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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乔芸,沈丹芝心一直慌慌,很不安宁。她给宠康国去了个电话,是秘书接,说宠总开会。
沈丹芝放下电话,看着戳照片玩女儿,深深叹了一口气,儿子是个傻子,这会儿女儿也傻了,如果现倪诗颜醒过来跟她争,她拿什么争?
越是想,越是害怕,越是没底儿。
她过够了那种朝不保夕苦日子,不想过那种早出晚归累死累活看别人脸色拿工资穷日子。过惯了上流社会奢侈日子,她无法想象重归平凡后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况且,她还有两个不成器孩子。
到了晚上吃饭时候,沈丹芝见宠康国没回家,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宠康国说工作还没忙完,不回家吃饭了,沈丹芝放下电话,钻进厨房里,宠康国不回来,她可以去啊,绝对不能让人钻了空子。
把握男人心思这方面,沈丹芝还是有信心。
她知道,因为宠嘉嘉事儿闹腾,宠康国极其不愿意回家,因为家里闹心,可男人一旦不回家,就容易出事儿,沈丹芝不敢拿自己婚姻来赌宠康国心,她相信只有实实东西。
尤其是听到倪诗颜要醒过来,她是惶恐不安。
作为女人,作为和宠康国生活了这么多年枕边人,可以说,她比宠康国自己还要了解他。
倪诗颜之于宠康国,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当初,宠康国之所以能够如此果决地和倪诗颜离婚,是因为沉浸失去儿子悲痛中。
而现,宠康国三个孩子,只剩了宠唯一一人好好,她不能不做打算。
沈丹芝煲了汤,又做了几个开胃小菜,准备给宠康国送去。
宠明宇不知道从哪儿跑进来,瘪着嘴不高兴嚷道,“妈妈饿,饿饿,肚肚叫了……”
因为宠康国没回来,沈丹芝没吩咐吃饭,佣人也不敢往桌上端。
“明宇乖,你先去吃点点心好不好,等爸爸回来了一起吃。”沈丹芝灵光一闪,她可以利用儿子逼宠康国回家。
只要儿子宠康国回来时候抱着他喊饿,她便可以加油添醋说明宇见他没回来,不肯吃饭,说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吃……
这样,宠康国心一软,一定会回来。
“不要,我要吃饭饭,要饭饭,不要等爸爸!”宠明宇抱着瘪瘪肚子喊道。
他不明白,以前这个时候早就吃饭了,为什么明明他都闻到饭香味儿了,妈妈不让他吃。
宠明宇吸了一口口水,突然看到沈丹芝正装盒小菜,吸回去口水从嘴角流下来,“菜菜,菜菜,我要吃菜菜。”
说着便伸手去抢沈丹芝手中饭盒,沈丹芝哪想到宠明宇会突然伸手抢,一时没护住,整个饭盒打翻了。滚烫汤汁溅宠明宇手上,烫红了一大片,冒出层层水泡。
宠明宇哇哇大哭,拿烫伤手抹眼泪,把汤汁弄得到处都是。
沈丹芝哄了两声,宠明宇仍然啼哭不止,她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来。
好端端日子,怎么就过成这个样子了,有个傻儿子她就够不幸了,现,连女儿也傻了,丈夫也不回家了,她怎么就这么苦命啊。
“哭哭哭,你有什么脸哭!给我闭嘴!”沈丹芝粗暴扯了宠明宇到水龙头底下,“把手放水里泡着。”
宠明宇虽说是个傻子,却知道沈丹芝这是吼他,含着泪珠儿眼看着她,抽泣了两声,又扯开嗓子哭了起来,“妈妈凶我,凶我,怕怕,妈妈不让我吃饭饭,还凶我……”
这可把沈丹芝给气个半死,你不是傻吗?怎么这会儿全知道了?
沈丹芝照着他要拿出来手打了一下,“你个兔崽子,真是要气死我了,你给闭嘴!你说我生了你干什么,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呜呜……妈妈打我,痛痛,妈妈打我……”宠明宇扯着嗓子嚎叫,手背被烫伤了,本就疼痛难忍,沈丹芝那一下又打破了他手上水泡,疼他真个人一抽一抽,哭久了,只张着嘴发不出声儿。
“你还学会告状了你,我打你怎么了?我是你妈,我还不能打你了?”这些天憋着火算是全被宠明宇给激出来了,沈丹芝一巴掌拍宠明宇身上,泄愤似呵斥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孩子,我造了什么孽我,你说你这样,你生出来干什么?”
越说越气,说着便要扬起手来打。
“阿芝!”一声怒喝响起,沈丹芝抬起手僵硬停半空中,脸色变换,调整了笑脸回头,“康国,什么时候回来,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不回来了,所以你就能打孩子吗?”宠康国没想到一回来竟然看到这个情况,他眼中,沈丹芝可是贤妻良母典范。
“康国,你听我说,不是你想那样,我只是吓唬吓唬他,明宇是我身上掉下里肉,我怎么可能……”
“爸爸,爸爸,妈妈打我还凶我,妈妈不给我饭饭吃,爸爸我饿,小宇肚肚饿……”要说宠明宇傻,他这会儿也不傻了。他虽然智商低,却知道谁对他好。
“明宇!”沈丹芝无可奈何看着儿子,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康国,孩子不懂事胡说呢,他把饭菜打翻了,我这不正给他用冷水冲嘛。”
宠康国一听说自己儿子被烫伤了,忙蹲下查看,看着儿子小手上那一串水泡,再看看儿子瘪着嘴哭泪眼汪汪模样,看向沈丹芝眼神不禁冷了几分,“烫得这么严重怎么不送医院?你这个妈是怎么当?”
“我……”沈丹芝简直是百口莫辩,她没想到,今天竟然让儿子给黑了一脚。
宠康国看也不看她,嫌她碍事伸手一推,扶着宠明宇叫了司机。沈丹芝解了围裙跟后面,看到站厨房门口眼神呆滞宠嘉嘉,恨恨跺了跺脚跟上去。
车上,沈丹芝小心观察着宠康国神色,发觉车子正往市医院开,心里一抖,开口道,“老刘,去紫光医院。”
宠康国瞪她一眼,沈丹芝忙解释道,“我是觉得市医院太远,紫光医院近些,小宇烫这么严重,要点治疗才好。”
“紫光医院也进不了多少,去市医院,紫光一个小医院怎么让人放心?”宠康国驳回了沈丹芝提议,不知怎地,反正今晚是怎么看她怎么觉得不舒心。
沈丹芝见宠康国脸色不好,知道他还因为自己打明宇事儿生气,也不敢反驳他,只是坐后面帮宠明宇按着手上冰块。
宠明宇伸手摸了一下鼻涕,随手就要往沈丹芝衣服上擦,被沈丹芝瞪了一眼,小手颤颤缩回来,委屈扁着嘴要哭,却又害怕似,没敢哭出声来,只是抽抽搭搭抽噎。
“小宇怎么了?”宠康国回头问道。
沈丹芝忙赔上笑脸,带了几分担忧神色,“大概是疼厉害了,老刘你开点,小宇疼受不了了。”
到了市医院,沈丹芝一步不离跟着宠康国,眼睛不时四处扫视,生怕倪诗颜突然出现。
医院里,她也听到了几句关于什么睡了十几年植物人苏醒消息,心里越是沉重。
好宠康国担心着宠明宇伤,没有心思提出去看倪诗颜。
……
倪诗颜醒来后,宠唯一又请了几天假,直到后倪诗颜催着她上班,她才不情愿回去消了假。倒是这期间,宁非跑得挺勤,真把自己当女婿了似。
任凭宠唯一怎么跟妈妈解释,倪诗颜都是认准了宁非这个女婿。还告诉宠唯一要好好把握,这么好男人可是打折灯笼都找不着。
听得宁非一脸得意。
回到报社上班,休息时候,邻座前辈端着咖啡滑动着椅子过来,“还以为你要跳槽呢,你不来,简溪也请假,不知道还以为你俩要一块儿走呢。”
宠唯一这才发觉自己好久没跟简溪联系了,因为忙着母亲手术事儿,她无暇顾及其他,没想到竟然冷落了朋友。
“简溪多久没来了?”宠唯一一边问,一边拿出手机给简溪打电话。
“得一个多星期了吧,你前脚刚走,她就请假了。”同事说道,“喏,她自己采访稿子都交给别人写了,走时候挺匆忙,脸色挺不好看。”
宠唯一拨通手机,嘟嘟响了两声,没人接,直觉告诉她,简溪可能出什么事儿了,不然,作为记者,怎么会把自己辛辛苦苦采访来稿子给别人?
一早上,宠唯一给简溪打了几个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心里有些惶惶不安,想着做完手头工作就请假去找那小妞。
到中午下班时候,没想到简溪打过电话来。
宠唯一心里急,也没跟她客气,劈头就是一顿骂,“你本事了,怎么不接电话?你让人担心死了知不知道?”
“唯一……”电话那头,静默良久,简溪才开口唤了一声。
宠唯一心里一刺,只一声,她便听出了她委屈,“妞儿出什么事了?你哪儿?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简溪报了一个酒店地址,宠唯一赶过去时候,简溪站马路边,背影甚是落寞。
见到宠唯一,简溪僵硬扯了个笑脸,宠唯一鄙视眼神里松开嘴角,垂下眸子看着地面。
“怎么了?”宠唯一见她只穿了件马海毛针织衫,两颊冻得发红,忙把自己外套脱下来,“你怎么这儿?我们找个暖和地方慢慢聊。”
简溪家s市东区富人区,秦天出租屋也不这儿,简溪所这家酒店可谓是离这两个地方远远。
“进酒店吧。”简溪拢了衣服走前面。
宠唯一看着眼前星级酒店,眨眨眼,搞什么,这丫头是住酒店里?
难道是跟家里闹掰了?那也不应该住酒店啊,不是还有秦天吗?
诸多问号闪脑中,宠唯一却没有多问,想说,简溪自然就说了。
简溪领着宠唯一进了酒店房间,宠唯一看着床上散乱衣服,再看看桌上那一溜日用品,这妞儿是常住打算?
“换个衣服,陪我去喝一杯吧。”简溪挑了件性感裙装扔给宠唯一。
宠唯一看着那前露后露布料,抽抽嘴角扔回床上,倒不是她不敢穿,而是现妈妈醒来了,她要做个好孩子。
简溪也没强求,自己换了身火辣V领紧身裙,堪堪遮住臀部,外面罩了个紫色短皮草,一双咖啡色及膝长靴半遮半露遮住性感修长腿,一走步子,便会露出裙下风光,整个人像是变了个人似。
以前简溪很少穿这种衣服,倒不是她驾驭不了,参加宴会应酬时候,夸张衣服都穿过。但是,为了不给秦天压力,她朋友面前从来是素颜加牛仔,甚至连喜欢爱马仕包都换成了几十块钱布包。
“走。”简溪画完精致妆容,挽住宠唯一胳膊,那样子,活脱脱女王范儿。
“简娘娘,您这是要去临幸哪个幸运儿?”宠唯一打趣道,心里思索,难道是和秦天感情出了问题?可小两口吵架,女不都是往娘家跑吗?
简溪开着车,进了一家酒吧,现人不多,偌大酒吧除了工作人员就她俩人,退去往日喧嚣,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简溪打了个响指,要了杯酒,仰头喝了一口,盯着酒杯看了良久,才开口,“我和秦天不可能了。”
宠唯一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简溪把这段感情看得有多重,她知道简溪付出了有多少,为了秦天,她不惜和家里闹翻脸,为了秦天,她不惜拿出断绝父女关系狠话,可现……
宠唯一没有问为什么,现简溪,需要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采访者。
“我们……我们彻底不可能了……”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简溪家里做玉石生意,上流社会圈子里也是名门家族,他们家和宠康国又不同。
宠康国是后期创业发财,而简家是祖上几辈都是富商,据说曾祖父还是某军阀要员,算是真正名门之后,不过后来**执政,曾祖父便从了商,做了玉石生意。
既然是名门,自然看重是门当户对,所以,秦天一个一无所有农村小子自然合不了简家人眼。
可简爸爸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关也关了,骂也骂了,简溪就是一根筋儿认准了秦天。
简爸爸倒不是真正讨厌秦天,起码他拿钱去给秦天让他离开他女儿时候,那小伙儿义正言辞拒绝了,简爸爸甚至还有些欣赏秦天,毕竟,现这样不看重钱财青年不多了。
可是,再怎么欣赏那也不能做他女婿,不是他封建,是为了女儿好。
婚姻,不是两个人事儿,是两个家庭事儿。你看,这还没结婚呢,事儿就来了。
秦天有个弟弟,之前简溪跟宠唯一提过。简溪回去吧宠唯一建议说了,秦天倒也没意见,给弟弟报了个班。
秦天弟弟秦海也算是争气,第一次就考出了会计证,并且顺利进入了简家公司。其中,简溪有暗中帮助暂且不表。
本来,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相安无事,简爸爸女儿威胁要断绝父女关系后也尝试着接受秦天,可是,就一周前,有人举报,秦海做假账。
秦海和秦天长得有三分像,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实诚,事情一级一级报上去,到了简爸爸那里,下面已经着手查了,等简爸爸忙完了手头工作,秦海做假账证据实实摆了他面前。
从他来到现一个多月里,竟然落了近千万钱款。
简爸爸看着手里证据,气得吃不下饭,当晚把秦天找了去。
“你看看,自己看看,你好弟弟干好事!”简爸爸把手中资料劈头砸秦天脸上,坚硬纸划过他脸颊落地上。
秦天右侧咬肌颤了颤,放裤缝侧手握紧,蹲下捡起地上纸,一张张看完,他有些难以置信,“不,不可能,小海不会做这种事。”
“现证据都摆这里,你说可能不可能?难道我还能嫁祸他一个小会计?”简爸爸简直要气炸了,你说这不是招了头狼进来吗?要不是有人举报,这条蛀虫还不知道要把公司啃成什么样子呢。
“你看看这个,他本是倒是大了,我让他跟着去缅甸进货,就是想锻炼锻炼他,让他学点东西,你看看他做了什么?”简爸爸气得扶着桌子才站稳,恨恨地戳着秦天脑门儿,“他竟然敢胆大包天给我换货,两千万生意他给我进了些什么?我说那次出玉率怎么那么低,感情是让他给换了!”
“伯父,不,不可能,这期间一定有误会……”秦天不相信,秦海从小乖巧懂事,他连一万块钱都没见过,哪敢自己换掉几千万买卖,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啊。
“误会?”证据确凿了还误会,这就是这小子还是个雏儿,才让公司轻易查出来。
“对,误会,小海这孩子心眼儿直,容易得罪人,说不定是有心人……”他是简溪男朋友事儿公司也没故意遮掩,几乎全公司都知道。不过他为人老实勤,公司人倒也没把他当特殊人看。倒是小海,没学历没经验应聘进公司,公司员工颇有说辞,他甚至听过同事背后议论,说小海是靠着他关系进公司。
而秦海农村长大,不了解那些勾心斗角,高兴不高兴都表现脸上,得罪了不少人。
“秦天,你也别自欺欺人了,证据都摆着,你自己想想吧,要是秦海能把钱给补回来,我可以不追究,要是不能,你也别怪我不顾情面。”简爸爸觉得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
两个人从书房走出来,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简妈妈本就不喜欢秦天,看他那一脸灰败,是不待见。
保姆把饭菜端上来,简溪正好下班回来,“秦天?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
秦天撩了撩眼皮,没说话,简溪没觉察出他异样,把包交给保姆洗了手吃饭,“秦天,洗手吃饭。”
“不用了,我刚给他安排了一份紧急工作。”简爸爸开口,睨了秦天一眼,秦天打起精神,对着简溪笑了笑,“简溪我先去工作了,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溪溪也工作了一天了,累很,打什么电话,打扰溪溪休息。”简妈妈不待见瞥了一眼,对自家女儿眼光很是不满,“你看看你都穿什么衣服,就这种大街上地摊货你也能穿出去,你丢不丢人。”
“妈,吃饭吧。”简溪向秦天努努嘴,忙去哄母亲,这时候,千万不能跟母亲斗气,要顺着她来。
饭桌上,简家一向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简爸爸却突然开口,“近别跟秦天来往太近了。”
因为秦海,简爸爸看秦天也不对眼。
有些人看着老实,那心里可比谁都黑,比如秦海,他可不敢保证秦天是不是第二个秦海。
现想想,当初自己拿着钱给他让他离开时,他是不是就心机深重打好了算盘,要缠住了溪溪好霸占他们家财产。
秦天回到出租屋,并没有一开口就问秦海,因为他知道,秦海清高、自尊心强,这也是他肯定秦海不可能做假账原因。
吃了晚饭,秦天翻看着资料,怎么也睡不着。
“哥,还工作呢?”秦海揉着眼,光着上身站他身后。
秦天忙把手中资料阖上,打着哈哈,“伯父给我安排任务,我先看看,你睡吧。”
“哦,那你也早点睡。”秦海随意瞟了一眼,转身爬到床上,没一会儿就呼呼睡了过去。 :>_<:</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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