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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目光中满是钦佩,但绝不会就此放弃,淡淡一笑,反问道:“暗叔叔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小琪的医术?”
暗氏兄弟一怔,不知如何回答,他们当然知道林宛是好意,但是他们也真的是不敢再尝试了,八年来无数次的失败和痛苦对他们来说就是永无休止的恶梦。如果再次失败,是会让人崩溃的。
林宛用真诚的目光看着暗氏兄弟,缓缓道:“两位暗叔叔,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们是经历了太多次失败,所以害怕我们会再次让你们失望。但是如果因此而错过了生的机会,是不是太可惜了呢?”
暗夜开始犹豫,转头看向暗黑,目光中已有期盼,但暗黑还是摇摇头,道:“小姐,谢谢您的好意。我们不是不相信您,不相信王姑娘的医术,我们是不愿意再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在这个世上了。我们能看到少主现在如此优秀,又有您这么好的人陪在他身边,我们已经别无所求了。”
林宛看着暗氏兄弟充满痛苦和仇恨的眼神,喉头一哽,无力再劝。
“暗黑叔叔,暗夜叔叔。”周天启从楼上走了下来,声音中满是伤痛:“启儿已经失去了母妃,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你们,难道要让我再一次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吗?”
暗黑激动地站了起来,握紧的拳头,只见森森白骨和紧绷的筋络。林宛看得心惊肉跳,不禁暗恨周昌安的狠毒,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王琪也缓缓站起身来,柔弱的声音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虽然我对解毒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是让这毒性在一年之内不发作,还是可以的。至于身体恢复方面,需要慢慢养,但却并非难事。”
暗黑和暗夜转头看向王琪,异口同声地问道:“当真?”
王琪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当然。”
暗黑、暗夜眼眶中盈满了激动的泪水,暗夜期盼地看着暗黑,暗黑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们愿意尝试,能在少主身边多活一年,多尽一分力也是好的。”说着,二人同时拱手一揖,暗黑接着道:“请王姑娘为我们兄弟二人医治,大恩不言谢。王姑娘日后若有用得着我们兄弟二人的地方,我们万死不辞!”
王琪有些手足无措,见林宛对自己点了点头,才坦然接受了暗氏兄弟一礼,赧然道:“暗大叔、暗二叔不必多礼,小姐都说是一家人了,快都不要这么客气了。”
周天启坐在林宛身边,对暗氏兄弟温和地道:“暗黑叔叔,暗夜叔叔,快坐下吧,我们都是晚辈,可受不得你们这么大的礼。当年母妃身边的人,可就只剩下你们二位了,你们就是我最亲的人。”
暗黑闻言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暗夜扯了扯他的衣袖,二人才坐了下来。
“请稍等,我去把药箱拿来。”王琪说做就做,转身已经跑上了楼梯,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不一会儿,青桐和王琪一起走了下来。
白旗早就吩咐过掌柜不需要伺候,不经允许,不得打扰。青桐亲自去厨房准备茶水,王琪抱着一个大药箱走了过来。
王琪拿出一个自制的小腕枕放在桌上,依次为暗黑和暗夜两人仔细诊脉。
青桐准备的依然是林宛最喜欢的花茶,如今连周天启也已经喜欢上了花茶清淡的味道和怡人的香气。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王琪收回手,问道:“暗黑叔叔的病情要严重一些,是不是还中过其它的毒呢?”
暗黑和暗夜对视一眼,暗黑点了点头,暗夜却帮他答道:“因为我们试过很多以毒攻毒的法子,每次都是大哥先试,所以才……”
王琪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不必担心,病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这毒也不是完全没有解除的办法,但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暗黑和暗夜听了王琪的话,半信半疑,但心中却升起了求生的希望。
王琪从药箱中拿出一瓶药丸,递给暗黑,道:“暗大叔,这个药瓶里的药丸,每日子时和午时各服用一粒,三天后,我再给您诊脉,这药至少可以先清除您体内的普通毒素。但是对您每年发作的西域狂花,是没有用的。”
“西域狂花?”周天启拢眉问道。
王琪点了点头道:“是的,这种毒我在旧医书上看到过,但书上并没有解毒的方法,书上说只有西域狂花的叶子可以克制每年一次的毒性发作。据说西域狂花生长在西陵国最西边的西炎山,百年难遇。”
“还有别的办法吗?”林宛问道。
王琪迟疑着道:“如果有七星草做药引,也许能解。”
林宛点了点头,道:“我们这次去东黎,如果机缘巧合遇到七星草,也未可知。但,如果只有一颗七星丹,你是否能将它分解开,解了母亲,以及两位暗叔叔他们三个人的毒呢?”
王琪闻言,陷入了沉思,许久才点了点道:“小姐说的办法可以试一试,但也有风险,可能会一个也救不了。”
林宛并不在意,摇了摇头,道:“尽人事听天命,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也绝不放弃。”
王琪点了点头道:“世上没有解不了的毒,我先把克制毒性的药配制出来,就算不能完全把毒给解了,两位大叔也至少暂时不会有生命之危了。”说着,就起身告退,回房去研究解药了。
此时,白旗和蓝旗正好从楼上下来,与暗氏兄弟换岗。
暗氏兄弟心情激动,但不善言语,双双起身对着林宛和周天启深深一揖。
林宛连忙起身,屈膝还礼。周天启扶住二位的手臂,触手心惊,掌下几乎只有坚硬的筋骨,完全感觉不到皮肉的弹性,周天启竟一时难受地说不出话来。
林宛微微一笑,道:“二位叔叔快回房歇息吧,养足了精神对治疗总是有帮助的。”
暗氏兄弟点点头,转身回房去了,激动的心情却是久久无法平复。
白旗对周天启抱拳一礼,道:“公子,少主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快到陈同县了,预计我们明天早上天亮前,可以在连碧城外与他们汇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