有些安了下来。她觉得当一个女人愿意踏进厨房为食物而折腾的时候,大概很快也会有嫁人的想法。
皇甫楠看见李氏,笑弯了双眸,“嫂嫂,你来了,快来尝尝墨雨做的小肉串,可好吃了!”
李氏的目光落在托盘上的肉串上,任由皇甫楠扶着她到小厅坐下,“天天都在倒腾这么多吃的,怎么就不见你长点肉,我看如今一阵风就能将你刮走。”
皇甫楠大病之后,清减了些,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无论怎么帮她调养似乎都长不回来了一样。虽然如今清减了的皇甫楠看着似乎更添清丽,可李氏更喜欢皇甫楠从前的模样。
皇甫楠拿起其中一根肉串递给李氏,“哪有那么严重。”
李氏接过那根肉串,尝了一口,果然是不错。
皇甫楠一只手托着下巴,笑容可掬的模样,“味道可是还好?我都想好了,若是有一天我不能在开封府里待了,我就带着墨雨出去开个小食店,应该也可以过日子了。”
李氏闻言,将手中的小竹签放下,横了皇甫楠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开什么小食店,莫非我与你义兄还不足以让你衣食无忧?”
皇甫楠轻笑了起来,“义兄和嫂嫂待我都极好,但若是我不能在开封府为义兄分忧,还待在府中白吃白喝,我心中会十分过意不去。”
李氏秀眉扬起,正要说话。
而此时,包兴鬼鬼祟祟地从院子的半月形门口探出个头来。
“那个……夫人,四姑娘。”
李氏扫了他一眼,“什么事?”
包兴走出来,站在门前模样,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夫人,那个,大人让我来瞧瞧四姑娘在府里待得是否有些闷了。”
李氏:“……”
皇甫楠差点就笑了出来,但这种时候,她是不能笑的。
李氏纤细白皙的食指往桌面上一指,神情似笑非笑:“喏,这些香喷喷的肉串,便是四姑娘带着墨雨在厨房里倒腾出来的,你道她再府中待得是闷,还是不闷?”
包兴干笑了一下,随即状似十分惊讶地说道:“啊!这竟是四姑娘倒腾出来的?我记得四姑娘十分不喜进厨房,如今竟然还进厨房倒腾,可见在府中百无聊赖,只好进厨房倒腾这些吃的。”
李氏:“……”
皇甫楠低头抿着唇,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包兴又说:“那个四姑娘,大人说你要是在府里待得闷了,今日便可回开封府。”
皇甫楠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态度十分配合:“嗯,我天天待在府里,确实闷得骨头都快发霉了,包兴你来的正是时候,等我稍作整理,就与你一同回去开封府。”
包兴与皇甫楠二人一唱一和,在旁边的李氏与墨雨一脸无语状,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
不知不觉,皇甫楠到开封府去随案调查已经将近一年的时间了,身为包大人的枕边人,李氏是知道包大人对皇甫楠的赞赏之情的。有时候夫妻夜话时,她也会念叨两句皇甫这般年纪丝毫不在意自个儿的终身大事,可怎么好?
包大人听得自家夫人的担忧,却是手捋着胡子笑而不语,等她急得想将人踹下床的时候,包大人才会不紧不慢地说——
“急什么?你不是说了她是天上仙君赐给我的义妹?既然如此,她的姻缘也早有天定,不是你愁就能愁得来的。再说了,她虽是女子,可见识谋略与公孙先生不相上下,我只恨她不是男人,不能当上一官半职为国效力。”
包大人不说还好,说完之后,李氏是真的想将他踹下床。但事后想了想,也释然了,皇甫楠本就与常人不同,又何必非要用常人的标准套在她的身上?所以当包兴和皇甫楠一唱一和的时候,李氏心中有数,并未出言阻止。
皇甫楠才踏入开封府,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美少年弄得愣在原地,忘了迈脚。
那个少年见到她,扬了扬眉,在她跟前站定,十分淡定地说道:“包大人说他花了许多银子将我从风月楼里带出来,放我到外头去逍遥他就亏大了,于是便让我跟着展大人好好学习,顺便当你的保镖。”
皇甫楠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你确定大人是让你当我的保镖?”短短的几个月,眼前的少年似乎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原本他漂亮得让人不舒服是因为眉目间带着一股阴柔之气,而如今,那股阴柔之气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冷淡,眼前的少年看着就像是是那冷清禁欲的美少年。
皇甫楠觉得自己要真是带方戒出去,大概不是方戒给她当保镖,而是她给方戒当保镖,要保护他免受怀春少女们的骚扰。
方戒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哼了一声,“因为一粒药丸就被禁足了三个月的人,没有资格怀疑我的能力。”
皇甫楠:“……”
方戒:“大人吩咐我出去置办点东西,很快便会回来。对了,明日我会与你和展大人一同前去陈州。”
皇甫楠又是一愣,前去陈州?正想要问,那个美少年已经翩然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更不会帮皇甫楠解惑。
话说离开封不远的陈州,最近半年竟然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死者皆为已婚的女子,年纪从二十至四十不等,至今已经遇害者已经有五人了,这些女子死后,全都被摆成跪在地上磕头的姿势,似是在忏悔。
陈州知府召集衙役破案,无奈凶手实在过于狡猾,从第一桩命案至今,仍然毫无头绪。无奈之下,知府大人上奏朝廷,说陈州百姓皆因此案弄得人心惶惶,不可度日,希望天子能派出能人前来陈州协助破此案件,还陈州百姓一个平安和乐的生活环境。
天子手执陈州知府的奏折半晌,派人传包相至宫中西阁,商量有关事宜。
在说到该要派什么人过去的时候,包拯便推荐了展昭与公孙策。
谁知仁宗皇帝闻言,断然拒绝包拯推荐的公孙策,“朕听说你的义妹皇甫楠,尚未婚配。若是我没记错,展昭似乎也尚未婚配。”
包拯:“……”皇上您打算要当红娘吗?
包拯没有问出口,然而仁宗皇帝已经说出来了,“公孙策与展昭一同前去陈州,包相便顿失左右手,包相为民请命日理万机,断然不能缺了主簿先生,还是让公孙策留下,皇甫楠与展昭一同前去吧。”
包拯一怔,随即上前两步与仁皇帝说道:“臣认为此事不妥。”
仁宗皇帝却摆了摆手,制止他说道:“既然皇甫楠是上天赐给你的义妹,朕便当她与常人不同。包相与我提起皇甫楠时,亦是赞不绝口。朕记得几个月前的贵族案件,便是她提供的线索方能破案。所谓巾帼不让须眉,包相,说不准你的义妹,是个巾帼英雄。”
略顿,仁宗皇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若是你担心她与展昭二人瓜田李下,名誉受损,那么待他们从陈州回来后,我亲自为他们指婚!”
包拯:“……”
于是,从皇宫回到开封府的包拯,二话不说就让包兴回包府将皇甫楠请回了开封府。
“义兄你的意思,是让我与展护卫一同前去陈州?”回到从前议事屋子中的皇甫楠看向端坐在主位的包拯,脸上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
包拯点头,“不是你和展护卫,还有方戒也与你们一起。”
皇甫楠:“是为了什么?”
包拯:“为了还陈州百姓一个安全和乐的陈州。”
皇甫楠一怔。
包拯:“公孙先生,你来与皇甫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来与展护卫交代一些事情,好让他们到陈州之后尽快与陈州知府安排的衙役相配合。”
在一旁从看到皇甫楠第一眼开始至今还没说上一句话的展昭,默默地看了皇甫楠一眼,将近三个月未见到意中人,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居然还没顾上讲话!展护卫此刻的心中,几乎想要吐血。
想要吐血的展护卫因为贪看意中人的容颜,一时愣住忘了迈脚步,于是已经走至门口的包大人见他没跟上人,轻叹了一声之后回头,沉声唤道:“展护卫。”
展昭立即回神,应了声,“来了。”但他是一边嘴里应着一边心里默默念叨:其实我也可以跟皇甫解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一定要公孙与她说呢?
随即展昭又转念想了想,虽然此番去陈州是公干,但只有皇甫楠与他一同前去协助调查,对他而言,倒是一个好机会。若能有时间与意中人静坐片刻,或品茶或喝酒或什么都不说,那都是能让人心旷神怡一整天的事情,于是临踏出屋门的展昭转头看了看相对而立的皇甫楠与公孙策,忽然又毫无立场地觉得包大人让皇甫楠前去陈州,真是再好也没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