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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冲领着雷霆八人赶路四五天,终于到达二龙山下,在曹家庄外见到一间新搭建的四五间草屋,外面竖着一个斗大的“酒”字,想来是新开的一家酒店,晁冲一行九人进入乡村酒店,一抬眼就看到了曹正的妻子曹氏,正在屋内张喽招呼客人。
曹正的妻子也认出了晁冲,惊喜之后,急忙让店小二去找来后厨的曹正,众人一起到了安静的屋内,上来酒菜,边吃边谈。
晁冲道:“东京一别,半年有余,曹大哥近来可好?林冲大哥一家可好?”
曹正给晁冲他们倒上一碗酒道:“幸亏有晁兄弟相助,我师父一家才得以团聚。虽然一家人在梁山上有些受气,但至少不用惧怕官府通缉,也算一好吧。师父常常向我提起,要亲自当面向你道谢,可他如今贼身,不敢连累与你,只好将感激放在心中。来,我先代恩师敬晁兄弟和众兄弟一碗!”
大家一仰脖子,一碗酒下肚。
曹正又给家一一满上。
李逵这个好显摆的人,就给东方啸、武松、申屠烈、时迁他们讲了讲去年他们跟随晁冲大闹东京城,斩杀高衙内,割掉高俅一只耳的故事,曹正也是第一次听到详细过程,李逵虽然说得有点夸张,把城门外的几十兵丁,说成了上百精锐官军,后面追赶的寥寥衙役,说成了几十队禁军铁骑。李逵自己也是在城内杀了个七进七出,等等,等等。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断叫好。
几碗酒下肚,曹正道:“梁山有王伦这样的小人,根本不是好汉呆的地方。我将师娘一家送到后,就很快离开了,以前得晁天王给的几百两银子,所以就开了个酒店,我也多少有点厨艺,养家糊口足够了。晁兄弟这次来,所为何事?”
晁冲笑道:“我这次是为二龙山而来,我想占山为王,曹大哥以为如何?”
曹正以为晁冲在开玩笑,晁冲家庭富裕,衣食无忧,前程远大,怎么会做那山贼,掉脑袋的事呢,于是也笑道:“晁兄弟莫要开玩笑,这占山为王哪有显贵一方好。”
晁冲摇头道:“我没开完笑,我带这些好汉前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曹大哥可知二龙山上的情景,依然荒芜么?”
曹正见晁冲不像作伪,再看雷霆他们这些好汉,个个凶悍,此来恐怕真不是郊游的,于是也严肃道:“兄弟真要如此?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晁冲道:“如今天下,奸臣当道,蛀虫满屋,良善之家难以维持,何况我辈江湖豪客。若想一世平庸,老死榻上,倒也罢了。可我们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岂是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做那一世良民?若要我选择,就算如猛虎称雄一日,也胜似那猪狗窝囊一生。曹大哥若是想安稳度日,今日之后,你我不再相识,免得牵累……”
曹正慌忙起身,将身前的酒碗也洒了,忙拱手道:“晁兄弟是我意气相投的朋友,更是对我与恩师有恩的恩公。若我因为怕被连累而疏远兄弟,那我曹正是何等样人?岂非真的猪狗不如?”
晁冲将曹正面前的酒碗扶正,让晁阳给他重新满上,道:“曹大哥言重了,你有幸福的家庭,我也不想你去落草。”
曹正抬手道:“我曹正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屈居一乡野荒村做一个酒店的老板。并非我不想落草,只是因为那梁山泊王伦真不是人主之相,刁钻刻薄,落草反而更加憋屈,我这才回家。如今晁兄弟既然想扯起大旗,我曹正愿甘为马尾,尽一份心力!”
晁冲众人大笑后,接纳曹正加入。
之后,曹正说起二龙山如今形势,自从一年多前晁天王斩杀降龙如来,金眼虎邓龙遁逃,二龙山的山贼也是四散一空。可两个月前,金眼虎邓龙养好了伤从山中复出,不久就招纳了六七百的喽啰继续打家劫舍,为祸一方。曹正也是深受其害。
晁冲冷笑道:“上次让这贼子逃了,这次必要他的性命。”
之后众人便商量了一番夺取山寨的方法,雷霆、李逵叫嚷着杀上去,参与过上次夺山之战的晁阳和晁升则建议智取,因为二龙山的地形太险要了,三个关口不是强攻可以拿下的。
最终,还是曹正想出了一个计策,邓龙如今一直在招兵买马,招揽豪杰,所以曹正建议,自己是本地人,跟山上有来往,由自己推荐一些人上山,二龙山必定接纳。然后突然发难,先杀邓龙,那些新招收的喽啰忠心度不高,必然不敢反抗。如此,二龙山轻而易举可以拿下。
晁冲点头赞许。然后决定由东方啸、武松、申屠烈三个武艺高强,脸又生的人跟随曹正上山。
晁冲则带领其他人在山下等待好消息。
整个过程乏善可陈,曹正带着东方啸、武松、申屠烈三人上山,假装投靠,见到那金眼虎邓龙之后,突然发难,武松一个猛步上前,将那邓龙一刀两段。
东方啸和申屠烈也一起发作,如同两只猛虎进入羊圈,邓龙身边的几个亲信都被斩杀一空,曹正高声喊道“都来投降,若不从者,我们山下还有人马,定将你们全部正法!”
众喽啰本是刚上山,没有邓龙和那些心腹约束,都如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听见曹正高喊,三条大汉威风凛凛,全都过来投降,二龙山一战而定。
晁冲上山之后,清点山上喽啰数量和银两、存粮,得六百大小喽啰,金银器皿五十多件,银子五百两,粗粮三百石。
晁冲将雷霆他们一起叫到宝珠寺内,对众人进行了一下分工。
按照10人为什,设什长1人;
5什为队,每队50人,设队长1人;
5队为都,每都250人,设都头1人,教头1人,虞侯1人。
如此编制,山上正好编成2个都。
军中职责主要分为五块,一曰“训练士兵”、二曰“军纪监察”、三曰“照顾士兵”、四曰“协调矛盾”、五曰“指挥作战”。
军中实行首长负责制,都头全权负责,但是也有偏重,主要负责指挥作战。
教头为军中二把手,主要负责“训练士兵”和“军纪监察”两项责任,用俗话说,就是专门扮恶人,唱黑脸的。
虞侯为军中三把手,主要负责“照顾士兵”、“协调矛盾”两项责任,军中士兵的衣食住行,学习文化,思想教育,矛盾纠纷,都由他来处理,用俗话说,就是专门扮好人,唱红脸的。
都头、教头、虞侯三人组成一个领导小组,都头在自己的队中有绝对的权威,教头和虞侯二人辅助都头管理好军队,并在都头阵亡或受伤时,作为替补,指挥作战。
听完晁冲的解释,众人都很期待接下来自己会获得什么样的职务。
晁冲接着宣布道:
第一都,都头雷霆,教头东方啸,虞侯曹正。
雷霆作为自己的绝对心腹,同样武艺高强,作为第一都的都头没有人有意见。东方啸一直和雷霆分组在一起,而且军中出身,作为教头也很适合。
曹正则多少有点意外,自己一加入就得此重任,又是感激,又有点担心,因为还有六个晁冲的心腹没有职位,自己却先占去了一个,不禁有点忐忑。
晁冲安慰他道:“我们所定的虞侯,和官府军中所称的虞侯不太一样。官府的虞侯只是虚职,没有职责,没有权利,只是空名。但是我们的虞侯,却负责着士兵的方方面面,士兵有困难,需要你来帮助,士兵有矛盾,需要你来解决,士兵有要求,需要你来教导。所以这个职位,相当于家中父母的职责,需要一位性格和蔼稳重的人来担当。若是让铁牛来做这虞侯,士兵有矛盾,铁牛也许会嫌麻烦,先把双方士兵抓起来暴揍一顿不可。”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曹正也心中安定下来。
曹正因为参与过晁冲的东京计划,跟雷霆他们行了一路,一起战斗过,所以让性格温和,且有智谋的曹正来配合性格急躁的雷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接着,晁冲宣布第二都的任命。
第二都,都头武松,教头申屠烈,虞侯晁阳。
武松和申屠烈的武艺不分上下,他们两人分别担任都头和教头,正好可以让两人继续良性竞争下去。怕他们两人赌气闹事,特意让晁阳作为他们的润滑剂作为虞侯。
武松听到自己担任都头,申屠烈辅助自己时,不禁吃了一惊,偷偷瞄了一眼申屠烈,心中窃喜。
晁冲笑道:“二郎,你和申屠的武艺相当,我却选你做第二都的都头,你可知为何?”
武松喜道:“自然是主公器重,而且我比那可恶的头陀厉害那么一点点吧!”用完还用手指在申屠烈面前比了一下。
申屠烈瞄了武松一眼,哼道:“幼稚!”
武松哼道:“失败者的话,我才不在意呢。”
晁冲道:“正如此刚才所见。我选你为都头,申屠不会有意见,因为他生性豁达,不在意名利。可选申屠为都头,你为副手,你心中却未必平静,因为你还没勘破胜负的心障。为了团结,我便让申屠暂时委屈一下,你明白了吗?”
“啊!”武松顿时一愣,心中颇为惭愧,原本以为自己比头陀强才当选都头,谁知竟然是因为自己的缺陷而被人迁就。
晁冲怕武松失了锐气,于是安慰道:“二郎和申屠各有千秋,二郎身上那种勇往直前,敢作敢为的气魄,正是一个领头者的应有气势。你和雷霆都是如此,宁折不弯,勇猛精进。就算身上还有缺陷,不要忘了你们身后还有兄弟,还有教头和虞侯在弥补你们的缺陷,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大胆的去干吧!”
雷霆和武松感激莫名,出列单膝跪倒,抱拳道:“领命!”
李逵见他们都有了职务,自己和晁升、时迁还在大眼瞪小眼,出列道:“晁老大,他们都有那么多兵统领,俺铁牛和小瘦猴还没事干咧!”
晁冲抬手道“稍安勿躁,还能不让你这铁牛拉地不成!晁升单独组建一支50人的弓箭队,这个你擅长。直接对我负责。”
晁升欣然领命,虽然他只是一个队长,但是大家心知肚明,这只弓箭队直属于晁冲,将来肯定会扩编,所以晁升的地位也是和众都头们一个级别的。
晁冲又对时迁道:“时迁从喽啰中选出50人,组建一支机密队。专门负责探听消息。山下曹正大哥的酒店以后就归你管辖,作为一个情报的据点。直接对我负责。”
时迁大喜,自己单独成队,足见晁冲的重视。
李逵又嚷嚷道:“俺呢?俺呢?”
晁冲笑道:“铁牛啊,你没听过,英雄总是最后才出场的么?越是重要的,越要放在最后压轴出现?”
李逵大喜道:“真的么?”
晁冲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准备由你组建一个首领护卫队,专门跟在我的身后护卫我的安全。你就是护卫队的队长。”
李逵大笑道:“俺就知道,俺的职责是最重要的。五十人让俺先挑!”
李逵说完恶狠狠的盯着雷霆、武松等人,似乎不让他先挑,就要跟人玩命一般。
众人也都笑着,不跟他一般见识,既然是晁冲要挑护卫队,自然是先尽着他挑。
晁冲忙道:“铁牛,胡说什么呢。我哪里说过要五十人。而且也不用我们自己挑。等他们选完之后,剩下的不就有了么?都归你管!我说话算数。”
雷霆、武松、晁升、时迁一听立刻明白晁冲的意思了。以晁冲的武艺,哪里还需要人保护!分明是要将大家选剩下的人,编成一个队,负责一些杂务什么的。只是为了满足李逵好面子的要求,才名其名曰:首领护卫队。
众人得了晁冲分兵的命令后,立刻涌出宝珠寺,到了山寨内的平台,集合众喽啰,便开始了一番挑兵,抢兵大战。
最后,雷霆、武松、晁升、时迁都选了自己足够的人手,拉出去训练去了。
只剩下十几个人,孤独的留在场内。老的花白胡子,小的十四五岁,瘦的风吹竹竿,弱的脸色蜡黄似乎病入膏肓……
李逵看着剩下的这些人,自己振臂一呼,领着一群猛男冲在最前方,拉风无比的砍人美梦破灭了。气的他破口大骂雷霆等人:“你们这群混蛋,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