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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一直觉得,自己本体会是一个威风凛凛大将军,不然也不会招那么多人嫉妒;就算不是大将军,起码也应该是只威风凛凛大老虎;退一万步讲,就算她就是一只鸟,也应该是一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鸟。
她望了望面前两个将领掉出来眼珠子,眼下。。。这叫什么事啊!
她无奈地又被揉了两下,向一旁人小白投去一个求助眼神。可惜自己这一双小眼睛能表达情感实有限,也不知人小白认出自己来了没有。
她就不明白了,约莫眼前这两个魁梧将领也不明白,一个刚刚砍了一百来人用计夺了一邑凶神恶煞将军,此刻为什么会如若无骨地靠坐席上翘着兰花指揉捏一只没他手掌大小鸟?
所谓物极必反,他这反得也太强烈了点。
两人中年纪略轻身材略小反应过来,举了酒杯道:“今日大捷,多亏世民与建成妙计,才能胜了宋老生三万人马,破了霍邑。弘基与长孙兄特来敬二位一杯!”
那另外一个略微有点秃头忙跟着点头,一只大手往自闭瘦弱黑衣青年肩上拍,笑呵呵道:“俺长孙顺德侄孙女真是挑了个好夫婿。二公子今日这一战下来,俺都觉得脸上跟着沾光!”说罢也不废话,先干为敬。
小黄心道,太好了,你喝酒吧,多喝点,双手捧着碗喝吧!!
不想那自闭青年不着痕迹地避过长孙顺德爪子,腾出一只手来提了席边一坛酒,仰头一饮而。
而另一只手,还牢牢捏着此刻泪流满面小黄。
他这种把酒当酸梅汤灌行为招来了席上不少目光,众将领一时都喝起彩来。自闭少年将酒坛往桌上一放,骨节分明纤长手指一弹,那酒坛便直飞出去,打一个正欲向大将军敬酒年轻将领腕上,那将领手一歪,只见一把匕首从他袖中掉落出来。
场大半都是武人,一见那匕首样式,想都不用想就就冲上去,很这个敬酒年轻人就被七八个大汉按地上。
小白爹眼神犀利地瞧了瞧地上那个一副宁死不屈模样人,摆摆手道:“今夜众将与本王共饮,不要被区区一个刺客扫了兴。押下去明日再审。”末了又交代一句:“别叫他死了。”
一时间席上有些僵,却见白衣玉冠小白左手击右掌,不一会场上就扭进来一队多数大场面上不能缺少角色:舞姬。
人小白举了举杯,对众人道:“宋老生刀剑功夫不敌我们刘右统军,却难得懂得怜香惜玉,府里养了这许多环肥燕瘦。今日大捷,父王欲将美女金银与众将共享。”
此刻众人都喝了不少,加上舞姬们穿得又少,这舞还没跳完,就有喝多了冲进场中对舞姬动手动脚。小黄正瞪着小绿豆眼瞄着美貌舞姬胸脯瞧,觉得这胸脯怎么越瞧越大。
然后她发现,不是美人胸大了,而是美人走近了。
那两个美人也算是整场里出挑,一个娇俏,一个冷艳,对着自闭撩人青年齐齐福了一福,却见黑衣将军无甚反应,不让起身也不让走,两人矮地上半晌,后小心翼翼地靠上去。
小黄心道,美人前,左拥右抱,你要是手里还能抓只鸟,我小黄就不姓黄!
然而,她小看了自闭青年,也忘了她确实就不姓黄。
黑衣青年瞥了一眼坐上首兄长,嘴角勾出嘲讽一笑,站起身来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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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小黄正委屈地被自闭青年抓手上,而自闭青年坐城守府一间卧室中,他没有点灯。
屋子刚换了主人,显得有些冷清。他靠墙坐一张椅子上,盯着面前地上月光投下窗影瞧。
酒气喷小黄脸上,她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妖怪,白天不停给别人放血,晚上又不停给自己灌酒。就他适才站起来时她顺道一瞧,那地上就整整齐齐码了十几个坛子,还不算他丢出去那一坛。
她被酒气熏得有些晕,不满地他手中挣扎了一下,他却鼻音重重道:“别动。让我静一会。”
小黄心中那个委屈啊,你想静就别抓着我啊!你放我走你自己想怎么静怎么静!
她不满地叫了几声,却听头顶那人落寞道:“今夜又是月圆。。。”
小黄心道月圆好啊,你自己不去和你舞姬们大团圆,跑这儿来折磨一只手无缚鸡之力小黄鸟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作为一只黄鹂,她还真没有生擒一只鸡信心。
自闭青年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才听他悉悉索索地从怀中掏出个什么东西来,放另一只手掌心细细观看,小黄偷瞧了一眼,见是一个做得很精细百索长命缕,看着还有点眼熟。
小黄又心道,这人怎么忽然拿出一个女人东西来?是了!原来这个人是个断袖,亲手绣了定情物给心上人,却还没有送出去!这么一想,小黄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一切谜题都解开了:他为什么喜欢毛茸茸小鸟,为什么不喜欢被人接近、为什么对舞姬没兴趣—自然因为他有一颗娇羞女儿心!
她还沉浸自己想象中,又听得那断袖青年道:“这些日子来,我一直想,大哥他。。。他将她藏到哪里去了?他是不是每日可以见到她?”他声音太落寞,落寞得小黄一心将那个“她”当做“他”,只道是人小白发现了自己弟弟秘密,为了不使他和家族出丑而把他男人藏起来了。
他将那长命缕贴脸上,莹白月光衬得他此刻苍白无助,锋利得妖孽容颜显出一种颓败,“她是一个多么狠心女人,竟连让我将这个给她机会都不给我。”
又听他道:“我想我是疯了。。。竟为了这样一个狠心女人,和从小敬佩大哥反目,竟到了月圆还担心她可还会发病,竟因为一只鸟歪头样子有些像她。。。”
“她虽少年成名,文采武艺当世都无人能出其右,大事决断是连父亲与裴公都连连称赞,却偏偏总小事上犯迷糊,还有个一想事情便歪头习惯。白日里你落我马头,于千军万马中歪头看我,那一瞬间我竟以为是她回来了。。。”
默了半晌,他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艰难地放开手,哑声道:“你走吧。”
小黄僵立他手心,半晌不动。上头传来一声轻笑:“你这鸟儿倒有意思,我不让你走时你挣扎得欢,让你走你又舍不得了。”
小黄心中将他骂了十七八遍,你翅膀被个不知轻重人抓个把个时辰才放开,让你飞你飞得起来么?
她正骂着,却听咯吱一声,两道窈窕影子投地上,门外传来女子声音:“奴婢们来服侍将军。”
自闭青年听后,靠椅子上干笑两声,道:“我大哥还真不死心。好,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幺蛾子。”说罢一挥手,将小黄鸟往空中一扔,对着门外冷声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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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被迫扑腾了两下,立窗棂上。李世民也不看她,却也没看跪地上两朵娇花。那两名舞姬本是乐坊出身,自小便被□成勾引男人利器。今夜得了大公子命令,她二人早就听说这位李二公子威名,席上一见本人又是这般卓尔不群,心中已是激动得不能自已,要是今夜能将这位李二公子拿下,以后她们那就是烟花界一个传奇。
可惜传奇要是那么好成就,它就不是传奇了。两人还没近李世民身,就被他身上散发一阵冷意吓得驻足不前,原来计划好什么敬酒啊脱衣服啊坐大腿啊都忘了。后来又听说这一位白日里刚砍了一百来个脑袋,刚酒席上还一根手指弄残废了一个刺客。。。她们就已经不指望做传奇了,只希望能活着回去。
可惜这还有个笑面虎庞西公李建成呢。不去?可以,作军妓吧。
她们来之前本来已经抱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美人儿一去兮不复返”决心。地上跪了一会,却不见李世民出声,便偷眼看他。见他虽低头不语,身上杀气却比刚才淡了许多。她二人心一横,相视一看,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扭着腰往李世民身上靠。
“将军,夜深了,让奴婢们服侍您歇息吧。。。”
等李世民稍微醒了一点,却见自己被丰乳翘臀包围了,女人身上特有香气充盈他鼻尖。毕竟行军打仗时每日见都是些男人,这几日精神又绷得极紧,此刻温香软玉怀,便是断袖也能给缝回去了。
他任两双柔荑自己身上游走了一会,忽然懒懒道:“你们二人既然是大哥派来服侍我,我也不好推辞。然本公子对齐人之福没兴趣,对太柔弱女人也没兴趣。”
说罢从靴子里抽出两把匕首,往地上一扔道:“你二人就这里打一场罢。活下来留下服侍我,死了那个我会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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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漏水夜何长,漫漫轻云露月光。
自闭青年坐窗下独饮,他厌恶地看了看地上落了满地绫罗绸缎,还有两把被冷落匕首,想起那两个女人吓得夺门而逃情景,忽然用一只手遮了眼,闷声道:“到了这个地步,我竟还怕若是她回来知道这些。。。该怎么解释。。。”
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白日里战神一般黑甲将军此刻成了桌前一滩烂泥,才有一双素白手轻轻抚上他脸。
李世民一把打开扶脸上手,冷声道:“滚!别以为有我大哥背后撑腰我就不敢杀你们。。。”
抬首那一瞬间,他好似被人掐了脖子,任酒顺着嘴角流下。
有人一头银发,金眸对上他幽深凤目。她低头轻轻吻去他嘴角边酒液。
她任他紧紧抓着她手,轻叹一声,我觉得,自己好像惦念了你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