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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渝洛槿带到了众人暂时躲避的山庄以后,天与便立刻找来了较好的大夫替渝洛槿处理包扎。
渝洛槿的情况并不良好,铁箭仅差两厘米就要插中心脏,而且由于动脉受损,大夫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伤口的大出血。
大夫替渝洛槿包扎处理的时候,浅凉一直就在床头看着,眼看床上的渝洛槿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的心更是弦在了刀尖上。
或者若是卿白在的话,她也不会如此担忧!
只可惜,鬼医不在,如今能救他性命的,也就只有这个老大夫!
而渝洛槿从林子出来开始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这让浅凉如何能安下心来?
若是渝洛槿有个三长四短的话,她便是罪魁祸首!
“大夫,怎样了!”
见大夫神色凝重地站起来欲要离开,浅凉立刻焦虑地迈步过去拉着他的手问道。
大夫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渝洛槿,随后眉心紧锁地看着浅凉,“老夫已将断裂的动脉血管缝上。”
“那他为什么还没醒呢?”听到大夫的话以后,浅凉立刻继续焦虑地追问着。
“能做的老夫都做了,他的伤口流血太多,心脏供血不足。虽然如今已经将血止住并处理了伤口…可是,能否醒来,便也只能听天由命,若是能醒来便是万幸,若是不能…也就只能节哀顺变了。”
“你说什么?”大夫的回答并非浅凉所要的答案,情急之下,浅凉直接紧紧扯住了大夫的衣领,随后更是怒狠狠地说着:“你这算什么狗屁大夫!”
“浅凉!”
看到激动得想要向年迈老大夫动手的浅凉,沐弈言立刻几步上前将她从大夫跟前拉开。
“这一切有劳大夫了。天燕,立刻跟大夫出去抓药!”
“是…”天燕也被忽然暴怒的浅凉吓了一跳,听到沐弈言的话以后,她便立刻应了一声,然后连连向在埋怨浅凉的大夫道歉。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别走!”
大夫的埋怨相反让浅凉更加的生气,若不是沐弈言紧紧抓住了她的双手,只怕她真会冲过去将那大夫打一顿。
“浅凉,你别着急!余大夫是有名的医师,他的药一定会让槿太子尽快醒来的。”
好不容易将盛怒的浅凉安抚平静,沐弈言便安慰地向她说道。
刚才一直站在床尾的天蓝看了看床上那毫无血色的渝洛槿,随后不由得叹声说了一句:“若是鬼医大人在的话,想必就不用如此担忧了。”
对!若是有卿白在的话!
天蓝的话就像定心丸一样,传入浅凉耳内之后,她便立刻完全安静了下来。
她稍稍挣脱开了沐弈言的手,然后几步来到床边看着双眼紧闭的渝洛槿。
“你这个疯子!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跟着我的吗!”
嘴里虽埋怨着,可是浅凉的双眸不由得再次变得通红,她稍稍拉过了渝洛槿的手,然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那般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语毕,她立刻放开了渝洛槿的手,随后转身便快速地大步离开房间。
沐弈言见状,立刻大惊地追了上去。
天蓝为了照顾渝洛槿而受沐弈言命令留在了床边。
浅凉离开屋子以后便大步地往外走,沐弈言见到之后更是立刻小跑过去将她拉住。
“浅凉,你这是做什么!”
“…”浅凉稍稍回头看了他一眼,可是并没有回答。
只是沐弈言却愤怒地拉着她的手将她扯到自己跟前,“你要做什么!要去洛都找卿白吗?”
“…”
闻声,浅凉震惊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可是随后又立刻将视线挪开了。
从刚才见面以来,她便一直没有认真地看过自己一眼!这本来已经很让人恼火,没想到如今她还真的打算进城找卿白!
“你…为何依旧如此鲁莽!”
沐弈言愤怒的低吼让浅凉不由得抬头盯着他,“渝洛槿不能死!”
“余大夫医术精湛,他一定能救活槿太子的!”
“你没听到他刚才说了什么话吗?听天由命!这难道是一个大夫应该说的话吗!!”
“那你可知道,若是你进城,必然被丞相抓去的!”
“那又如何?若是如此,那便一命换一命!用我来换取颜卿白!”
“纪浅凉,你…”
浅凉的话本该让沐弈言暴怒才是,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话音一下,他便感到了深深的忧伤。
即便身陷险境,她也愿意以自己性命来救渝洛槿…
“本王,绝不允许你进城!”
“沐弈言,你…”
“难道渝洛槿…”
就在沐弈言说话之时,忽然天蓝快步地向两人跑来,而听到脚步声以后,浅凉便立刻将注意力挪了过去,因此压根没有听到沐弈言低声说下去的话。
“姑娘,王爷!槿太子…有知觉了!”
方才天蓝本想替渝洛槿擦拭额头冷汗,可是无意间发现他的睫毛有所跃动。为了避免浅凉鲁莽行事,天蓝便用尽全力跑来向两人汇报。
听到天蓝的话以后,浅凉便更加没有听到沐弈言所说的话,没等沐弈言说上半句,她便立刻转身快步地往回跑了。
看着她那焦急的模样,沐弈言心中的不悦便越来越明显。
快跑回到房间以后,浅凉便立刻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
所幸的是,渝洛槿的睫毛微微跃动着,没多久之后,他便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见渝洛槿睁开眼睛,浅凉更是立刻蹲在床边搭着他的手。
可是渝洛槿刚刚才严重出血,虽然他睁开了眼睛,却依旧虚弱得很。
即便他的脸色依旧惨如白纸,可见他醒来以后,浅凉便大大地放心了!
看到他轻轻地跃动嘴唇,浅凉立刻转身到桌上倒了一杯暖茶,然后又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给他喂水。
紧接着,天蓝与渝洛槿也进入了房间。
当沐弈言看到浅凉贴心为渝洛槿送水以后,他先是皱了皱眉,可随后也几步过去看着渝洛槿担忧地问道:“槿太子,感觉如何?需要将大夫唤来吗?”
听到沐弈言的声音以后,渝洛槿稍稍抬头看了他一眼。
可在他艰难地挪动嘴唇的时候,浅凉却挡过了他的视线,“不要说话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
不知为何,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让身后的沐弈言很是气愤。
见浅凉贴心地给自己盖上了被子,渝洛槿轻轻地喘着气,似乎用尽所有力气地轻声问道:“浅,浅凉…你,你有受伤吗。”
渝洛槿的声音很微弱,就像他的呼吸那般。
为了让他安心休息,浅凉更是坐在床边轻握着他的手,“放心吧,我没受伤。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浅凉这句话更让沐弈言愤怒,可是在渝洛槿面前,他还是暂且压抑着体内的怒气。
渝洛槿听到浅凉的话浅浅一笑,随后便安心闭着眼睛休憩了。
浅凉也并非说说,见渝洛槿睡着以后,她依旧安静地坐在床边守着他。
看她完全将心思放到床上的渝洛槿身上,沐弈言最终也只能紧握拳头一脸愤怒地离开了房间。
浅凉见沐弈言出门以后虽想跟出去,可是渝洛槿伤势实在太重,她放心不下。
天蓝看了看愤怒离开的主子,然后看了看一直守在床边的浅凉,就在他也想要离开的时候,浅凉却将他唤住。
“天蓝,沐弈言回来有多长时间了?”
“啊?”听到浅凉的提问以后,天蓝一只脚定格了在空气中,随后便立刻转身看着浅凉回答道:“主上回来已经有三天了。”
“三天时间,他一直都在这里吗?洛都内,如今是什么情况了?”
“如今…”天蓝愣了愣,明显他不太想将这些事情向浅凉透漏。
见他没有说下去,浅凉稍稍皱着眉地扭头看着他,随后更是轻轻放下了渝洛槿的手转身迈步向他走去。
“干嘛不说?”说着,浅凉更是迈步走向了门口。
天蓝见状便也立刻跟在她的身后。
来到门口以后,浅凉轻轻将门关上以后便立刻转身看着天蓝。
“卿白跟少忧他们的情况如何了?是否…已有人牺牲?”
“这…”
“如今我还是你主上的未婚妻吧,难道这些事情,我不能知晓?你在担心我是内奸吗?”
“天蓝并非这个意思!”听出她的语气中带着少许怒意之后,天蓝立刻向其弯身解释道,“只是…天蓝担忧若是将事情告知于姑娘,姑娘会…鲁莽行事。”
“呵!你是听你家主子说太多我的坏话了?”天蓝的‘理由’真是让浅凉觉得无语。“跟我说说吧!渝洛槿没事以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闻声,天蓝愣了愣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天蓝与沐弈言一样,并没看到当时是渝洛槿舍身替浅凉挡下一箭,因此浅凉如今这么担忧渝洛槿,自然会被众人有所误会。
皱眉沉思一下以后,天蓝便稍稍低着头说道:“如今暂且还没有弟兄伤亡,不过丞相却将卿白跟少忧等人扣押进大牢了…恐怕,必定遭受了不少拷打。”
“卿白跟少忧都是沐弈言最信任的人,刘卫民不敢轻易杀害他们的…可惜却要委屈他们了。”浅凉叹着气地分析道,而随后她又立刻皱眉地看着天蓝继续问道:“那…如今你们有何计划?沐弈言回来这三天时间里,应该不会什么都没做过吧?”
“如今在等边境两位将军回来相助主上,还有便是将月天所有弟兄聚集起来。”
“天蓝,若是事情有何进展的,你记得要告知我一声。”忽然,浅凉上前轻轻搭住了天蓝的肩膀,“渝洛槿如今重伤,我不能不管!若无要事,我便会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所以事情有所进展,就只能拜托你告知我了。”
“姑,姑娘…”
浅凉没再说下去,轻拍了他的肩膀两下以后,她便转身再次回到了房间里头。
只是,她不知道…她与天蓝的对话,全部被在转角处站着的沐弈言听得一清二楚!
若无要事,她便会一直在渝洛槿身边照顾他?
如今这里没有人可以照顾渝洛槿了吗?为何,她非得亲自照顾!?
就在天蓝迈出几步以后,他才看到愤然离开的沐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