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經身體里的無名河|巴中市詩歌學會會員作品選
巴中光霧山 攝影:線條
一個人,被身外之物鑄成一把匕首
游走在時間的墻縫里
刀柄上,掛滿他躊躇滿志的人生
一個人,被自己鑄成一把匕首
與現實斗爭,結果慢慢殺死了自己
被理想火化的骨灰,落在時間的墻縫里
一個人,必須消逝在途中
這是他的墓志銘
花草沒有籍貫,云雨沒有歸期,死亡沒有理由
楊通,筆名逸鶴、杏子,男,四川巴中人。1980年代初開始發表作品,著有詩集《柔聲輕訴》《朝著老家的方向》《雪花飄在雪花里》三部。中國民主促進會會員,巴中市作家協會副主席。
陡峭的山坡
被茂密的森林限制了傾斜
挺拔的樹干,為一座山
重新界定了高度
飛鳥的翅膀高于蓬勃的枝葉
匍匐的根須低于沉默的群山
寂靜——
仿佛世界在這里發韌
山雀神秘的嗓音里
有一座山的寂靜
一山的寂靜中
有一架孤獨的豎琴
在等待風雨
送來寂寞的琴弦
王志國,男,藏族,中國作家協會會員。1977年11月出生于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金川縣慶寧鄉松坪村,現居巴中。在《人民文學》《詩刊》《民族文學》《星星》《讀者》《青年文摘》等有作品發表,出版詩集《風念經》《春風謠》《光陰慢》《微涼》(藏漢語對照),有作品被收錄重要選本并被翻譯成多種語言。
一
無慮水的妖嬈、哭泣、喊叫
放任她的奔跑、跌蕩與平復無語
同于火,不怕她的熱情、跳動、灰飛
與煙滅。在水的指尖上舞蹈
火焰追逐,她要點燃夜空
而我奮力避開,不想被動燃燒
不想我的腰身讓水纏繞
二
終于知道,這樣叫喊、這么梳妝
在你的嘴唇上。我忍不住攤開手掌
一只蜜蜂飛過腰身,落在最近的水面
一團火焰,燒毀了全部的
企盼
三
云朵緊跑,帶動了天空
水落地上,火焰在我的胸中
樹枝和鳥語交換密碼,你也掏出
返程票,而我,像這尊不語的玩石
一直不曾挪動
四
火焰發白,水色顯老
烏絲掉落冊頁之中
候鳥卷走歌唱,梧桐收起闊葉
什么也沒看到,青春打馬,門前
緊走
五
手是流水,無情消逝
你聽到的喊叫,不是火焰
點燃不了你,一張張麻木的舊時光
要把你的激情埋葬
張萬林,男,1970年生,四川師大畢業,現供職巴中市政協。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四川省評論家協會會員,四川省民間文藝家協會會員,四川省網絡作協會員,巴中市作協副主席,《巴中文學》《巴中文史》責任編輯。在《人民日報》《名作欣賞》《星星詩刊》《散文選刊》《中國藝術報》《世界文學》《人民政協報》《羊城晚報》《四川文學》等報刊發表詩歌、散文、評論、小說,出版詩集《臨水的細浪》。
總是葉子一樣
被人踩得黯然失色的時候
我就會懷抱寒冷張開內心的翅膀
沿著草尖與一滴露水對視
仿佛和一張臉對視
和一個擁抱、一場痛哭對視
思想的光芒,從遺忘深處射出一團火焰
春風十里的事物,便撲面而來
生活中那些盤根錯節的地方疊加起來
聚攏文字的兵力,弄出響聲
一張風輕云淡的臉露出
李欣蔓,原名李曉紅,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巴中市詩歌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四川省作家協會“萬千百十”文學活動重點作品簽約作家,著有詩集《時間的重量》。
巴中光霧山 攝影:線條
回到靜默,才看見你那年的淚
一直流到今天。其中間穿越多少障礙
我毫不知曉。就像在長江入海口
有幾滴水,來自雪山的眼睛
水抹去了它自己流過的痕跡
如你那年的淚,早已被風收存
我的等待,就在時間中無限循環
恰巧在另一次靜默中
我看見風帶著你哭泣的影子
當年那只小白狗跟在你身后
三十多年,它一直都沒有長大
雷文,四川巴中人,肢體二級殘疾,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有作品在《詩刊》《星星》《詩選刊》《詩歌月刊》等報刊發表并入選部分選本,著有詩集《樂觀》。2020年獲人民網、中華書局、中華讀書報等單位主辦的“第四屆伯鴻書香獎”。2021年獲第二屆“全國十大農民詩人”稱號。
總是想到沙漠,海,高山,大江大河。
手機里仍在播放著,可并不適宜。
我讓一種聲音覆蓋另一種聲音。
都說音樂是一種催眠
我把聲音開得足夠大
然后躲在它背后緊攥拳頭。
我在這首歌里看見金黃的沙粒蓋住我,
從里到外。
能看見想象之中的大片雪山。
孫瀾僖,女,漢族,生于2001年。文學作品散見《星星》《中國藝術報》《紅領巾》《中國青年報》《中國少年作家》《華西都市報》《青年作家》等刊物,作品多次收入《中國詩歌排行榜》等選本。出版文集《湖畔聽棠》。多次獲獎。系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現就讀于西南大學文學院。
火車穿山而過
你的眼里張開五彩的大旗
夜晚就靜默
但愿長醉,不復醒
火車穿山而過
金屬的車身傾瀉月光
泄露天機的光啊
岳蘭茜,筆名:溪紗,女,生于2004年10月。現就讀于四川省巴中市巴中中學高2019級7班。讀書,寫詩,練字,習古琴。有作品入選《全國中學生優秀詩歌》。
巴中化湖 攝影:彭俊赫
給水修面的是一輪薄薄的彎月
風吹過平靜的湖面,蕩漾出輕顫的褶皺
它推著月光,照在我的身上
一切是多么純凈
仿佛有神明經過人間
趙星宇,2000年5月生,四川南江人。詩歌發表于《詩刊》《星星》《青春》《詩歌月刊》《四川文學》《青年作家》《飛天》《散文詩》等刊物。先后獲《中國校園文學》2020年度大學生詩人、2020年度“四川詩人之星”等獎項。參加首屆全國大學生詩會。
草籽炸裂,成熟的風
在村口飄來蕩去
祠堂的供桌上
始終有一把飽滿的稷
和一條素食之魚
昨天,九月九日
父親去祭祖墳,莊稼擺了一地
他舉著菊花酒,與先人碰杯
細細匯報:丙申秋,六畜興旺
祖祠壩再添一丁
岳鵬,男,筆名線條,生于1979 年,四川南江人,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作品見于《星星》《詩刊》《詩選刊》《詩歌月刊》《青年作家》等刊物,入選《中國年度詩選》《中國抒情詩檔案》《中國愛情詩選》等選本,出版詩集《攸關》。現供職于四川省巴中市文聯。
此時,在林間,水亦安靜
陽光普照萬物
像母親喊醒早年在瓦屋里的我
陽光不改初衷
母親依然是一條大河
歲月雖已沖走了她的韶華
她不停歇的愛,卻比浪花還多
現在,我是一條小溪
從母親身上分娩而出
我要學會奔騰,學會把林間的萬物
撲上潮濕的新綠
孫梓文,本名孫國賢。四川巴中人。當過23年警察。作品散見《中國藝術報》《星星》《中國詩歌》《青年作家》《西藏文學》等刊物,收入多種選本。獲過獎。系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全國公安文聯、四川省作家協會、四川省文藝評論家協會會員。現供職于巴中市文聯。
巴中光霧山 攝影:楊通
日子再冷
我們還是想方設法
為生活加溫
就像我看到的這些花朵
哪怕天空永遠灰著
她們還是要競相開放,并且
一朵也不會少開
張學文,生于1964年,金融工作者,現居巴中,詩歌發表于國內外各級報刊,多次獲獎。
看吧,
那個武藝高強的人
將梅花樁
當作省略號。這個過河
拆橋的人
又把一個個石磴
當作了省略號
而我,僅是一個癡于
臆想的人
看天上的星星
多像
省
略
號
羅鳳鳴,四川巴中人。作品散見于《星星》《綠風》《詩選刊》《詩歌月刊》《青年作家》等期刊。入選《中國年度詩歌》《中國詩歌排行榜》等選本。出版《倒行者》《逆光》《獻辭》《廢紙》等詩集。系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國電視藝術家協會會員。
伸手撫摸水的后背,卻釣起那塊石頭
是不是與魚鰭一起變溫
早到的調音師,給窗戶裝上弦索
側耳一聽,風正在一級一級登樓
雨在超車,車輪都有一副不羈的臉色
就讓路給他們排序吧
寫著寫著,還是到了秋天
重歸于好的外套旁,牧場靜靜地攤開手掌
李杰,男,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巴中市詩歌學會副會長,四川省南江縣作家協會主席,供職于南江縣中醫醫院,有詩作在《星星》《四川文學》《詩歌月刊》《詩林》《敦煌》等刊物發表。
巴中光霧山 攝影:楊通
是的,除了水和水面上躍動的陽光的金子
“這是一條沒有名字的河流”,就如你親眼所見
一座宮殿束縛著我們,一座理想主義的城池
束縛著我們
偶爾,我還是會越過你的肩膀望向遠處
那兒煩躁的人群還在八月的高溫里疲于奔命
耐不住寂寞的人已潰不成軍
“但我們并不會比他們更加幸運”
“面對一條表面平靜的河流,我們的內心泛濫無比”
李常青,男,1976年生。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南江縣作家協會副主席。作品散見《詩刊》《綠風詩刊》《星星詩刊》《四川文學》《青年文學》《散文詩》等,入選《中國<星星>五十年詩選》《新世紀十年中國詩歌藍本》《21世紀中國詩歌藍本》《中國當代詩人代表作名錄》等多個選本。
最后一束綠,收斂了一個季節的張狂。一夜之間
大地顯得出奇的平靜,禾絮低頭,竊竊私語。嘀咕
黎明時分,那場密謀已久的獵逐行動。
那些狂蹈不安的風,像一把剛從戰場歸來的刀
寒光未褪。湛藍的天空,映照出遍野高昂的,金黃的,頭顱的吶喊
那些獵物,被父親獵狩了整整一生
父親獵狩的姿勢一成不變。古老而優美
影子跟隨父親一路廝殺。風,失去戰斗的地方
只是撩動父親幾根胡須,就草草收場
月色還未到來,追逐廝殺無法停止。這場恩仇
無法結束,只有短暫的停歇。心情不會因此而沉重
陳杰,男,四川平昌人。有作品在《星星詩刊》《山東詩人》《巴中日報》《巴中文學》《詩歌報》《長江詩歌》等刊物發表。四川省作協會員、巴金文學院首屆高研班學員、巴中市詩歌學會副會長。
街上,所有的燈柱
全都亮起了好看的燈火
它們,把明亮盡力往高處送
這樣,就讓高空的事物
在黑夜,也能互相照見
它們向上的樣子,像是攀援的人
一步一步,去采摘冰山上
那朵雪蓮
它們都落在地上
通明、斑駁、嘈雜
像一萬只喜鵲
在白天飛來
劉麗英,小學教師。四川省散文學會會員,巴中市作家協會會員,巴中市詩歌學會副會長,《通江文藝》編委。作品散見《星星詩刊》《四川經濟報》《山東詩人》《企業家日報》《等刊物及微信公眾平臺,散文和詩歌在全國征文大賽中獲過獎。
深秋,父親拿著一根竹桿,在藤蔓里找冬瓜
大一點的冬瓜喜歡藏在斜坡上,雜草高過膝蓋
躲過了貪婪者的目光。陰涼下有雨水的滋潤
冬瓜長成了圓滾滾、胖嘟嘟的模樣,惹人喜愛
父親撥開雜草,有了新的發現
這根冬瓜一直默默無聞地成長著,像深山里的隱士
練就了厚厚的皮囊,抵御著蟲豸的啃食
在這個枯萎的季節里,它已經壽終正寢了
父親扛回了家,像是給一位迷茫的人尋找了方向
蘇長龍,男,生于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末期,系四川省詩歌學會會員,巴中市詩歌學會副會長。在多家報刊發表作品。
巴中光霧山 攝影:楊通
父親的園子沸反盈天
占據五月開篇的頭版頭條
眾多主角逐一登臺亮相
藍天澄澈,白云悠遠
冬瓜率先敲響開場鑼
大豆的注釋可圈可點
豇豆發言纖柔羞澀
絲瓜花總是笑臉
擔當保衛的麥黃李
終于忍俊不禁
偶爾,兩三只雞闖入賽場
好奇地東張西望
咯咯咯地亂發評論
玉米們的評分不得不多次停止
時間過分緊迫
黃瓜只好再一次縮減篇幅
茄色黃昏
新栽的薯苗是最忠實的聽眾
醞釀一冬的生長
給雨水和陽光聯手打亂
父親也不糾正
吸一口葉子煙
他慢吞吞走向頒獎臺
獎勵是一擔擔晃悠悠的糞香
李國軍,筆名石子舟,1975年生,現居巴中。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獲第七屆四川文學獎、四川省報紙副刊文學獎,詩歌作品發表于國內外各級報刊雜志。
巴中南龕石窟 攝影:高山
這分明是
一片又一片紅葉
映紅了一座又一座
錯落相連的山
卻仿佛是,起伏的波濤
燃燒的火焰
飄浮的云朵,奔跑的鮮花
秋意添了幾許
紅葉就又紅了幾分
別樣的紅
有著別樣的隱喻
踩長毯,拾書簽,聽梵音
不提人間瑣事
光霧山的紅葉
每一片,都無法復制
一次相遇,一生懷念
從春到秋
她絕不輕易飄落
郭鴻雁,畢業于四川文理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作品散見于《四川文藝報》《四川作家》《四川農村日報》《青年作家》《長江詩歌》《朔風》等多家報刊。
從崎嶇的山路出發
兩個小時以后,我們在村口
停下來,選擇進村的方式
要么步行,要么租用兩輪摩托
泥濘卷上褲角,汗水打濕衣衫
陸續有村民從路邊探出頭
有呆滯的目光,有懷疑的眼神
有負面的打量,有僵硬的手勢
長達八公里的山顛,是整個村莊的骨骼
眾多的脈管,或堵塞,或流動緩慢
或自暴自棄,到老,到死,到黑夜
到大雪封山,到春天還沒有來時
責任和擔當,指引著我們
一場霜雨之后,白云村需要安慰和擁抱
需要剖析和辨認,需要在天黑之前
把村里的房舍和穴位一一打開
藍夢,本名羅春燕,供職于巴中平昌縣人民醫院,作品發表于《星星》《詩選刊》等國內外各級報刊,多次獲獎。
自己是自己的牢籠
自釋億萬次
不斷離開,也不停地回來
每次看見天空
云替風綻放
也替我流浪
我就放心成為一棵行走的樹
一株會跑的草,一朵嬌艷的花
裝點著大地
如此放縱億萬次,打開囚室之門
回到人群
有時以我們的姿態昂揚
有時用我們的樣子茍且
謝發印,山村小學男教師,巴中市詩歌學會副秘書長,作品散見于《椰城》《鄂爾多斯》《散文詩世界》《散文詩》《星星》《工人日報》等,偶獲獎。
一直以來
堅持用舒服的詞句構思你
那是我珍藏的最好的詞句
想把你寫成一首詩
放在春天的某個角落
一個我可以隨時拜訪的角落
那里沒有故事
安靜得一無所有
就連冰雪的融化
在你唇邊的月色里
也顯得多余
那里有無法說破的秘密
就如一朵花
開在無限的春色里
卻無法說破春天
而這一切,所有關于你的
都只不過是我完成的一次
從自己到自己的旅程
麥莊,巴中人,國家公職人員。
巴中化湖 攝影:彭俊赫
鋼筋混凝土的種子,從來沒萌生過
也不會萌生,一株叫鄉愁的作物
除了掠地攻城的樓盤
如雨后春筍,簇新的樓林
頂天立地
腳手架像高樓的拐杖
更像高蹺
每天,都被老高小心翼翼地踩著
每一次,他都要暗中告誡自己:
一定得踏實每一步。其它都是其次的
包括越來越力不從心的身子骨
他最怕的是
不小心一腳踩空 ,墜了下去
砸痛了遠方。因為
遠在天邊的的故鄉
——雙親已年邁,子女尚幼小
陳勇,網名雪落心靈,作品散見于省內外紙刊及部分網絡平臺,入選本、獲獎若干。
巴中通江溶洞 攝影:高山
夜,只代表一段時間的黑
開端和出口都是光明的,即使
黑夜的中心,也并不是一點光亮都沒有
有時候看不見,但它們一直在發光
夜的黑,也不是一致的
每個人的夜晚,千差萬別
譬如我,有些事物暗下去
但我的眼睛,一直在發光
像星星,鏈接著夜的兩端
張平,中華詩詞學會會員,現從事純文學刊物編輯,偶有小詩見于各級報刊。
月缺為月圓埋下伏筆
繁星涌來盛開成驚艷的花朵
今夜,寫下的每一粒詞語
都會砸疼心上的離別
只有滿月照亮的一首詩
在家的方向 奔跑
王智平,筆名鐘藝、水成文,四川通江人。獲第四屆(2017—2019)成都琴臺文藝獎。詩歌入選《中國當代詩人代表作名錄》《中國百年詩歌選粹》等選本。
所有的故事都與恩陽河有關
船說,也不例外
那夜,華燈綻放
放舟十里,只為
你依著我,我偎著你
你注定就是一條河
你說,萬里碧波
只想換我一滴海誓山盟
你若是河,我一定是山
哪怕做一輩子影子
落在你心底
恰是我一生的靜好
鮮文章,男,四川巴中人。作品散見《四川詩歌》《天下詩歌》《滇池》《長江詩歌》《巴中文學》《巴中日報》《巴中新報》等。
夕陽的金暉,仿佛是新娘嫁衣的柔光
在蒼茫暮色之下,望王寺的鐘聲
驚擾著歸巢的候鳥
遠山之遠,只有蜿蜒綿長的山脊
看不見紅葉的斑斕,秋雁飛過的印跡
留下了芙蓉花低聲的哀嘆
我從暮色中走過,不遠處的燈
在吹拂的夜風中搖晃,悄悄抖落一地灰塵
李中焜,居巴中。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四屆巴中市政協委員,作品散見《星星》《詩歌月刊》等國內外多家刊物。出版詩歌、散文集5部,人物專訪8部。現任巴中市詩詞楹聯學會副會長。
巴中通江溶洞 攝影:高山
小時候和祖父玩躲貓貓游戲。
“我數一、二、三,就開始!”
我對坐在院壩曬太陽的祖父說。
可他每次都公開躲藏的地方,
并用一顆水果糖,
獎勵我不勞而獲的勝利。
——“誰再不躲起來,誰就是小狗!”
我決定用拉鉤維護公平。
終于
祖父躲了起來,
躲在橘樹林的土堆后面。
他躲的地方卻是那么明顯,
讓我誤以為,
他不過是換了個地方,
曬太陽。
劉磊,西北大學文學院在讀碩士,作品見于《星星》《草堂》《散文詩世界》《巴中文學》等刊物,曾參加2020年四川青年詩人座談會,四川省詩歌協會會員。
深夜,我在靜默的書房里等待
等待一個詞語把諾水河的溶洞挖掘出來
所有關于溶洞的意象掉進溶洞
發出光怪陸離的光
“地下水晶宮”“地下秘城”
這些詞在溶洞的暗河里激蕩
像魚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撲騰
石鰭為我指引方向
如箭矢般懸而未發的億萬鵝管
是莊嚴的捍衛者,它使膽小者緊張
堅硬的心來自眼淚的磨礪
石瀑、石筍、石柱
以三百年一公分的速度成長
既然它們如此不急
我又何必如此用鈍刀去破壞它們的好形象
簡歌,本名簡良宗,巴中市詩歌學會副秘書長,作品發表于《椰城》《巴中新報》《巴中文學》《原點》《四川科教通訊》等刊。
把腳步收進葉子深處,和秋天的菊花
船就要開了,秋風還在米倉道上
碼頭擁擠的歌聲,都落進水里
只有黛青色的石巷,把影子抹得愈加陳舊
我將頭仰得更高一些,不去看
你漫山遍野的笑容
水一路走向遼闊,而你
出走千年,從未走出我的視線
鮮維,巴中恩陽人,巴中市詩歌學會副秘書長,有作品在《椰城》《巴中文學》等多家報刊發表,現供職于市社科聯。
陽臺上的花在秋風中,一天天敗下去
如果此時貯存一罐記憶,打開的未來會不會幽香撲鼻
就如沿著你的履歷倒著往前走,會不會遇見青青飛揚,或夢想正站在某個枝頭等翅膀
往回走,是你的中年,它就像秋風中的黃葉,再也沒有一只蜜蜂飛來替你把日子嘗一嘗,再走下去是河堤
它的衰敗你始料未及,一條瘦河緩緩東去,沒有浪花
杏林春早,原名李樹慧,女,醫生,有詩歌發表于《星星詩刊》《中國詩歌》《中國詩人》《散文詩》《散文詩世界》等。
在成都,寬窄巷子舒緩著我們的快時光
寬中有窄,窄中有寬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極致
不過,“方寸之間,寬窄自如”
心寬,路就會寬敞
心若窄了
再寬的路
也是獨木橋
陳紫煙,本名陳利平,女,80后,四川渠縣人,中學英語教師,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作品發表于《四川文學》《星星》《散文詩》《德育報》《華西都市報》《讀者報》等。著有詩集《紫藤花開》。
巴中光霧山 攝影:線條
絲瓜的花
不大面積鋪開
不,從不
相當單家獨戶
跑二里路
才可能偶然遇見
但不管怎么說
只要有,那就值得
對于瓣上的土著
在忙自己的事
也相當于歇歇腳
并不關心你是否看見
舒雨湖,男,1980年生,四川恩陽人,作品發表于《成都師專報》《詩選刊》《飛天》《魯中晨報》《江蘇科技報》《劍南文學》《芙蓉錦江》等國內外報刊,出版《把夢寫在水上》《四月的早上》《阿beng正傳》《磨子記》等書。
溫度已降至夜間十度
也就是說
一部分天選之物
它們即將選擇忘我無憂的冬眠
在這里,我要重點說一說石頭
它們陪著苔蘚死去
又陪著苔蘚活著
它們死去時是死亡守候死亡
它們活著時是活著看我們死亡
它一直在那兒
像我父輩的父輩
倨傲地看著我們的父輩死去
石頭才是真正的天選之子
它們一部分做了豐碑
而另一部分做了墓碑
供我們虔誠地瞻仰
江雪,七零后業余詩歌創作者。普通的活著,簡單的詩寫。多年來,有作品見于各級報刊、網絡及平臺。
一片樹葉穿上金色的外衣
迎著夕陽飛舞到池塘中
給小青蛙送去一只豪華的小船
小青蛙,呱呱呱
坐上游船去賞花
王俐才,四川巴中人,寫作、書法、攝影愛好者,四川省作家協會、書法家協會、攝影家協會、楹聯協會會員。有作品散見于《四川文學》《青年作家》《星星》《四川詩歌》《四川工人日報》《貢嘎山》等多家報刊。
眾說 你一張嘴
就沒有好消息
句句讓人扎心逆耳
天生的舌頭不圓滑
江山不改 本性難移
我也是張烏鴉嘴
總把黑的說不白
余嗣中,業余詩歌寫作,偶有報刊發表。
打開微信朋友圈
所有地兒都在賣東西
賣物賣相
賣畫賣字
賣名賣幸福
賣自己
還有在賣別人
一個自由的貿易市場
陳列著百態人性
清流,本名龐愛瓊,女,四川人,中共黨員,大學本科,高級語文教師,詩歌發表于各級報刊。
一半風的涼
一半雨的淚
濕了冬日的心
一半花的嬌
一半葉的媚
組成嫵媚的風景
一半愛的情
一半心的意
織成家的溫馨
一半月的柔
一半陽的艷
成為白與晝的詩篇
一半一半
男女一伴
便是一屋檐
雙宿雙棲
將一半的人生
寫了整整一生
劉桂華,女,1973年9月生,居巴中。作品散見于《中國詩影響》《廣州日報》《成都高新》《河南經濟報》《東方散文》等國內外報刊。
巴中化湖 攝影:彭俊赫
淺草沒了馬蹄
桃花告別了流水
出墻的紅杏
已是昨日黃花
新醅的綠蟻
已是濁酒一股
曾指天為證的情書
昨夜捎夢而來
許是明年
呵,明年
明年不知
不知又添細紋幾許
楊娟,女,漢族,1985年生,四川巴中人,小學英語老師。詩歌在各級刊物發表。
晚秋,楓葉紅染高山發際
愛的脈絡連通幽靜小徑
腳踩落葉鋪砌的浪漫
聆聽深澗驚呼,百鳥鳴囀
等雪花把山石變成佛頭
感恩上帝給予的特殊恩賜
探問背二哥號子的汗水
怎樣肥了大山的根
江春華,女,巴中人,恩陽作家協會主席,酷愛文學,國家高級心理咨詢師,作品見于《詩詞吾愛》《長江詩歌》以及中國詩歌網等。
刻在石梯上的圖案與紋路
已經被雨水和腳印磨蝕得難以辨認
關于記憶,石梯仍記得
一家人團坐的溫暖,扛在肩上的壓力
和一個老人的孤獨。
一個人記憶的重量
就是石梯所能承受之重
可歲月如錘鑿斧劈
逝去,也終會在不朽之物上發生
石梯在最后記得
它無法接受一個老人被放置在棺材的重量
黃南亭,本名黃浩,男,2001年生于四川巴中,作品散見于《星星》《青春》《華西都市報》《川中文學》《巴中日報》《巴中晚報》《巴中文學》等報刊,入選《全國中學生優秀詩歌作品選》等讀本,大學在讀。
我懷疑這已無路可走了
這是春天即將抵達的保質期
草木一秋的哀愁
盛興于我的少年時代
隆中對,扣開前路的鐘聲
我在此停留過春夏秋冬
執筆寫過無數的短歌
那是我青春里斷章的歲月
那也是柔軟的雪在掌心中化開的日子
我想念它且陶醉于它
因此今時,繼續做一個寫字的人
寫前路的漫漫還有我南轅北轍的笨拙
唐海峰,西華大學在讀,作品見于《詩歌月刊》《飛天》《青春》《星星》《青年作家》等。
湖不是西湖,橋也不是斷橋
而楊柳卻學會了依依
天空明朗,水青藍
平靜的湖水仿佛要吸盡
上午所有的陽光
一蓬小舟,喚醒湖的記憶
“喜迎豐登”就這樣融入美景
從一片山洼之地到風景區
萬壽村猶如一次涅槃
我站在岸邊,看游人
走過石橋,如萬壽湖生長的蘆葦
走進鄉村建設的水墨畫
或站立,或搖曳
馮竹梅,女,現供職于巴中市恩陽區醫療保障局。詩歌發表于《巴中日報》《巴中文學》《巴山風》《巴中晚報》等報刊。
帶一泓遐想,用一波激情
從大地深層涌出
翻過高高低低的坎坷
走在曲曲折折的征途
沒有回望山巔那輪殷紅的夕陽
只給孤苦伶仃的卵石
留下幾多透明的囑咐
寧靜中你捧著搖曳的花葉
傾聽亙古歲月敲打的鐘聲
在熱烈的追求中為大地
獻上一泓清碧的愛
用純潔洗凈歷史的孤陋
以晶瑩鑲嵌希翼的藍圖
為饑渴的土地喚醒繁茂的溫馨
給山里人洗出臉上憨厚的笑靨
使那一代又一代生命
在你愛中升華、愛中誕生……
李利民,筆名:木禾,1958年生,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巴中市作家協會會員、巴中市巴州區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哪里有花,就有它穿行的影子
用偽善和虛滑勾畫成色彩斑斕的翅膀
搖曳步舞
三個季節的青山綠水為它做過嫁衣,成就了它的高度
在自戀中想把名字刻在石頭上
一場秋風,吹醒了紅塵三千
將它掃地出門,落入腐草
再也沒有躲過命中注定的劫
一群螞蟻開始忙活著
說——
它就是一只很普通的昆蟲罷了
沒有骨頭——
陳林,男,70后,平昌縣白衣小學教師。
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偽命題
就像我消磨掉的月光總是有跡可循
敘述在敘述里生出翅膀
但絕不是在黑夜里冷抒情或者某種敷衍
當紙張跌落成零碎的雪
所有的文字都做著無畏的延伸
那么,請賜予我貼身的熱度
并趁著夜色里濃烈的冷清大口喝下
李志,男,四川平昌人,小學教師。在省市縣刊物發表過作品。巴中市作協會員。
在一個水鄉的國度里
到處都是沙灘
唯獨駟馬大峽谷的金色沙灘
呈現出太陽的溫暖
高處是山,是一支支護衛的利箭
低處是水,是一處處澆心的圣水
閃著光芒的金色沙灘
是山水喂養的少年
站在水邊,展望內心的高遠
何誠,原名何成,男,漢族,生于1969年3月11日。四川省作協會員。作品發表于《人民文學》《詩刊》《星星詩刊》《揚子江詩刊》《詩潮》等報刊。并有作品獲獎和收入選本。
城市有個廣場,真好
城市有一個個亮麗的廣場,真好
城市有一個個寬敞的廣場,真好
城市的廣場,為城市新時代的,嶄新崛起
努力地增添了,一道道亮麗的,新風景線
把城市過去的,陳舊和破爛,打扮成了威風
城市廣場,在每天努力地,接納著廣大市民們
各種的美好心愿,擺攤設點,跳廣場舞蹈…….
把城市廣場打扮成了,美麗姑娘的活潑可愛
田吉祥,男,1965年生于四川省平昌縣。詩歌發表于各級報刊,出版有長篇小說《王連香》《雙劍奇俠客》《紅燭夢》三部。
巴中光霧山 攝影:線條
梧桐深處,不見落葉
光條條樹枝橫斜
不見鳳凰羽翼
說是離別,不是離別
只是去了遠方
搖曳心境成幻
風無趣。薄衣添寒
留下念想,不知幾時還
無言,成了此時秋色靜寂
秋水一漲再漲。讓人怦然心動
梧桐枝條擎起星辰大海
萬家燈火溫暖
不讓塵埃湮沒愁緒
茍文華,筆名旭陽,男,漢族,四川平昌人,平昌縣文學協會副會長。作品散見于《中華文學》《大風詩刊》《巴中日報》《巴中新報》《巴中晚報》《川東文學》等。供職于平昌縣張公衛生院。
這么多年,在山中
他與一條狗作伴,看見
中秋圓月哽咽于蒼天的喉嚨
他點燃一袋旱煙,迅速將一張
蒼桑的臉,隱沒在一團煙幕中
煙頭一閃一閃,心事開始明明滅滅
月光從林梢傾泄下來
在他身上復印出斑駁的暗花
像被歲月帶走的星眸
身邊的狗突然對濃蔭吠了幾聲
確定不是遠方的歸人或鬼魅
然后和沉默的大山一起,安靜下來
向禹義,男,現任職于平昌縣白衣鎮人民政府。
我爸倔
我隨了他
昨晚出差回家
隔著門聽我爸念叨
真是冷暖不知
我沉著臉遞給他兩雙羊毛襪
走進臥室一眼就看見了
最喜歡的天藍色被套
嗨,真是冷暖不知!
段玲玲,女,漢族,95后,平昌人。詩歌愛好者,熱愛生活、喜愛經典、鐘愛文字。
巴中南龕石窟 攝影:高山
粒粒淡黃、怡人的清香
伴隨落葉秋陽下歡舞
不知秋愁的鳥兒呀
輕含灑落的花蕊
尋找歸巢的路
沒什么可以留住時光
花謝花開、丹桂又來
那一地的落花呀
像極了家門口的景象
伴我成長的那棵桂樹已漸蒼老
孩童時、青澀少年至現在
桂香始終跟著我的步伐飄揚
秋意漸濃的蕭瑟里
凄然凋零是命里的歸宿
或許這淡淡芳香只是青春的祭奠
茍敏,四川省平昌縣五木社區紅山村人,在成都市從事建筑類工作,業余愛好詩歌。
看見青山生霧,我開始預言晚霞
變化。垂釣于鏡的時候記錄云朵的去向
這些平常的事物美麗,具有堅固的結構
你從遠方趕來的撞擊聲驚醒鏡中的漣漪
四目相對。無聲是一種引誘和貪婪
此時,你具有黃昏的美感與危險
“傍晚的光線金黃而遼遠”*空無一物
如果你用愛情擁有我,就會知道
一個男人在一生的時間里,不停地
看晚霞的悲哀
*引自:阿赫瑪托娃
吳棟,男,四川南江人,2000年10月生,作品發表于《散文詩世界》《延河》《青春》《四川詩人》。
水滴的韌性
是小草和花朵一生的追求
流水的韌性
是樹木與藤蔓至死的信念
江河的韌性
讓流水無法企及
湖海的浩瀚
讓江河不容超越
碧空下的遼闊大洋
更是湖海永恒不變的流向
心襟的韌性
是浩瀚無垠的宇宙
人世間,紛繁復雜
無法丈量前方道路有多遠
當水滴石穿浸潤心脾
韌性,才是保持不懈的源泉
胡飛,男,漢族,本科,教師,四川巴中平昌縣人,現供職平昌縣江家口小學。業余喜歡詩歌散文,偶有零星詩歌散文發表。
主人走了,我恪盡職守
鎖住了一段冷清時光
鎖住了一段苦澀記憶
卻無法鎖住我的孤獨
和尷尬的日子
雖然有一座四合院
和幾棵老樹陪伴我
但我還是感覺度日如年
自從主人帶走了鑰匙
把我們一個留在農村
一個帶到了城市
你們把美麗的村景留下
把眷戀故土的思念留下
卻不把自己留下
我們何嘗不像留守的孩子
盼望春節的到來團聚
楊永忠,男,1971年生,大專文化,供職于四川科技報社,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出版詩集《在遠方想你》《孤獨的城市》《蒿草長進鄉愁里》,中短篇小說集《村里那些事》,散文集《飄零的歌聲》,長篇小說集《梅香》。
輪回的風,來回輕拂著古鎮的面容
因為之遠,天空才有了邊緣
只是我觸手不及
于是學會了仰望。水是另一種形式
一路埋頭,只記住方向
一路走來的萬壽宮
褪色的舊墻內,坐滿了新的看客
戲臺上演的,人間也早已演過
只是蓋碗茶沖淡了時間
看一只杯子里,復制出翠綠的山河
便可抵達遠方的遼闊
巴山布衣,原名周久雄,四川省巴中人,退伍軍人,中共黨員。巴中原點詩社社員,巴中市作家協會會員,巴中詩歌學會黨支部書記,作品發表于《山東文學》《西南商報》《詩人周刊》等。
桃、李、梨、紅梅、油菜
爭寵似的捧出了自己的花枝
而她一個人行走在中間孤單的小路
在油菜花的深處讀著一卷舊書
風也溫柔了起來
在忙亂的春天相擁
一切都很從容
楊燕,筆名江小米、安之,作品散見于《星星詩刊》《山東詩人》《香山詩刊》《巴中文學》等各級報刊。入選《原點詩選》《敬哉土地文叢》詩歌卷、《南江藝文志》等選本。南江縣作協黨支部書記。
爺爺的故鄉
是個茅草棚
父親的故鄉
是二三間大瓦房
我的故鄉
仍然是大瓦房
只是多幾間罷了
如今的故鄉
都是鋼筋混凝土的樓房
故鄉在變化
人們也在變化
曾經的故鄉
早已不在
曾經的人
也各奔東西
故鄉已經變了
都不是從前的模樣
有的人
他鄉成了故鄉
早已物換星移了
物非人亦非
只是我還是喜歡
喜歡原來的故鄉
夢里的故鄉
多情的故鄉
胡偉 ,作品發表于《巴中文學》《晉中晚報》《雙鴨山日報》《南方法制報》《恩施晚報》等報刊。獲 2018年《教育導報》“紀念改革開放40周年詩歌征文”優秀獎、“非常夢想——四川省第三屆農民工原創文藝作品”優秀獎、獲2020年巴中創文征文大賽二等獎。
不見靚影
卻有暗香襲來
偶遇深山獨秀
魅惑眾人眼眸
貪欲 純屬偶然
可謂以身相許
其實 不以為然
你這從不顯擺的物種
只屬本土素養
低調的格局
煽動了人心
都說
遇花如遇緣
我始信
香從苦寒來
陳智慧,女,又名陳雪梅,網名靜默如煙,生于七十年代,四川省南江縣人。作品散見于《西南商報》《當代漢詩》《詩博刊》《世界文學薈萃》《郴州之聲》《齊魯文宛》等多種報刊和網絡平臺。詩歌入選《2015年中國詩選》《中國當代詩歌選集》《云杉集》等多種選集。
斧頭退去,老鷹、烏鴉、喜鵲……
鳥兒們,回來了
海水退去
沙灘回來,游客來了
老磨坊退去,磨面機回來了
老水井退去,自來水回來了
父母們退去,兒孫們回來了
昨天退去,今天回來了
今天退去,明天回來了
人心退去,快樂和幸福回來了
南也,本名徐栩。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通江文藝》編委。出版詩集《黎明的守望》《心尖上的巴山》《紅塵皈依》。
我始終相信,一座山是有根的
不然我離鄉幾十年,高觀山
一直在我心里長高,讓我仰望不止
我始終相信,一座山的靈魂
不僅是靠成片的野桐樹,馬桑椏,紅籽果
和遍地散開的野花鑄就的
我一走進山里,感覺我和大山的血性同類
一腳踏下去,我的骨骼便咯咯發響
山上生長的每一根草木,都與我靈性相通
蔓草叢生,她們柔得像親人,拉住我
我也樂意作她的子孫,任由她撫摸
王玨,男。居巴山,四川通江人。主業教書,業余習文。有詩文若干發表,有詩集《波紋與音階》《我在你的邊緣行走》面世。
如一盞容器
故鄉,盛裝著各種顏色
歸來的語言
和遠行的叮囑
一樣沉重,一樣綿延
立秋,舒展著葉黃的憂傷
秋水,澎湃了又一年的惆悵
眺望的山頭,一步一步變矮
老屋的炊煙還有余香
這些摸得著的
反復出現,并穿過我的身體
讓我這個兩手空空的人
覺得空虛和羞恥
王金明,愛文字愛生活的農民工。
河邊的路燈
把光給了鏡子一樣的水
存活的形式,已被水虛構
燈光。一直在虛構的水里
行走。就如一個人
在走失的鄉村里
含著麥粒失眠
路燈。把糾結的煩惱冷卻
放在水里,讓魚吞噬
消失殆盡的時候
自己就輕了
它唯一要做到的
就是忘掉自己
忘掉水中的虛線
以另一種形式
在逆光中存活,和行走
杜鵬,四川通江人,70后,教師,作品散見于《星星》《青年作家》《綠風》《歲月》《華西都市報》等四十余家報刊雜志。
巴中光霧山 攝影:楊通
殘缺的照片是線索
慌亂的人群是線索
渴望蘇醒的鳥 也是
愛情的潰爛是線索
你手里的明鏡是線索
一塵不染的窗臺 也是
我想在轟隆隆的光里消失
這樣我便也是
唯一的線索
馬佳妮,筆名不為,1998年生,四川通江人。畢業于四川師范大學,熱愛文學藝術,喜歡用詩歌表達思想和情感。現供職于四川省通江縣事業單位。
夜熄滅的時候,
我就亮了。
我把眼睛留給
四海八荒。讓蛙鳴像星星
不動聲色,讓夜和人們
睡得更久。
李燁,女,筆名燁子、木兮。作品發表于各級報刊,現任教于四川省通江中學。
這個故事未曾訴說
便沒有結局
紫色的云和黃昏的微光
絮語著里面的美好
沒有悲傷
一味的孤獨和煩憂
也沒有開頭
似兩個有情人的碰面
默默無語
卻已留下萬千故事
張永仕,四川南江人。畢業于阿壩師范學院。作品發表于《星星詩刊》《散文詩》《羌族文學》《巴中文學》《光霧山文學》等多家報刊,作品入選《2013年中國散文詩歌佳作100篇》。
從秋天的懷抱中醒來
十月的樹葉依然蒼翠 小心翼翼保留著
夏末的影子
這個秋天我不打算出走 在熟悉的地方
等高懸的果實落地
一些枯草被鏟除 堆積在路邊
記憶的刀刃再次將故鄉的麥田收割
這個傍晚沒有晚霞
一只風箏獨自裝飾陰沉的天空。晚風輕輕起
南方的秋天其實很短 不及我做一個
大徹大悟的夢
張潔玲,2001年生,四川南江人,現就讀于西南科技大學。有作品見《飛天》《原點》《零度詩刊》《散文詩》等。
我是一粒
微塵
我從大地、山川中吸收能量
從破碎的、只言片語中吸收能量
從古今中外的偉人和書籍中吸收能量
混合、揉雜、熔煉成了一個新的我
一千片羽毛托起
風在我的耳邊舞蹈、雨敲擊大地奏出美妙的音樂
蜘蛛嘔絲結網、螞蟻成群結隊
我翱翔在云端之上、卻又低到塵埃里
王男,1992年生,巴中市委黨校辦公室副主任,詩歌發表于國內外各級報刊。
站在大地中央,發出一聲驚嘆
雨霧繚繞,湮滅掉一張張迷糊的臉
燈光巧妙地隱匿悲喜
他抖動明艷之心,花瓣掉落
雨淋濕的往事長出火苗
追逐一只鳥兒
跑過吊橋,喚醒巴河的浪花
那些借酒消愁,遙望星空的人
那些坐在開裂的泥土里愁眉苦臉的人
那些負重前行,逃離故鄉的人……
與寒風、星星,無數燈火
一起鉆孔、焊接,建設黎明
歡樂成不動聲色的坦然
宋小猛,男,巴中市作家協會會員,詩歌發表于多家報刊。
看著他弓腰駝背的樣子
想起那年離家時,父親正跪在玉米地里吸煙
“我撫摸著玉米稈”
喊了一聲,爸,我走了
父親嗯了一聲,煙袋不停地搖晃
仿佛計算著來年的學費
梨花綻放,明亮的光照耀我
奔走在回家的路上
父親白發從額頭鋪下來
我看見父親把一筐筐桃子放在車上
讓我們的日子過得像桃子一樣甜
“我跪著,和父親當年的高度一樣”
當年的玉米地如今長成桃樹林
我伸手摘下一顆桃子,放進嘴里
久久的甜啊卸下我身上的重量
融化了一切的病痛和苦澀
讓我的體內燃起一堆不熄的火
“這就是生活
有時候學會一個動作
卻要耗盡另一個人一生的等待”
鄉帥,原名侯軍,四川巴中人,資深文旅策劃師,鄉村振興戰略規劃師,鄉瓣童年田園綜合體總設計師,詩歌發表于各級刊物。
組稿:巴中市詩歌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