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捏着筷子震惊的样子让苏小柠的心脏莫名地忐忑了起来。
她抿唇,“澹台叔叔,是哪里不对么?”
这酸菜鱼她很拿手的。
叔叔和婶婶其实从来都没有做过酸菜鱼给她吃。
但是后来她嫁给墨沉域之后,因为墨沉域说他喜欢吃鱼,她也就学会了做鱼。
当她看到酸菜鱼的菜谱的时候,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做这种鱼。
她自认厨艺很好。
可为什么,澹台北城吃了她做的酸菜鱼……会是这样的反应?
澹台北城握住筷子的手微微地颤抖。
他转过头,一脸欣慰地看着澹台建明,“她真的是……她真的是!”
这是宁染的味道!
宁染离开了十九年了。
他也已经十九年,没有吃过宁染做的东西了。
如今,却能在苏小柠这里吃得到……
男人感激地抬起眸子看着苏小柠,“你做的很好吃。”
和你妈妈做的一样好吃。
苏小柠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抿唇,“您觉得好吃就行。”
“好吃。”
澹台北城忍住自己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这熟悉的酸菜鱼的味道。
他曾经以为,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宁染,找不到他和宁染的孩子了。
他甚至想过,如果等他死了的时候,交给澹台清璇唯一的心愿,应该就是让澹台清璇继续代替他寻找她们母女。
可如今……
苏小柠找到了。
宁染……也快了……
十九年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开心,第一次这么想流眼泪。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澹台建明白了他一眼,低下头笑眯眯地吃着苏小柠做的饭菜,“丫头,咱们吃完饭,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嗯。”苏小柠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也有礼物要送给您。”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将这一顿饭吃完。
饭后,澹台老爷子和澹台北城坐在沙发上,苏小柠抱着装着汉服和唐装的大盒子从楼上下来。
“这是我给爷爷的礼物。”
少女恭恭敬敬地将今天上午刚买回来的一套唐装和一套汉服拿出来放到老爷子面前,“爷爷,我记得您是喜欢国风的东西的。”
“这两件是我选的,我觉得比较配您的年纪和精神的两套衣服。”
老爷子笑眯眯地接过,笑着翻着那些衣服,唇边的笑意十分地灿烂,“还是你有心啊。”
“某些人陪在我身边都快二十年了,也从来没有给我送过这么贴心的礼物。”
苏小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澹台叔叔他毕竟比较忙,而且男人和女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
说完,少女郑重其事地深呼了一口气,“这份礼物呢,就是感谢爷爷您昨天能够在墨家人的面前保护我,甚至不惜把您孙女的名义借给我,让别人以为我谁才是那个您在外面失踪多年的孙女。”
“对于您这样的行为,小柠真的感激不尽,所以只好请您来家里吃个便饭,送您点微薄的礼物,希望您不要拒绝。”
“你啊。”
澹台老爷子摇了摇头,将那两份衣服打开,当着苏小柠的面就让澹台北城给他换上。
“小柠啊,你呢,就是为别人考虑地太多了。”
“你为什么不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呢?”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做我的孙女?”
“想。”
苏小柠依然站在原地,笑得十分恭敬,“可是爷爷,我的父母从小就把我扔到了垃圾堆里面。”
“我是被叔叔从垃圾堆里面捡回来的。”
“我六岁那年,得了重病,叔叔却说,我的亲生妈妈想要把我接过去和她一起生活。”
“我特别害怕,所以病得很重。”
“最后,叔叔在我病得最重,差点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的时候,答应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把我送回到父母家里。”
说完,她笑着抬起头看着澹台老爷子看着澹台北城,那双清澈不见底的眸中,全都是说不清的冷意。
这种冷意,让两个成年男人面面面相觑,最后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
他们知道,苏小柠心中的伤害已经形成,并不是一朝一夕地就能够改变得了了。
她觉得她是孤儿,如果不能将最直观的证据摆在面前,你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不会认真。
老爷子摇了摇头,从衣兜里掏出一张DNA验证的说明来,递给苏小柠,“这是我们找了十几家鉴定机构,给出来的几个结论。”
老人那双矍铄的双眸定定地看着苏小柠,“不用怀疑,你就是我们澹台家丢在外面的大小姐。“
苏小柠手里握着那份DNA鉴定说明,手里像是握着千斤重的大石头。
怎么可能……怎么会……
她的父亲,是澹台北城?
是那个对孩子好到极致的澹台北城?
这……Z嗯么可能?
“这当然可能。”
老爷子淡淡地叹息了一口气,“你妈妈当初趁着你爸爸在外面出差的机会,留下一纸离婚协议离开了。”
“她离开的时候,你才刚刚两个月大,身体和五官都没有长开。”
“所以她用了一个女孩瞒天过海。”
“而那个被她瞒天过海地瞒着的女孩,就是你。”
苏小柠怔了怔,而后笑了,“你们是在讲笑话么?”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
明明叔叔说……
“你叔叔苏少坤,是你妈妈再嫁的对象家里以前的保镖。”
爷子淡淡地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也是为什么,你叔叔会被林哲轩带走,而不是直接在A市判刑破案的原因。”
“因为你叔叔,他最大的罪名,不是偷走孩子,更不是纵火犯。”
“犯过的,最大的错,就是当初把你从林家带走,却没有重新送回去。”
澹台北城也微微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倒是觉得,你被苏少坤保护地很好,也养的很好。”
“如果留在林家,或者六岁的时候被送回林家,也许现在的你,只是另外一个林嘉怡而已。”
苏小柠茫然地听着这父子两个的话。
她觉得好笑,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确定……你们没有认错人?”
这怎么可能啊……
“没有。”
澹台老爷子无奈地笑了,“绝对没有骗你。”
“还是说,他已经发现了我们?!”
未等林羽答话,严昆心头一颤,神色陡然间凝重起来,迅速的左右转头望了一眼,沉声说道,“可是这周围也没有任何异常啊,我们已经藏的够好了!”
林羽也神色凝重的看了眼时间,说道,“不着急,再等等!”
“还不着急?这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
严昆皱着眉头沉声说道,接着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显得极为焦躁。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如此耐心的长时间等一个人。
“嘘!”
这时林羽突然神色一动,急忙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仿佛突然间发现了什么一般,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向远处的一栋楼顶。
严昆顺着林羽的目光看去,接着脸色也陡然一变,压低声音急声说道,“那楼顶上……好像蹲着一个人影啊!”
虽然那楼顶上的人影穿着一身黑衣黑裤以及黑靴,而且刻意蹲在楼顶上,但是,仍然被眼尖的林羽和严昆给发现了。
“那小子莫非就是凌霄?!”
严昆声音极其低微的冲林羽问道,见那黑影蹲在楼顶上一动不动,不由疑惑的问道,“他蹲在那儿干啥呢?!”
“应该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林羽低声说道,同时拽着严昆的衣服,一起往下低了低身子,防止被发现。
“妈的,这小子还真他妈的狡猾!”
严昆低声说道,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股莫大的兴奋,只要人来了,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那个黑影蹲在楼顶上足足观察了有十几分钟,接着身子才陡然一动,双脚用力一蹬,迅速的窜到了对面的楼顶上,落地之后,这个身影脚下没停,继续前冲,再次快速跳到前方的楼顶上,身子轻盈灵活无比,所奔的方向,正是老大他们兄弟四人所居住的宾馆。
几个起落之后,那黑影已经到了宾馆跟前,四下望了一眼,接着便跳到了宾馆所在的楼顶,随后他宛如壁虎一般顺着管道一路下滑,攀爬到了老大他们四人所住的楼层,随后轻轻在窗户上敲击了几下,敲击声十分富有节奏,应该是提前约定好的暗号。
听到敲击声之后,老大他们所在的房间立马亮起了灯,随后有人迅速将窗子打开,黑影立马宛如一条泥鳅一般滑进了屋子里面,同时迅速的将窗子关好。
严昆见状猛地站起身子,作势要冲下去,不过林羽一把抓住了他,将他拽回来,沉声说道,“小心四周,说不定存在其他眼线!”
严昆闻声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接着机警的四下扫视了一番,低声冲林羽问道,“你觉得这个黑影是不是凌霄?!”
“不知道!”
林羽摇了摇头,沉声道,“看身姿体态和身手确实有些像,不过,看不清容貌,不敢确定!”
因为是夜色中,而且那黑衣人穿裹的十分严密,林羽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所以也就无法断定这人到底是不是凌霄!
严昆听到林羽这话微微一愣,接着沉声说道,“如果不能确定是不是凌霄的话,那我们怎么动手啊?如果他是凌霄的话,那一切都没有问题!可万一他不是凌霄的话,我们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林羽没有说话,拧着眉头细细思考了起来。
他也认同严昆的话,在无法百分百确定那个黑衣人就是凌霄之前,贸然动手,将会适得其反。
“走,我们先下去!”
林羽沉声说道,接着抓住严昆的衣服,带着严昆往楼梯口走去,通过楼梯直接下到了楼下。
相比较在楼顶上撒上窜下跳,这样目标更小,更不容易被发现。
到了楼下之后,林羽小心翼翼的朝着街头两侧望了一眼,接着贴着墙,跟着严昆迅速的朝着宾馆方向掠去。
“跟着我!”
严昆突然拽了林羽一把,接着自己率先一头扎进了一处小巷中,林羽赶紧跟了上去。
严昆带着林羽左拐右拐,随后从一条小胡同,直接来到了宾馆下面,接着带着林羽径直去了楼上,进了他先前所租赁的那间客房。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在这屋怎么听请他们的谈话?!”
林羽皱着眉头大惑不解道,他原本是打算跟上次那样,蹲在空调外机上面进行偷听,没想到大秃头直接给他带上了楼。
“不就是偷听嘛,何必那么麻烦!他们这个破宾馆隔音效果很差的,来,给!”
严昆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接着取过两个杯子,递给林羽一个,自己拿着另外一个贴到墙上,附耳倾听了起来。
林羽见状好气的学着严昆的样子将杯子贴到墙上,随后耳朵贴到杯子上,紧接着他双眼猛然睁大,神情振奋,果然如严昆所言,此时他几乎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隔壁谈话的内容!
听到心洁这话,江颜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神情间闪过一丝惊恐,知道不好,眼中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奋力的朝着渔船远去的方向,同时大声的喊道,“家荣,家荣!”
她此时内心万念俱灰,她知道是自己害了林羽,如果当初不是她把这个心洁捡回家,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可是,谁又能想到,一个看起来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心机竟然会如此深沉,做事会如此老练!
“妈的,这搞什么呢?!”
步承听到哑巴了这么久的心洁竟然张嘴说话之后面色猛然一变,也是惊疑不已,奋不顾身的朝着渔船的方向游去,但是很快他便发现渔船的速度太快,他根本追不上,想起林羽嘱咐过照顾他让他照顾好江颜的话,只能恨恨的一咬牙,接着转头朝着江颜的方向游去。
“家荣,家荣……”
江颜声音小了许多,速度也慢了几分,因为一开始被绑架,体力消耗太大,所以此时她出现了一些体力透支的情况,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往下沉了沉,不由呛了两口水。
好在这时步承已经游到了他跟前,伸手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捞了起来,扯着她的胳膊朝着岸边游去。
上了岸之后,步承立马掏出手机给韩冰打了个电话,大致说了说这边的情况,接着又给百人屠打了个电话,让他和厉振生马上过来。
交代好之后步承这才沉着脸冲江颜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心洁怎么突然开口说话了,她跟那个晓艾是什么关系?!”
“我……我也不知道……”
江颜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眼中泪水流个不停,望着渔船消失的远方满脸绝望,对于心洁突然会说话这事,以及晓艾跟心洁的关系,她也不知情。
“那你怎么会提醒先生小心心洁?!”
步承眉头紧蹙,满是狐疑的问道。
“因为我怀疑我被绑架,跟心洁有关……”
江颜吸了吸鼻子,神情痛苦,接着将在商场被绑走时的情形告诉了步承。
当时她看中了一件衣服,进了试衣间想调试,心洁就跑了过去,同时手里拿着另一件衣服,一直挥舞着让江颜试,似乎想让江颜试她手里那件,而且这件衣服上隐约带着一股特殊的香气,江颜笑着让她等等,但是突然间,江颜感觉眼前阵阵发晕,脚下也有些虚浮,站都站不住了,随后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昏了过去。
在她昏厥的刹那,心洁无比惊慌的冲过来抱她,但是在江颜昏过去的时候,隐约看到心洁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而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和心洁被绑在了船舱里,所以自那时起,她便对心洁暗暗加了提防,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就是感觉心洁这个孩子不简单,极有可能是心洁用那条裙子把她迷晕的。
这也是她一开始想要提醒林羽心洁有问题的原因。
只可惜,她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
“妈的!”
步承铁青着脸冷声骂道,“这个心洁肯定跟晓艾是一伙儿的!看来她一开始接触我们的时候,就计划好了今天!”
想到家里一直以来养着一颗定时炸弹,步承内心也不觉有些后怕!
要是心洁想伤害江颜她们的话,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此时看来,心洁的最终目标是林羽,所以她一直以来才没暴露自己!
不得不说这个心洁隐藏的太深了,就连他和百人屠这种警惕性极高的人也被骗了过去!
毕竟谁会怀疑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会具有如此大的威胁性呢?!
“都怪我,都怪我!”
江颜突然抱着头痛哭了起来,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自责,都是她坚持要收养那个小女孩,要是当初她听了母亲的话,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幕了!
“这不怪你,连我们都没发现她有问题,你又怎么可能发现呢?!”
步承冷着脸沉声说道,“再说,现在这种结果,也算是好的,起码你和家人都没有受到伤害,对于先生而言,你们才是这个世上他最重要最珍惜的一切!”
听到他这话,江颜哭的更厉害了,呜咽道,“他为什么要来救我,为什么,这个傻瓜,傻瓜!那么危险……他应该走的……”
想起刚才林羽为了她昂首往自己身上扎的那几刀,江颜肝肠寸断,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能够替代林羽。
她知道,如果林羽丢下她,还有那么多好女人可以代替她,叶清眉、薛沁、李千影,甚至玫瑰,每一个都不比她差,可是,这个蠢货,宁可赌上了自己的命,也未曾放弃过她分毫!
“先生顶天立地,重情重义,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肯抛弃,又怎么可能会抛弃你呢!”
步承望着渔船消失的方向满怀感慨,一向冷血无情,无欲无求的他,此时眼中也不由噙满了泪水。
“家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江颜痛声哀嚎道,“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就算你不收养心洁,她也会想其他的法子接近你们,情况可能比现在还糟糕!”
步承猛地转过身,安慰江颜道,“说不定她会伤害更多的人,虽然现在她们已经把先生给抓走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好在先生还活着,先生的能力你我都是知道的,只要他活着,那么一切就皆有可能!”
说到这里,步承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膛,顿时来了底气,满脸的傲然。
这不是吹,在他心里,这世上能杀林羽的人,根本还没出生呢!
所以想到林羽那近乎变态的个人能力,他原本慌乱的心竟然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很快,附近巡逻的军机处成员便赶了过来,询问过步承情况就给警方打起了电话,显然想追踪这艘渔船。
但是这时一个军机处的成员突然说道,“这船要是一直往前开的话,会出了京城,直接到津门了吧?!”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有必要联系联系津门那边的警方,让他们帮忙注意注意!”
步承急忙冲他们说道,这里离着津门已经很近了,哪怕是开船,可能不出一个小时,这艘渔船就能够到达津门的地界。
那几个军机处成员闻言赶紧对着电话嘱咐了几句。
过了没一会,韩冰和百人屠、厉振生等人也已经赶了过来,得知心洁竟然跟晓艾是一伙儿的,而且还将林羽掳走之后,他们皆都震惊无比,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
“草!我们这么多人,竟然被一个小女孩耍了!”
厉振生怒骂一声,接着狠狠的一拳头砸到了车子上。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查出他们把先生带去了哪里!”
百人屠望着黑漆漆的河面冷声说道,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已经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匕首,浑身上下迸发出了一股莫大的杀意。
“我这就通知袁处长,让他出动几个大队连夜赶去津门搜救!”
韩冰沉声说道,打算连夜去津门搜救林羽,堂堂的军机处影灵竟然在京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抓了,这还得了?!
就是把津门翻个底朝天,他们也要把林羽给救回来!
“我也去!”
步承冷声道。
“还有我!”
百人屠也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也跟着一起去!”
厉振生急忙道。
“老厉,你还是留在家里吧!”
步承压低生意说道,“江颜的情绪很不好,你先把清眉叫出来安慰安慰她,等她情绪安定下来,再带她回家,记得编个瞎话敷衍过去,省的叔叔和阿姨担心!”
厉振生望了眼一旁伤心欲绝的江颜,咬了咬牙,说道,“好,那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放心吧!”
步承和百人屠点了点头,接着利落的钻进了车子。
“江颜,我们回家吧!”
厉振生轻轻叹了口气,紧握着拳头低声说道,“放心吧,先生何等英雄人物,一定不会有事的!”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不由为林羽捏了把汗,捏着拳头望了眼一望无尽的河面。
而此时昏迷过去的林羽已经被晓艾和心洁合力拖进了船舱中,心洁从船舱中掏出一根特制的钢丝绳,将林羽捆了个结结实实,手法老到,看来她以前没少干这种活儿。
晓艾则从找出一个医疗箱,用药水和纱布、绷带之类的东西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理了一番,冷冷的望着林羽的面庞冷声道,“我真没想到,他竟然能从河面上直接冲上来!”
想起刚才林羽踏波而来的那一幕,晓艾心头仍旧感觉十分的震撼。
她知道林羽能力强大,为了提防他,特地让渔船和岸边保持了二十米的距离,二十米啊,就是鱼游过来也要几秒钟的时间,但是林羽就那么踩着湖面如履平地,眨眼将就到了船跟前,实在是可怕之至!
“要我说,直接杀了他就是!”
心洁咧嘴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她娇小的身子配合着这种成年人特有的阴险毒辣,显得无比诡异,让人心头发毛。
晓艾也不由扫了眼心洁这个怪胎,笑道,“放心吧,等他见过该见的人,你就可以亲手杀死他了,你是他的干女儿,你送他上路,他应该更开心些!”
她话音一落,忍不住跟心洁两人一起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中说不出的阴森吊诡。
白衣中年男子(上)。。。。就在王乐一手成拳,一手紧握特制军刺往避开的黑衣强者掩杀而去之际,对方似乎也感觉到大事不妙,赶紧撑起一道白色防御罩护住全身的同时,嘴巴猛地一张,吐出蕴藏在体内丹田的本命法器,一柄迷你型银色短尺!
正当这柄迷你型银色短尺迎风暴涨的瞬间,隐身的王乐已经杀到近前,跟着也不做它想,简单粗暴地就是黄金色拳头轰出往对方胸前砸了过去,同时紧握在另一只手的特制军刺紧随其后,捅其肚腹要害!
不愧是成就武道地阶中期的强者,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依靠多年搏杀的嗅觉经验,险之又险的避开王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的重拳和特制军刺。
攻势受挫的王乐丝毫没有气馁放弃的想法,就像是牛皮糖一样彻底黏上了这位戴面具的黑衣强者。
一时间,王乐掀起的攻势,宛如黄河泛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不可收拾!
砰砰砰——
铛铛铛——
轰轰轰——
…………
这个当下,虽然试炼队驻地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但是住在附近的试炼队成员并没有站出来看热闹,更不用说附近巡逻的将士了,连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形,无暇他顾的王乐当然没有费心思去胡猜乱想。
很快,这位脸戴鬼怪面具的黑衣强者就在王乐出的这一波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攻势当中败下阵来。
趁他病要他命,在与人搏杀当中,王乐从来都是得寸进尺,喜欢赶尽杀绝的主儿。
“咔嚓”一声尖锐的金属脆响回荡天地之间,就见这位黑衣强者的本命法器,手中的那柄绽放银色短尺在王乐黄金色拳头的摧残之下,终于坚持不住断成两截。
“噗!”本命法器被毁,心神震动的黑衣强者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地瞬间喷出。
此时就见隐身的王乐腰身一弓,跟着加快度欺身近前,然后就是一拳携带千钧之力轰在黑衣强者的白色防御罩上面。
咔嚓咔擦咔擦……
密密麻麻的破碎声瞬间响起,白色防御罩应声裂开,跟着王乐就探出紧握在手的特制军刺插向防御罩被毁,黑衣强者暴露在外的胸前要害!
噗呲!
紧握在手的特质军刺好似一道无形闪电,眨眼的功夫就插进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黑衣强者胸前心脏要害处!
“啊!”一道凄厉绝望的惨叫声从黑衣强者脸上鬼怪面具下的嘴中出,跟着就见隐身的王乐眼中戾色一闪,手腕猛地一个扭动,插入黑衣强者体内心脏的特制军刺跟着三百六十度旋转搅动。
转眼的功夫,驾轻就熟做完这一切的王乐迅拔出特制军刺,跟着飞出一脚踹在黑衣强者肚腹处。
随即就见这位体内心脏已经碎成豆腐渣只有出气,没有吸气的黑衣强者整个人腾空而起,飞向站在一边,彻底瞠目结舌,都忘记逃跑的那名黑衣人。
更准备的说,这名黑衣人不是不想逃跑,而是王乐袭杀两位脸戴面具的黑衣强者度太快了,从而让这名全身上下被黑衣包裹的武道强者根本来不及做出逃跑的打算。
等这名黑衣人反应过来想要逃跑的时候,王乐也已经干净利落地将两位脸戴鬼怪面具的黑衣强者接连击杀!
此时刺客,这名黑衣人看到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黑衣强者整个人往自己飞来,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跟着鞋底抹油转身就逃!
因为他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根本就不是王乐的对手。
如果迎战的话,那么自己的命运,将于这两名已经死翘翘的黑衣强者一样。
隐身的王乐见对方转身要逃,脸上不由得露出充满杀意的寒冷笑容。
“既然来了,那就留在这里,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隐身的王乐杀气十足的沉声说道,同时脚下加快度就往这名黑衣人追了过去。
黑衣人见王乐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放过自己的打算,魂飞魄散之下,脚尖一点地面就要腾身而去,从空中飞逃而走。
电光火石间,刚刚离地而起的黑衣人就被追到近前,嘴巴咬住特制军刺的王乐探手抓住脚裸,跟着就要将其从高空拉下来。
而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地面上的王乐突然汗毛乍起,整个人一个激灵,跟着抓住黑衣人脚裸的大手一松,就要往旁边避去。
这时就见半空当中突然乍现万道红光照亮整个夜色,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地面落下,其对准的方向正好是黑衣人和王乐所在的位置。
待隐身的王乐抬头仔细一看,就见这散出一道道耀眼红色光芒的正是一件红色金属构建而出的巨大笼子法器!
显然,又有暗处的敌人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
隐身的王乐见状,瞬间就明白对方之前是无法窥破自己的真身在何处,如今正好碰上自己去抓黑衣人的脚裸,从而间接暴露了真身所在的位置,所以躲在暗处的敌人见机不可失,才会适时出手想要困住他王乐。
看着绽放红色光芒,备显阴森的红色金属笼子从天而降,王乐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逃出去,心中暗道:“终究还是大意了。”
不过错误已经造成,王乐也没后悔药吃,唯有一如既往的让自己保持着冷静战斗状态。
嘣嘣嘣!
夺人心魄的剧烈轰鸣声中,就见巨大的红色金属笼子宛如生了根般落在地面上,将隐身的王乐连带着那名黑衣人一块儿给困在了里面脱不得身!
这时就见巨大的红色金属笼子外面顶端上方出现一位身着白色长衫,乌飘飘,容貌普通的中年男子。
不过从这位中年男子脸部僵硬死板的表情来看,不得不怀疑对方已经易容过,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隐身的王乐见状,脚下不停变换方位的同时,冷笑对这位身穿白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说道:“你以为凭这破鸟笼子就能困得住小爷吗?”
林羽镇定的看着一众西方媒体记者的离场,眼神越过前方的树木,越过远方崭新的高楼大厦,投射到蓝凌凌的天上,神色凛然,喃喃道,“但愿今日之屈辱,能够换回他日之辉煌!”
看着唉声叹气的郝宁远,窦仲庸和王绍琴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不知道低声说了句什么,两人的脸上也立马显现出凛然之色,窦仲庸沉声冲郝宁远说道,“郝部长,我觉得您不必如此颓丧,这件事远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我们炎夏中医也没有您想的那么不堪一击!”
“是啊,郝部长,我们避得了一时,避的了一世吗?!”
王绍琴也跟着站出来,声音铿锵的对郝宁远说道,“先前我们申请加入世界医疗公会的时候,您也看到了,他们是有多么的傲慢和自大,他们如此羞辱我们中医,难道我们就要任由他们辱骂吗?!我反倒觉得家荣这次做的对,正好趁着这次西方媒体这群喉舌在场,好好的回击回击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炎夏中医绝不是任人欺凌之辈!”
他和窦仲庸以及黄新儒三人能够成为肝胆相照的朋友,不只是因为他们三人的医术皆都十分的出众,还因为他们的品格和风骨也都十分的相似!
所以他们也觉得林羽这次做得对,一味的隐忍与退让,是换不来尊敬的!
听到窦仲庸和王绍琴的话语之后,中医协会内的其他人也都跟着走了过来,纷纷十分赞同的附和起来。
“是啊,郝部长,反正这些西方人对中医的傲慢自大以及蔑视不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这次不跟他们撕破脸,以后也肯定会跟他们撕破脸!”
“对,郝部长,大不了就跟他们拼了,有医术出神入化的何会长做我们中医协会的会长,又有窦老和王老这些名医大家保驾护航,我们真不一定输给他们那个什么世界医疗公会!”
“不错,中医已经被西医压了这么多年了,压得脊梁都弯了,现在不能再弯了,再弯就断了!”
“富贵险中求,中医兴旺发达也是同样的道理,别看他们现在骂的欢,但是早晚有他们求上我们,求上何会长的一天!”
……
一众中医协会的医生慷慨陈词,还有人的想法跟林羽的盘算不谋而合,都是想着日后能将今日之骂名变成他日之美名!
听着一众中医医生的话语,郝宁远不由微微一愣,一时间有些呆住了,没想到中医协会的众人皆都如此的乐观,反倒他刚才的担忧和颓丧,显得有些杞人忧天了!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其实这些中医协会的成员之所以处之泰然,完全都是因为一个人——何家荣!
正是因为炉火纯青的医术,才给这些人带来了极大的底气!
哪怕如今对上的是世界医疗公会,他们也丝毫的不打怵!
想到林羽的医术,他也不由来了底气!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郝宁远也不是什么畏手畏脚的懦夫,是啊,既然要闹,我们就闹个大的!”
郝宁远顿时也被众人的情绪给感染了,昂着头高声说道,“这次我们就豁出去了,还就跟他们世界医疗公会杠上了,我下午就去找上级领导反映情况,让上面加大力度帮助扶持我们!”
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医在国际上面临的压力可能会空前绝后,所以他必须得找上级进行帮忙,让上面的人帮忙顶住莫大的舆论压力,好让中医专注精力于医学!
他也知道,如果这次中医能熬过去,必将在国际上迈出举足轻重的一步!
随着这件事的交代,这次开业仪式最主要的目的林羽也已经达到了,所以接下来便是例行公事的剪彩、讲话等仪式。
郝宁远同样再次上去慷慨激昂的演讲了一番,虽然西方媒体都走了,但是国内的媒体还在,十几亿国人对中医的支持,才是中医最大的倚仗!
这时安妮朝着林羽走了过来,摇着头无奈的笑道,“何,你这次的行为确实给你自己和你们国内的中医医生出了一口恶气,但是,日后所付出的代价恐怕也将是巨大的,我对我父亲和洛根实在是太了解了,如果你这次示弱的话,他们倒是还不至于穷追猛打,但是你这样针锋相对的跟他们叫板,他们恐怕也会不遗余力的对付你……”
林羽冲安妮淡淡的一笑,他知道,安妮也是一番好意,但是他还是神色自然的冲安妮定声说道,“安妮,或许在你们国人的意识中,还停留在我们卑躬屈膝的年代,可是,对我们而言,今日之炎夏,早已不是当初之炎夏,今日之国人,也早已不是当初之国人,我们低头折节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安妮听着林羽气势非凡的话语,看着林羽泰然不惊的面容,不由微微一愣,接着急忙道,“何,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其实我是为你……”
“我知道,我知道!”
林羽冲她笑着连连点头,接着说道,“你放心,不管你父亲和洛根出什么招,我何家荣都尽数接着,我们炎夏中医,也都尽数扛着!”
安妮见林羽话语如此坚决,轻轻点了点头,便再没有多说什么,不由的愈发相信林羽,她知道,无所不能的何先生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垮的,说不定她的父亲和洛根这次可能要好好的吃上一番苦头!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一阵心塞,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倾心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吗,她夹在中间着实有些难受。
随着这次开业仪式的圆满结束,中医医疗机构也算是正式投入了使用,从今以后,林羽的工作地点也便转换到了这里。
“韩队长,我听说这片新区以后的安保都是由你负责了,你可得多费心啊!”
林羽笑着对韩冰打趣道。
“这还用你嘱咐嘛,我早就跟袁处和水处请示过了,会专门拨几队人在你这里二十小时不间断的换班巡逻!”
韩冰冲林羽说道。
林羽听到这话不喜反忧,神色也陡然间凝重了起来,沉声说道,“可惜啊,就算再多的人巡逻又有什么意义,军机处里面的那几个内鬼一天不揪出来,我心里就一天不踏实!”
“一个小镇?!”
电话那头的韩冰听到林羽这话不由微微一愣,疑惑道,“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国外的恐怕查起来要费一些功夫!”
“国内的,位于东北的一个小镇,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名叫雪窝镇!”
林羽开门见山的说道,名字说出口,整个人突然充满了期待,他知道,韩冰进入军机处较早,接触的信息十分广泛,极有可能听说过这个地名。
“雪窝镇?!”
谁知韩冰有些疑惑的念叨了一声这个名字,接着说道,“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小镇呢,这样吧,我让信息部的人,帮你查一查吧!”
“好,如果有什么消息,记得抓紧告诉我!”
林羽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接着认真说道,“这件事对我而言很重要!”
他知道,现在寻找玄武象不说是争分夺秒,也是迫在眉睫,因为万休和凌霄的人早就已经赶去东北展开搜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玄武象给找了出来!
“好,我这就传给他们!”
电话那头的韩冰此时正在电脑前,一变说着,一边将“雪窝镇”三个字传给了信息部,让他们立马把这个小镇找出来。
“我们的数据库查找地点很快,你不用挂电话,他们一会儿应该就能把信息回传过来,我直接告诉你!”
电话那头的韩冰语气温和道,其实是她好久没有听过林羽的声音了,想跟林羽多聊一会儿天。
“好!”
林羽沉声答应了一声,接着主动跟韩冰说道,“我现在已经回内地了,正在鲁东这一块呢!”
“是吗?你回来了?!”
韩冰兴冲冲的说道,“我听说了,你把何二爷从隐修会手里平安无恙的救了出来,而且顺带把隐修会给荡平了,并且……”
韩冰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语气中的兴奋和欣喜几乎要溢出来一般,丝毫不避讳她对林羽的崇拜和赞誉,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一个冷酷女战士的样子,简直像极了一个追星的小女孩!
林羽听着她的话笑而不语,好久没有跟韩冰联系了,他也很怀念这种老友之间的叙旧。
自顾自的说了半天之后,韩冰突然间回过神来,语气诧异的冲林羽问道,“对了,你回来之后,不回京,跑去鲁东做什么?!”
“抓一个人!”
林羽双眼一寒,声音低沉道,“一个罪该万死之人!”
“罪该万死之人?!”
电话那头的韩冰微微一怔,接着心有灵犀般惊声脱口道,“莫……莫非是万休?或者凌霄?!”
当初她和林羽全力追缉过的十恶不赦之人,就是万休和凌霄!
而且当年她们一起去千渡山的千渡观执行任务抓捕万休的种种恐怖的情形,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真聪明!”
林羽笑着说道,“想把万休那只老狐狸引出来几乎是不太可能的,我只是想办法将凌霄引了出来!这两个大魔头,只能说先除掉一个是一个吧!”
“凌霄?!”
电话那头的韩冰语气顿时紧张了起,急声说道,“凌霄自己去吗?他有帮手吗?你呢?你是一个人吗?有帮手吗?!”
因为出于对万休的恐惧,她对凌霄也不由有些忌惮,生怕林羽到头来没有灭掉凌霄,反倒自己有个三长两短。
“放心吧,我有帮手,而且是兵强马壮!”
林羽笑着说道,他说的没错,现在有严昆、云舟、春生和秋满帮他,除掉凌霄的把握极大!
而且这两天亢金龙和角木蛟的伤势明显好转,要是再有这两人相助,他们取胜的把握只会更大!
“需要我再派人去协助吗?!”
韩冰沉声说道,“或者我跟当地的警方打个招呼?方便你们行动?!”
“不必了,我已经跟他们碰过头了!”
林羽笑着宽慰道,“你放心吧,这次就算杀不了凌霄,我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那你千万注意安全!”
韩冰沉声答应了一声,接着语气团陡然一变,急声道,“有关于雪窝镇的信息传递回来了!”
“哦?具体位置在哪儿?!”
林羽心头猛地一跳,满怀期待。
“查……查无此镇……”
电话那头的韩冰有些为难的说道。
“查无此镇?!”
林羽听到这话直接愣住了,他本来以为像这种名字极为普通寻常的小镇会一查一大堆,他还想着如果叫雪窝镇的小镇太多,该怎么筛选,没想到到头来竟然一个都没有!
“这也太离谱了吧?!”
林羽无比惊诧的说道,“那么大个东北,一个叫雪窝镇的都没有吗?!”
“叫雪林镇,雪峰镇什么的倒是不少,但就是没有叫雪窝镇的……”
电话那头的韩冰沉声说道。
“这怎么可能呢……”
林羽拿着手机呆呆愣了片刻,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下意识转头望了眼杂物里面的氐土貉,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说道,“这样,你查十几年前,或者二十年前,所有登记在录的小镇,看有没有叫雪窝镇的!”
要知道,氐土貉的父亲是十几年前去的东北,所以说不定在这十几年的时光里,雪窝镇改了名字!
不得不说,珏山宗是铁了心要和萧家绑在一起了,理由很简单,因为萧尘是东剑阁的外门弟子,珏山宗很明白,只要萧尘不死,萧家就只会越来越好,所以这个时候和萧家绑在一起,对珏山宗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不仅每年给予萧家十个弟子名额,珏山宗还直接将陈慕雪给逐出了宗门,为的就是给萧尘一个交代。
原本,陈慕雪是因为拜入了珏山宗,才敢于对萧家出手的,而此时被珏山宗逐出宗门,陈家在岭山郡城已然是待不下去了。
并不在乎陈家和马家的处境,在萧尘看来,这两大家族日后对萧家已是再无威胁,因为两家都已经决定离开岭山郡城。
不单单是因为珏山宗的关系,还有岭山郡王张强的功劳,伴随着陈,马两家的离开,萧家可以说成为了岭山郡城内唯一的大族,就连郡王府都十分给萧家面子,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萧尘。
灰溜溜的离开了岭山郡城,而就在陈家举族撤离岭山郡城的时候,陈慕雪遇上了一名中年美妇。
妇人很美,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够勾人心魄一般。
一眼便看出陈慕雪是天生媚骨,只不过媚骨未开,所以还没有显现出来罢了,故此,美妇动起了收徒的念头。
美妇来自万仙楼,这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势力之大,足以和东剑阁相抗衡,没有丝毫犹豫,陈慕雪当即拜了美妇为师。
原本已经彻底绝望的她,此时被美妇带走,陈慕雪心中再度燃烧起一抹极致的恨意,萧尘,这是陈慕雪心中永远都过不去的一道坎,在没有让萧尘后悔之前,陈慕雪心中的执念永远不会消失。
并不知道在陈慕雪身上发生的事情,在萧家整整待了七天,这一日,萧尘也是准备离开了,毕竟时间有限,自己还要返回东剑阁外门报道,若是延误了时间,那就麻烦了。
萧尘要走,萧擎和白如月自然是万般不舍,不过他们也知道,萧尘不可能一直留在萧家,雄鹰总有展翅的一天,潜龙也总会出渊。
留了许多的修炼资源和丹药给父母,在萧家众人的相送下,萧尘,以及莫杰等师兄弟,一行人骑乘赤焰马离开了岭山郡城,向着东剑阁赶去。
看着萧尘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视线之中,白如月早已是止不住的留下了眼泪,这一别,又是不知多久才能再度团聚,知道白如月心中的不舍,萧擎柔声安慰道。
“潜龙终有出渊日,雄鹰终有展翅时,东剑阁才是尘儿应该去的地方,有子如此,我二人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听闻萧擎这话,白如月微微点头。
告别了父母,萧尘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向着东剑阁赶去,距离外门大典还有半月时间,半个月内,萧尘一行人必须赶回东剑阁,否则就会失去进入外门的机会。
从岭山郡城到东剑阁,这距离可不短,整整用了十三天的时间,众人才风尘仆仆的抵达东剑阁。
位于青云山脉之中,这里已经是离开了凌峰国的地界,放眼望去,一片连绵山脉纵横交错,而东剑阁,就位于这云麓山脉的核心位置。
一路返回东剑阁记名弟子区域,还有两天时间就是外门大典开始的日子,众人总算是赶上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是萧尘在记名弟子时所住的地方,两人一间,他和莫杰住在一起。
直接躺倒在床榻之上,莫杰深吸了一口气道,“总算是回来了,还有两天,我们便能够进入外门,成为真正的外门弟子了……………..”
东剑阁的登记制度十分森严,而记名弟子,说白了还不算东剑阁的正式弟子,唯有成为外门弟子后,才算是真正得到东剑阁的承认。
听闻莫杰这话,萧尘微微笑道,“师兄,可别急着高兴,外门大典还要选择剑院,若是我们不被剑院看上,依旧是没有办法成为外门弟子的……………..”
东剑阁外门总共有九座剑院,每一名外门弟子都需要从其中选择一座剑院,当然,不仅仅是单方面的选择,在你选择剑院的同时,还要看剑院的首座看不看得上你,若是看不上,那自然也成不了外门弟子。
九座剑院,有强有弱,弱的要求低一些,当然,修炼环境显然也要差一些,而强的要求自然很高,不过修炼环境却是最好。
所以,在刚成为外门弟子,选择剑院的时候,这就要看个人的取舍了,不要明明没什么天赋,却非要去选择最强的剑院,到时候被人家给拒绝,那就得不偿失了,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子,不要好高骛远,这也是东剑阁高层的目的之一。
听闻萧尘这话,莫杰笑道,“那师弟打算选择哪座剑院啊?以你的天赋,恐怕早就有决定了吧,肯定是那第一院了吧………………..”
九座剑院,是按照实力强弱来排名的,第一院最强,修炼环境也最好,所以,几乎所有外门弟子都想进入第一院修炼,只不过,第一院素来只收精英,在这天才云集的东剑阁之中,第一院的弟子,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想要进入第一院,难度要远远高于其他的几座剑院。
没有最顶尖的天赋,最好还是不要去选择第一院,这是众多记名弟子间流传的一句话,因为选了也是白选,每一次外门大典开始的时候,第一院招收的弟子最少,有时候甚至连一个人都不招,宁缺毋滥,这就是第一院的要求。
已经猜到了萧尘的选择,十八岁就达到了黄极境入门,萧尘的天赋是公认的这一批记名弟子中最强一人。
听闻莫杰这话,萧尘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不过心中也的确是早就有了决定,第一院就是萧尘的目标。
并不在乎第一院的要求有多高,也不在乎第一院之中的竞争有多么激烈,既然有机会,那自然要选最好的,这就是萧尘心中的想法。
心中早就有了决定,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着外门大典开始的日子,两天时间转瞬即逝,这一日清晨,天色不过才刚刚亮起,记名弟子区域便热闹了起来,所有达到要求的记名弟子,纷纷向着外门所在的山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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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尘抵达之后,邪天第一反应就是逃走,甚至就连藏刑和周松都懒得理会了,而见状,萧尘自然是不可能人能够邪天这么容易离开,同样也没工夫在意藏刑,周松两人的伤势,紧追着邪天离开。
在得知了这一次黑暗纪元选择的人邪天之后,萧尘的心中的杀意就一直很浓郁,因为在萧尘看来,邪天的威胁远比其他人来的要大的多。
所以哪怕只有一丝机会,萧尘也要拼尽全力的去斩杀邪天,不可能给他有丝毫翻身的可能。
和邪天已经可以算是老对手了,而起这家伙的确是命硬,手段也是很多,这样的威胁肯定是要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的。
邪天速度很快,而萧尘则是将自身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两人一前一后,转瞬间便已经掠出很远的距离。
眼看着萧尘对自己穷追不舍,邪天的脸色也是阴沉到了极点,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邪天如何能不知道萧尘心中所想,看萧尘这样子,那是铁了心要斩杀自己,为此纵然是付出一些代价,估计萧尘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萧尘的确是这么想的,为了能够斩杀邪天,萧尘的确宁愿付出一些代价,哪怕这代价可能会很严重,但是那又如何,只要能斩杀邪天,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距离一步步拉进,待到邪天进入萧尘的进攻范围之后,萧尘毫不犹豫的直接一剑斩出,先锋划过,直奔邪天后心而来。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浓郁杀机,邪天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侧身躲避,毕竟邪天可没有勇气去无视萧尘的攻击,被萧尘一剑击中,估计邪天也要受伤不轻。
而也正是因为这一个闪身,邪天的速度自然是慢了很多,而萧尘也是抓住这个机会,直接栖身而上,成功追上了邪天,并且不由分说的发动了进攻。
“我说了你今天走不了。”口中冷声说道,手中攻势好不停留。
面对萧尘的攻击,邪天见逃跑无望,也是只能出手抵抗,两人顿时便激战在了一起。
再度见面,而萧尘俨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此时萧尘的修为和邪天一样,达到了祖境级别,面对陈晋可能需要仰望的对手,萧尘现在俨然已经是可以与其放手一战。
甚至在萧尘的接连猛攻之下,邪天一时间还落入了下风,主要还是因为邪天现在没有和萧尘拼死一战的意思。
那千多名武者此时还没有出关,而邪天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萧尘纠缠。
而且,邪天最担心的,还是剑门之中的另外一名祖境强者,也就是萧尘的师尊,君无涯。
虽然现在君无涯还没有现身,但是邪天肯定是不能够无视他的,一旦君无涯赶到,到时候同时面对两名祖境强者,那邪天就真的力不从心了。
还有剑门上下那么多的强者,虽然这些强者换在平时,恐怕根本就入不了邪天的法眼,但是现在,有了萧尘和君无涯的牵制之后,邪天若是还要分心去应付剑门的其他人,那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了。61
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这句话可不是一句空话,更何况剑门既然能够成为大千世界的霸主,门下怎么可能会缺少强者,这些人一拥而上,饶是邪天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正因为如此,邪天才无意在这个时候和萧尘死战。
想要和萧尘,和剑门抗衡,邪天很清楚,自己所能依靠的就是那千多名武者,只有等他们成功出关之后,自己手下有一批可用之人,方才能够和联盟相抗衡,至于现在,单凭邪天一人,的确是有一种独木难支的感觉。
邪天有心想要避战,而萧尘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已经缠上邪天之后,萧尘出手可谓是招招狠辣至极,俨然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在萧尘如此狂猛的攻击之下,邪天可以说是有苦难言,有心想要逃走,但是却根本没有这个机会,萧尘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很多时候,萧尘不惜拼着以伤换伤,也要将邪天留下来,在萧尘看来,就算两人受了一样的伤,但只要不给邪天逃走的机会,那都是自己赚了。
毕竟只要不给邪天逃走的机会,等剑门的其他人还有君无涯赶到,那邪天必死无疑。
萧尘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下邪天,对此,邪天却是完全不敢和萧尘以伤换伤,如此一来,邪天的实力自然是很难彻底发挥出来,此消彼长之下,萧尘慢慢占据了主动。
被萧尘给压着打,邪天心中郁闷,但却又无可奈何,而随着战斗的继续,萧尘眼中的杀意也是越发旺盛,手中长剑更是没有丝毫停留,根本就不给邪天一点喘息的机会。
“该死。”心中暗骂,眼看着萧尘的战意越发旺盛,而自己的处境也是越来越不妙,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邪天也不知道,剑门的其他强者什么时候会赶到,必须要尽快想一个脱身之法了。
眼中神色冰冷,刹那间,邪天心中便是有了决断,被萧尘这样拖住,结果绝对不可能好,所以,邪天也是做出了决定,虽然有些肉痛,但是也没有办法,事到如今,只能是如此了。
信念一动,沟通自己纳戒之中的一块黑色令牌,这块黑色令牌是黑暗纪元的那些老家伙给自己的,只有一块,但是却能够在关键时候保住邪天一条性命。
这黑色令牌,当初黑暗纪元的那些老家伙就已经说过了,除非是遇到世界之主,否则没有人能够破坏,这也是邪天一直以来的依仗。
本以为这令牌自己会留到最关键的时候再师兄,可是谁能想到,这才一开始自己就不得不使用这块令牌了。
唯一的保命法宝,如今就要用掉,邪天肉痛,但又没有任何办法,看着萧尘的眼中,杀意更多了几分,邪天冷声开口说道。
“萧尘,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不过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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