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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雪花讲述到这里时,不由得停了下来,她的黯然的表情扫视了一下车水马龙般的车外街道。
此时还是交通午高峰阶段,陈东河开车搭载着她,行驶得并不快。陈东河一边开车一边聆听焦雪花的陈述,已经对这个案子入迷了。
他一见焦雪花停了下来,不由得追问道:“那个女司机情况怎么样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焦雪花一看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于是继续讲道:“那个叫王春霖的一看我们已经找到出租车了,就猜到我们已经抓捕了他的两个同伙,只好把一切都招供了。他们把女司机劫持到水泵房后,对她实施性@侵后,就残忍地把她杀害了,并把她的尸体掩埋在了附近。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出现在那里,本来计划等王春霖的婚事过后,再设法处理出租车的。”
陈东河此时露出了愤怒的表示:“可恶!法院当初为什么没判他们三人死刑呢?”
焦雪花又向他讲述起审讯的过程:“等我们把他们押回市局进行分别审讯时,刘清杨和李宗昌面对我们,一句话也不说,他俩也许怕自己的供词跟同伙的对不上号,或者是因为感到绝望。但王春霖却向我们讲述了案件整个过程。当初他们三个人确实是像我预想的那样,骗得女司机搭载他们三人回王春霖家的。当时,喝醉酒的是李宗昌。那个刘清杨操着外地口音,把一张百元大钞拍到女司机手里,只求她把他们送到村里不远的王家就行。女司机一看他们三个人都是时髦的城市人打扮。又是跟自己的顾主同是来村主任家和喜酒的,所以,就降低了警惕心。可是,当那个喝醉酒的李宗昌一被推上车后,酒劲就清醒了一些,当他发现女司机容貌俏丽,穿着性感时尚时,就醉语挑逗女司机。女司机却没有生气,而是半开玩笑说什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之类的话。王春霖觉得有门,为了满足他同伙的性@欲,就向女司机提出了高价‘交易’,那个女司机因为贪财,就糊涂地同意了他们,可事后,他们三个人身上都没带多少现金,女司机对他们不依不饶,那个醉酒的李宗昌情急之下,把女司机推倒了,结果她的头正碰到了水泵房里面的钢铁设备上···”
陈东河疑惑不解道:“这也许是他们想为自己开罪,就故意这么说吧?那个女司机就算再贪财,也不可能冒失跟三个陌生男子走吧?”
焦雪花苦笑了一下,稍后又讲道:“我们当然不能信王春霖的一面之词,后来通过调查,感觉他的供词符合逻辑。”
陈东河瞪着好奇的眼神,又追问道:“那你再说说?”
焦雪花解释道:“我们确实在水泵房的电机上,发现了有女司机的血迹,这证明女司机生前确实被撞到了。而且,那三个人因为身无任何利器,要想胁迫一个正在开车的女司机,也未必办得到。除非女司机主动配合他们把车开出村子,并穿过庄稼地来到水泵房。因为我们可以设想当初情景,他们三个人只有一个人能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而另外两个人坐在后排座位上。他们可以扼住女司机的脖子,或者捂住她的嘴。但毕竟需要她来驾驶车辆的。女司机在他们三人对自己产生不轨时,不可能顺从地把车驶离村里吧?她完全可以刹车,并按动车喇叭求救的。别忘了,当她改变行车路线时,还处在光天化日的村子里。”
陈东河对此不以为然道:“这个理由并不充分啊?假如我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我会借故让女司机停车,再趁她不备,用拳头把她砸晕,再把她的身体从驾驶室里移开···”
焦雪花黯然地打断道:“我们当然不会听信王春霖的一面之词,也设想了当时的情景。后来,我们又通过对女司机的调查,才知道她婚前从事过色@情服务的。直到嫁给了现在的老公,才‘从良’的。也许她的恶习难改吧?如果遇到看起来有钱或者长得帅的男乘客,经常给人家某种暗示,而且毫不在乎人家趁机对她‘揩油’。当时雇她车的邵先生就向我们提出了这一点了。后来女司机的老公也终于承认,他的老婆为了钱,也确实跟某些男乘客发生过那种关系。所以,当她看到王春霖等人打扮时尚,又出手阔绰(指一出手就掏出一百元钱),就极有可能顺从他们的。”
陈东河又不解道:“难道你们就是因为鉴于这样的情况,才没判他们死刑吗?”
焦雪花又解释道:“我们警方只是负责调查和取证,至于怎样处罚他们,那法院的该做的事情。不过,对于‘强@奸杀人灭口’或者是‘嫖@娼误杀’,法律上是有严格的界定的。他们三个人最终被分别判处死缓和无期徒刑了,并被投放进距离潼遥而百多里远的潼西监狱改造。”
陈东河这时又忿忿道:“他们三个人既然逃脱了死刑的判罚,就应该好好接受改造。难道看不出来吗?越狱就是一个死,而且还要逼迫你去见他。简直不可理喻!”
焦雪花听了,只是苦苦地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陈东河此时已经开车接近现场了,当看到前面的世纪幼儿园被路人围一个水泄不通时,不由又问道:“雪花你知道那个挟持孩子和老师的越狱犯是谁吗?”
焦雪花沉思道:“我刚才虽然没有来得及细问,也猜出他就是王春霖了。”
陈东河一愣:“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焦雪花又解释道:“因为我们抓捕他们之后,除了王春霖之外,其他两个人一直保持沉默。而且,当我们押着王春霖再去王家提取两个嫌疑人时,王春霖的女朋友一看他被抓了,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了,并且追着押解王春霖的警车跑出了很远。而且,整个王家都陷入了悲痛之中。王春霖当时正跟我乘坐同一辆警车,他突然对我冒出这样一句话,‘是你把我的家给毁了’!我当时回了他一句,‘你先把别人的家给毁了’!”
陈东河听到这里,更加不安道:“那他要见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焦雪花轻轻摇摇头,随即冷静地表示道:“目前他挟持了一个女老师和十多名孩子,我不会逃避这样的情况的,只能见机行事了。”
他们说话间,车已经停到了人流的外围,焦雪花随即下了车,并往人群里挤去——
由于她身穿警察制服,围观者立即为她闪出一条道。她终于来到了身处前沿的同行们面前。
正在这里指挥的是张副局长,当一看焦雪花赶来了,就焦急道:“雪花你可算来了,如果再迟到五分钟,他可能就开始杀人了。”
焦雪花表现得异常冷静道:“张局,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副局长介绍道:“那三个越狱犯趁潼西监狱的防范松懈之际,突然袭击了一名管教。不但残忍地杀害了他,还夺取了他的佩枪,并越狱逃了出来。监狱方面立即通报了市局,并联合组织警力进行围捕。可是,他们三个人却劫持一辆出租车逃进市区了。我们经过严密的追捕,终于在附近截获了那辆出租车,并逮捕了其中两个人。而另一个叫王春霖的越狱犯却持枪逃进了这个幼儿园。他目前控制了二楼的一间舞蹈教室,并以一名年轻女老师和十几名孩子做人质。我们虽然已经包围了那间教室,但为了人质安全,也是投鼠忌器。对方叫嚣要面见你,并威胁说,如果你在下午一点之前不露面的话,他就每隔一分钟,就杀死一个孩子,并扔出教室,直到把所有的人质杀光为止。”
焦雪花这时一看手表,距离下午一点,已经不足两分钟了。她立即把自己的警帽和佩枪往张副局长身边的警员手里一塞,然后义无反顾地走上了二楼,并靠近了那间教室门口···
她刚接近门口,就发现敞开的教室门里面一些蜷缩在角落里的孩子们了。那个王春霖为了观察外面的情况,并没有关闭教室的门,假如有人敢接近那里,就会立即被他察觉。
王春霖感觉自己给警方的期限已经到了,就恶声叫道:“现在已经到时间了,既然那个女警官不敢来见我,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王春霖,”焦雪花不等他话音落下,就一声娇叱——“我来了!”
焦雪花在说话间,已经把自己暴露在了王春霖的视野中。她同时也看清楚了王春霖。他正靠在空旷的教室一角,一只手夹持着一个二十左右岁,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而他另一只手却用枪紧紧去触在了她的太阳穴上。而那十多个孩子,则扎堆在另一侧的角落里。由于教室并没有后窗,王春霖可以集中精力,面对那扇敞开的教室门和一扇前窗。因为这间教室处于二楼,警方即便调来了狙击手,也没有射杀他的角度。除非他主动跳出来。
王春霖一看赤手空拳的焦雪花已经出现了,心里依旧紧张,并把枪口狠狠杵着年轻女老师的太阳穴,食指也不禁颤抖着···
焦雪花见状,没敢再往前迈步,而是高举双手道:“王春霖你不是要见我吗?我已经来了。请你不要再难为老师和孩子们,好吗?”
王春霖用凶狠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焦雪花,并冷笑道:“你没有带枪吗?”
焦雪花随即解下自己制服里的枪套,然后扔在了地上,并对王春霖表示道:“请你放心,我已经把佩枪交给我的同事了,你可以再好好打量一下我的身体,哪里还能有藏枪的地方?”
王春霖此时就像一个输光赌注的赌徒一样,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野蛮地向焦雪花命令道:“你既然来了,就赶紧进来。”
焦雪花又高举双手道:“我可以进去做你的人质。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放掉那位老师和孩子们。”
王春霖狞笑道:“我只要你一个人做人质就足够了,我想控制更多的人,也没有这个精力呀。”
焦雪花这时朗声道:“你说话要算数。假如这次你失言了,那接下来你提任何的保证,就都是不可信的。”
焦雪花这句话不仅是说给王春霖听,也是说给正陆续赶过来的自己的同行们。
王春霖眉头一皱道:“你哪来那么多的啰嗦?只要你肯做我的人质。我保证放掉这里所有人。”
他讲出这段话时,同样是用最大的嗓门。
这时候,那些围观者中的孩子和年轻女老师的家长们都激动起来了。他们在警方的拦阻下,只能靠喊话纷纷哀求焦雪花:“求那位姑娘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焦雪花听到那些家长们的哭叫,就知道他们希望自己进去,从罪犯手里换回他们的孩子。当她再看到那些被吓坏的孩子们听到外面亲人的哭叫,也纷纷痛哭起来了,就再也于心不忍了。她把银牙一咬,就要迈步走进教室——
“雪花,不要啊!”
陈东河也挤了进来,当发现焦雪花就要置身去做凶恶的罪犯人质时,不由得惊呼起来了。他如果不是被干警们阻拦,也会奋不顾身冲上来的。
焦雪花扭头看了一下楼下的陈东河,只是对他报之一笑,就再次举步迈入了那间教室的房门——
“雪花!”
陈东河声嘶力竭地大叫一声后,就瘫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