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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萌啊~~”三两个小姑娘拿出手机要跟它合影,而它也配合着没乱动,显然这是只人缘极好的狗狗。
可计言十向来怕狗,才看了一眼就“哇”得一声从人群里落荒而逃,逃难似扑向慕衡。
而那画面落在慕衡眼里是滑稽的:那个对什么都好奇的姑娘把脑袋凑在人堆里,又跟见了鬼似地脸色煞白,整个人跌跌撞撞得扑过来。仿佛她才是他牵出来遛的一条爱东闻西闻、又闻到不该闻的东西,吓得四处乱蹿的小狗。
慕衡稳稳地接住她瘦小的身子,听到她在耳边鬼哭狼嚎:“我靠!它追过来了!!!”
计言十觉得这狗脾气真够怪的,那么多喜欢它的人逗它都爱搭不理,偏偏盯上她这位怕狗人士。
这八成是狗里面的霸道总裁吧。
“快逃!”情急之下,她用力拽了拽慕衡的衣角,扭头就跑。
可后者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只手揽上她瘦弱的肩,把她整个人重新带回了现场。
慕衡弯下腰,另一只手掌轻轻覆在金毛头上随意摸了两下。
“聪聪,看清楚了。”他低着身子温柔地对金毛说话,与此同时,在计言十肩上的手用了把力。
她还没搞明白状况,就不偏不倚地跌进了他的怀里,正面撞上了那条金毛观察似的目光。
这才发现,狗狗根本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她身旁的人。
耳边传来慕衡熟稔的语气,还是在对那金毛说:“她是我们家的,记住了。”
她是我们家的,记住了。
计言十还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就看到金毛温顺地蹭了蹭慕衡的掌心,神态颇为亲昵。
“这是我家的狗。”慕衡又站直起身,目光看着不远处的老人,侧目对她说,“那是我外公。”
“!!!”计言十傻在了原地,“这才在一起第二天,你就把我介绍给你家狗认识啊!”
这话虽没错,可慕衡听着总觉得挺别扭,好笑地低眸瞥了她一眼,就上前去跟外公打招呼,而那条金毛犬聪聪摇着尾巴跟在他身后。
她看到两人说了几句,就朝自己这边看过来,老人家的脸上洋溢着欣慰慈祥的笑容,频频点头。
她没经历过这种事,也学不会和长辈相处的门路,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两条腿都僵硬了。
现在怎么办,该不该上前去打招呼?上去会不会显得很多余,不去又会不会很失礼?
计言十正纠结着be的大问题,就看到慕衡跟外公道了别,又朝自己走了过来。
老人牵着狗离开前,隔空朝她挥了挥手。
计言十这才找到了台阶似地,佯装娴淑地点头微笑,挥手道别,暗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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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碰到你外公的?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我没去打招呼不要紧吧?……”计言十还惊魂未定,拉着慕衡问东问西。
她平日里永远都是一副艺高人胆大的样子,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怂了。
慕衡过去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她的手心里直冒冷飕飕的湿气,他诧异地低眸观察她:“你就这么害怕?”
她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地:“怕,真怕。”
他又好笑地问她:“怕什么,狗,还是我外公?”
“都怕。”她老实交代,“你刚才和你外公说什么了?”
“和对聪聪说的一样。”
她会意地抿着唇笑了,并不信他的鬼话:“还说了什么?”
“我外公说你长得漂亮,看起来很乖。”慕衡特地把“乖”字的尾音拖长,戏谑地朝她微笑。
计言十当然知道他笑容里的深意,他笑她明明是个瓜娃子,偏偏就长了张乖乖牌的脸。
于是她得瑟道:“这是天生丽质,不服来辩。”
“我服。”他点了下头配合她的满口胡言,继续说道,“我外公还叫我有空带你回家。”
“……”这下她彻底懵了,怔怔地看着慕衡的眼睛,企图从里边看出点玩笑的意思。
“害怕吗?”
她穷点头,说不出话来。
“那以后再说,我也觉得太快了。”慕衡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就跟刚才摸狗头一样温柔。
她战战兢兢地杵在原地,紧张地问他:“不去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他说,“等你做好了准备再去。”
他的这般体谅却让计言十犹豫了,她有些内疚,甚至还有些生闷气的,怨自己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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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岸边缓缓漫步,良久没有开口。
周遭是熙熙攘攘的喧嚣,眼前是蜿蜒绵长的苏州河畔,天色渐晚。
望着眼前繁华的景色,她忍不住随口哼了起来:“爱只是爱,伟大的爱情到头来也只是爱~~~”
“……这什么歌?”慕衡低眉瞥了她一眼。
“《苏州河》。”
“有这歌?”
“当然有啊,大神,你out啦~”计言十配合脚步大幅度晃着他的手,肆意嘲笑着他。
这点慕衡倒是不否认:“嗯……继续唱。”
她的声音多了几分轻快,朝着黄昏的河畔浅吟低唱起来。
爱只是爱,伟大的爱情到头来也只是爱。
碧空尽的深处谁也不曾存在,追怀追怀,还逃不过要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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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的时候,计言十正趴在栏杆边看着往来船只,慕衡始终站在她身后。
他不太爱开口闲聊,不过和她在一起时已算配合了。她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跟他说,流行音乐、动漫人物、真人秀节目……他耐心地听她滔滔不绝,即便这些是他完全不感兴趣的东西。
后来计言十说累了,转身背靠着栏杆,面朝着慕衡,忽然在昏黄的灯光下说起她很少对人提及的话题:“慕衡,你别怪我,我不是不愿意跟你回家,只是不习惯,总觉得和家人相处是一件很别扭的事。”
“怎么了?”他饶有兴致地注视她,附近往来的人很少,他似乎可以听到计言十的心跳声,在这个静谧的夜晚。
她低着头,过往的片段如走马灯般闪过,“我十□□岁的时候爸妈正式离婚,实际上在那之前已经闹离婚闹了好多年了。他们互相看不顺眼,成天变着法子给对方找不自在。跟我也没什么深厚的情感,离婚以后就把我扔给奶奶了。记忆中他们从来都是这样冷漠,不像别人家的爸妈,知冷知热得关心着孩子,生怕冻着饿着。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离婚以后我也没怎么伤心。”
慕衡的目光从专注转为柔和,眼底有藏不住的复杂情绪,语气极尽温柔地附和道:“嗯,小言十很坚强。”
“那是~~我以前高中有个同班的女同学,也是家里头闹离婚,要死要活的。又快高考了,班主任成天往她家里跑,解决各种家庭纠纷,还叫我们平时多陪着她,省得她一个人想不开。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你说?像我就很想得开,我不喜欢读书,就问我爸要了钱学画画。不想考试,就跑去和我妈说想去日本学漫画。我还以为她会揍我一顿,骂我崇洋媚外,或者不务正业,结果她当时什么反应来着?”计言十皱着眉头认真回忆了一下,“对了,她说,‘哦,去吧,缺钱花就问你爸要。’”
“……”他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样冷漠的母亲,也不知道计言十究竟是怎样在这种家庭里养成这样开朗的个性。
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具体是怎样,只觉得心口闷闷的不舒服。他突然很想抱抱她,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计言十知道这个拥抱是他无声的安慰,不过她可没觉得自己可怜,小脸埋在他宽广的怀里不安分地蹭了蹭:“后来我爸知道后就说我妈站着说话不腰疼,吵着让我妈来负担我的学费。我妈当然不肯了,两人就把我当成烂摊子一样推来推去,谁都不想管。”
“那你怎么办?”
“我就在日本的餐厅里打工赚生活费,每天很晚才回家。有天晚上在路上遇到几个喝醉酒的不良少年朝我吹口哨,吓得一路狂奔逃回家了。那时候和孙泽谈着,他知道这事以后打死也不肯让我去打工了,不过他也是学生,没什么收入,所以他想去打比赛,赢点奖金给我……”
慕衡沉默不语,只觉得心下隐隐作痛。半是为她受的委屈而心疼,半是为她和孙泽的过去而闷闷不乐。
可偏偏孙泽是这段故事里无法避开的篇章,即便他不去问不去想,也无法抹去这段历史。他沉静地看着远方,夜晚河面上倒映着的万家灯火。这世界那么大,谁没有个难以言说的过往。
“你想什么呢?我说起他,你不开心了吗?”计言十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观察他,灵动的大眼睛无辜又惹人怜,她极少有这样温婉柔弱的时刻。
“没有,我在想,如果那时候先认识你的人是我,又会怎样。”他这样清冷的人,居然难得得幻想起了时光倒流这种没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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