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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在屋内制药的罗烈闻声,低咒一声麻烦,推门而出,门刚一开,便有一个香软的身子直直扑进了怀中,引起一阵僵硬。
冯桥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的抱着罗烈的脖子不肯放手,身子颤抖的厉害,“你屋子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你是要吓死人吗!?”
呜呜,丢人就丢人吧,她绝对不要放开,混蛋!荒郊野外的怎么养那种东西!?
“什么东西?”
“老鼠!老鼠啊,难道不是你养的还是从农户家里爬到山上来的吗?”就这山下人的生活方式养的出老鼠来才怪!算来算去眼前的男人绝对嫌疑最重,说不定是为了整她故意的!
罗烈皱眉,她身上的青草味让他脑袋有些迷蒙,说话时候温热的气息也喷在了他的脖子上,刺激的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就是只猪!”值得吓成这样?
噢,这个混蛋,到了这时还有心思骂人?她真的想戳瞎他那双冷眼,让他知道真眼说瞎话是要遭报应的——
等等,猪?!
冯桥桥疑惑的抬起头来,瞥了一眼面前的刚毅下颚,一把推开他倒退三步,转身看了院中桌子上的那个——东西!
很眼熟,非常非常眼熟。
大眼眯了起来,仔细确认半晌之后,目瞪口呆的僵在当场——
那、那、那那那那不是一只老鼠,而是……
一只荷兰猪。
现在,她不知道是应该上前抱住那只猪,表达异地相逢的喜悦,还是直接操把刀,杀了目睹她窘境的唯一“目击证人”。
罗烈深吸一口气,鼻息间却又吸入那种青草混合着香甜的味道,但当他看到那只猪趴着的位置时,皱起了浓眉,目光突变,冰冷的像是要吓死人,他一字字道:“你刚才在睡觉?!”
“呃……”冯桥桥被他冰凉的调子一吓,一时忘了反击挖苦,尚沉浸在异世遇“故猪”的震惊中。
“滚出去!”
冯桥桥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罗烈,她不过是不小心抱了他一下,没必要这么着急的羞愤赶人吧?
他的眼睛黑的发亮,眸中是浓浓的厌烦和嘲讽,冯桥桥小脸上的不可置信变成了疑惑,接着,反应过来。
这个男人生气,是因为她睡觉?
“我……”这会儿,就是再厚脸皮,她也说不出挖苦的话来,冯桥桥懊恼的捶着头,人家借了书给她看,她居然看到睡着,怎么说都是不可原谅的事儿!
“拿来!”罗烈对她伸手。
冯桥桥撇了撇嘴,“不给!我没求你借给我!是你自己要借的,现在我不想还,你有本事过来抢!”
“你——”罗烈被她气得青筋暴怒,差点爆粗口,黑眸一眯,两步上前,去抽她怀中的书。
“住手,喂!你你你你你想干嘛!”
冯桥桥吓了一跳,竟然忘记了这个男人骨子里根本视礼教如狗屎,不会在意什么男女之分,倒退了好几步站稳。
黑眸一眯,大手直接往冯桥桥胸前探去。
冯桥桥面皮抽了抽,蹲下身子死都不起来,将书牢牢抱在了怀中,大声道:“说什么不得无故伤人,师门有命,你伤了我不止一次,还说什么答应伤者一件事情,你这哪里是想要替我办事的样子,你既不愿遵从师命,你当初装什么大方,借了书现在还来抢!”
她知道,古人喜欢什么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她在赌。
果然,话音刚落,一阵沉默。
罗烈停住不动,伸出的厚实大手缓缓的、缓缓的,握成了拳头。
赢了!
冯桥桥眼睛一眯,弯成了月牙儿,好不得意的站起身来,“书是你要借给我的,这件事情不算。”
“你到底想怎样?”
冯桥桥凉凉道:“什么都可以吗?若是我要你自刎谢罪,又如何?”
罗烈眼眸微闪,让人觉得,他似乎在考虑是否该先要了这个女人的命,再自刎谢罪来的划算些。
冯桥桥皮笑肉不笑道:“放心,你可是茶山的宝贝疙瘩,我可舍不得叫你自刎谢罪。”
瞪视。
“我想做的事情对你来说很简单,就怕你不敢。”
凶狠的瞪视。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相对的,我也非常反感你,我们八字犯冲不对盘,但谁叫你是茶山唯一精通药理和百草的人?”
更凶狠的瞪视。
“所以,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冯桥桥停住,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及其认真的说出了两个字。
“教我。”
凶狠的瞪视转变成疑惑加诧异,然后,表情平静了下来,打量着眼前的丫头,神色傲然,眼神肆无忌惮。
而冯桥桥也由着他打量,璀璨的眸子,带着三分甜美,七分慧黠。
半晌。
“教?”他轻轻问道。
“对,这书本中的字,我认的不全。而且,我也不是天才,没本事看本书就学会认草药,所以,我要你教我。”
在冯桥桥心中,承认自己不会,或者跟一个八字犯冲的男人学东西,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人可以骄傲,可以自强不息,但是要用对了地方,盲目的自傲并不会为她带来任何好处。
冯桥桥下巴微抬:“怎么,你不敢?”
这次,等待的时间更长,他还在打量,那双冷酷挑剔的眼眸,仿佛在挑拣什么东西一样,直到冯桥桥快受不了他那种毛骨悚然的打量方式时,罗烈终于开口了。
“做梦。”罗烈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掠过她身边直直去了院中石桌。
冯桥桥倒抽一口气,她以为这个男人考虑之后的结果会是答应,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两个字,既然不愿教,那还浪费她这么多等待的心情,简直大逆不道!
“你说话不算数!”
罗烈像是没听到一样,坐在石桌前。
“小花,回你屋子去。”
“小花”蹦了两下,却没有听他的“命令”回所谓的屋子。
“喂!”冯桥桥火大的冲到他身边站定。
罗烈似乎是叹了口气,无奈道:“真是贪吃。”
四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了出来,隐约之间,冯桥桥似乎看到那双黑眸之中多了一丝莞尔,唇角的线条都柔和了一些。
怪癖!
这只冰块,对一只荷兰猪居然笑的出来!
然而,下一刻看到的事情,差点让她瞪突了眼珠子。
------题外话------
荷兰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