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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jrs直播

“不行,话都说出口了,不带反悔的!拿钱吧!”朱志华厚颜无耻的说道,他可是刚刚才反悔完。

“爸,能不能先借我六十万。”

林羽不好意思的冲江敬仁开口道,他身上一分钱没有。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讥笑声,“原来是个穷光蛋啊。”

“何苦呢,打肿脸充胖子。”

“我要有这种傻女婿,我一定让我女儿跟他离婚。”

今天到场的有很多外地人,他们并不知道江敬仁就是那幅明且帖的捐赠人。

“家荣,这幅画里面莫非也有夹层?”江敬仁连忙把林羽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

自从古玩圈的人知道明且帖是藏在赝品夹层里保存下来的之后,都纷纷检查自己的字画,朱志华也不例外,自然把这幅画检查了个通透。

“没有。”林羽摇摇头。

“那你为何还要买它?”江敬仁怀疑自己的女婿是不是膨胀了,暗自后悔平日里不该那么捧他。

“虽然没有夹层,那画里仍然可能另有玄机。”林羽面色凝重的冲江敬仁说道。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江敬仁咬咬牙,想起当初发现明且帖的场景,还是决定相信林羽。

随后林羽便把钱转给了朱志华,跑到一旁的冷餐桌上把画展开,借了个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周围的人也不由有些好奇,纷纷凑了过来。

“哼,看也是白看,陶老是这方面的专家,难道还能输给你不成?!”朱志华不屑一顾。

“唉,果然就是幅普通的画,是我高估它了!”

林羽此时也不禁摇头叹了口气,神情十分失落,甚至有些恼怒。

“哈哈哈哈,年轻人,吃一堑长一智。”

“陶老都敢质疑,可笑!”

“以后多学着点吧,不懂装懂。”

众人只感觉心里畅快无比,纷纷出言奚落,叫你不听劝,活该。

陶老也不由挺了挺胸膛,在字画界,自己还真没输过谁。

“哎呦,五十万呐,纯赔。”江敬仁心疼的一把捂住了胸口,欲哭无泪。

“爸,你别把钱看的那么重,我早说过,他什么都不懂,你偏不听。”

江颜急忙替她爸顺着胸口,对林羽的不懂装懂,她也多少有些恼怒,你运气好撞上一次就是万幸了,还想撞第二次,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幅破画,害我赔了五十万,留着有什么用!”

面对众人的奚落,林羽显然有些恼羞成怒,突然抓起画用力一撕,嗤啦,好好的锦画立马被撕成了两半。

众人不由一惊,完了,这小伙子疯了。

“哎,哎……”江敬仁根本都来不及阻止,顿时感觉万箭穿心,苍天啊,这下连那十万也赔光了。

把画撕成两半后林羽还没完,继续拿起来嗤啦嗤啦的撕着,看起来很是生气。

最后好好的一幅画,基本上被他撕成了碎片,看的旁边一众古玩爱好者心疼不已。

撕完画之后,林羽气呼呼的往桌上一扔,突然噗通一声,有个东西从画里滚出来掉到了地上。

众人循声一看,发现原来是画卷两旁的画轴滚落了出来,这画都被撕成这样了,裹在锦布中的木质画轴自然便掉了出来。

“别说,这画轴还挺不错,木质细腻。”人群中一个对古木颇有研究的人忍不住说了一声。

只见两根木质画轴黑红油亮,确实跟普通的木头不同。

林羽好奇的把两个画轴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递给陶老,说道:“陶老,虽然您主攻字画,但听说您木雕方面也颇有研究,您给瞧瞧,这两块破木头能不能值点钱。”

陶老看清林羽手上的画轴后,神色陡然一变,急忙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随后戴上老花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见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陶老手里的画轴,朱志华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那不就是两块破木头吗,有什么好看的。

“沉香,当真是沉香啊!”

审视半天的陶老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叹。

“沉香?!”

周围的众人也都不由一惊,要知道沉香可是一种极其贵重的木料,在古代就号称一木万金,在现代更是贵的不得了。

陶老将画轴放到鼻子间小心的闻了闻,说道:“这么长时间了,表面已经形成包浆,但香味竟然还能这么浓郁,可见含油量实足,通身颜色偏暗,灯光下呈墨绿色,油脂纤维呈白金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奇楠中的白奇楠。”

众人哗然而惊,要知道,奇楠可是沉香品种中的极品,现在市面上奇楠粉一克已经卖到了数千甚至上万的天价,这么大的两根奇楠,那得值多少钱啊。

“方才我用指甲划过纹路时,感觉十分粘软,可见醇化度非常高,应该是海南产的顶级楠木,小伙子,恭喜你了。”陶老笑笑眯眯的看着林羽,将手里的画轴递还给他。

奇楠是古代皇室专用的香料,既然这幅画是皇室的人所作,用奇楠木做画轴,倒也正常,只不过画轴被缝裹在了锦布里,不把画撕毁,还真发现不了,所以林羽这也是因祸得福了。

“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唉。”

“早知道我也抢着买了,六百万我也买。”

“得了吧,你就没那命。”

人群中不少红眼的,也纷纷叹息,自己咋就没这运气。

原本心疼的坐在椅子上的江敬仁一听这话猛的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要过那两个画轴仔细看了一眼,激动道:“陶老,您确定吗,这真是奇楠木?”

陶老点头笑笑,说道:“虽然我不主攻这方面,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错不了。”

“家荣啊,你真是我们江家的福星啊!”

江敬仁一手抓着一根奇楠木,惊喜万分,什么女婿啊,从今以后,“何家荣”就是他的亲儿子!

江颜不由皱紧了眉头,看向林羽的眼神颇有些诧异,这个窝囊废,运气当真这么好?

先是明且帖,后是钻戒,再是这两块奇楠,他醒来的这短短一个多月,简直可以说是运气爆棚。

但若不是运气好,还能有什么其他解释呢?

江颜叹了口气,心想果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而躲在人群中的朱志华却是一脸快哭了的表情,自己怎么就想不到看看那两个画轴呢,结果让林羽占了大便宜,六十万一眨眼的功夫翻成了天价。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指定就成了古玩圈的笑话了,想着,他再没敢多待,趁众人不注意,灰溜溜的走了。

“家荣,你这两根奇楠卖给我吧。”周辰听到这边的动静急忙挤了过来,看了眼江敬仁手里的奇楠木,一脸迫切。

这两根木头要是交给他,价格起码能炒翻一倍。

“你要,便送你一根。”林羽大度一笑。

“送……送?”江敬仁面色一变,心疼的不得了。

“叔叔,他就是送我,我也不能要啊,这样,我出两千万,买您这两根木头,回头赚了钱,我再回给您两成,怎么样?”周辰笑道,内心不由有些感动,没想到刚认识没多久,林羽就能对他这么大方。

“好,好,好!”

江敬仁一听两千万,还有分成,忙不迭点头答应,直接将两根奇楠木塞到了周辰的手里。

很快周辰就找人把钱打到了江敬仁的卡里,江敬仁盯着手机上的短信提醒,嘴巴笑的咧成了花。

“爸,这钱,你应该分给何家荣一些吧。”这时江颜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对,对,家荣,这钱咱爷俩一人一半!”江敬仁这才回过神来。

“不用了,爸,您留着吧,我的钱,也就是您的钱。”林羽淡淡一笑,他要这么多钱也没用,只要江颜每个月按时给他零花钱,他就知足了。

“好,好!好女婿,不,好儿子,好儿子!”江敬仁乐的喜笑颜开。

江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看向林羽的眼神却不由的柔和了几分。

接下来的两组拍卖会名品层出,江敬仁也跟着叫了几番,但价格叫上去后,他就心疼钱,舍不得继续跟,只好放弃。

林羽也没劝他,价格太高,确实没有追加的意义。

老丈人今天拿了三百万出来,交回去两千多万,已经收获颇丰了。

江敬仁心里也是美滋滋,今天回去把钱一交,自己在老婆面前的地位妥妥的提升啊。

古董拍卖会结束之后便是答谢宴,晚宴过后便是原石拍卖会。

因为原石与古董性质不同,群体自然也有出入,所以晚宴的时候,出现了很多新的面孔,下午的人也走了很大一部分。

周辰给林羽他们安排的是前面的一个主桌,但是林羽觉得自己穿的太寒酸了,怕给周辰扫了面子,便拒绝了,坐到了后排的一张空桌上。

周辰和沈玉轩便也拿着碗筷坐了过来。

“家荣,你今天可是帮周辰狠狠赚了一笔啊,一会儿原石拍卖,也帮帮我,不用多,让我也赚个一两千万就行,那我在我爸面前可就牛逼坏了。”沈玉轩满脸期待的看着林羽。

“我就是运气好而已,勉强说来古董还略知一二,原石可真的是一窍不通。”林羽摇头笑了下,“赌石赌石,关键就在这个赌字上,运气成分很大。”

今晚上他的风头已经出过了,钱也帮老丈人赚到了,没必要再张扬,否则江颜就会有所怀疑了。

沈玉轩叹了口气,颇有些失落,凭他自己的本事,今晚上能不折本恐怕就很好了。

“小姐,您的花。”

这时服务员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捧花头颇大、颜色火红的玫瑰花,俯身递向江颜。

“哎呦,这谁送的?好大的胆子啊,活得不耐烦了吗?!”

没等江颜说话,沈玉轩立马抢着骂了一声。

林羽面色也微微一变,心里有些不爽,当着他的面就敢跟他老婆送花,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谁让你送过来的,你就给谁送回去。”江颜看都没看一眼,声音冷淡道。

“那位先生说是您的朋友,让您先看一眼花上的字卡。”服务员满脸为难,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玉轩。

江颜皱了皱眉头,随意往鲜花上的纸卡瞥了一眼,神色刹那间一变。

林羽看着被骤然击飞出去的大护法,眼前也是骤然一亮,心头振奋万分,不敢置信的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不敢相信,自己这一掌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虽然大护法以为是被空气打了一掌,但林羽却非常清楚,是他的“隔空摧花”类气功功法在刚才展现出了强大的威力!

可见,他的气功类功法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要知道,以前他这一掌拍出,只有在二三十公分之内才能起到效果,但是现在竟然在半米之外都起到了显著的效果!

不过振奋归振奋,林羽却没有过度沉迷于这种情绪之中,赶紧一个箭步冲到了前面的参水猿跟前,将参水猿一把搀了起来。

“参水猿大哥,感觉如何?!”

林羽急声的问道。

“毒解的差不多了!”

参水猿喘息着冲林羽说道,呼吸明显变得顺畅了起来,不过此时的他气力仍旧未完全恢复,说话的时候,他脸色猛地一变,一把推开了林羽,疾呼一声,“宗主小心!”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从林羽身后冲了过来,挥砍过来的刀刃骤然砍空。

参水猿身子猛地往前一窜,一把抓住这黑影的胳膊,用力一掰,“咔嚓”一声脆响,这黑影的胳膊立马被生生折断,紧接着一声惨叫声响起,参水猿直接狠狠一脚将这黑影踢飞了出去。

不过此时门口处一众同样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潮水般涌了过来,领头的,正是独眼龙!

“宗主,我来对付他们,您专心解决那两个护法!”

参水猿沉声说道,咬了咬牙,没有回头,没让林羽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虚汗。

其实刚才那一击,几乎已经吃掉了他大半的力气,现在的他,身子仍旧十分的虚弱。

不过他必须站出来替林羽分担压力。

“好!”

林羽眯眼看了眼参水猿的背影,神色凝重无比,接着迅速转身冲向了被二护法攻击的孙学兵。

跟二护法激斗的孙学兵身上已经溅满了鲜血,皆都是他双手上伤口飞溅而出的鲜血,他的双手已经是千疮百孔!

虽然林羽交给他的黑色飞镖能够抗住二护法手里的镰刀,但是这飞镖实在太过锋锐,每次格挡住二护法砍来的镰刀后都会重重的在孙学兵的手掌上割一刀,孙学兵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锋利的刀刃割在骨头上所发出的吱吱摩擦声。

而二护法似乎也早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并没有急着施展出致命的杀招,而是一镰刀一镰刀的朝着孙学兵身上挥砍而来,每一镰速度都极快,力道极大,让孙学兵无暇躲避,只能用手中的飞镖硬抗。

他知道,不出几个回合,孙学兵的双手自动就废了,到时候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掉孙学兵。

他再次狠狠的一镰刀朝着孙学兵的面前砍来。

孙学兵仓皇躲闪,但是二护法的镰刀一转,换了个角度朝着他身上割了过来,孙学兵再次被迫抬手格挡,锋锐的飞镖再次割入他已经糜烂的手掌中。

不过他咬紧了牙冠一声不吭,强忍着这股巨大的痛苦,不给林羽增加负担。

但是钻心的痛楚自手掌蔓延到手臂,到胸口,再到双腿,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站都有些站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迅速的飞掠过来,一掌拍向他手中的飞镖镖柄。

“嗖!”

孙学兵手中的飞镖瞬间闪电般掠出,直取二护法的鼻尖!

二护法脸色陡然大变,蓦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侧头一躲,锋利的飞镖瞬间从他的脸旁掠过,“砰”的一声钉入了后面的墙壁中。

二护法神情惊骇,突觉左脸上刺痛不已,急忙伸手一摸,发现自己左脸上竟然多了一道深可及骨的血口!

“何队长?!”

孙学兵转头一看,见站在自己身前的正是林羽,不由面色大喜。

林羽摸出一管生肌止血膏“啪”的捏爆,一把将孙学兵手里的另一把飞镖夺过来,接着迅速的将一簇药膏按进了孙学兵的手掌中,沉声道,“你去帮参水猿吧!他们两个,交给我来对付!”

“好!”

孙学兵面色振奋,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用力的搓了搓手里的药膏,迅速转过身,朝着门口处孤身奋战的参水猿冲了过来。

林羽一把扯下自己袖口的一块布条,将手中的黑色飞镖缠了缠,接着冲对面的二护法和大护法一指,冷声说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大护法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跟二护法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两人互相点了点头。

二护法突然将手中的镰刀扔给了大护法,而他自己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盘腿而坐,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黑黄色的鼓鼓的物件,像葫芦,又像竹筒,看起来有些老旧,但是却十分精致,周身布满了一些不规则的小孔。

紧接着二护法将嘴巴堵到了其中一个孔上面,将手指也压到了其他的小孔上面,随后腮帮一股,用力的对着手里的物件吹了起来。

一股奇特尖锐的声音瞬间从他手中的物件中飘了出来,可见他手中所拿的这物件,是件特制的乐器!

而且这乐器发出的声音也十分的奇特,甚至是诡异!

随着二护法手中的翻动,这乐器发出的声音时而悠扬,时而厚重,时而尖锐,时而呜咽,穿透力极强!

纵然孙学兵、参水猿与独眼龙他们战作了一团,发出了鼎沸的喧嚣声,但是却丝毫没有盖住这乐器的声音!

林羽看到这一幕不由微微一愣,不知道这二护法唱的是哪出,突然间怎么就吹起乐器来了!

但是他心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知道事出无常必有妖,皱着眉头冷冷的盯着坐在地上的二护法,同时浑身的肌肉绷紧,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嘿嘿,何家荣,接下来,受死吧!”

就在这时,站在林羽面前的大护法突然阴恻恻的冷笑一声。

林羽抬头望去,只见大护法说话间突然伸手抓向了自己的脖颈,竟然生生将自己的脸皮撕了下来!

戈登听到这话没有吭声,愣怔怔的望着林羽,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林羽的双眼,似乎想从林羽的眼神中判断出林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林羽说的是实话,那对他而言简直是太他妈合适了,简直就是白送他一个莫大的功劳!

但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愈发的担心,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免费的午餐呢?!

“先……”

百人屠还想继续劝阻,但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拧着眉头略一思忖,脸上的神情再次恢复了习惯性的漠然。

此时他突然回过神来,以林羽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做出戕害自己同胞的事情,现在既然这么做,必然有林羽的道理!

他跟了林羽这么久,对林羽的为人再了解不过,无论于家于国,林羽从来没让他失望过,这次,必然也不会!

“戈登先生,我问你话呢!我都这么说了,你总该答应帮我了吧?”

林羽眯着眼沉声说道,“这种交易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何先生,这……这真的不是个陷阱吗?!”

戈登小心翼翼的冲林羽问道,心头忐忑。

“戈登先生,你是个商人,是不是个陷阱,你难道自己权衡不出来吗?!”

林羽笑眯眯的说道。

戈登抿着嘴考虑了片刻,接着用力的咬了咬牙,点点头,郑重道,“好,如果没有其他附加条件的话,我干了!”

他从刚才到现在已经思考了无数遍其中的风险和陷阱,但是每一次他都能够确认,这么做,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他索性也不犹豫了,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等我从军机处弄出名单来之后,我就会交给你!”

林羽笑着点了点头,“这几日,就委屈你跟我这个兄弟先住一起了!”

“不……不能换个人吗?!”

戈登满脸苦涩的望了百人屠一眼,内心说不出的惊恐。

“你放心,只要你老实配合,我保证我这个兄弟不会伤害你一根毫毛!”

林羽说着低下头再次在自己的手机上翻找了起来,沉声说道,“对了,你这份名单上,剑道宗师盟的成员多吗?!”

“还行,整个剑道宗师盟,一多半的成员名单都在上面!”

戈登急忙说道。

“太好了!”

林羽心头一振,极为兴奋,一旦掌握了这些剑道宗师盟成员的资料,那也就意味着这些人对他、对军机处而言,将不再是威胁!

他一边翻找着资料,一边急声道,“那这些人里,有多少是剑道宗师盟的高层?!”

“剑道宗师盟的高层?这个……”

戈登眉头一皱,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剑道宗师盟那几个高层的信息应该没有收录进来,我不知道到底是我们公司没有这些人的资料,还是说,公司已经掌握了这些人的资料,但是故意不往这份名单里面放!”

“故意不往这里面放?!”

林羽微微一怔,皱着眉头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公司自己特地把这几个剑道宗师盟高层的信息藏了起来,不往外贩卖?!”

“有这种可能!”

戈登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公司以前也有过这种操作,将国际上或者各大知名机构、组织内的一些重要人物名单单独打包,单独售卖,或者留做他用!我认为,剑道宗师盟这几个高层的信息,就算我们公司掌握了,也不会往外售卖,可能会自己留着,用作其他用途!”

“用作其他用途?什么用途?具体点!”

百人屠声音冰冷的问道,说话的同时,再次拿枪用力的顶了顶戈登的脑袋。

戈登咕咚咽了口唾沫,急忙解释道,“这些信息太过宝贵,可以让我们用来换取一些金钱无法买到的信息,也可以用作我们公司自我保护的筹码,虽然国际上各大国的官方组织和部门都从我们手里购买信息,但是他们也同样对我们恨之入骨!”

“因为我们在卖给他们别国信息的时候,也同样会将他们的信息贩卖给别国,所以,他们有时候也会想除掉我们,但是他们不敢,就是因为,我们手里握有让他们忌惮的筹码……”

他这话说完之后,林羽和百人屠两人才恍然大悟。

戈登说得对,这种信息公司并不那么容易生存,为很多国家提供信息的同时,也是很多国家的眼中钉,而这些国家之所以不敢对雷米诺公司有所行动,就是因为雷米诺公司抓着各个国家,或者各个国家特殊机构的把柄,让各国都不敢轻举妄动!

而剑道宗师盟这些高层的信息,就是雷米诺公司要挟剑道宗师盟和东洋的筹码!

“那怎么样才能把这些信息搞到手呢?!”

林羽一边扫视着手机上的名单,一边语气平淡的问道,“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权限有限……”

戈登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您可能得跟我们公司的高层谈,不过我敢确定,这绝对不是仅靠金钱就能够谈妥的!”

“那要是价值远在金钱之上的等价交换呢?!”

林羽眯着眼说道。

林羽和百人屠两人见到这一幕脸色齐齐大变。

在如此巨大的力道和速度之下,这名乘客要是甩出去跌落到地上,只怕会当场毙命!

而且他的身子飞落到人群密集的楼下后,势必会砸中其他人,到时候死的只怕还不只是他一人!

“牛大哥,救人!”

电光火花之间,林羽还是迅速的做出了选择,冲离着更近的百人屠大喊一声,示意百人屠先救人。

在他心里,救人比抓这个礼仪小姐更为重要。

百人屠闻声一点头,双腿用力一蹬,身子立马高高跃起,飞速窜出,一把抱住了凌空飞出去的这名乘客,同时他身子一扭,对准楼下一侧的空地用力一冲,急速落去,着地后后背在地上一翻,立马将下落的力道卸掉。

而他怀中的乘客自然也安然无恙,只不过这名乘客满脸惊骇,吓得都呆住了,口中含着的一口包子都忘了吞下去。

而楼上的那名礼仪小姐也因此跳过了一劫,冲着前方飞速的跑出去,仿佛没有看到前面巨大的落地玻璃一般,径直飞速的冲了上去。

在外人看来此时她仿佛跟疯了一般,竟然不管不顾的朝着钢化玻璃撞去,这跟撞墙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她早有准备,在冲到落地窗户跟前的刹那,她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细细的短锥,对准落地玻璃的中心狠狠一撞,整块落地玻璃无比脆弱的应声而碎,裂成了蛛网状,同时她的身子也重重的朝着碎裂的玻璃撞了上去。

哗啦!

伴随着玻璃碎屑落雨般洒落,她的身子也冲出了候机厅,一个翻身落地,直接滚进了机坪里面。

随后她身子猛地窜起,朝着飞机场里面飞速冲了过去。

林羽看到这一幕神情大为惊诧,微微一愣,接着立马回过神来,身子猛地窜出,箭一般冲到了碎裂的玻璃窗前,也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灵活的落地,身子一滚,借助起身的力道,脚下用力一蹬,急速的窜出,直追前面的那名礼仪小姐。

因为抢得了先机,所以此时那名礼仪小姐甩下他足足有两三百米的距离,而且这名礼仪小姐虚步流十分的精湛,奔跑的速度极快,直冲前面一架红色的飞机。

林羽脸色猛地一变,只见这架飞机正在登客,如果被这名礼仪小姐冲上去,那这一飞机的乘客就危险!

他心头猛地一颤,立马加快了速度,同时手中立马摸出几根银针,朝着前面狂奔的礼仪小姐甩去。

虽然此时隔着距离较远,而且还是在急速奔跑状态之下,但林羽这几根银针甩出的力道仍旧威力非凡,夹杂着呼啸的破空之音直取前面的礼仪小姐。

狂奔之中的礼仪小姐似乎也听到了耳后传来呼啸风声,神色一变,在几根银针追到身后的刹那,身子猛地朝前一扑一滚,堪堪躲过了几根银针的突袭。

不过因为这一躲避,致使她的速度也大为减缓,此时林羽也已经飞速的朝着她冲了上来,距离越来越近。

礼仪小姐看到飞速追来的林羽,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惊恐,侧头一看,双眼一亮,接着双脚蹬地,飞速的朝着不远处的摆渡车冲了上去,一把抓过摆渡车前面司机的肩膀,身子一转,躲到了司机的身后,同时右手死死的掐在了这名司机的脖子上,对着林羽冷声呵斥道,“站住!”

她口中喊得虽然是中文,但是听起来却有些声音蹩脚,带着浓重的东洋口音。

司机吓得身子抖个不停,脸色煞白一片,颤声道,“救命……救命啊……”

“闭嘴!”

礼仪小姐冷喝一声,掐在司机脖子上的手陡然加力,司机整张脸瞬间胀红一片,呼吸困难,神情痛苦。

林羽见状脚下猛地一顿,立马刹住了身子,忍不住喘了几口粗气,冷冷的瞪着这名礼仪小姐冷声道,“放了他!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

这名礼仪小姐嗤笑一声,满脸讥讽,眼中写满了不屑,淡淡道,“我们从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活着离开!”

“是吗?我头一次见到被当做了炮灰,还这么自豪的人!”

林羽冷声一笑,问道,“你应该是剑道宗师盟的人吧?!”

“你不必套我的话,你只要记住,我是要杀你的人,便足够了!”

礼仪小姐冷冷的望着林羽寒声道。

“杀我?!”

林羽嗤笑道,“好啊,放了他,你过来杀我便是!”

苏小柠站在原地,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地发寒。

她深呼了一口气,“爷爷,我理解身为大户人家,澹台家有澹台家的规矩。”

“只是……”

她还没有做好真的要成为澹台家二小姐的准备,也根本不想改名字,改姓氏。

从她和澹台家的人相认到现在,不到一周。

她实在是做不到,因为一周的相处,就完全忘掉叔叔和婶婶的恩情。

在她心底,叔叔和婶婶,都是不能替代,不可磨灭的存在。

“爷爷,小柠不愿意改名字,何苦为难她呢?”

旋转楼梯上,澹台清璇唇边带着轻笑地从楼上下来,“小柠有她自己的想法,也许人家根本看不上这个澹台家二小姐的位置呢?”

苏小柠抿了抿唇。

虽然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澹台清璇对她不坏好心,也对澹台清璇有些厌恶。

但她此刻说的话,倒是真的。

如果要她在留在苏家村和回去澹台家做二小姐之间选择一个的话,她还真的看不上澹台家二小姐的这个位置。

“小柠。”

澹台老爷子有些不悦地瞪了澹台清璇一眼,“爷爷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咱们澹台家的确有澹台家的难处。”

“你爸爸想要对所有人宣告,你是澹台家的二小姐,你就必须改名字叫澹台清柠。”

“况且,你该知道你在墨家的处境。”

“墨沉域的姐姐,二叔,都在对你虎视眈眈,我们在这里的时候可以护着你,但是等我们走了,他们说不定会对你使小绊子。”

“永绝后患的方式就是在我们还在这里的时候,对所有人宣布你的身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澹台家的人。”

“否则的话……”

老爷子叹了口气,“他们总能找到理由为难你。”

“例如之前我们来这里的时候,你差点被关进警局去了。”

“你以为那个时候,墨浮笙她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么?”

苏小柠怔了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那个时候,她虽然不知道你是澹台家的人,但她知道你是林宁的女儿。”

“可她为什么明知道你是林宁的女儿,却还敢那么对你?”

“那是因为她知道,林宁的身份特殊,不敢随随便便地让人知道你是她的女儿。”

“而且,就算以后林宁怪罪下来,她也可以说,不知者不罪。”

“所以小柠,能够让墨沉域的那个姐姐永远不敢对你动坏心思。”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你改名澹台清柠,对外宣布你是澹台家的女儿,让她以后永远断绝了对付你的心思。”

苏小柠死死地咬住了唇。

她看着澹台老爷子那双写满了关切的眸子。

老人家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她再不领情就是傻子。

可……

她真的要改掉姓氏么?改掉名字么?

叔叔和婶婶已经和她生疏了很多。

名字再一改……

就真的,真的回不去了。

“爷爷,既然小柠不愿意,您也别强求她了。”

澹台清璇坐到沙发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幸灾乐祸,“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也许在她心里,乡下的那对养父母,比您和父亲更重要也说不定呢。”

澹台清璇这话,说到苏小柠的心坎上了。

也戳痛了澹台老爷子的痛处。

他皱眉,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澹台清璇一眼,“给我回你房间去!”

“这里是小柠和墨沉域的家!”

“在人家蹭吃蹭喝蹭住,还废话这么多!”

澹台清璇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想为小柠排忧解难嘛。”

“你是在挑拨离间,葡萄堵不住你的嘴!”

说完,澹台老爷子回眸看了苏小柠一眼,“小柠,爷爷不为难你,给你时间好好考虑。”

“如果你不想姓澹台的话,姓宁也是可以的,到时候我们可以说你是随了母姓。”

苏小柠抿唇,没有再说话。

其实她只想继续叫现在的名字,维持现在的姓氏,做现在的苏小柠。

可……似乎没有那么容易。

少女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好的,爷爷,给我点时间考虑吧。”

言罢,少女便起身上了楼。

在走到旋转楼梯的上的时候,她听到沙发上的澹台清璇靠在沙发上,淡笑着开口,“真羡慕你,还有选择自己姓氏的权利。”

“我呢,我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在哪,这辈子只能姓澹台,做一个澹台最不受宠的养女。”

苏小柠的心脏微微地一顿,脚上的步伐没停。

晚上吃过晚饭后,苏小柠便借口不舒服,回到房间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其实能够理解每个人的难处。

婶婶不想见她,是因为有了新的丈夫,不想和过去牵扯太多。

叔叔不敢和她离得太近,是因为当初叔叔没有按照约定把她送回到妈妈身边,而且叔叔现在又是妈妈的手下,不能离主人的女儿太近。

爷爷希望她改掉姓氏,是希望她认祖归宗,希望澹台家能够给她庇护。

每个人都有充足的理由去做他们现在做的事情。

可……她呢?

是不是大家都忘了,她也是个有血有肉,有自己感情的人。

果然平日里对每个人都太温和,大家就会渐渐地忘记了,她也是有自己想法和情感的人了么?

“在想什么?”

男人扯开衬衫的扣子,爬上床,把她抱在怀里。

她现在的状态,和早上去试婚纱的时候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墨沉域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脸,“今天试婚纱,试的不开心?”

“还是你妈妈为难你了?”

“都不是。”

苏小柠回过神来,抬头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认真地看着他,问他,“老公,如果。”

“我是说如果,如果需要让你在一件你认为对的事情和一件你放不下的事情中做选择。”

“你会怎么选?”

“我会选择我放不下的。”

墨沉域抱着她,轻笑着吻上她的唇,“人可以犯错,但却不能放下自己心之所向。”

“一个是现实,一个是理想。”

“不能放弃理想,不对么?”

苏小柠的心中,狠狠地一暖。

面前这个男人,不愧是她要相伴一生的那一个。

他能一针见血地指出事情的重点。

深呼了一口气,少女贴在他的耳边,将今天她遇到的事情告诉他,“老公,如果你是我的话,会怎么选?”

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把她的手机捞过来放到她手里,“我会选择第三条路。”

“什么?”

“把这些犹豫和矛盾,告诉林哲轩。”

苏小柠皱了皱眉,“告诉林哲轩?”

“林哲轩会心理疏导?”

男人摇头,“但是他有另一个本事。”

能将一切告诉林宁的本事。

他们两人一时间有些狐疑不已,现在安妮已经不是世界医疗协会的人,而且跟他们一样身处大洋这端,仅仅凭着世界医疗公会内一个信得过的眼线,根本无法操控、影响世界医疗公会内部的事务,而且阿卜勒此时还死活不相信他们,所以他们不知道安妮会有什么法子,保阿卜勒女儿不死!

“给我父亲打电话!”

安妮斩钉截铁的说道,脸上写满了自信,说道,“我让他主动放弃医治阿卜勒的女儿!”

林羽和厉振生听到她这话齐齐一怔,一时间有些石化,显得极其意外,没想到安妮想了这么久,想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

这无异于在两军对垒、殊死相搏的情境下,直接告诉占优的那方将领放下枪乖乖受死……

傻子才会答应呢!

“安妮,你……你这话糊涂了吧,你父亲好容易编造了个相似的病例出来,他会主动放弃医治吗?!”

厉振生紧皱着眉头,沉着脸冷声说道,“我估计他的意思跟我们先生方才说的差不多,他可能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医治好阿卜勒的女儿!他这么做,只是想阻止阿卜勒找我们医治!所以他故意编造了一个治愈的病例作为幌子,欺骗阿卜勒和他的女儿继续留在在世界医疗公会进行治疗,只要把阿卜勒的女儿治死了,那我们自然也就没有机会了!”

厉振生丝毫不惮于以最坏的恶意揣度伍兹的想法,因为在他内心,早就已经将伍兹当成了邪恶的对立面!

他的逻辑很简单,他们家先生是正义的,是刚正不阿的,所以,凡是跟他们先生为敌的,全部都是邪恶的!

“不是!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安妮听到厉振生这话之后脸色变得分外的难看,反应也十分的强烈,睁大了眼睛,满脸怒容的瞪着厉振生。

“厉大哥!”

林羽低声冲厉振生呵斥了一声,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乱说话。

虽然厉振生所说的一切也具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当着安妮的面儿诋毁人家的父亲,确实不太好。

“何,我父亲真的不是这样的人,他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安妮急忙转过头冲林羽解释道,声音急切,眼神诚恳,极力的替她的父亲辩解着。

林羽冲她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不过,我是相信你,不是相信他!”

他没跟伍兹打过交道,他怎么知道伍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相信安妮。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劝他停止针对阿卜勒女儿的医疗方案!”

安妮再次掏出手机,一边翻找着手机上的号码,一边说道,“他如果知道自己的诊治结果有误的话,他一定会及时纠正的,在他心里,病人的安危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说话间她已经将电话拨了出去,同时打开了免提,让林羽和厉振生也能够听清楚。

不多久,电话那头便传来伍兹低沉的声音,“喂,安妮?”

“父亲,你现在要立马停止……”

“立马停止医治阿卜勒的女儿是吧?!”

未等安妮说完,电话那头的伍兹立马打断了安妮,沉声接上了女儿的话,语气格外的阴沉。

安妮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多半是阿卜勒已经把事情告诉了父亲,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急声劝道,“父亲,你现在实行的治疗方案极有可能是错误的,你要是继续给阿卜勒的女儿治疗,不只医治不好她,反而会害了……”

“我真没想到!”

伍兹再次冷冷的打断了安妮的话,沉声说道,“中医协会和何家荣竟然如此的丧尽天良、丧心病狂,为了保全中医,他们竟然要牺牲一条鲜活的生命!这种人,这种医学,简直该下地狱!”

“嘿,卧槽!”

厉振生听到这话脸色猛地一沉,浮起了一丝怒声,十分不爽的说道,“这个老东西,竟然倒打一耙!”

“厉大哥!”

林羽再次呵斥了厉振生一声,眉头却皱的愈发的厉害,显然神情也极为的不悦。

安妮听到自己父亲这话顿时也急了,急忙解释道,“父亲,你误会了,给你打电话不是何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我也是为了您好,阿卜勒女儿的病情十分的复杂,如果您要是觉得非常好医治,那您极有可能是偏离了正确的治疗轨道……”

“住口!”

未等安妮说完,电话那头的伍兹无比愤怒的出声呵斥住了安妮,厉声喝道,tsxsw.“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别忘了,你是谁教出来的!”

听到电话那头的父亲生气了,安妮到嘴的话不由一顿,洁白的牙齿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红艳的嘴唇,其实她也不想质疑自己父亲的医术,但是她必须要对一条鲜活的生命负责。

此时电话那头的伍兹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见女儿没说话,他的怒气也不由消散了几分,沉声说道,“安妮,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你也万万说不出刚才那番话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话都是何家荣那个黄皮小子教给你的吧?!”

“嘿,跟我们家先生有什么关系!”

厉振生听到他这话更加的不爽。

林羽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冲厉振生摆了摆手。

“父亲,阿卜勒不了解我,难道您也了解我吗?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我的医术和品行您应该最清楚吧?我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条人命的人吗?!”

安妮皱着眉头沉声冲电话那头的父亲沉声说道,“而且您觉得我是那种愚蠢的人吗?明知道你们会误会我和中医协会,还偏偏给你们打电话,告诉你们出现了误诊?!”

听到安妮这话,电话那头的伍兹不由猛地一愣,对啊,他的女儿他最了解了,就算何家荣等人教她这么说,以她女儿仁慈、善良的心底,也万万不会拿着患者的生命作为代价!

“你们凭什么说我的诊断出现了错误?!”

伍兹迟疑片刻,沉声问道。

墨沉域是晚上的时候醒过来的。

他醒来的时候,苏小柠已经坐在床边上,握着他的手睡着了。

房间里面除了他和苏小柠之外,还有澹台北城,温知暖,以及澹台老爷子,墨家老爷子……

男人微微地皱了眉,在白管家的帮忙下强撑着从床上起来。

“澹台叔叔,澹台爷爷。”

“叫什么叔叔爷爷,该叫爸爸和爷爷了。”

澹台老爷子淡淡地叹了口气,难得地正经起来,“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所以特地赶过来给小柠撑腰的。”

墨沉域微微地一怔,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一眼澹台北城身后的温知暖。

温知暖冲他笑了笑,然后别过脸去。

男人略一思忖,便知道事情的缘由了。

墨浮笙会让老周对他下手这件事,他自己都没想到。

但温知暖想到了。

也可以说,这十几年的相处下来,温知暖比他更了解墨浮笙。

澹台家的人之所以会赶过来,应该也是因为温知暖。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初他让温知暖去澹台家做佣人,只是害怕墨浮笙会再次针对温知暖,而且温知暖的状况的确是需要澹台家的人的照应。

只是没想到,善待了她,居然也能影响到自己。

他深呼了一口气,面带感激地看着澹台北城和澹台建明,“我姐姐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不,她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只是单纯地看不起普通人罢了。”

墨老爷子默默地摆了摆手,“不必替她找借口。”

“这些年来,她的本性是什么样子,爷爷看的一清二楚。”

说完,老人家叹息了一声,“之前我也曾有过担忧,小柠这样的性格,肯定会在你姐姐面前吃亏。”

“不过现在……”

他看了一眼一直用着慈父的目光看着苏小柠的澹台北城,“如今爷爷倒也是放心了。”

“小柠的这个澹台家的身份公布之后,你姐姐再不喜欢她,也不敢针对她了。”

“但是我孙女,不仅仅是澹台家的大小姐。”

澹台老爷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们今天过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墨老爷子微微地皱了皱眉,有些不耐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想做什么?”

“把你们家欺负小柠的事儿公之于众。”

老爷子打了个哈欠,“最好让Z市的人都能听得到。”

墨老爷子瞪大了眼睛。

“你——!”

他们所在的A市距离Z市有两千多公里。

如果墨家对苏小柠不好的这件事儿让Z市的人都知道了……

那墨家的面子往哪放!?

“你们家还在乎面子么?”

澹台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抬眼看了一眼墨沉域,“你在乎么?”

墨沉域微微地怔了怔,下意识地将坐在床沿抱着他睡着了的少女捞过来抱进怀里,“不在乎。”

“这不就结了?”

澹台老爷子白了墨家老爷子一眼,“我们的确是想给小柠补办一个婚礼。”

“但是既然她父母都健在,那婚礼上,她的父母都应该参加。”

“总不能找到了父亲办一次,找到了母亲再办一次吧?”

“是。”

墨沉域低下头,看着少女白皙安静的睡颜。

眼前浮现出之前在医院里的时候。

他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声音。

几乎是本能地,他冲开那些人的桎梏,朝着她狂奔而去——

她是他唯一的解药。

是他最放不下的牵挂。

他抬手抚上她纤长的睫毛,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意。

她是那么重视亲情的一个人。

如果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还活着,都还牵挂着她的话……

肯定会很开心的吧?

虽然他并不觉得苏小柠和林宁相认是什么好事儿。

但是既然澹台老爷子已经开口了,他倒是宁愿相信一切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想到这里,男人抬起头看着两位老人,“补办婚礼的时间确定了么?”

“一周后。”

澹台老爷子笑眯眯地开口,那张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墨沉域有些瘦削的脸,“你最近憔悴了不少。”

“明天开始,让我孙女给你多做点好吃的,把状态吃回来!”

墨沉域点头微笑,“好。”

——————

第二天早上,苏小柠早早地就醒了。

少女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去摸床上的另一个人。

当双手落空的时候,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整个人条件反射一般地从床上跳起来,“沉域!”

“我在。”

卧室飘窗上,男人正抱着笔记本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冲着她笑,“醒这么早?”

见他精神满满,苏小柠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落了地。

她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乱糟糟的脑袋,“你什么时候醒的?”

“昨天晚上,你握着我的手睡着的时候。”

苏小柠的脸微微地红了起来,“那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

男人从飘窗上起来,缓步走到床上,将她娇小的身子抱进怀里,“睡得好么?”

“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

苏小柠抿唇,下意识地抬手环住他精壮的腰,“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是……太信任老周了。”

她吸了吸鼻子,抬眼看着墨沉域,“不过昨天还好澹台爷爷来给我们解围。”

想起昨天在医院里的那一幕,苏小柠到现在还觉得浑身发冷。

如果不是澹台爷爷来了,不是澹台爷爷和别人说她是他的孙女的话……

那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少女深呼了一口气,“待会儿我们收拾一下去给澹台爷爷道谢吧。”

“昨天如果不是他撒谎说我是澹台家的大小姐,我现在可能真的被那个陈倩倩送到重刑女犯人的牢房里了。”

墨沉域微微地皱了皱眉。

“你是觉得,澹台老爷子说,你是澹台家大小姐这件事,是为了给你解围故意编造的?”

苏小柠抬眼,认真而又坚定地点了点头,“对呀。”

少女那双乌黑的眼睛里闪着晶晶亮的光芒,“难道不是么?”

墨沉域抬手捏着她的小脸,“万一澹台爷爷没撒谎呢?”

“怎么可能?”

“我又不可能真的是澹台家的大小姐……”

林羽越想越激动,如果这个法子施展顺利,让他得以将这六人秒杀,那便为他争取了足够的时间来对付宫泽!

他兴奋之余再次仔细斟酌了一番,接着大声喊道,“宫泽,你快叫你这六个手下退下去,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我直接将他们尽数击杀!”

他说话的同时,脚步不经意的扫着脚下的飞锥,将七零八落的飞锥扫成了三堆。

“哈哈,何家荣,你真是大言不惭!”

宫泽听到林羽这话顿时讥讽的大笑了起来,冷声道,“我看你分明已经抵挡不住我们这鱼鳞锋矢阵,如此僵持下去,我看你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等你伤势加重,身体乏力之际,便是你头落之时!”

他知道,虽然现在自己的手下与林羽平分秋色,谁都伤不到谁,但是这对他们而言便是占据了优势。

他的手下有六个人,年富力强,而林羽只有一人,并且身怀重伤,只需要再消耗上片刻,等林羽支撑不住,他们就可以一举将林羽击杀!

“好,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别怪我没事先提醒!”

林羽冷哼一声,手中飞锥一甩,将这六人逼的再次往后一退,与此同时,他脚下猛地一扫,将脚下这一堆四五把飞锥扫射而出,直击这六人。

紧接着他快步冲到另一旁的几把飞锥跟前,同样用力扫了一脚,将这数把飞锥也扫了出去。

随后又立马冲到了第三堆飞锥跟前,如法炮制,再次将这些飞锥扫了出去,飞锥立马呼啸着冲向这六人。

三堆飞锥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击向了这六人,一时间不说遮天蔽日,倒也声势浩大。

这六人看到漫天飞来的十数把飞锥,顿时脸色大变,不敢有丝毫大意,急忙架刀格挡,但让他们大为意外的是,这些飞锥并不是朝着他们的身子击来的,而是直接飞掠到了他们头顶的上空,不具备丝毫的攻击力。

这六人齐齐一愣,颇有些惊异。

一旁的宫泽见状也是大为惊奇,满脸疑惑的扫了林羽一眼,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在搞什么鬼。

而就在这六人发愣的间隙,飞锥也已经掠过了他们的头顶,眼见即将飞掠过去,但是此时飞锥尾部的丝线竟然搅缠在了一起。

凌空掠过的飞锥被尾部的丝线一拽,力道立马一泄,斜刺里一头往地上扎去。

与此同时,十数条纠缠在一起的丝线宛如一张稀疏的大网朝着这六人盖了下来。

因为这网眼大小不一,错综复杂,所以落下来之后,要么套在了这六人的手臂上,要么套在这六人的脖颈上,亦或者套在这六人的腰跨上,并且被飞锥下坠的力道一拽,立马死死的勒住。

这六人见状脸色再次猛然一变,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下意识转动身子想要将丝线挣断,但是这丝线都是坚韧的金属质地,而且细小无比,他们这猛然加力一挣,反倒让细小的丝线尽数勒紧了皮肤中,身上立马被割出了数道大小不一的伤口,鲜血直流。

他们六人忍不住痛苦的倒吸起来凉气,扭动着身子,但是根本无法挣脱这些胡乱缠绕的丝线,而且因为他们几人离着太近,手上的倭刀也根本借不上力。

宫泽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一白,万万没想到林羽竟然如此狡猾奸诈、诡计多端,竟然能够想出这么奇特的法子破他们这鱼鳞锋矢阵!

“快,把这些丝线挣断!”

宫泽大声冲自己的手下叫喊,见他们一时挣脱不开,忍不住破口大骂,“笨蛋!真是一群笨蛋!”

“放心,我这就了却了他们的痛苦!”

林羽双眼一寒,接着手腕一抖,手中的飞锥飞速掠出,直接冲入这六人之中,击打在错综复杂的丝线上,迅速转了几圈,与这些丝线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林羽神色一凛,立马用袖子包住手中的丝线,接着猛然将手中的丝线拉直,用力一拽。

这六人顿时感觉缠在身上的丝线上一股巨力传来,再次往皮肤中割入几分,同时拽的他们身子一个趔趄,一头摔倒了地上。

“啊!疼!疼!”

“疼死我了!啊啊!”

他们六人顿时惨叫连连,被林羽这一拽,他们身上的丝线直接将他们身上的肌肤割烂。

与此同时,林羽已经飞速的冲到了他们六人跟前,顺手捞起地上的一把飞锥,接着手腕一抖,锥头朝下,宛如鸡啄米般急速在这六人的眼窝上点了几点,直接将这六人的眼窝戳穿。

这六人身子一颤,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