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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然不明就里,再问,“怎么?”
玖言却仅是回以微笑,“我会尽快的。”
炎火突显覆上了暗之盾,噬冥兽本是贪婪的吞噬着暗元素,额上的独角顶着盾,大张着嘴吸食之时不曾设防,纳入不少随之而入的炎火。口腔被灼烧之后猛地发出一声痛楚的嘶吼,像是受惊一般,朝后跳了两步。
暗系的魔兽,尤其噬冥兽这样纯粹的暗系神兽,火,光明两系魔法师几乎是就是它天敌。光是这样灼热的温度与刺目的光芒便足以让其肆虐的凶狠大打折扣,虽然方才玖言施展出的不过普通炎火,并不能真正伤害到它,但它闪着精光的黑瞳中明显有些忌惮。
汐然没想到,玖言也是双属性的魔法师。
原本妖仆的资料之中会存在有此类的介绍,但玖言出身不同,许多资料都是不被公开的,这便是贵族的特权。他虽是个不被接受的贵族,但也篡改不了他体内流着精灵与恶魔两族贵族血液的事实。
新生或是没落的贵族暂且不谈,传承的贵族是以血亲为定义,保护贵族权益的文献便是这样写的,妖仆之城的执法亦不敢违抗。
若非本人意愿,旁人不得私自透露散布任何与贵族王族有关的亲和属性,法力等阶,魔宠妖仆之等级。
噬冥兽被汹涌如潮的火焰一步步逼退。汐然不过想叫它让让路,并不需得大动干戈。
但不需得大动干戈的自己,不包括旁人。静静跟在玖言身后,在出得门的一刻,终是平淡道出两字,“右边。”
并未有过多的解释,玖言却了悟,手中炎火一收,凝聚成一团,不留情面的落在噬冥兽的右臂。噬冥兽本能朝左边厅室内逃避闪躲,汐然手中早备好的利刃一闪,斩断束缚着噬冥兽的锁链。
一头猛兽,就这般情理之中的暴走,冲入了厅堂。
“既然导师不畏继续闹大,课堂气氛陈乏,不妨轻松些。”汐然慢悠悠收回利刃,便是这样说的。反观慕息,脸都黑了。
厅室之内皆是暗系法师,皆被噬冥兽克得死死的。又不是人人都能修双系,几名妖仆虽然分别习水系,风习,土系,但因其修为实在低下并不能正面硬抗吞噬过大量暗元素成长过后的噬冥兽。
眼见汐然要走,慕息忙道,“等等!我还未将它驯服啊,未订契约,它不听我话的!”
为人师表,能有如此不淡定且思维诡异,做出此等不靠谱之事的导师,在堂之人无不咬牙切齿。没驯服的暗系神兽就往暗系学院带,他这是要大家陪他拿命出来玩么?!
身姿灵活的避开噬冥兽集中的攻击,慕息在空中虚踏几步闪到门口,眼见就要将噬冥兽引出来。汐然扫一眼玖言,玖言便一张手,以火遁封住了门口。
慕息冲势一止,噬冥兽更是掉头就往相反方向逃窜,厅内众人只晓不能同噬冥兽硬抗,争相逃避,一时间厅室之内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慕息面容垮了下来,“小汐,你这是要弑师啊。”
汐然不可置否,若噬冥兽能解决他,那它怎么还会被好好栓在门口。
小仓鼠正在脑海中虚弱的叫着好,它难得高兴,着实不易,汐然便打算多看一阵的热闹了。
扫目至室内依旧肆虐的噬冥兽,是为一片魔法师漫天躲避的和谐之景。因为在此的学员皆未到大魔导的境界,并不能真正的踏虚凌空,往往得借助一些灵器在空中停顿,来回携着妖仆的躲避除却有些消耗,也游刃有余,毕竟噬冥兽还是幼年期,并不会腾空,能躲开其尾巴的横扫就好。
有学员在闪身躲避之余,半开玩笑似对慕息道,“导师再不收了它,晚些它吸收了我们的暗盾成长能腾空了,只怕煮熟的鸭子也要飞了。”
岚族的长女岚絮听及此,挥手立了两面暗盾在噬冥兽面前,明摆是要喂食这魔兽了。众人打趣着,“导师你可快看,这兽背后好似生了一对薄薄的翅膀来了。”
欢声笑语,厅室之内几分轻松。
慕息被说得危机意识稍起,挑着眉正要辩什么时,后方突然传来一声闷闷坠地的声音,附带着锁链窸窣散落地面,分外突兀,止了所有声响。
汐然回眸过去,瞳孔一缩,眼眸微微眯起。
坚硬光洁的地面之上躺着一名脖颈上缠绕锁链的女子,双眸无神怔怔盯着眼前的地板。金发盖住大半边脸,苍白的唇边溢出一丝鲜血,左边的手臂呈现出一种突兀的扭曲感,八成是被人从高空丢弃时摔断了。
笑语声沉寂下去,众人面色各异的凝目与此。
司叶海摊开手立于高空,像是莫名一般扫过众人,语气无辜道,“我也想为导师的魔兽出分力,可那东西带着麻烦。”
那东西,指的就是躺在地上的女子了。
小仓鼠趴在卷轴的出口处,摆了摆爪子,凉凉点评,“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极品渣货?”
一时间,空中被其主上携带着的妖仆皆有些瑟瑟,气氛徒然变冷,底下吞噬掉两面暗盾的噬冥兽也随即注意到了地面上的女子。
可躺在地上的女子并无有一点挣扎,仿佛还未从晕眩的震感中缓过来。噬冥兽低吼一声,仿佛一只被投食的饿兽,狰狞利齿上挂着涎水,很是亢奋的扑将上去。
素来没有贵族舍身救妖仆一事,如此近的距离以人类魔法师的*是无法抗下魔兽蛮力撞击的。尤其这女子是被自家主人丢弃的,在场之人谁也不想去讨那个无趣,费力不讨好的救了人,反而让自己处境尴尬。
门口火遁色泽在这寂然的黑色中格外显眼,汐然一言不发,火光照面,眼光中几番明灭。
女子的正上方,司叶海垂眼瞅着噬冥兽的接近,好似不过在思加拉斯斗兽场一位的看客,不忌惮那份原始野蛮的血腥,反而隐隐兴奋,映衬在那高贵优雅的面容之上,难言的扭曲。
正所谓衣冠禽兽么。
汐然朝玖言那方走了两步,并未说什么的,伸手拉住了他的右手,同他十指交握,掌心间隐有虚浮的光闪烁。
玖言愕然回眸的神色中,有一抹尚未潜藏好,极淡的苍凉,转瞬即逝,任由浮上的微笑盖过所有的情绪。
汐然体谅他亲眼目睹印证同为妖仆的族人被以如此卑微凄凉的方式被丢弃。这般直面惨淡的事实,多少有些残忍。就像厅室之内瑟瑟发抖的妖仆的一样,想及未来命运的多舛与未知而恐惧,又因无可奈何而静默承受。
只是他却显得更沉静一些,汐然淡淡的想,这般甚好。
第一次,切实的感知到自己捡着了个宝。
在噬冥兽距女子仅有两米远时,借由勾在两枚寂黑曜石上的丝线悬浮的司叶海面色顿时惨白,甚至没来得及回身挣扎一下,勾连的丝线莫名尽断,却不是被割断,而是受重被生生拉断。
司叶海僵硬着身子直直坠下,清晰感知到自己身上加诸了难以负荷的重力场,竟远远超出了七阶魔法师所能加诸的百倍重力,早前也并无一丝暗元素波动显现。
暗系法术!有人在暗算他!只是此情此景,却不是可容他深究到底是谁出的手的境况,承受超百倍重力从高空坠地,不死也要重伤。
但显然,暗算他的人并不是要他一条小命。及至落地时,重力场突然一散,仿佛只是给他一个难堪与不得不出手相救妖仆的情境。
唯一让人预想不到,司叶海重重摔在的并非冷硬的地面,而是其妖仆的怀中。只因地上的女子回过神来后,伸出那一只未伤的手,牢牢的抱住了司叶海,承受起他全部的下坠力量,未让他伤了一丝一毫。
再次受伤,女子忍不住唇边止不住溢出一缕鲜血,恰好滴落在司叶海的衣襟处。司叶海眸色深沉,支起身来后便果决利落的给了她一耳光,“滚开些!恶心。”
可惜女子眸中瑟缩想往后退,那似个破娃娃般的身体再也由不得她移动半分了。
司叶海愤愤的回身,下颌紧绷的在身前迅捷接连落下几方黑色晶状体般的结界,看着坚固实则不过一低阶的法术,噬冥兽不过一个冲刺便将之撞得支离破碎。
能瞬发的当然只是低阶法术,他也没那个时间来准备一个强有力的防御,暗之盾肯定是驾驭不来的。但连续的结界好歹是放缓了噬冥兽的速度,况且有慕息在场,司叶海知道他不会放由自己不管。
这一场变故不过眨眼的一瞬间,火遁依旧好好覆在门口,火光炙热。
火遁之后的汐然,默默松开玖言的手,一切如初。
手指相离,玖言禁不住低首瞅一眼空荡荡的手心,微微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