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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九正准备再取个五千两的送上,女孩却将银票塞了回来,接着俯在旁边梳妆匣上写起字来,写完又递了过来。
重九看时,只见上面也是一首小诗:“雁过无声不留痕,救人岂为图钱财?志士不饮盗泉水,贵客也莫挂胸怀!”
重九见了这小诗,不由大赞:“哈哈,原来姑娘是个才女!”
想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女孩脸上一喜、一红,张嘴说了句什么,重九自然听不清,却从她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她听明白了,不由的一拍自己脑门:“笨啊,我是聋子又不是哑巴,害的我白白费了这么多烂笔头!”
想是女孩又听到了他的话,不由的掩嘴轻笑,她这一笑,顿时显的娇美许多,重九这才发现原来这女孩年纪也不大,肯定比自己要小,只不过古时的人寿命短一些,女孩子都显得成熟一些。
虽然头脑中插了两根棍子,但有这么个女孩在眼前,重九忽然觉的生活还是满美好的,暂时抛弃了死的想法,不由张口叫道:“小妹妹,我饿了,刚才的粥很好喝,再给我来两碗!”
听了这话,女孩脸上的笑容,忽然间消失了,满脸为难之色,但很快她便转身走出去了。
由于耳中嗡嗡作响,外界的什么声音也听不到,重九便一面瞪着眼望着麦草铺成的屋顶,一面暗暗调息运气,想让自己灵气尽快恢复起来,看看能不能将体内的毒逼出来。
重九默默运起前月心法:“身似清风伴浮云,心如明月照大江。咽九华於云端,咀六气於丹霞。俳徊茫昧,翱翔希微,履略蜿虹,践跚旋玑。”
重九渐渐进入了忘我之境,忽然觉的脚下仿佛有一扇门打开了,外面新鲜的空气冲了进来,将屋子内的灰尘吹了出去,身上顿时一轻。
重九心中大喜:“看起来对付这些绿毒并不如何困难!”
重九正准备加紧施功,身下忽然一震,他侧目看时,只见那女孩不知被什么人一下子推了进来,身子撞在床上,差一点趴到重九身上。
接着,一个长着浓密络腮胡,胸口一堆黑毛,模样长的象如花的汉子哈哈狂笑着走了进来。
只看了一眼,重九就断定这不是个什么东西,光看他那一脸****吧,分明是在脸上用大字写着:“我是流氓我怕谁?”
这样的小流氓重九见多了去了,不用说又是冲着人家女孩来的。
这汉子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人,看到重九瞪他,不由的先是一楞,待看到重九躺在床上没有动弹,不由的又开始大笑,难看的大嘴一张一合,冒出一股大蒜味,不知在说些什么。
女孩在旁边潸然欲泣,好象在争辩着什么。
这耳聋,听不到声音,真他 妈的难受啊!
重九干着急,没办法。
忽然,那汉子伸手向重九抓来,女孩却扑过来挡住了,那汉子的手一转,抓在了女孩肩头上,“嘶”的一声,将她的衣袖撕下一截来,顿时露出了雪白的臂膀。
女孩尖叫一声,急忙用双臂护住要害,脸上泪如雨下。
那如花又是张开大嘴狂笑,放了重九,转移了目标,忽然大手一伸,将女孩拉进怀里,猪嘴便拱了上去。
“妈的,好花都让猪给拱了!”
重九激愤之下,不知从哪里窜出一股力气,忽然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脚蹬在那个猪头,登时将他蹬晕了过去。
重九指着那胖头大骂:“妈的,光天华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以为你是官二代?呸,在我这里,官二代还得罪加一等!”
女孩望着大展神威的重九,不由的吃惊的掩住了小嘴。
这时几个人又拥了进来,一个个歪瓜裂枣的,有扣也不系,头发还弄的妖异,一看就是混混。
这里地方太小,重九一把提起晕过去的如花向外走去,那些小混混们也吓的退了出去。
到了外屋,重九才看到这家的主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桌子上,嘴里还塞了一双臭袜子。
“强盗,真他 妈的强盗,”重九气愤的大骂,看到那些人也在张嘴,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重九也懒的理他们说什么,挥拳就要扁他们丫的。
身旁却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襟,那张鞋样子递了过来,重九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他们是苗庄一霸,别惹他们!”
“苗庄一霸?”重九哈哈狂笑,笑的比刚才那胖子更狂十倍,“九爷我是大明一霸,碰上我今天算你们倒霉!”
重九说完,抡起拳头,一拳将面前一人打飞出门外。
那些人一见皆慌了,有人想跑,有人却掏出一把杀牛刀,横到了绑着的主人脖子上。
不用想都知道那人说的就是:“别过来啊,别过来,过来我就要杀人了!”
女孩也在拉他,重九却是冷笑,看那人拿刀的手比筛糠抖的还厉害,给他杀,他能杀的了不?
重九最看不起这种人,当即飞起一脚踢在那人手腕上,“当”刀子钉了屋顶横梁上,那人却“哇哇”大叫着从窗户穿了出去。
本来窗户太小,那人是穿不出去的,结果重九这一脚力气太大,那人硬生生的将窗户撞大了。
于是,他的骨头与墙比谁硬,谁损失大,就不是重九需要考虑的事了。
“滚,”重九一身大喝。
十几个人赶紧连爬带滚的走了,其中几个是被拖着、背着走的。
女孩赶紧去替被绑着的男子松了绑,男子走到重九面前,脸上并没有感激之色,却似乎在埋怨着什么,最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这大男人看上去三十八 九,近四十的人了,却哭的像个孩子,重九不由的瞪大了眼。
楞了一会儿,转向女孩,只见女孩也是一脸悲戚,没有丝毫打跑了恶人的兴奋劲,重九不由问道:“怎么了?”
女孩摇摇头,又流下泪来。
重九两手把住她肩膀,忽觉入手滑腻,定晴一看,才知抓在了人家姑娘光着的肩头上,急忙撒了手。
“不要哭,不要哭,有什么事说什么事,塌下来我顶着!”
那汉子站起来,扔下一句话,愤愤的走了出去。
重九在里面哄了半天,女孩子才用纸写了些字让他看,原来他们父女是担心遭人报复,这苗庄一霸平日无恶不作,专门欺负人。
苗庄的人大多数都姓苗,这一霸却是姓姚,之所以能称霸除了因为姚家兄弟多,正当年的亲兄弟就有七个之外,还因为乡长与姚家是亲戚。
这不,乡长儿子过两天结婚,这姚家便替乡长来收稻米,此时离小麦草成熟期还有半月,正是家家户户最缺粮的时候,平时吃的都是一点一点面和着野菜,哪里有麦子交公?
于是,这姚家兄弟们领着家丁来了好几个,来硬抢麦子,还大骂他们是刁民、恶民!
听了女孩的话,重九大步走到米缸前,揭开盖子,里面果然空空如也,一点米也没有了,原来自己喝的那米粥是人家最后的一点米了,怪不得自己提出喝米粥,女孩这么为难。
再看旁边的面缸也空空的,只在底下放了一个小瓢,瓢里盛了半瓢面子。
“妈的,反了,反了,真是岂有此理!连小小的乡长都这么无法无天了!这还了得,难道就没人管了吗?知县呢,知府呢?”
“哼,”女孩冷哼一声,刷刷写出一行字来,“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肺之辈滚滚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天下虽大,哪里还有正事?人众虽多,哪里还有正直之人?”
写完,掷笔,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