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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只珍珠蚌尺寸有点夸张,磨盘一样,不知活了多少年,身上诸多海草附着物,乍看如同海底岩石,若非蚌壳张得老大,若非珍珠实在没法藏,杜青都未必能发现它们。
这算是地地道道的沧海遗珠,不过也正常,珍珠蚌通常生活的海域不会超过三十米深,这边六七十米,双倍数值可不是说笑的,茫茫大海中谁能想到这里还有这东西?
十几颗参差不齐最高不过质地八的珍珠,杜青兴趣不大,关键太深了,还是继续做沧海遗珠好了。
然而,外景继续扫描,杜青忽地怔住,心念电转,说道:
“老二,停船,我下去看看……”
阿卜杜勒吃了一惊:
“这地方潜水?太深了,我那小潜艇都下不去,而且太危险。”
“没事,我先试试,能下去就下去,不能下去我就老老实实上来。嗯,给我拿个氧气瓶……”
五分钟后,杜青一身蛙人装束,背着氧气瓶,从游艇放下来的小艇上翻身入海。
对普通人而言,没蛙人一双蹼足,潜到十米深都费劲,不过杜青不需要这个,蛙人装束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如果不是不想无谓消耗功德值,他连氧气瓶都不需要。
落入冰冷的海水,杜青心念微动,进入初禅八触重之境界,人就跟秤砣一样,嗖嗖下沉,而且还是头上脚下,一双大脚增添不少阻力,不然更快。
其实对于潜水而言,无论下沉还是上浮,太快都是危险之举,弄不好小命都得丢了。杜青自然不在乎这个。
分分钟,杜青便已触底。
外景中,高低不平海藻轻抚的方圆数百平米是一片珍珠蚌的世界,数量过百,大者如磨,小者不过初生。
杜青落脚左近正好有个大家伙,水流搅动下,大张的蚌壳倏忽闭合,然后一道水流激射而出——
“砰!”
杜青眼睁睁看着水流激射而至,但一双大脚移动困难的他躲都没法躲只能生受,正中胸口,一阵生疼,人就向后飘起。
“——砰!”
却是又一道水流从身后袭来,杜青直接翻了个跟头。
我靠,这是落到蚌阵了么?
还好,附近堪称巨型珍珠蚌的就这两个,其他都在远处,倒没惊动。
不过就这两只也够受了,确定目标后激流就没停过,一道接一道,总是在杜青左近晃悠炸响,一不及防又挨了几下;两枚巨蚌就借着一道道水流慢慢远去。
这是成精了么?居然还想跑……
跑也就罢了,万一惊动其他大蚌,都开始逃跑,他不得忙死。
杜青心念微动,八眼天珠链本体与虚影同出,立刻困住两枚巨蚌,再动弹不得。
摸出七杀刀,削掉大半蹼足,移动起来就方便多了,而且他依然保持重之境界,速度不比地面上走路慢。
触摸两枚巨蚌,立刻收入须弥戒,正好试试须弥戒能否存放活物。
海中采珠是个极度危险的活儿,除了海中本身诸般危险,比如水母海蛇之毒,茂密海草纠缠,鲨鱼之类海生物攻击外,动手采珠的那一刹那才是最危险的。
留蚌取珠,以便若干年后再行采珠,绝不涸泽而渔,这是采珠一行向来奉行的传统。如此,当手伸进蚌壳取珠时,万一不小心惊动大蚌,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大蚌才有大珠,小珠不值钱,也不会采,只会留着养。所以,看到大蚌大珠,兴奋的同时,也意味着死亡在下一刻就可能降临。
南海采珠女,有着千年美名,实则却是一部心酸血泪史。千年以降,不知多少女子就因为蚌壳闭合咬住胳膊生生淹死。
就算杜青自诩身体非比寻常,万一惊动大蚌缩手的速度也超过蚌壳闭合速度,他也不会玩这种危险游戏。
对他而言,采珠很简单。
按住一枚大蚌,功德碑果然传来一道意识:
发现佛礼,是否供奉。
杜青自然应是,于是蚌内三颗直径两公分以上的珍珠就印到功德碑上。
移动,触摸,供奉。
珍珠对大蚌毫无益处,除了他也不可能有第二人来此处采珠,所以这不存在暴殄天物,哪怕质地一,他也没放过,直接席卷。
外景扫过,游走数百米方圆,几分钟,三百余颗大小不同质地不一的珍珠便都印到功德碑上,最高质地九,居然有三颗,每一颗直径都在五公分以上。
一颗金色,拳头大小,宛若金球;一颗黑色,同样大小;一颗白中带粉,直径六公分左右。颗颗圆润,粒粒饱满,绽放着荧光。
这般珍珠,尤其这等品项,每一颗都堪称稀世之珍。
其实差不多大小的珍珠还有两颗,有一颗甚至更大,但外形太差,奇形怪状的,连质地八都到不了。
采完珍珠,杜青并未上浮,而是继续前行。
一条黑白相间的海蛇慢悠悠游过,杜青心中一凛,骤然止步。
这玩意咬一口,不知得浪费多少功德值。
一条数米长的章鱼盘住一只大海蟹,那长长的触手颇有些渗人。
头顶忽然一阵水流激荡,杜青外景一扫,一张大嘴离他已经不远,赫然一条黑背白肚大白鲨,锯齿森森,根根如刀,中间血丝缠绕,颇有些阴森恐怖。
我靠,我看着好欺负么?
心念微动,七杀刀已经在手,不过宰一头鱼简单,但是大量血水渗入海中,那就不是一头两头鲨鱼的事情了。
这般一想,七杀刀消失手中,换成失魂磬,一手磬槌,杜青轻轻一敲:
“噹……”
海水以失魂磬为中心迅速荡漾开来。
正要下嘴的大白鲨硕大躯体忽然一僵,鱼鳍鱼尾再不动弹,晃晃悠悠沉到海底。
不远处,盘起的章鱼忽然松开触手,平平铺在海床上;
以杜青为中心,由近而远,这瞬间无数大鱼小鱼仿佛触电一般,纷纷僵直下沉,便是那条已经远去的海蛇也没能逃掉。
这一敲,无数精巧伪装一不注意就会错过的海螺海贝海虾海蟹海葵海胆也被敲得一震,伪装尽去,然后僵直不动。
这场面要是被哪个专门采集海产品的潜水员看见了肯定得兴奋死,很都值钱但平日能动能跑很难抓的东西就这样躺着,捡起来放口袋里就行。
弄点海生物上去尝尝鲜是必须的,杜青也带了两个大口袋下来,甚至还有专门捡海胆鲍鱼的小铁钩。不管什么海生物,都要避免直接用手拿,不然随便划拉一个小口子,都可能有不测之祸。先不说有没有毒,万一流血引来鲨鱼,一般潜水员就受不了。
无需播种直接收割的感觉之好自然不用多说,而且遍地都是,不怕捡没了,就怕带不走。
不过这是之后的事情,现在杜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几分钟后,已经位移上百米的杜青又敲了一下失魂磬,快要苏醒的大鱼小鱼继续沉睡中。
不大一会儿,杜青在一道海底小山丘前停下脚步。
这山丘数米高数十米长,造型奇特,似乎有人为痕迹,海藻密布,也就少不了诸多以之为生的海生物。
这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山梁,否则杜青也不用眼巴巴过来了。
很显然,这是一艘沉船,只因时间太久,海沙差不多完全覆盖,也成了海藻海生物的天堂。错非杜青发现不少悬浮其上的金色数字,错非杜青外景可以深度扫描,便是他也得错过了。
沉船,一般人想到这两个字就会跟宝藏联系起来,杜青也不例外。
考古业内有“一船抵三墓”的说法,只要是百年之前的商船,找到一艘就意味着无尽财富。当然,要是碰到被打沉的钢铁战舰,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据说海中埋葬了大约世界三分之一的财富,这还只是人为财富,如果算上矿产资源,远超陆地。
自堪破初禅八触,堪透内景外景,杜青就发现最适合他的职业就是寻宝,既不与人争利,还可以将世间遗落的财富重现人间,发挥应有的作用。
而且他这寻宝无论海底地下都一样。目前外景扫描地面可过千米,水下因阻力可至五百余米,就算因为泥土山石阻碍,地下渗透扫描百米还是可以的,这已经足够了。
何况这只是他现在的境界,以后修为越高,不说地下百米,便是千米乃至更深,也当不是问题。
可惜,他的时间一直不够用,就算有想法也一直没能真正实践过。
现在居然能碰到一艘沉船,自然不能放过。
不过这船不是杜青所期望的古代商船,如果所料不差,这该是海盗船。
船中有不少零落生锈的残缺兵器,尸骨骷髅更是散乱不成样子,到处都有,好些分家不知多远,不是海盗船才怪了。
找到海盗船,一般有两个结果,不是一无所获,就是大有收获,有时甚至超出想象。
杜青发现的这艘还算不错,不是在跟人交战过程中沉掉的,就是打了胜仗或者吃了败仗远逃时还没来得及收拾就遭遇暴风雨,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反正,这船在杜青之前没被人洗劫过,不少地方都飘着数字一数字五,尤其船舱夹层中还有个宝箱,飘着密密麻麻的金字五。
要不是这团金字五,杜青真没兴趣跑这么远收拾这么个到处骷髅头的阴森沉船。
吸了口氧气,再敲一磬,所有生物全都放倒后,杜青脱掉不太习惯的蹼足,从船尾到船头依次扫荡。
不少金字一金字五都离骷髅头不远,当是这些海盗生前随身携带之物。
有金币,有银币,还有其他金银饰品。
要不是有可能从这些遗留物中发现这些海盗身份,杜青真不想发死人财。
一一收拢,在海水中清洗干净,全都放入须弥戒。
进入船舱,金银饰物就多了,金碗金勺金烛台金挂坠,银碗银勺银刀叉银烛台……
这些肯定不是海盗自制之物,不知打劫哪家王公贵族的,反正光这些就是一大笔财富,如果能找到来历,价值还能翻倍。
然后就是那箱金币,七杀刀割开夹层,取出宝箱,在海水中几下荡漾洗去海沙,直接进了须弥戒。
这箱金币足足上百枚,这就起码十几斤黄金了,而且金币价值远非黄金可比,尤其这船上没有任何火器残留痕迹,说明时间更久远,金币自然更值钱。
据杜青所知,曾有稀缺金币一枚拍过数百万美金。他这些金币就算再不值钱,起码也有个几十万。
原路返回,再将看着完好似乎还有烙印的兵器收拢起来,一样放进须弥戒。
此间兵器以弯刀为主,这些海盗来历也就不言而喻。
阿拉伯海盗曾经肆掠几个世纪,不要太出名,何况此处又离半岛不远,正是古代繁忙海路。
出了沉船,又一磬,再度放倒方圆百米内生物,杜青开始捡拾今天的海鲜大餐。
五分钟后,捡满两大袋子回到原先下潜之地的杜青有些傻眼,满是满了,怎么上去?
两大袋上百公斤,蹼足削掉了,有也一样不管用,轻之境界同样抵消不了那个重量,除非,他还放进须弥戒。
身边水流一阵激荡,外景扫过,居然又来一条大白鲨,仔细一看,似乎还是先前晕死海床的那条;杜青眉头微皱,正要再让它睡会儿了,忽然心中一动……
……
海面,阿卜杜勒刘玉菲刘小妹范楚楚都已聚到小艇上,皆都一脸焦急之色。
小艇两边扒拉着六七个潜水员,一个个脸色苍白心有余悸的模样。
刘玉菲有点团团转的趋势,目光来回扫视海面,嘴里念叨着:
“怎么办?怎么办?这都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氧气也不够啊,潜水员也下不去……”
一小时前,刘玉菲等人看到杜青潜水,倒没在意,但半天不上来,自然就着急了,何况听说那瓶氧气只能供氧半小时,潜得越深时间越短。
阿卜杜勒眉头紧皱,安慰道:
“杜兄弟非常人,我看几位不用太急。潜水员不是下不去,而是下去不一会儿就遭到莫名攻击直接昏死,如果不是没潜多深,这阵儿都淹死几个了。我想那应该是杜兄弟的手段,不然不可能这样,这足以说明杜兄弟现在安全应该没问题。”
适时,远处海面上悄然立起一面黑色旗帜,如刀一样,刀锋正好对准这边,渐渐趋近。
一个潜水员眼神掠过,忽然凝滞,脸色瞬即大变,吼道:
“鲨鱼!有鲨鱼!”
六七人忙不迭往艇上爬,同时喝道:“上游艇,都上游艇!小船人太多受不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