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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下半夜,屋外的草丛里传来夏虫的低鸣。云层渐渐散去,银白色的月光柔和的洒了下来。
夜风自微敞的木窗习习吹进小屋,纱帘随之飘动,木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风中的味道微微起了变化。
睡梦中的女孩裹着薄被翻了个身。
安室透在她床边坐下,望着露在薄被外的手臂,微微蹙了蹙眉,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臂放回被子里,望着那张熟睡的脸。
真是小心过头了,连睡觉也戴着伪装么,这样不让皮肤透气可是不行的!安室透伸出手指轻柔的将她脸上的那一层伪装揭开,露出她真实的容貌。
她似乎感觉到脸上有些微痒,烦躁地伸手挠了挠,鼻息间,一股清淡好闻的味道若隐若现,这是……透身上的味道!毛利兰心中诧异,睡意减少了一些,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银色的月色下床畔的身影有些模糊,尽管如此,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毛利兰揉了揉干涩的双眼,稍稍仰起头,迎着夜风轻唤一声:“透!”
“抱歉,把你弄醒了么?!”安室透落下手指,拂开她脸上的发丝。
“没关系哦!”毛利兰露出温柔的笑容,坐起身来:“透是特意来接我的吧!”
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清澈的眼瞳里内敛着光芒,就如同夜晚的湖面。
“嗯!”安室透垂下眼睑避开她的目光,轻声道:“你还可以再睡会。”
“还是回去后再睡吧!”毛利兰掀开被子,赤着脚下床,白皙的脚踩着地板上,风撩起她的裙摆像白蝶的翅膀。
月色下的她是那样的美,就是这样纤瘦的身躯凝结着他深深的渴望、安宁、以及他所有的梦想。
“透,一定很累了吧!”毛利兰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拿起换在一旁置物篮里的衣服,不满的嘀咕道:“你是在五个小时前抵达日本的吧,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连夜赶到这里来接我,你真以为自己是怪物的身体啊!”
安室透定定地凝视着她的背影,薄薄的睡裙下可以看到她柔和而优美的曲线。
啊,那是因为我想你了!非常非常的想!
安室透听着她生气的话语,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扬,他在想他是不是该边说着想她的话边靠近,然后从后面紧紧抱住她。
毛利兰抱着衣服的手紧了紧,她转身望着他,眼瞳里涌现出压抑的悲伤,她咬了咬唇,垂下眼睑轻道:“我遇见新一了,他变了很多,明明是个开朗明媚的人却变得像冬夜里凝结的寒冰一般……他不该是那样的,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三年前我的选择究竟是不是对的?本以为那样的话新一就能活下去,却没想到,我给他留下了沉重而悲痛的枷锁,我……”
“兰!”安室透冷声打断她的话,起身大步走到她身前,用一股大到毛利兰几乎要叫出来的力道死死握住她的手臂。
手中的衣服落在了地上,带起的风轻轻窜过她的脚边。
安室透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到墙壁处,紧接着欺身上来,他捧起她的脸贴近她的唇边,紫色的瞳孔里似有暴风来袭,他压低嗓音,沉声问道:“所以想再次回到他身边吗?”
她还能回到他身边吗?毛利兰无力地摇了摇头,悲伤着笑语:“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回到他身边了……”
如果没有了组织,没有了三年前的那起事件,毫无疑问,这个女孩会跟工藤新一一起幸福的过着吵吵闹闹的日子,最后他们会携手走向婚姻的殿堂,会生下两人可爱的孩子,就这样一直相伴到老,不,即便是现在,这个女孩的心灵深处也一直这么期待着……一想到这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疯狂的蚕食着他,眼前渐渐变得一片漆黑,他就像是被丢进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那种浓郁的冰冷与孤寂感快要将他吞没。
不要,仅仅是想到他有可能会失去她,那种钻心的痛已让他无法承受。毛利兰,这世上他唯一的光芒,他想要握紧,他想要独自拥有她,他无法容忍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占据她的心,牵动她的情绪,尤其是那个男人……
绝对,绝对,不要失去她!即便是让他付出任何代价,即便是让他变成地狱修罗,他也甘之如饴。
这种感受是如此深切,炽热了他的紫瞳,安室透猛地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她的头顶上方,一手撅住她的下颔,低头吻住她嫣红的双唇。
透!?毛利兰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瞳。
Bourbon,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菊田的话在她耳里回荡,这三年里,她一直把他当做家人一般,他对她而言重过于她的生命,是她拼尽所有也想守护的人,她一直这么坚信着,她从未想过安室透对她会是这种感情……她真是个笨蛋,连菊田都看出来的事,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发觉,这三年里她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他很多次,甚至就在刚才她又重重刺伤了他……真是讽刺,一直想守护他,却不知道伤他最深的人是自己,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善者!
安室透粗暴地撕咬着她的唇瓣,呼吸有些急促,他边吻边哀求道:“兰……试着爱上我……求你……试着爱我一次……好不好?”
他的声音在颤抖,听起来像是微弱的呢喃声,此刻的安室透就像是害怕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孩子般,这样的他脆弱无助的令她心疼。
如果这是透所期望的话……毛利兰合上眼瞳,迎着他滚烫的唇,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的风轻轻拂过,月亮羞涩的躲进薄云里,天空渐渐由黑转紫,黎明前的天空蕴藏着一种内敛的美。
双唇像火一样的灼热,他的舌尖孜孜不倦的霸道的纠缠着她的舌,突然,眼瞳上一阵火烫,有泪垂落在她的眼睫上。
毛利兰睁开双眼,他的泪融进她的眼里,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融在眼角,滑落进风里。
他不舍的松开她,紫瞳里蒙上的水雾宛如晶莹的紫藤花,他垂下眼望着她,温柔的眼神里有化不开的悲伤。
毛利兰缓缓向他伸出手指,纤白透明的指尖慢慢靠近他的眼角轻轻拭去一滴未及落下的泪,温柔轻语:“透,不要哭!”
安室透伸手捉住她的手指,将她搂进怀里,连声呓语 “对不起……对不起……”他又何尝没给这个女孩套上不得了的枷锁呢!
毛利兰轻轻摇了摇头,一直以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没有觉察到你的心意,一直伤害着你,对不起……
一条光线闪过天空,太阳自东方缓缓升起,鸡圈里,大公鸡趾高气昂的抬起脖子发出雄赳赳的叫声。
远处的密林里传来脚步的声音。
“是目暮警官!”毛利小五郎整理了下皱起来的衬衫,睡眼惺忪的望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胖胖的身影,疑惑道:“他怎么来了?不过……”毛利小五郎精神一振,像是见到了救世主般,感动地就差点热泪盈眶了:“终于可以跟这个没有酒精的孤岛告别了!”
“工藤!”宫野志保望着一脸沉郁的走过来的工藤新一,似笑非笑道:“那位麻花辫女孩呢?你不是特意去叫她吃早饭了么,骑士先生。”
工藤新一没有看她,径直走向目暮警官。
“啊,这不是工藤君么,三年多不见你了,变得更加帅气了。”目暮警官望着走向自己的年轻男人,第一眼他就发觉到在他身上的变化,那是用言语无法表达的,变得更有气势,更有压迫力了:“听优作君说你转学去了美国,这三年里发生了很多案子,真是头疼,拜托某个苏醒过来的名侦探完全不行……”
一旁的毛利小五郎听到目暮十三提到自己,不悦的皱了皱眉,不满的低哼了一声,收起自己满怀的热情,扭过头去。
“目暮警官,是谁通知你来这座岛上的?”工藤新一抓住目暮十三的手臂,那双深邃的眼瞳紧紧的盯着他。
“工藤!?”目暮十三可以感觉到手臂上那十指传来的微微颤抖。
“是谁?!”工藤新一额上青筋突出,唇间吐出的话震荡着空气。
口吻冰冷,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感,光是这样,却令目暮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从不知道那个阳光大男孩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是个叫浅间香芽的年轻女孩。”目暮十三回忆了下,他当时也觉得奇怪,鸟取县发生的案子怎么会打到他的手机上,前几天他听妃英理提过毛利小五郎来到了这座岛上,有些担心,所以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号码还在吗?”工藤新一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
目暮十三取出手机,打开屏幕,指着通话栏里最上面的那个号码:“就是这个!”
工藤新一望着那一串数字,拿过目暮十三的手机,迅速回拨过去。
故意做的很失败的柠檬派,拼命去救井上的你,对叔叔身陷危险时的紧张感,以及见他平安无事后的放下心来的表情……
你是兰吧,是兰对吧!可恶,为什么这一次你又要一声不响的消失?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拜托,快点接电话。
嘟嘟嘟……急促的嘟嘟声自话筒里传来,工藤新一无力的垂下手,用力紧咬牙齿发出如生锈的齿轮转动般的声音:“可恶!”
目暮警官望着他冷峻的侧脸,竟感受到一股不可思议的魅力,这三年里这个人成长了不少,已成长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沉默片刻,他清了清嗓子道: “工藤君,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但明天警视厅会传她去做笔录。当然,你们也要一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