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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同躬身而立,不知如何回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微臣暂时还无法判断,还需进一步审问,才能水落石出。”
周昌安微微点头,忽又抬起头来,吩咐道:“齐海,叫王御史、沈御史、赵学士、林宛儿、陈氏、绿柳进来问话。”
“是,皇上。”齐海领命,走出了大厅,去宣王御史、沈御史、赵学士、林宛儿、陈氏和绿柳进来。
不一会儿,齐海就带着他们六人缓缓走了进来。
王御史、沈御史和赵峰文走在前面,林宛儿、陈氏和绿柳跟在他们身后,六人恭恭敬敬地走进大厅,跪在周昌安的面前,磕头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周昌安摆了摆手,淡淡地道:“平身,都起来回话。”
各自起身,规规矩矩地躬身而立,心中忐忑,他们之前都听到了二皇子的怒骂声和哭喊声,但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皇上是否会怪罪他们?
周昌安首先向王御史和沈御史发问,道:“王爱卿、沈爱卿,你们二人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又是何人怂恿你们进宫面圣的?”
沈御史心下一惊,连忙答道:“启禀皇上,是钱监察史和季监察史在相府街附近的集市上听到了百姓们的议论,来向微臣禀报。微臣认为兹事体大,所以去找王御史商量。后来,我们一致认为事不宜迟,应该立即进宫去向皇上禀报此事,请皇上定夺。”
王御史也连连点头,道:“沈御史所言,句句属实。”
周昌安点了点头,又看向赵峰文,蹙眉问道:“赵爱卿,你在家侍疾,已经几个月不出府了。绿柳是丞相府的丫环,她出了事,为什么你会为她出头呢?”
赵峰文不慌不忙地答道:“启禀皇上,近些日子,家父和家母的病已经好多了,微臣无需时时在病榻前服侍。再则,绿柳虽然是丞相府的丫环,但也是陈妈妈的女儿,如今陈妈妈随丽娘回来住,却一直记挂着她的女儿,没想到,今日却得到了这样的噩耗,实在让她无法冷静。二皇子的所作所为,微臣也略有耳闻。所以,为了避免事情最后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微臣才决定陪着陈妈妈去京都府衙门前击鼓鸣冤。”
周昌安目光一眯,心道赵峰文果然大胆,竟敢暗讽周天明恶迹斑斑,臭名远扬。可是,他的话却天衣无缝,似乎并不像是假的。于是,目光又转向林宛儿,只见那丫头静静地站着,似乎一点儿也不傻了,柔声问道:“宛儿,你的病好些了吗?”
林宛屈膝一礼,摇了摇头,答道:“回皇上的话,宛儿的身体没有病,病在心里,宛儿一直担惊受怕,觉得有人要害宛儿。可是,宛儿今日见到皇上,突然想明白了,宛儿有皇上爱护,不用害怕。若是宛儿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反而会害得身边爱护宛儿的人,为宛儿伤心。所以,宛儿会很快好起来的。”
周昌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好,没想到,经此一事,竟然还帮你走出了阴影,真是因祸得福啊!”
正说着,齐海走到门口,听了侍卫的禀报后,对皇上躬身禀道:“启禀皇上,刘御医已经赶来了,此刻正在给二皇子治伤。”
周昌安点了点头,起身道:“好,王御医跟朕去看看。”接着,对堂下的六人道:“你们都各自回府去吧,此事不宜声张。你们回去后,若想到什么与本案有关的可疑之处,随时向吴大人禀报。”说完,大步向厅外走去,王御医跟在他的身后。
“恭送皇上!”众人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等皇上走远了,才缓缓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地向外走去。
周昌安走进二皇子妃的寝殿时,周天明正在对刘一全发火,因为刘一全给的结论和王御医所言一模一样。
刘一全见皇上来了,如见到救星一般,走到周昌安面前,将自己的诊断结果又仔细解释了一遍。
周昌安之前听了王御医的诊断,就已经知道了结果,王御医的医术并不比刘一全差,让刘一全来,也只是让周天明安心罢了。
周天明见周昌安来了,拼命摇着头,像孩子一般哭道:“父皇,您不能让刘御医把儿臣的命根子割了,那样的话,儿臣还不如死了算了!”
周昌安拧眉,一声低喝,道:“你给朕闭嘴!”
周天明连忙吓得闭上了嘴巴,却依然不断地抽泣着。那小模样,实在是可怜!
周昌安挥了挥手,对刘一全道:“刘爱卿,就按你说的办,你和王爱卿商量一下,不能出现任何差池,你们去准备吧。”
“是,皇上,臣遵旨!”刘一全和王御医二人退出了大殿,齐海也跟着他们走了出去,关上了殿门。
寝殿里,只剩下周昌安和周天明,周天明慢慢停止了哭泣,但目光中的愤怒和绝望,依然显示着他内心的悲痛。
周昌安轻叹一声,道:“明儿,事到如今,你也只能是听御医的话,先保住命再说。今日之事,确实有些蹊跷,朕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地遭此大祸的,绝不会放过那幕后主使之人。明儿,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你是怎么中的迷药,又是怎么醒来的吗?”
周天明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父皇,儿臣只知道自己睡着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儿臣醒来之前,似乎闻到了一股非常刺鼻的异味,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当时那个贱人也是昏迷的,是儿臣醒来之后,她才醒来。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周昌安拧眉不语,深吸了一口气,安慰道:“朕会派人将这里搜寻一遍,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此事不宜声张,只能暗中行事,你先好好养病,日后再作打算。朕听说,药王谷的医圣能活死人肉白骨,也说不定能帮你重新再长出来。父皇即使翻遍整个大封国,也会帮你把医圣找出来。”
周天明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希望,感激地道:“多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