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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仲孟神情绝望,喃声道:“我武功被废,怎么飞的上山崖,我死定了,我要长埋于崖底了……咳咳……”情绪一激动,身子扭动,竟牵扯到了伤口,他龇牙咧嘴,捶拳顿足。
那老人倏地身形一晃,在姜仲孟诧异声中游走了,钻进了那树木下的草丛中,用手肘在地上翻找着,待看到一株双叶绿草,他兴奋极了,凑上身,用嘴巴咬住了茎叶,一使力,拔了出来。之后,他嘴里足足含了三株,他转过身,腿部一摆,又向回游去。
一会功夫,老人将双叶草扔在了姜仲孟的身旁,说道:“你小子运气算好,这季节,这草还有。这双叶草对疗伤有奇效,当年老朽就是服了它伤势才痊愈。你赶快服下,再把箭伤处理一下。”
姜仲孟怔怔地望着眼前这株草,就见它茎纤细,叶互生,稍卷曲,披针状,无花蕊。他惊呼:“七生回魂草?想不到在这种地方能见到它!”
老人惊愕道:“你认识这草,那你应该知道他的功效了?”
姜仲孟应道:“我认识一位医术高超的姑娘,在狄家村瘟疫时,我曾在典籍中见到了此草,那姑娘向我说了它的功效。此草名为七生回魂草,所谓七生,即是七死,受七度生死才能得阿罗汉,故有此名。七生回魂草性味微苦,多生于阔叶树木下,根、茎、叶皆可入药,有解毒消肿,活血化淤,强筋健骨,滋补气血之奇效。”
说着,姜仲孟用手擦了擦三株七生回魂草,就算是清洗了,然后塞进了嘴巴。他说的姑娘,正是柳絮菲,那个让他倾心着迷的女子。不知是想到了佳人,还是见到了七生回魂草,这时的他有了生气,振作不少,心中的绝望也点点消散。
老人意味深长道:“看来这姑娘对你很重要。”许久,就见姜仲孟“啊!”的一声,猛地抬起手,从胸膛拔出了两支长箭。老人又抓来数株七生回魂草,放在嘴里嚼碎了,吐在姜仲孟的伤口,用撕下的衣服布包着。老人隔着手肘忙点了姜仲孟几处穴道,又暗运内力,暖融融的真气,输入姜仲孟体内,慢慢地血也止住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姜仲孟的额头流下,他静静地躺在地上,虚弱道:“多谢老人家救了我一命,若不是老人家的内力,仲孟定要流血而死。”
老人阴沉道:“应该说是你小子命大,既得了七生回魂草,又有老朽的内力相助。不过,老朽从不是乐于助人之辈,你既得了恩惠,就定要为老朽做一件事。”
姜仲孟愣道:“仲孟已是个废人,这崖底都出不去,还能为老人家做些什么呢?”
老人神色一凛,道:“小子先听老朽慢慢道来……”姜仲孟闪着无辜的眼,静悄悄地听着老人缓缓道出了他悲伤的经历。
原来,这老人名为宗擎锐,是焚王宗的创教宗主,十年前,副宗主司徒继勾结魔道仙,将宗擎锐打下山崖,并挑断了其手筋脚筋。之后,司徒继取而代之,当上了焚王宗的宗主。
就听的姜仲孟疑惑道:“据我所知,三十年前,魔教被灭,魔道仙早已死了三十年,十年前他怎么能将老人家打下崖呢?”
这宗擎锐摆着脸,不悦地训道:“小子,老朽可没跟你说废话,魔道仙不但没死,还活的好好的。你休要故意转移话题,抵赖这份恩惠,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得到老朽的功夫,杀了魔道仙和司徒继,为老朽报仇。”
这老人阴晴不定,凌厉的眸子黑的发亮,瘦削的脸庞,匍匐在地的身子,满是诡异寒森,姜仲孟立刻感觉冷汗淋漓,毛骨悚然,既是因为伤口发疼,更是因为惊恐。初见这老人时,处在绝望边缘的姜仲孟也没有这般害怕。他喃声道:“老人家,我已废了武功,这伤一时也好,你怎么传功夫给我……”
宗擎锐冷冷道:“本派修炼的是邪冥经,内力为主,剑法为辅,将内力灌注到剑身,取人性命于无形。”说着,他倏地一转身,往那已有十年岁月的大树下游去,他拿着手肘在地上挖着,不停地挖着,长草的衣服也磨破了,就见那地下竟现出一柄古色长剑。
宗擎锐用双手肘一夹,夹出长剑,一使力,将它甩在了背上,带着它,匍匐游向了姜仲孟。不久,长剑落在了他的手边。姜仲孟面色骇然,侧眼打量着这剑,剑身古色,应该是多年埋于土里的缘由,但明晃晃隐约可见。剑柄螺纹痕深,四尺长短,有厚重感,但锋利异常。
见此,姜仲孟猛地晃了晃神,神情颤抖,一来是因为身子有些虚弱;二来是因为衣服单薄,地上发冷;三来是因为剑身这份阴森,让他惧怕。
就听的宗擎锐自顾自道:“这是邪冥剑,去如闪电,削铁如泥,上古通灵利器,死于剑下冤魂无数,自身带着三分邪气。心思澄明之人,发挥不出它的威力,唯有邪念幽冥者握此剑,方有开天辟地之能。”
姜仲孟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眼眸闪烁,诚惶诚恐。宗擎锐凛声道:“小子,你握住它,会有意外的发现。”
姜仲孟呆怔着,置若罔闻。宗擎锐用双手肘夹起他的右手,抓向了剑柄。姜仲孟想挣扎,奈何对方内力深厚,自己被挟制,动弹不得。在他握上邪冥剑的刹那间,脑海灵光一晃,与祖母魏岚在一起的谈话突然涌现……
姜仲孟道:“孙儿本已从秦爷的卧房取得一张地形图,那路线应是龙纹玉佩上的纹路无疑。”
魏岚问:“地形图被盗是何地点?”
姜仲孟道:“在太平镇,同德客栈对面一小茶馆里,当时天已昏黑,孙儿与属下找了几圈,也没寻着那小乞丐。”
魏岚问:“那小乞丐长何模样,家住何处?”
姜仲孟道:“那乞丐十二三岁,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身材瘦弱,孙儿也不知他家住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