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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绡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猛然全身肌肉紧绷,一声只发生在凌绡心中的脆响响起,已经剩下薄薄一层的气海封印随着凌绡对“天刀诀”的领悟土崩瓦解。
短短时间,凌绡自然也不可能把整套天刀诀悟透,就算对其基础极为扎实,也只能囫囵吞枣地通一遍,其间自然有一些东西不能理解,不过对天刀八诀的认识已经非以前可比的了。
凌绡猛地睁开眼睛,刚要站起身子,却感觉到一阵轻微到不可感觉的波动从门外传来,立马停住动作,眯起眼睛,轮回刀压在身下,右手握着刀柄。
“吱呀”门仿佛被微风吹开一般开了一个小缝隙,然后有立马关了上去,自然不可能是风,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小白身边,凌绡的的眼光透过眯起的缝隙紧张地盯着他,小白修为被封印,对外界的感觉极为迟钝,而以来人的速度看,凌绡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来人疾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脸和头都被黑布罩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凌绡心中剧震,这双眼睛,这眼神他记得,正是适才随着白眉老人来的黑衣蒙面人,他在离开的时候回望的眼神凌绡记忆深刻。
“他想干什么?”凌绡心中电转,尚若来的人是老蛇,他还可以理解,即便是老鹤也不是不可能,可这人明显不是这两人,更奇诡的是,来人的目标竟然不是自己,而是小白。
片刻后,黑衣人缓缓地蹲在小白身旁,从怀中取出一座小石塔,雕刻得极为精致,小心翼翼地放在小白头顶,手都在微微颤抖,显然极为紧张。
凌绡压住心中的焦虑,耐心等待黑衣人的把戏。半盏茶过去了,没有什么反应,那黑衣人等得也有些不耐烦了,心中极为矛盾,手伸向石塔,有缩了回来,伸出去又缩回来,如此几次。
“有反应了。”这是凌绡先感觉到的,小白是他的本命魂兽,一股外来的强大吸力无视小白的被白眉老人所下的封印,强行将它的本源灵气抽出去。
一道细微的亮光从塔尖冒出,光线柔和,洒落在下一层的小窗口,而后,小窗口也冒出乳白色的光芒洒在下一层,如此传递,其中的精巧和美妙让将凌绡的注意都吸引了。
“昂!”一声痛苦的叫声把凌绡虫沉醉中叫醒,小白一张毛绒的脸已经完全扭曲了,凌绡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痛苦。
“该出手了!”凌绡握着轮回刀的右手青筋暴起,他与小白的关系早就突破了魂兽的主人的关系,更像是相依为命的兄弟。
此时那乳白色的光芒已经流到了塔底的上面一成,正在汇聚,黑衣人脸色变得无比凝重,身上的黑袍无风自动。
凌绡一跃而起——
“天刀诀!”
轮回刀在身前画了一个复杂的招式,尚若仔细查看的话,能看得出前面部分是凌绡最为熟悉的天刀八诀的前两式的动作,“锵!”轮回刀往地上一插,一蓬火焰从四面八方围攻来人,炽热的火焰将正个小囚室照得通明。
凌绡一脸凝重,这已经有些超出他的实力范围了,手上却无比坚定地将轮回刀缓缓拔起,待到火焰走过一半时,双手握刀,疾速地在身前的虚空划了几刀,霎时间,一片火海中突兀地出现一把把用火属性灵气凝聚成的刀片,往来人劈去。
而那黑衣人仅在凌绡跳起来的瞬间瞥了他一眼,便一直盯着石塔,毫不理会凌绡在身后的动作。
刀山火海越来越近,绝对没有人能够毫发无损地从其中突围而出,至少在凌绡的认知高度上是这样的,老人的黑色衣服都有些扭卷的感觉了,而那在第二层凝聚了许久的乳白色光芒在此时缓缓下流。
凌绡的认知并没有被打破,是没有人从其中跑出来,因为黑影人压根儿就没想过出来,他只是极为不耐烦地冲冲扭过头来,瞥了凌绡一眼,。
那眼光有如实质一般穿过凌绡的双眸,像一柄利剑般直刺凌绡的识海,没有任何阻碍,凌绡的灵魂恍如遭到巨锤击打般。
“啊!”凌绡一声惨叫,整片识海瞬间空白,然后两眼一翻,缓缓倒地,竟是被黑衣人一眼看晕过去了。没有了凌绡意识的控制,那些刀山火海“噗嗤”一声熄灭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而就在凌绡身体“嘭”地倒地的那瞬间,石塔二层上的光芒终于滴到了第一层,第一层没有窗,只有一个仿真的石门,石门下面没塔也没窗,于是——石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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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你想干什么?”凌绡一睁开眼睛,抢先开口对着站在窗前的人问道,这种诡异的问题还是让对手回答的好。
没有回答,房间内一片静谧,小白呆呆地趴在地上,静立在窗口的那人看上去背影看上去极为普通,唯一的亮点便是满头金发。
“别装死,到底怎么回事。”凌绡在识海中没好气道,他早就感觉到小白的实力依然恢复。
“据说他是我亲戚。”小白有些迷惑道。
凌绡一愣,小白跟着他混了这么久了,也从没有听他说过家世什么的,日久竟然习惯了,也不想想以小白的天赋出身也不会太低。
“可信度高吗?”
“好像蛮高的,我还记得他。”小白有些无奈道。
“靠!这哪行,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长大,他说要回去就要回去啊。”凌绡不爽到。
“兴许是怕你影响了我的前途。”小白认真道。
凌绡翻翻白眼,这货不要脸。
“这里是魔兽空间,我找他。”一个平和的声音打断了两者无聊的对话。静立在窗口的金发人转过身子,又是一个老人,不过较之前越到的却是正常一些,脸上布满时光留下的皱纹,带着爷爷式的和蔼笑容。
凌绡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温馨亲切的感觉,仿佛沉醉在他的笑意中,心中一禀,赶忙集中心神,把眼睛移开,好厉害的精神攻击,差点便深陷其中,至于魔兽空间倒是没给他太大的震撼,从来到这个地方遇到的人,听到的话,隐隐约约也能猜到是一群变形了的魔兽。
“哦,那现在你找到他了,我们可以走了吧。”这人给凌绡一种特别平凡的感觉,没有一点气势,这样的人要么是普通人,要么已到返璞归真的入微境界,显然金发老人属于后者,走为上策。
老人仍是用那种平和的口气和蔼道:“它留下,你可以走。”说罢指了指还有些犯呆的小白。
“它是我的本命,你让我走,却把我的命留下来,这未免太扯了吧,凭什么?”
老人声音语气没有变化,说出来的话却霸道到了极点:“不就是契约嘛,解了便是。”
“凭什么留下它?”
“他是魔兽帝国的王。”老人一点没有隐瞒的意思,淡淡道。
魔兽帝国的王?凌绡摇摇头,不怎么相信,这王的待遇也太菜了吧,更狗血的是,这王整个帝国就你认识?
“这又凭什么?”凭什么你说是就是。
老人把眼光投向一旁的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座小巧玲珑的石塔,正是在小黑屋里凌绡看到的那座。
“王者现世,炼塔开启。”金发老人一脸庄重。
凌绡嘲讽似的摇摇头笑道:“第一,我不相信你能解除魂兽契约。”没有人比他清楚自然规则的强大力量,解除契约是假,用些囚禁、色诱什么禽兽手段让他什么消失是真,凌绡无比确定,因为尚若是他,他必然这么干。
“第二——”凌绡突然停了下来,眼睛在房子内扫视,一个小巧的花瓶恰好放在他的身旁,很自然地一探手将花瓶抓过来,然后对着金发老人狠狠砸过去——
“嘭!”
花瓶自然伤不了老人,在老人身前三尺便被一堵无形气墙挡住,滑落,摔破在地上。老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凌绡,显然猜不透凌绡的目的。
“果然,”凌绡认真地点点头道:“花瓶砸不死,你是我孙子。你信不信?”
被凌绡这样耍,老人的情绪终于有点变化了,一双原本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大,直直地看着凌绡,凌绡仿遭雷击,脸一下子变得雪白,终究撑不住,脚一软,坐到了地上。
“那你也留下吧,”老人冷冷道:“道理讲多了,都忘了决定事情的是拳头。”原本还想着禽兽手段,逼急了,只能禽兽不如。
凌绡低着头沉默了许久,久到老人以为凌绡屈服时,凌绡抬起头来,羞涩地笑了笑道:“你知道吗?人有很多种死法,有一种死法叫自杀,可以咬舌,可以绝食,可以撞墙。”顿了顿,害怕老人没有明白,补充道:“他是我的本命。”平等契约,生命共享。
“你不在乎它的生死?你对它没有感情?你不觉得亏心?”老人眼光凌厉到吓人,第一次情绪有些失控的感觉。
凌绡认真道:“所谓的感情,是一种习惯,习惯于一种感觉的存在,至少人类的感情如此,当我习惯了它的不存在,或者当我对它的感情消逝到小于淤积的不爽时,干这样的事自然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至于愧疚、亏心、失眠、做恶梦什么的,那是活着的人才有的情绪,都死了,还能怎样?”
还能怎么样?你还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