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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隐尘轩的堵辙和堵婵都离开前殿未归,前殿中的人们竟纷纷暂停了相敌对之势,而大批地向后山涌去。 当人们踏上后山之时,所见的便是袁九天已死、婵儿已坠崖、追踪两人而至的四人却打成一团的场面。
就在众人困惑不已之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几位施主何苦多造杀孽……”
而当人们眨下眼睛再看的时候,已有一名僧人站在袁三相、堵辙、湛暮宵和蒙面男子中间,化解开了四人的招式。
“阿弥陀佛。”奕深、般若和悠然看清来人,在人群中轻声念道。
“奕北,你有好几年没踏出过慈岸寺了,今天何必来管这个闲事?”袁三相表情不善地说。
“今日之事都是因为一张藏宝图而起。老衲将这图从隐尘轩轩主堵观处讨了过来。”慈岸寺方丈奕北摊开右掌,掌中有一块叠成几折的泛黄绸布。
“那是真的藏宝图?”
“出家人不打诳语。”
“好,就算是堵观把真图交给了你,你怎么知道他就没有事先画好另一份收起来?”
“老衲自是相信堵轩主的为人,才会带着这图来此。再说若是堵轩主有私吞宝藏之心,这图恐怕早就没有了。”奕北话音刚落,右手忽然握紧,将真气聚积在右手手指上,再张开手时,只余一把碎末随风而散。
“你这是干什么!”
“老衲今日当着众位施主毁掉这图,从此亲王的宝藏就成了一个传说,江湖自此可保相安无事。”
“好,好。算你狠……”袁三相说道,“藏宝图之事大不了就此作罢。可是九弟的血仇,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三弟,九弟是怎么了?”袁一强终于逮着机会问道。
“他被隐尘轩那个小丫头杀了……”
“这怎么可能?”袁五甄不能置信地说道。
“那丫头在哪儿?”袁六杰一时间急红了眼。
“哼哼,从这山崖掉下去,恐怕早就摔死了。”
“啊!”赫连嘉露闻言尖叫出声。
“你……”堵辙火气一窜,眼中充满戾气。
“堵公子。”般若及时出声道。
人在心智混乱时往往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公子切记,善与恶皆在一念之间。阿弥陀佛。
堵辙记起般若对自己说的话,当即闭紧双目,竭力迫使自己停止住纷乱的思绪,暂时平静了下来。
“公子果然是有慧根之人。”般若赞赏地点了点头。
“好,我可以不计较……不计较今天所有与我隐尘轩为敌的人。但是婵儿是袁家的人害死的,这笔账我不会忘记。”堵辙声音略带嘶哑地说。
“施主既是有大智慧的人,为何要拘泥于仇怨不可自拔?冤冤相报何时了。袁九天施主想要抢隐尘轩的藏宝图是事实,令妹错手杀了袁施主也是事实。不如就让一切恩怨终止于此吧。”奕北说着,又看向袁家四人,“你们的仇人已死,何必还要牵连他人?”
“九弟早已生无可恋,也许他是故意的……”极少言语的袁一强沉声说道。
“我知道,不过他是我们的九弟啊,这就算了?”袁三相不肯退让地说。
“这是他想要的自由,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袁家几兄弟中,袁一强厌倦纷争、向往平静,袁五甄性格乖张、淡漠处世,袁六杰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凡事一般都是袁三相出面,不过兄弟间意见相悖时,还是袁一强的决定压得住场。而此刻袁一强所想所愿的,只是息事宁人。
“……大师才是有大智慧的人,堵辙一时还不能看开,不过我答应……至少我不会主动向袁家寻仇。”堵辙说完,不再向袁家几人多看一眼,当先拂袖向山下走去,走过蒙面男子面前时停顿了一下,悄声道,“多谢兄台相助,也替我谢谢关兄。”
蒙面男子只是微微颔,没有出声。
“好吧,我就答应你,不再找隐尘轩的麻烦。”袁三相在袁一强的注视下竟放弃了报复,不过接下来他话锋一转,看向湛暮宵又说道,“湛宫主一言九鼎,不是说非卿不娶么?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一生不娶!哼,我们走。”
湛暮宵眼前一黑,强自撑直身体,向奕北躬身合什说道:
“多谢方丈大师。”
“湛宫主不必多礼。你受伤不轻,还是早些疗伤去吧。”
“那暮宵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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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魔宫通往漠阁的暗道中——
关洲抱着昏睡不醒的婵儿走在前边,唐胤支撑着慎潇几乎全部的重量,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缓慢地跟在后边。在一段较宽敞的通道,关洲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慎潇:
“这里安全得很。你的伤要紧,不能耽搁太久,我先看看。”
“前辈,请您先给……郡主……疗伤吧。”慎潇借着右手烛火的亮光凝视关洲怀中的婵儿,生硬地说道。
“你的腿不想要了么?”关洲气恼地看着慎潇,“这丫头的伤比你轻多了。她如果知道你这样……”
“前辈……”慎潇咬着下唇,努力不再看向婵儿的方向,对关洲说道,“您不要对郡主提起我们。”
“您也知道我们对王妃的誓言。什么也没做到的我们……还不能和郡主相见。”唐胤接口道。
“唉……”关洲呼了一口气,叹道,“好吧,我就先看看她的伤。”
“多谢前辈。”慎潇闻言,嘴角弯了弯,一时间仿佛忘记了伤痛。
关洲包扎好婵儿的伤口,又小心接上慎潇的腿骨后,才再开口道:
“这儿空气不流通,每两处通气口都隔了距离,不便长期在一个地点停留。郡主一时半会还醒不了。你们打算让她回杳魔宫,还是跟我回漠阁躲个清静?”
唐胤目光转向慎潇,以他的意见为重。
“郡主若在漠阁,晚辈当然放心。晚辈……想与前辈同行前往漠阁。看见她醒过来,我们就会离开。”慎潇沉声说道。
“唉。”关洲似乎早已猜着慎潇的执拗,因而没有评价什么,只叹了口气,便嘱咐唐胤道,“你三哥不在意他的腿,得你帮着在意了。”
“我扶着他呢。”唐胤点点头,“劳烦前辈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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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喧嚣了一天的杳魔宫总算重归宁静。除了隐尘轩、赤华兵器行、明郡王府和拓跋家的人,其余众人均已离去。
杳园之中,湛暮宵站在水边,看着水中央的鬼碧亭,就仿佛看到了和婵儿初识那一晚四人秉烛谈笑的样子。
他蹲下身去,痛苦地闭上双眼,把头埋在了水里,良久。
长时间的屏住呼吸,让他有一种即将窒息的麻木感,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婵儿坠崖的那一幕……
就在他将要晕过去的前一刻,他终于抬起头,剧烈地喘息着。胸腔的憋闷和心中的揪痛使得他出了一声压抑的低吼。
“公子。”合峥在几丈外停下脚步。
“什么事……”湛暮宵没有回头,声音嘶哑地说。
“我们又找了一遍,除了那两处有血迹,还是找不到其他痕迹。不过这枚簪……或许是二小姐的。”
“这已经是第十遍了吧……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湛暮宵接过簪,轻轻说道。
“公子……我们四个很担心你。”合峥在湛暮宵微侧过身的一刻,看见了他脸上的泪痕,心里不忍地说道。
“放心吧,我没事。”
等合峥退开,湛暮宵才把簪拿至身前,对着它喃喃自语道:
“你就是用它来刺我……可为什么我没有忍住手上的痛,为什么我会放开你……你知道吗,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
“暮宵……”堵辙在湛暮宵身边蹲了下来,“你连我来了都不知道呢。”
“……堵辙,你打我吧,我绝不还手。”
“怎么,你和我还真是有默契,我也是来找你打我的。”堵辙努力笑着说,却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对我爹说,有我在,不会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对自己说,会保护好她……对她说,都交给我……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到。”
“我也说过,会尽全力保护你们周全……我说我绝不放手……可是呢……”
“……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很喜欢她,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她总是在我身边,一口一个‘辙哥哥’的叫。”
“我也很喜欢她,可是我不把她当妹妹……不过她叫我‘湛哥哥’的时候我也很开心……”湛暮宵沉浸在悲伤中,没有察觉出堵辙说的“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有什么不对,只是接着说道。
“每次我爹骂我的时候,她都会对我爹说我的好……我闯了祸也总有她帮我分担……她是最明白我的,也只有她猜得到我在想什么。”
“十六年来,我都是孤单的,除了我爹娘、合峥、寂翎、焦鹰、宇阶,其他人都只是把我当这杳魔宫的小宫主,敬畏、恭谦、漠然。尤其是爹和娘扔下这个摊子给我,让我那种孤寂的感觉更盛。但是见到她的那天,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光亮。”
“她太傻……一个月亮、一朵花就能让她感动半天……什么难过、不开心却又憋在心里。”
“……我这一生也忘不了和她下棋、弹琴的场景。我还欠她一个愿望没有实现……”
“……你不会真的一辈子不娶了吧?”
“为什么不行?”
“她记他一辈子,你又记她一辈子……”
“什么?”
“……没什么。对了,我明天就回隐尘轩了。嘉露也打算随拓跋世伯回维国。”
“嗯。这个……给你吧。”湛暮宵晃晃手中的簪。
“你不想留着么?”
“……想。”
“那你拿着吧。我走了。”堵辙边说边转过身,又抬头望一眼月亮,六月二十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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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夜里,易国,漠阁。
漠阁最深处的一座石林中隐约可见一间小屋。这里是关洲在漠阁的歇脚之处,平日里不会有关沭以外的人来此。
带伤一连赶路下来,此刻慎潇正脸色惨白地靠在身边一颗树上,死死闭着眼睛。
“三哥,我虽然不知道你和郡主之间生过什么,但是她对你始终和对我们不一样……或许你应该让她知道你……”唐胤看着这样的慎潇,话语间犹豫了起来。
“……”慎潇仍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记忆却飘回了五年前,自己随恭王原夏出征前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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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慎潇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婵儿,直至她走进恭王和王妃的房内。慎潇知道婵儿会在里面呆很久,于是在王府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现自己已停步在曾教婵儿吹箫的花园中。
慎潇无奈地笑了笑,什么时候起,她这个小小的身影就占据了自己的心呢?忘了最初是怎么回事,只记得某一天开始,自己就常常和婵儿在这里相遇。有时带她到房顶上看月亮、看星星,陪她聊到很晚;有时吹箫给她听,只是贪婪着她那因欣喜而神采奕奕的表情;有时对她讲战场上的残酷与危险,看到她眼中对自己的担忧……是,那一刻她的担忧只是为了他……慎潇觉得自己心里满满的。
几乎在同一时间,婵儿从父王那里听说了慎潇几兄弟也会率军随其出。
而后,当婵儿走在回自己住处的长廊上,她脑中不断闪过的都是每一个十五月夜,慎潇在自己身边的场景。那时的她,还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对慎潇和对其他人不一样,只是好担心,像担心父王会受伤一样,也不想慎潇受伤。
她情不自禁地走到了通往外院的小径上,穿过那条小径,就是慎潇几人居住的厢房了。
花园里,慎潇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突然很怕这一离开会再也见不到婵儿,心猛地痛了一下。下一刻,他已下意识地迈动了脚步,走到花园外,却正看见站在月下的婵儿。
“潇哥哥,你离开的这段时间……要好好保重哦。”婵儿笑着说。
慎潇慢慢挪了几步,在婵儿面前蹲下身去,喃喃说道:
“丫头……你还太小了……”
“唔?再过十年我就和你一样了啊。”婵儿天真地对慎潇眨眨眼睛。
“……你喜欢我吗?”慎潇问。
“……”婵儿又眨了下眼睛,明显有些惊讶,但没有说话。
“讨厌吗?”
“如果不讨厌就是喜欢,那么应该是喜欢吧。”
“……”慎潇闻言,心猛地跳了几下,可还是欲言又止。他向来是想什么就马上去做,这一晚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最犹豫不决的一次了。
“潇哥哥?”
“丫头,能原谅我吧……”慎潇似终于下了决心,说话间突然把婵儿拥在怀里,向着她的唇轻轻吻了下去。
一轮明月缓缓从树梢升起,月光静静洒在两人身上,落在地上则形成了一幅美妙的剪影。
待婵儿回过神,两人之间已恢复了先前的距离。慎潇仍默默地蹲在她面前。
见婵儿只是愣愣看着自己,慎潇再次开了口:
“我等你十年,你愿意等我吗?”
“……嗯。”
“你是我的命……丫头,我一定会娶你。”慎潇深深看着婵儿,对她说道。说完,不等她有所反应,已返身回了园中。他只是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再也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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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潇睁开眼,看着关洲的小屋,脸上是难得的温柔。
这时屋门推开了,关洲从屋中走出来,眉头竟微皱着。
“前辈,她醒了吗?”慎潇和唐胤异口同声道。
“本来以她的伤势,过了一天多还不醒,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刚才我又试着用内力唤醒她,还是不行。看来是她自己不愿醒过来。”关洲说着,看向慎潇,“在崖顶生了什么事吗?”
“……”慎潇愣了一下,说道,“她错手杀了一个人。”
“以她郡主之尊怎么会经历过这种事……恐怕她是第一次杀人吧?难怪……”
“那她怎么样才能醒过来?”
“这就不要问我了,要问你们。”
“前辈,这话怎么说?”唐胤问。
“当然是对她越重要的人或事,唤醒她的几率越大。而什么对她更重要你们总比我清楚。”
“三哥……”唐胤下意识看向慎潇。
慎潇思忖了片刻,掏出随身带着的箫,说道:
“也许,听到她喜欢的曲子,她就能有反应……”
慎潇平复一下乱了的呼吸,缓缓吹起了一曲渔樵问答。
而当箫曲的高(分隔符)潮回荡在小屋内外时,婵儿竟真奇迹般地苏醒了。
“进去看看?”关洲察觉到婵儿醒来的气息,对两人说道。
“嗯。”慎潇点点头,却把面巾向上拉了拉,罩住了自己的脸。
“我就不进去了。”唐胤见自己没有什么能用来遮掩的东西,于是留在了原地。
关洲率先走回屋内,慎潇则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蹭着。
“你醒了?”关洲站在屋门口,看着坐起来的婵儿,和蔼地说道。
“这里是……”
“漠阁。我住在这儿,所以带你过来了。”
“漠阁……是什么地方?”
关洲还未觉得有什么异常,慎潇的身体却僵了一僵,在距屋门两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我很想去漠阁看看,听母妃说那儿有一大片的石林,很壮观呢。有件事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能对别人说哦。母妃说,我的外婆馝妸公主曾两次救过当年还不是漠阁阁主的牟钦再的性命,所以当他做了漠阁阁主,他就誓漠阁的传人要世代保护馝妸公主的血脉并奉其为主……”慎潇回想着婵儿对自己说过的话,也正是因为她告诉过自己这件事,六弟才会前往漠阁寻求关洲的帮助,并留在了关沭身边。现在……她怎么……
“漠阁和隐尘轩是世交,你可以放心在这里养伤。”关洲继续说道。
“隐尘轩是什么?养伤……”婵儿茫然地抬起手,抚上了额头的伤口,“我为什么会受伤?我……又是谁?”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关洲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忙问道。
“我记不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婵儿呆呆地看着关洲。
慎潇在屋外,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先别想那么多,你好好睡一觉,也许醒过来就想起来了。”关洲走近婵儿,帮她把被子铺好盖在她身上,说道。
“……谢谢。”
待婵儿呼吸变得均匀,关洲轻轻搭上婵儿的脉,表情一点点凝重了起来。而慎潇已来到屋门前,扶住门框,眼中满是心疼。
过了片刻,关洲把婵儿的手放回被子里,转过身对慎潇低声说道:
“出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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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唐胤看着退出来的两人,不明就里地问。
“婵儿……失忆了。”慎潇精神恍惚之下,脱口叫出了婵儿的名字。
“是因为头上的伤吗?”
“我刚把过郡主的脉,脉象一切正常。这只能说明她是在逃避,想遗忘某一段记忆。”关洲说。
“也就是说,能不能想起过去的事情,要看郡主自己?那我们再想想她喜欢什么……”
“前辈……”慎潇突然打断了唐胤的话,“这样的失忆,是暂时的,还是……有可能一辈子都……”
“不是没有可能。”关洲点了点头。
“那么,也许就这样忘了,她会过得快乐一些。”慎潇忍着心痛说道。
“为什么?”唐胤问。
“她杀了的人,是袁九天……”慎潇把在杳魔宫生的事情大致对关洲和唐胤讲了一遍,又说道,“要是袁家的人知道她没有死,恭王府也好、隐尘轩也好,都会永无宁日。她也会责怪自己。”
“袁家……又是易国……”唐胤攥紧了右拳,语带愤恨道。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关洲看着两人说,“把郡主留在漠阁,我会亲自传授她武功,等差不多的时候,我再派人送她回孤国。这样,即使她恢复了记忆,也能有自保之力。”
“……堵婵在杳魔宫时就死了,现在的婵儿只是恭王府的郡主。”唐胤和慎潇对视一眼,说道。
“有前辈传授郡主武功,是再好不过……前辈费心了。”慎潇一边说一边向关洲深深鞠了一躬。
“这也是我对师父的承诺。”关洲扶起慎潇,说,“你这也该回星坛了。记住,三个月内不能再乱动。”
“是。”
“唐胤,快去通知你大哥他们吧,免得明郡王怒火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至于隐尘轩,我会让沭儿跑一趟。”
“是,那晚辈先告辞了。三哥,保重。”
“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