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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百姓们都非常相信赵大将军,只要赵大将军把封南城守住了,就算朝局再乱,不管哪个皇子争赢了,当上了皇帝,也都不会动江南的根本。
大封国朝廷中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出自江南书院,想对江南动手,就是与天下的文人作对。江南的经济繁荣,每年交上去的赋税都足够养活整个大封国的官员,填补贫瘠地区的财政缺口。所以,朝廷如果动江南,就是动自己的钱袋子,动大封国的根基。
所以,这些年来,江南发展得越来越好,不论是文化,还是经济,不管是文人的气节,还是商人的信誉,都是别的地方不能比的。
江南钱庄在江南经营多年,虽然现在才开始崭露头角,但是,在江南人的心目中,却早已有了很高的评价。虽然一向低调,很多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但是,也慢慢地引起了百姓们的注意,有好多百姓已经开始自发地将京城钱庄里的银子取出来,存到江南钱庄里去。
如此一来,风声还是传到了京城,传到了宁王的耳朵里。宁王明里暗里派了不少人去江南,就是为了打探江南钱庄的底细。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打探出来,反而还损失了不少手下的管事和暗卫。
因为路途遥远,所以,有的管事在路上病死了,有的在路上遇到了劫匪,有的遇到山石坠落,正好被砸死了,总之都是看不出来破绽的天灾人祸。
而暗卫就更是死得不明不白了,出去多少人都没有一个回来的,想查都无从查起。
但是,即使没有证据,宁王不用想,也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所以,宁王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周天宏,希望周天宏能拿出一个方案来整治江南钱庄。
于是,周天宏派了钦差大臣去江南视察,收集江南钱庄的罪证,探清江南钱庄的底细。
那钦差大臣正是新上任的户部侍郎陈申,这陈申的来头可不小。他是海宁陈家的长子嫡孙,是海宁陈家新一代的掌门人,是现任羽林军代统领陈寅的亲哥哥,不仅文才出众,而且武功比陈寅还要高出许多。虽然没有人看到过他出手,但是,既然海宁陈家选他当掌门人,而且连陈寅都自认不是他的对手,他的武功就可想而知了。
陈申如今还在去凤鸣城路上,长风已经派了好几批无影阁的兄弟化妆成土匪去拦截他,可是都没有成功,还损失了不少兄弟。于是,长风只好改变了策略,不再和陈申正面冲突,而是千方百计地阻他的路,继续拖延时间。
并不是说,无影阁中没有人能对付得了陈申,而是,陈申代表着朝廷,代表着海宁陈家。如果真的激怒了朝廷,激怒了海宁陈家,那么凤鸣城和整个江南,恐怕都要不得安宁了。
所以,长风把靳若心送到了这里来,一方面是因为靳若心挂念林宛,一方面也是因为这里比凤鸣城更安全。
过两日,长风就要走了,他必须在陈申到达凤鸣城之前,赶回去主持大局。毕竟,如今的无影阁在世人面前露过面的,就是他这个少主。如果让阁主出面,或者十大堂主现于人前,恐怕会让周天宏更加容不下无影阁,容不下江南的和谐和繁荣。所以,长风除了回去与陈申周旋,继续拖延时间以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晚饭时,大家一开始都聊得非常开心,看着美景,喝着美酒,吃着美食,好不令人舒畅开怀,兴奋热闹。
可是,到了后半夜,众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上官云最先醉得趴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这时,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沉默地看向天边的明月,各自想起了烦心的事儿。
靳若心看向长风,淡淡地问道:“长风,凤鸣城那边来消息了吗?你什么时候动身?”
长风深深地看了靳若心一眼,目光有深深地不舍,轻轻一叹,摇了摇头,道:“我们又损失了几名兄弟,陈申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我想,我可能明日就要动身了。”
靳若心目光一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轻轻地垂下了头,手指一下一下地把玩着林宛的发梢。
林宛靠在靳若心的肩头,沉思了片刻,转头看向长风,蹙眉问道:“大哥,如果是你对上陈申,可有把握赢他?”
长风摇了摇头,叹道:“没有绝对的胜算,可能半斤八两吧。”
林宛勾唇一笑,道:“不能力敌,那就智取。你还记得我们怎么对付厉星宇的吗?是否可以如法炮制?”
长风微微蹙眉,不确定地道:“传言说陈申不好女色,好男风。可是,海宁陈家怎么会把偌大一个家族,交给一个好男风的子孙手中呢?”
林宛一怔,她今日是第一次听到陈申的名字,对他一无所知。想了想,又道:“我觉得他这样骄傲的人,不一定要用男色或者女色去接近他,只需要在和他正面对敌的时候,利用他的轻敌,对他下毒即可。不管是在兵器上,还是利用有毒的气体,都可以。我最近又研究出了一些无色无味的毒药,不仅可以制成药水,淬在兵器上。也可以做成药粉,洒在空气中,只要我们自己的人事先服下解药即可。”
长风目光中有几犹豫,脸色也有几分难堪,似乎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光彩了。
林宛微微一笑,十分平静地劝道:“大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你觉得应该用更多的生命,去成就一番名正言顺的胜利吗?而且,还是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争。大哥,别想那么多了,别因为你的一个念头,给整个江南带来灭顶之灾。”
长风无奈地点了点头,笑道:“小妹说得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可说的,一定要做得万无一失。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我会好好计划一番,完成这个任务的。”
林宛微笑点头,道:“我明日会准备好东西,给你带走。事不宜迟,你也不要再耽搁了,最好在陈申到达凤鸣城之前,把他解决了。否则,凤鸣城的百姓太多,不好下手,而且容易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