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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不起眼的庄园,人却不少。守门的、护院的、打扫的,端茶的、送水的、传膳的,来往进出的,确实不少,却全是男人。个个粗衣旧履,毫不起眼。若不是来回奔走无声,谁都以为只是寻常家丁,哪知这些人都身怀绝技?
庄园虽小,内里却是大有乾坤。光外院便布满了明哨暗岗,内院梅花林美轮美奂,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五行八卦阵。若论景致,除去这片梅林,还真没有能入眼的。如果以此判定庄园的主人抠门,那可是大错特错。
有间内室,考究的青花瓷瓶内梅枝一束,暗香替代了熏香飘散在屋内的每个角落。纯白色的貂毛毯铺了满地,无烟的炭盆将整个房间烘得温暖如春。红木雕花大床上铺了几层厚厚的软垫,上乘的云丝锦被怕也只有宫人可见,锦被下的人翻了个身,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小腿。
不知是谁这般好命,高床软枕。人影动了动,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好命人可不就是柳依冉么。
“真舒服。”赤脚走在毛毯上,推开窗,寒气瞬间让人清醒。定睛一看,满目皑皑,“下雪了,下雪了…”
外间书房的肖白听着这兴奋的语调,便知她起了,抬头不自觉弯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待见着衣衫不整、光着脚丫飞奔而出的柳依冉,笑容一僵,黑着脸停笔起身。
“小白,下雪了,我们出去玩。”柳依冉已然忘记自己衣不蔽体,拉了肖白的手就往外冲。
“什么样子?”肖白纹丝不动,大手一带将忘我的人给捞了回来,“回房整理好了。”
“呵呵,忘了。”柳依冉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穿着娈衣,吐了吐舌头赶紧回房。
“小白,这谁设计的衣服啊?这么多带子麻烦死了。”柳依冉边往外走边嫌弃。
肖白无奈,心道这不是你心血来潮设计的吗?还说衣带飘飘突显女子的娇媚。当然这话他不会说,知道她这是急着去玩雪发牢骚呢。
上前帮着把衣带都系全了,又将自己的狐裘披风给柳依冉披好,才任由她拉着出了房门。
出了门的柳依冉跟只兔子似的撒开腿便往雪地里蹿,雪已经停了,地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
此时的柳依冉如孩童般兴奋地抓起积雪不停往上抛,松软的雪花四下飘散,黑色的狐裘披风随着她的脚步翻飞。欢快的人儿在白雪的映衬下宛若落入人间的天使,闪亮得叫人移不开眼。
倚栏而立的肖白眼带笑意追随着四下嬉闹的身影,直叫暗处的那些人影心底感叹不已,还是这样的主上比较有人气,这可都是女主子的功劳啊。想着也都纷纷将目光投向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的人。
柳依冉一个趔趄,扑倒在雪地里。肖白飞身而至,柳依冉抬头,已是满脸雪花。胡乱抹了一把,转而翻身一躺,紧接着在雪地里打起滚来。
肖白抚额,深深叹了口气,要不要玩这么疯?也不怕着凉。又怕扫了她的兴致,耐着性子看她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大手一捞将人带入怀中。
柳依冉笑嘻嘻解下披风,瞪着大眼说:“好嘛,我不滚了。一起堆雪人吧…”
于是只见两个身影在雪地里忙活开来。
不多时,一大一小两个雪人安静立在雪地上。一个嘴角含笑,一个面无表情。
“小白,这个是我,这个面无表情的自然就是你啦,哈哈…”柳依冉说着手下已搓了几个雪球。
“嗖、嗖、嗖”雪球接二连三飞出手心,柳依冉边丢边数:“一个,两个,三个…都出来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暗处人影一一现身,不是衣角沾着雪花,便是发梢濡湿,显然是被雪球给砸中了。
环看众人,肖白眯眼,真是太丢人了。正无声警告,一股劲风袭来,肖白微微侧身,躲过一击。
刚一转身,伴随着“哼,还砸不到你?”的话语,雪球如利箭般迎面而来。肖白面朝柳依冉,倒退着避让,看着柳依冉毫无章法却形如鬼魅的步伐,心底惊骇连连。这是什么身法?一个闪神,雪球贴面而过,凉意拂面,这是中了。
众人讶然,中…中了?
“小白你好厉害,我手都酸了才砸中一个。”柳依冉有些泄气,这还是人家闪神下才得手的。
主子,这世上能伤了主上的人少有,这才多大会您就把主上给砸中了?厉害的是您呐!众人皆这般做想,看着二人越发觉得般配了。
肖白踱上前来,掸了掸柳依冉头上和身上的雪花,皱眉:“回屋去,凉。”
“备水。”这话自然是对身后的人吩咐,还有一句,“近来都懈怠了。”
众人心底一寒,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各自攥紧了拳头,要加倍练功了。
等到柳依冉一身清爽出来,书桌上正放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哇!小白你好体贴,以后你的娘子该有多幸福啊。”柳依冉捧起姜汤对着肖白挤眉弄眼。
娘子?肖白抬头,这个问题他真没想过,看见柳依冉还滴着水珠的头发,抓起一边的毛巾起身便覆在了她头上。动作谈不上小心翼翼,却异常温柔。自上次喂她喝茶结果反把人给呛着的那幕一直不忘,他可不想再把人给弄哭了。
一旁送资料的墨风偷眼瞄去,乖乖,真看不出来,杀人都不带皱眉的主上竟然亲自给女人擦头发?这不是幻觉吧?虽然上次在饭馆里见着主上不同以往的一面,可再次见着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惊悚了,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
啊,真真是春天快来了。
墨风在心里不断感慨,又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尴尬无比,他退还是不退?纠结呀。难得见这奇景,退了可惜,不走又似乎太不识趣,这可是增进俩人感情的大好时机呀。
嗯,还是主上的终身大事比较重要,只要把美人抱回家了,这种情景只多不少,不急于一时的眼福了。
墨风这里打着小九九正准备悄然退下,柳依冉拿起桌上的一摞资料说话了:“这么快就把我要的东西送来了?小墨风能力不错呀。”
本来听见主子夸赞还挺高兴,可一听见这小字,墨风郁卒了。主子诶,您可以别再扯小这个话题吗?他哪里小了?
“明明就是个孩子,装什么老成?这年纪就该是孩子样,别学咱家小白,好好的俊脸都整成面瘫了。”
肖白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面瘫?又见着墨风憋笑的模样,冷冷扫过一眼:“下去吧。”
“是…”墨风哪里还敢再多留,女主子的调侃,主上的冷眼,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可不好受,逃也似的闪了出去。
“你看把人家孩子吓得。”柳依冉翻了个白眼,瞧着手里的资料说,“这苏唯青果然是个才子。看这些文章写的,很有政治头脑啊。十年寒窗,几番赴考却名落孙山,待到中了进士,却得了个闲散的官职,所谓怀才不遇就指他了。没钱没权,就是有心给冤屈之人翻案,折子也递不上去。无怪他郁郁不得志而辞官,我能理解他为什么心寒了。”
“南宫逐风,行事乖张,放荡不羁,生性洒脱。冲冠一怒为红颜,杀了所谓的名门正派之后,落得被人追杀而隐匿度日,这还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柳依冉不免唏嘘,这种人就该是笑傲江湖才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为个不爱他的女人落到这番田地当真不值。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值与不值,只有当事人才明了。”换做以前,肖白当真是不屑南宫逐风的,可看着在自己面前率真而为的人,他还有什么理由去笑话他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也会吧!
“小白你这算有感而发吗?老实交待,看上哪家姑娘了?”柳依冉转头,见肖白板着脸不语,顿觉无趣,两手一摊,“说得也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风染之,药谷之后…”柳依冉细细看了一番,越看越生气,心底不免为那满头白发的男子打抱不平,“小白,你相信已经是神医的他会沽名钓誉?还暗害同门而被指德行有失,不配继承药谷主位?堂堂神医竟被抹黑成卑鄙无耻、遭人唾弃的小人,这什么世道?我看被暗害的人是他吧。看那满头银丝,别告诉我是天生的。”
“当年具体发生何事已无从查起,只有他自己明了。关于白发,你却是说得没错,显然是中毒而至。”肖白已为柳依冉擦干了头发,坐定身来又拉了她的手缓缓输送自己的内力为她暖身。
“小白,我看他面色白得也不正常,想必这毒连他都没解开,只是压制着延缓发作吧。”想到这里,柳依冉竟闷闷得有些难受,这般清心寡欲之人有家归不得,为世人所不容,天理何在啊?
“好,既然都容不得你们,我柳依冉来容!”
“坐着都不安分。”肖白抓住她挥拳的手,异常无奈。
“咦?小白你这是在用内力给我暖身吗?难怪一点也不觉冷,你真好。”柳依冉只觉全身暖洋洋的,比洗了个热水澡还舒服,懒懒靠在肖白怀里蹭着小脸,“小白,有内力真好,我也想学,我也想像你们那样在天上飞来飞去,你教我好不好?”
天上飞的那是鸟!
肖白抚额,低头见着那双期待的水眸,真不忍让她失望。而且,有了内力可以更好的保护她自己,这个可以有。没记错的话师傅那似乎有一本专给女子学的秘籍,一会找来就是。
“嗯。”
“就知道小白最好了,小白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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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亲们怎么就是不舍得冒泡呢?再不冒泡叫我家小白冷眼扫射,冻死乃们!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