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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士兵向着来人抱拳行了一礼,尊称道:“沉军师。”
沉宜翰向士兵微微颔首。苏菡看得目瞪口呆。
之前他明明和韩一梁牟着劲要置对方于死地,怎么会是黑巾军的军师呢?!
苏菡心中正起疑,就见侯四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了过来,快速跟沉宜翰点了点头,就立即对她道:“醒了正好,快走,九哥要出发了!”
苏菡见到侯四,一颗心就落了地。听到韩一梁要走,顾不上管沉宜翰,赶紧跟着侯四往马厩的方向走去。
马厩前,韩一梁与一同前去的几人正在做最后的准备,陈亨与其他小头目皆在当场,气氛有些沉肃。想来韩一梁此次去青州募兵,对黑巾军来讲干系重大。
苏菡稳了稳心神,走到近前,给陈亨福了福身,迅速走到了韩一梁的身边。
他没有穿盔甲,一身干净的靛蓝色布衣,看起来分外精神挺拔。
“这就要出发了吗?”苏菡压低了声音问,不舍地看着他,心里有点焦急:“不是中午才去么,我还没有想起来。”
“早去早回,不要担心,不会有事。”韩一梁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冷肃一如往常,看着她的眼神却带着昨夜才有的柔和,令苏菡能够确定昨夜的一切并不是她的幻觉。
马匹等各项准备已检查妥当,韩一梁单手成拳,举过头顶,他身后的几人依次如此,直到最后一人。
看到所有人都准备妥当,韩一梁收回手,深深看了苏菡一眼。
“照顾好自己。”
说完这一句,他便利落地跨上了战马,身后几人也如他一般,训练有素地齐齐跨上了自己的战马。
他们没有很帅,但是个顶个的精神,这般整齐划一、利落有序,看起来颇有些摄人的气势。苏菡忽然想,若是自己也能这样利落地上下马该有多好。
韩一梁回首向陈亨抱了抱拳,陈亨点点头。韩一梁又看了苏菡一眼,苏菡迅速向后退开,他身体微倾,缰绳一动,大声号令一句“出发”,便一马当先而出。
身后数人立即紧随其后,共同连成一道急速前行的栗色直线,飞快穿越早已被马踏荒的草地,闪电般穿出营门,沿着曲折的山路迅速消失而去。
初时还有蹄声间或传来,到后来,连蹄声也消失不见了。苏菡望着韩一梁最后消失的方向,心迅速空了一块。
一去四百里,但愿他一路平安才好。
望了许久,一只蚊子落在了脸上,苏菡赶紧甩开,一下想起了迟迟想不出来的事。
瘴气不是真正的致病源,真正致人生病的是瘴气环境下滋生的蚊虫传播的疟疾!
苏菡欲哭无泪,怎么不早点想起来呢,早一点点就行啊,现在韩一梁都带人出发了啊!又有没有电话可以告诉他预防的方法!
她急得搓了搓手,余光看到马厩里的马,立即小心地看了看陈亨,见他脸色尚好,走近他旁边,小心翼翼地对他道:“大哥,还有办法追上梁……嗯,追上九爷吗?”
“追不上,全营最快的马都被他带人骑走了。”陈亨依旧望着韩一梁离去的方向,鹰眸之中,眸光深沉,不知在深思些什么。
苏菡懊恼地叹了口气,没防备陈亨忽然将目光调转向了她。
“怎的,分开这么会儿就想了?要跟着一起去?”
陈亨颇为严肃地说出来,周围的头目们听了他的话,一直绷着的神情却是轻松了不少,纷纷露出了带着老司机气息的迷之微笑看向了苏菡。
苏菡突然被这么多老司机这么看着,顿时就不好意思了,拨浪鼓般摇了摇头,连忙否定:“不不不,不是的。”
经过这次送别,陈亨能感觉出来苏菡心里也有韩一梁,对她的反感少了不少,开了这个玩笑之后,和她说话就也不像以往那么冷硬了。
“老九头脑灵活,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你不用担心他,这几天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他说完,转身欲走,迈开一条腿,又停下了,对苏菡认证了一下沉宜翰的军师身份,转头对身边的小兵吩咐了一句话。
小兵立即到马厩里牵出了一匹马。马背和苏菡的脸差不多高,虽然对苏菡来讲很高,但是在马里算是小个子了。不过它身形矫健,皮毛发亮,一看就知是一匹好马。
“这马个子小,性子顺人,你骑正好。这几天好好练练上马下马,过些日子有兄弟加入,真遇到骑马的时候,别给我和老九丢人。”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其他头目也纷纷随他离去。苏菡鹌鹑般低着头站在原地,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待陈亨等人都离开,她才松了口气般抬起了头,心里暗暗发誓,这几天一定要将上马和下马练好。
不过现在她可没有心情练习,她要先确定一下五里寨周围是否有青蒿草。
拜屠呦呦女士获诺贝尔奖所赐,她看了不少国内媒体对抗疟方面的相关报道,连带着就将报道里普遍会引用到的抗疟古方也记了个滚瓜烂熟。
穿越这么多年,古方原文她现在是复述不出来了,不过用法她还记得很清楚。一捆青蒿草,用两升水泡了,挤出青蒿汁喝了,就可以治疗疟疾。
在不确定韩一梁一行人是否会中招的情况下,她还是先行准备一下为好,毕竟有备才能无患。
苏菡一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边考虑该和谁打听一下比较好,就感觉到有一个人似乎一直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跟着她。
她停下脚步,回过身,就看到沉宜翰站在距离她几步之远的树下,仍是微笑地在看着她。
这么一直勾着唇微笑,嘴真的不会抽筋么?
苏菡觉得他有点奇怪,本想加快脚步回去,但转念一想,这么一直回避也不是办法。
这人神出鬼没的,吊着的那条胳膊应该就是韩一梁掰断的。如今韩一梁不在,他这么一直笑容诡异地跟着她,说不定是想找机会报复回来。趁着旁边没别人,她最好还是把话跟他说开了比较好。
印象里沉宜翰此人极为狡诈,苏菡从没有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飞速思索应该怎么开口比较好,就见他大大方方地走近了几步,向她施了一礼:“见过韩夫人。”
咳咳,韩夫人,真是好文雅的叫法。
人家都已经行礼了,苏菡也不能落了场面,悄悄地深呼吸了一下,端端正正地也给沉宜翰还了一礼:“见过军师大人。”
沉宜翰随即直了身,对她道:“顺路同行,若有冒昧打扰之处,还请韩夫人见谅。”
顺路?
似是看出了苏菡的费解之处,沉宜翰微笑着向她解释:“我的住处与韩将军紧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