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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千寻自是不会去管身后这些人,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离开这席尊殿。可眼瞧着迈出了门,却见前方有人来访,还未抬头便迎上了一股暖热。
“放肆!你是哪个宫里的美人!难道走路都要像你这样莽莽撞撞的吗,不成体统,溪儿,赶快把这个疯子给哀家赶出靖都城!真是丢尽了我孤氏一族的脸面。”说话之人面色大怒,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
“儿臣给母妃请安!一切都是儿子的错!”孤预溪也更是没能想到母亲会在这个时候驾临自己的寝宫,先下事情已经忙前顾后,可如今挽千寻稍稍一点的差池便让太妃抓着不放,自己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妃身边侍奉的嬷嬷倒也是个精明的,瞧着太妃的脸色不对,便开始走到挽千寻身边即严令色:“你是哪个宫的,太妃问你话呢,难道连请安都忘了吗?”看她这个架势也定是觉得挽千寻是哪个宫里一个不起眼的美人,到底是靖都城里的美人多,发落一个两个的也不成事儿,便开始借着太后的威风狐假虎威起来。可见着挽千寻只是一副呆愣的样子杵在原地,心中更是焚了火,扬起巴掌就要朝挽千寻脸上打去。
“住手!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要骑到主子头上去!”孤预溪一把抓过了那嬷嬷的手腕,将她推向了柱子之后。
太妃一瞧心中更是不快:“溪儿,就是一个不守规矩的女人值得你这样维护她吗?你看看她,哪里像个主子的样子,哀家才离宫四个月,若是再久,这靖都城岂不是要反了天了!”
“母妃,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千寻她不是什么美人,她是中原的格格,是儿臣明媒正娶的王妃!还请母妃宽恕她的不敬之罪。”孤预溪将挽千寻护于身后,更是怕着自己的母妃一个指令便发落了她。
太妃闻声却将视线移到了挽千寻身上细细打量起来,语气却是冷淡:“原来你就是那个中原而来的平南王妃,哀家今儿也算是见识到了挽小姐的架势,哀家不管你是不是格格,是不是金枝玉叶,难道哀家堂堂正正的一位太妃,受你一礼就这样难吗?”
挽千寻也不是那糊涂之人,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叫人拿了把柄去,这个太后自入靖都城一来便没能见上她一面,如今说回来就回来了,更何况一回来便偏偏就赶到了席尊殿,看来定是有人从中闹事。“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望太后饶恕臣妾的不知之罪。”
“哀家今儿也是乏了,但还是有些话不得不说,若是你刚刚当上王妃便恃宠而骄,那便就是不将我这太后放在眼里。往后人多也好人少也好,哀家希望你都记住,只要哀家还在,只要嫡王妃一日未册封,你就永远没有那手眼通天的本事,最好还是收起你的小聪明。”
一旁的孤预溪瞧着挽千寻跪的也是累了,便一边拉起她一边说:“母妃,她知道就是了,天寒地冻的,也不知母亲今日就回来了,还请母后进屋休息。”
还未说完便被太妃一口打断:“哀家的话还没有说完,你插什么嘴!若这些都是小错,那什么是大,罚抄经书一百卷,除夕之前给我。”说罢便离开了席尊殿。
“你起来吧,有没有事?来人!叫太医!”孤预溪担心的望了一眼挽千寻,瞧着脸色不好,便吩咐身后的下人传了太医。
挽千寻却一把推开了他:“不用,你回去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
“放我离开靖都城!”
孤预溪闻声却是冷下了脸:“不可能。”
“在殿下这里又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呢,你母亲也是不喜欢我,反正你娶我也是出于自己的目的,现在目的达到了?我已经没有亲人,没有家可以回了。这靖都城里人人都步步为营,我不喜欢被关在鸟笼子里一样的生活,殿下,我不希望你能给我名分,但我希望你给我自由。”
孤预溪见着挽千寻说的却是那样坦然,似乎是对这样的生活真正的起了厌烦之心,而自己竟是那么懊悔,不该将这样一个自己想去珍惜的人儿变得心如死灰。“好,再给我些时间,十日,过了除夕之夜你若还想离去,那我便亲自送你回中原,日后嫁娶,各不相干。”
话却伤人情未断,挽千寻僵持了片刻回头,见着了孤预溪那哀怨的眼神,自己却又有些少许的难受,别过头用袖脚掩去了泪水:“好。”
“天凉,你身体不好,回屋休息吧。”说罢孤预溪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些个守卫见着孤预溪已是离去,至于刚才太后震怒的场面个个都是尽收眼底,眼下当然是处处小心翼翼了:“娘娘,您还是请回殿内休息吧,要当心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了,你去初露殿里看一看有没有我的贴身宫女竹春与芳仁姑姑。”
“属下遵旨。”
快到年下的天儿却是越发的冷了,照月宫里的吃穿用度本就是靖都城里花销最大的。再一听说太妃回宫,琼羽更是打着心里美,先下就是忙着准备年下的贺礼,又命人裁制了几件上好的冬衣,个个都是用那江南新进贡的真丝绸缎再镶上大把的真绒鹅毛,一下子的花费可是叫照月宫里的银子亏了空。
春喜见自家主子打早上就美滋滋的更是忙得巴结了去:“娘娘,还是您圣明,昨儿就听闻容赫太妃回宫,今儿一早娘娘就命奴婢放了些消息,这才叫她去了席尊殿,看来这会挽千寻那边已是闹得不可收拾了吧。”
琼羽闻声拿起手中的琉璃兰花簪子,对着镜子在头上比划了两下笑道:“容赫太妃是本宫的表姑母,生性多疑,她怕哪个聪明的女人威胁到她在靖都城的地位,她想要保住耶律一族荣华富贵,这就是她让我陪在大王身边的最终目的,只要有她在,本宫的嫡王妃之位,再无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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