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域高大的身形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苏小柠看他这副样子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抬手握住他的手,“不怪你。”
“面壁思过去!”
唐一涵则是恶狠狠地瞪了墨沉域一眼,将他挤到一旁,和医生一起将苏小柠推回到了病房。
苏小柠的目光就一直没有从墨沉域的脸上离开。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那么绝望和悲伤的表情。
他高大挺拔的身子站在门口,孤独而又寂寥。
病房的门,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和他隔开成了两个世界。
看着他落寞的样子,苏小柠心里狠狠地一疼。
这个孩子,是她和他都没有预料到的。
她没有照顾好自己。
他是个孤身一个人居住了很久的男人,也不会懂这方面的东西。
她甚至……都没和他说过姨妈推迟的事情,因为觉得害羞。
现在想想,如果她之前和他说了,也许事情就不一样了。
他心思缜密,不像她。
孩子流掉的事情,怎么说都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头上。
可他现在却是满脸的自责。
甚至连过来看她都不敢。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一涵,让他进来吧,我有话和他说。”
唐一涵皱了皱眉,“小柠檬,你孩子流掉全是他的责任,你还让他进来干什么?”
苏小柠扁唇,“又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我也没想到,也没注意……”
见唐一涵不动,她又看了不言一眼,“让你哥哥进来。”
不言抿了抿唇,抬腿出门拉住墨沉域的衣袖,“哥哥,进去。”
墨沉域抬眼看了苏小柠一眼,这才抬腿进来。
“别太自责。”
她抬手拉住他的手,“我说了,主要责任在我。”
“你们也别互相指责了。”
一旁的医生看不下去,“你们难道都不知道,这孕妇在昨天吃了流产的药?”
流产的药?
医生这话一出来,苏小柠和墨沉域以及一旁的唐一涵,都呆住了。
“医生,你没弄错吧?”
唐一涵瞪大了眼睛,“我身后这两个人什么都不懂,就在刚刚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她是姨妈痛,连怀孕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吃流产的药?”
苏小柠也连忙摇头,“我昨天什么药都没吃。”
“不可能。”
医生皱了皱眉,“我的诊断不会错,你这个症状,和其他女生药流的时候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你的这个药效延迟了一天。”
“你好好想想,你昨天到底有没有乱吃药?”
唐一涵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医生,难道她这个……不是剧烈运动的原因么?”
说着,医生叹了口气,“看你们也是附近那个医学为主的学校的学生吧?都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半个月的胚胎,只要一粒药,就能拿掉的。”
“如果只是剧烈运动的话,大多数也都是流产征兆而已,流得这么彻底也是少见。”
“更何况,刚刚她的验血结果也出来了,体内还有残留的药物成分。”
医生叹了口气,“既然有怀孕的可能就要好好保护自己,现在这样,你看看你男朋友多伤心!”
言罢,他摇着头走了。
苏小柠整个人茫然了。
居然是药物流掉的……
他们昨天早上从苏家村出发,一直到下午才到了A市,然后她在家睡觉,之后被易学长约出去……
猛地,她皱了皱眉。
她昨天除了吃了婶婶家的早餐,李嫂做的晚餐之外,就喝了易学长给自己点的一杯咖啡。
那杯咖啡……是她没去之前就点好放在她的位置上的,她喝的时候都有些凉了。
一股刺骨的冷意从脚底窜到了脑门。
苏小柠整个人缩了缩,不,不会的……
易学长他怎么可能……
可除了易学长之外,她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婶婶不会害她。
李嫂也不会。
排除掉所有错误答案,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能,也是正确答案……
这边,墨沉域抬眼看了唐一涵一眼,“你昨天带她出去吃什么了?”
唐一涵怔了怔,“我昨天……没和小柠出去啊?”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看着苏小柠。
苏小柠此刻的脸色已经比墙壁还要白了。
她死死地咬住了唇,“我昨天……去见易学长了。”
是易学长告诉她,墨沉域的眼睛没有问题,和她打赌,要她好好地测试一下墨沉域的。
是易学长给了她那杯咖啡。
易学长他……怎么会这样……
“易千帆?”
墨沉域眯了眯眸,唇边扬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如果是易千帆的话,这样的事情,他做得出来。
“我去T妈的!”
唐一涵将手里的东西一摔,“我和你说过了,他对你不怀好意的!”
“你怎么能偷偷和他见面呢!?”
苏小柠抿了抿唇,“他说……有关于墨沉域眼睛的消息告诉我……”
唐一涵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是他告诉你,墨沉域的眼睛看得见,所以你才和墨沉域闹的?”
苏小柠低下了头,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早就说了他不靠谱的,你非要相信他!”
“还带着墨沉域去看那个什么徐老仙,说徐老仙能治眼睛!”
“结果呢!?”
苏小柠抿唇,一生不吭。
她能说什么呢……
都是她错,都是她觉得易千帆上学的时候品学兼优,绝对不会做不好的事情。
都是她太相信他的人品了。
这边两个女人的对话,让墨沉域狠狠地皱了眉。
他转身出了病房,拿出手机,给林娟打了过去。
“婶婶,我想问一下,关于隔壁村的徐老仙的事情。”
林娟怔了怔,“徐老仙?”
“对。”
墨沉域闭上眼睛,“我听说他很擅长治疗妇科疾病?”
“对。”
林娟笑了笑,“这个徐老仙算得上是妇科圣手呢,十里八村的女人都找他诊脉的。”
“他自己都说,他诊脉这手法,连早孕试纸都没有他灵!”
挂断了电话,墨沉域靠在墙壁上,唇边扬起一危险而又冷漠的笑。
原来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易千帆利用苏小柠对他的信任,而布下的一个局。
呵,易千帆。
“就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阴阳怪气的骂谁呢!”
“我们华夏用的着追赶你们?!也不看看你们那短小的历史!”
“我们华夏民族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你凭什么暗讽我们!”
“对,把话说明白!”
一众军情处的年轻军官听到德川长信这话也是陡然间勃然大怒,纷纷眉头紧蹙,满脸恼火,七嘴八舌的冲德川长信大神质问了起来。
“师父,这老小子这话似乎是意有所指啊,您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人群中的步承沉着脸冲向南天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他颠三倒四的在说什么!”向南天冷哼一声,说道,“要说追赶,也是他们东瀛追赶我们,华夏数千年的文化,他们不知道从中收益多少,至于说到卑鄙阴险,他们倭国敢称第一,估计全世界没人敢称第二!”
他这话中敌意十足,显然是对倭国和这个剑道宗师盟有着极大的意见,虽然他不知道德川长信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这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小人铁定又要开始使坏了!
林羽也不由眯了眯眼,冷冷的望着德川长信,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此时韩冰已经走到了林羽的身旁,林羽注意到她后回身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低声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韩冰冲林羽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冲林羽竖了个大拇指。
随后两人转头望向了德川长信,等待着他的下文。
听到漫天的咒骂嘲讽,德川长信扫了眼一众恼怒的军情处军官,有些无奈的冲胡海帆摊了摊手,说道:“胡处长,你就是这么管教你的部下的吗?”
“都给我安静!”
胡海帆怒声冲着部队里的众人怒呵了一声,厉声道:“各中队长给我听好了,如果谁的中队再给出现这种乱说乱话的情况,就立马给我带着你们的中队滚出去!”
一众军情处的官员见自己的老大这生气了,立马安静了下来,再没人敢随便说话,但是望向德川长信的眼中仍旧带着极深的怒意与锋芒。
“德川先生,我再次说一遍,请你将刚才的话说清楚,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胡海帆沉着脸冲德川长信厉声质问道。
“胡处长,我并不是故意惹您和您的部下生气的,如果你们要是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妥当,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跟你们道歉!”
德川长信颇有些欲擒故纵的笑呵呵说道。
“德川先生,有什么话您直说就行,不用跟我玩这种打太极的把式,我们华夏人行得正站的直,没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胡海帆皱着眉头冷声道。
“那好吧,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愿意提起的,但是既然胡处长非要我说,那我也就只好得罪了!”
德川长信笑呵呵的冲胡海帆说了一声,接着背挺胸背手,一边踱步一边说道,“胡处长,你们华夏原先的道教里曾经极力追求修炼人的本身,通过炼道,将人体的肌体素质修炼到最佳,进而达到长生不来的目的,我说的对吧?!”
听他提起道教中的理论,林羽显得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头,通过德川长信的中文流利程度以及他对华夏文化和历史的了解之深,林羽知道这个德川长信要么是在华夏生活过很长时间,要么是长时间坚持对华夏文化和历史做过研究。
要是前者的话还好说,要是后者的话,那便不得不重视起来了,说明这个老小子一直在打华夏的主意!甚至更近一步的想,是剑道宗师盟甚至是旭日帝国,一直在打华夏的主意!
被旭日帝国这种具有一定实力的民族盯上,那便宛如有可一头躲在暗处的狡诈饿狼时时刻刻盯着你一般,让人心头不安。
所以林羽扫德川长信一眼,眼神中也不由浮起一股宛如向南天眼中的那种敌意与锐意。
“不错,看来德川先生对我们华夏的道教十分了解啊,该不会是专门做过什么功课吧?!”
胡海帆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狼子野心,冷笑了一声,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倒不是,我们两国交好,隔着距离这么近,有些东西不用刻意的去学习便能知晓!”
德川长信淡淡的一笑,面色坦然的回应道。
“不知德川先生提起我们华夏的道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说我们国家的道教一直追赶你们?!”胡海帆有些讥讽的冷笑一声,“别忘了,你们国家的道教,也是从我们国家传过去的!”
“我说的自然不是这个!”
德川长信笑道,“你们华夏道教推崇炼制丹药,强塑肉身,其中有本道教古典里提到过‘至刚纯体’四个字,不知道胡处长对这个名词陌生不陌生?!”
至刚纯体?!
林羽听到他这话猛然一怔,显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德川长信竟然还知道至刚纯体!
这是传统华夏道教中玄学的部分,很多华夏人都不知道,而这个东瀛的德川长信竟然如此熟悉,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诧!
林羽望向德川长信的眼睛不由眯了眯,眼中散发出一股异样的光芒,看来跟他料想的一样,这个德川长信将华夏文化吃的这么透,绝对心怀叵测!
胡海帆显然对“至刚纯体”也不陌生,听到这话眉头不由一皱,低声道:“德川先生当真是好见识,竟然连‘至刚纯体’都知道,不知道您提到这个做什么?”
“因为你们华夏道教里的这个‘至刚纯体’的修炼理论,不管是从修炼方法,还是从药材配备,可以说是全部都剽窃于我们旭日帝国的神道教!”
德川长信昂着头,气势慷慨的说道。
他话音一落,胡海帆和一众军情处高层的面色不由陡然一变,显得极为恼怒,都觉得德川长信这是在随口乱喷,肆意污蔑!
“德川先生,您这话真是笑话,我们华夏道家源远流长,至于剽窃你们神道教的东西吗?!”
胡海帆冷哼一声,语气颇有些恼怒的说道。
“就是,德川先生,我们视你们为客人,对你们一再的忍让,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肆意辱骂抹黑我们民族的文化!”
范少将此时也站出来,冷冷的冲德川长信呵斥了一声。
“两位首长别生气,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德川先生笑呵呵的说道,“再说,其实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也是好意,我知道你们军情处中有很多精通玄术的高人,我是想告诉他们,你们所谓的‘至刚纯体’修炼理论,从我们神道教这里抄袭过去的时候,没有抄袭完整,是不完善的,是有漏洞的,如果擅自修炼的话,可能会遭到反噬,导致身体经脉骨骼出现无法逆转的问题!”
“德川先生,你这话好像说反了吧?!”
林羽此时有些听不下去了,站出来淡淡的冲德川长信说道,“据我所知,你们东洋神道教有种‘往生圣体’的修炼方法,好像是抄袭自我们道教至刚纯体中的理论吧,因为这种修炼系统里需要的很多药材,都是来源于我们华夏的中医,像其中的白术和当归这些独特的药材,只有我们华夏有,国外根本都没有,请问你又有何脸面来说我们华夏的道教抄袭你们的神道教?除非你要厚颜无耻的说我们中医也是属于你们倭国的!”
在林羽祖上的记忆中,倭国的“往生圣体”修炼理论压根就是赤裸裸剽窃的道教中的“至刚纯体”!
德川长信听到林羽这话面色猛然一变,心头暗骂一声,妈的,忘记这茬了,何家荣这小子也在,他就是学中医的!
确实如林羽所说,不管是他们东瀛的“往生圣体”修炼理论,还是华夏的“至刚纯体”修炼理论,修炼中都要用到白术和当归这两种药材,而这两种中药材是华夏特产的,他们倭国根本没有,当初他们国内的这两种药材都是大量从华夏进口的。
不过他被林羽如此揭穿,仍旧面色坦然的说道:“确实,你们道教在这两位药材上所做的改进确实算是误打误撞的一次进步,对我们而言有一定的借鉴意义,所以我们后来的‘往生圣体’修炼体制里,也确实增加了这两位药材,但是这不能否定你们一开始抄袭我们的事实吧?!你们至刚纯体理论中所提到的‘精神吐纳,天地本源’,就是抄袭自我们的神道教!”
“一派胡言,你有证据吗?!”
林羽冷冷的望着他说道,“那我还要说你们倭国的整个文化都抄自我们华夏的唐朝文化呢!”
“呵呵,这些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又没有什么确切的记载,自然也就没有证据,你我如此争论,确实谁也无法说服谁!”
德川长信眯眼笑着说道,“但是你们华夏人不是说,‘真金不怕火炼’,还是我刚才那句话,我们用事实说话,胡处长,我想问问你,请问你们华夏有练成至刚纯体的吗?!”
话音一落,他昂着头,面色傲然的扫了胡海帆一眼。
林羽听到大秃头这话微微一愣,一边接着尾火虎的攻势,一边好奇的冲大秃头问道,“什么重大发现?!”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过一会儿再说!但是我敢保证,对你而言,绝对很重要!”
大秃头一边格挡着房日兔的攻势,一边说道,“不过我可说好,我跟你说了之后,你得请我喝酒,我在发现这个重大发现的时候,也同时在这里发现了一家小酒馆,他们的酒都是自己家酿的,非常好!”
“好,没问题!”
林羽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房日兔和尾火虎两人听着林羽和严昆的对话,气的肺都要炸了,这他妈的也太侮辱人了!
他们两人正在拼尽全力死命攻击林羽和严昆呢,结果林羽和严昆竟然谈起了家常,谈起了晚上喝酒吃饭!
简直是太不尊重人了!
盛怒之下的尾火虎和房日兔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朝着林羽和大秃头攻了上来。
“能找到这么好的自酿酒,这趟来不亏!”
大秃头仍旧跟林羽谈笑风生,丝毫不在乎房日兔的攻势,继续道,“还有他们家的几道菜,也是一绝,地地道道的鲁菜!”
“能够得到您这么高的评价,这家店想必一定十分不错!”
林羽面对尾火虎一人的进攻,同时轻松写意,笑着说道,“回头我把窦老、王老他们都叫上,咱一起过去吃!”
“呀!”
尾火虎怒吼一声,气的脸色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拿着武器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几乎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但是仍旧连林羽的衣服都碰不到。
不过突然间他眼前一亮,因为他发现了林羽身前的一个破绽,手腕一抖,一个虚晃,接着斜刺里一挑,立马将手里的尖刃刺到了林羽的肋下,嗤啦一声刺透了林羽的衣服。
尾火虎见自己一击即中,顿时面色大喜,不过很快他面色迅速一白,因为他突然发现,他手里的刀刃在刺破林羽的衣服之后便停住了,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你的同伴,应该早将这个信息告诉你的!”
这时林羽冰冷的声音传来,未等尾火虎回过神来,林羽两只手已经迅速的抓住了尾火虎的手臂,同时用力一掰断。
咔嚓!
尾火虎的右臂瞬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了起来,他惨叫一声,瞬间额头上冷汗如雨。
林羽再次狠狠的一脚踹到了尾火虎的脚踝上,尾火虎身子猛地打了个趔趄,接着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紧接着林羽一个手刀狠狠砍到了尾火虎的脖颈上,尾火虎双眼一翻,身子一软,头一歪,噗通栽倒在了地上。
严昆见林羽解决了尾火虎,也陡然间收敛心神,铜铃般的双眼一瞪,接着将手中的项珠舞动的呼呼作响,一个横扫,将房日兔手里的尖刃扫掉,同时一掌拍向了房日兔的胸口。
房日兔面色大骇,猛地抽身往后一躲,看到一旁被林羽击晕的尾火虎和墙角下同样昏死过去的氐土貉,他心里猛地一沉,一时间万念俱灰,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转过身拔腿就跑。
不过他刚跑出去没两步,耳旁立马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随后大秃头手里的项珠便陡然勾在了他的脖子上。
房日兔身子猛地一顿,头上脚下的朝后栽去,不过在往后栽去的刹那,他的手臂上立马弹出来一把铁爪,狠狠的朝着身后的大秃头刺去。
大秃头眼疾手快,在房日兔将铁爪刺来的刹那,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掰,生生将房日兔的手腕掰断,同时大秃头用力将房日兔的断手往下一压,房日兔手里的铁爪便瞬间没入了自己的喉头。
房日兔嘴巴猛地张大,身子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大睁着眼睛,没了声息。
林羽扫了眼房日兔的尸体,接着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随后他神色突然一变,发现武馆门口站着的矮个洋人等人正一边往武馆外面走,一边急急忙忙将一些文件塞到了手提包里,望了眼林羽这个方向,随后迅速的转身拐进了武馆旁的街道。
“站住!”
林羽面色一沉,知道这帮洋人肯定趁他们打斗的时候偷走了一些跟玄术有关的秘籍,作势要去追,但就在这时,路边突然一声大喝。
“举起手来!”
林羽眉头一蹙,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路边停了三四辆闪烁着红蓝灯的执法车,同时十几个身着深蓝色制服的男子正端着枪对着他和大秃头。
显然林羽和大秃头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惹得周围围观的路人偷偷报了警。
“听到没有,举起手来!”
见林羽和大秃头没动,领头的一个国字脸立马拉开了枪栓,冷声喝道,大有随时开枪的架势。
林羽咬了咬牙,看了眼已经消失在路口的矮个洋人等人,心里顿时窝火不已,转过身,快步朝着国字脸等人走了过去。
“站住!蹲下!”
国字脸见林羽朝他走来,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大声怒吼道,“否则我真开枪了!”
林羽没有说话,直接伸手摸向了自己的怀里。
“砰!”
与此同时,国字脸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覆灭了三大鬼王部落之后,整个五行道宫已经没有了能够威胁到人类的念鬼部落,而且,此战结束,众人的收获也是极为巨大的。
有了数量足够的道念种子,接下来距离三月之期还有五天的时间,在这最后几天里,萧尘等人也是准备将修为提升到天人境大圆满,而这也是在五行道宫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再往上那便是要突破问道境,而想要突破问道境,道念种子显然就没用了。
也正因为道念种子对突破问道境没有丝毫用处,所以萧尘等十大骄王都只是留了足够自己突破天人境大圆满的道念种子,余下的皆是分给了下面的天骄,毕竟天人境大圆满对于道念种子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就算有多余的道念种子也无用,而且道念种子不能带出五行道宫,如此,自然还不如分给众天骄好了。
分配好了战利品,萧尘等骄王相继开始闭关冲击天人境大圆满,也就在众人闭关之后,天辰大陆之上,此时已是深夜,皓月当空,作为天辰大陆七大霸主级势力的九霄宫,这一夜却是迎来了剧变,或者应该说是天剑峰迎来了剧变。
平静的夜里,原本一切都和平常时候一样,不过陡然间,一道遮天蔽日的符阵毫无征兆的从天剑峰的四周升起,瞬间便是将天剑峰给笼罩其中。
如此大的符阵出现,自然是很快惊动了其他峰的人,一个个看着那凭空出现的巨大符阵,其他八峰的峰主都是脸色震惊,这符阵是怎么出现的?而且包围天剑峰做什么?
剧变突生,也就在八位峰主愣神的时候,九霄主宰出现在天际,冷哼一声道,“何方宵小,敢闯我九霄宫。”
话音落小,只见九霄主宰一指点出,九霄神雷直接施展,一道紫色雷电从天而降狠狠劈在符阵之上。
主宰出手那威力自然是毁天灭地一般的存在,然而,面对九霄主宰的这一击,笼罩着天剑峰的符篆却是安然无恙,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眉头微皱,以九霄主宰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这符阵的强大,属于防御性符阵,而且能够挡住主宰,这样的符阵在整个天辰大陆都不多,唯有七大霸主势力才拥有,可是现在,天剑峰居然凭空出现了。
也就在九霄主宰眉头微皱的同时,自符阵之中,一道黑袍人影凭空出现,看到这名黑袍人,九霄主宰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杀意,对于此人,九霄主宰自然不陌生,赫然正是修魔者中的四大魔使之一。
作为同样是道皇境的大能之辈,四大魔使可以说是众位主宰最关注的对象,而今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天剑峰,并且还利用符阵将天剑峰完全隔绝开来,看向这名魔使,九霄主宰淡漠的说道。
“第三魔使,你这是何意?自投罗网吗?你应该知道,这符阵虽然能挡住我片刻,但在我手上却坚持不了多久。”
修魔者的四大魔使,众主宰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名讳,所以只能以数字来代替,从一到四,以此来区分四大魔使,而此时出现在九霄主宰眼前的,便是第三魔使。
已经猜出第三魔使出现在这里,其中肯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否则他不可能会冒险出现在九霄宫。
目光渐冷的看向第三魔使,也就在九霄主宰话音刚落,在第三魔使身旁又有一名黑袍人出现,而此人赫然也是一尊魔使,第四魔使。
“九霄,我们并不需要坚持多久,等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自会离开的。”第四魔使出现,声音沙哑的说道。
果然,修魔者出现在这里的确是有所图谋,而天剑峰之上显然就是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只不过,一个天剑峰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两尊魔使同时降临?
要知道在天辰大陆的修魔者之中,魔使也仅仅只有四名,而今有两名出现在九霄宫,这无疑证明了九霄宫天剑峰之内的东西对他们很重要,所以修魔者不惜派出了两尊魔使前来。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九霄宫,而且还布下了如此一个大型符阵,可见修魔者为此事已经是准备了很久。
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不过很显然,九霄主宰依旧还是小看了天剑峰之内的东西对修魔者有多么重要,此时此刻,在第三魔使和第四魔使现身之后,第一魔使和第二魔使也是出现。
伴随着第一魔使和第二魔使的现身,九霄主宰脸色一凝,这四大魔使居然全部聚齐了,没有丝毫犹豫,九霄主宰当即向其他主宰发出了讯息,让他们急速支援九霄宫。
四大魔使齐聚九霄宫,这绝对不是小事,目光凝重的看向四尊魔使,九霄主宰没有说话,直接开始对着符阵就是一阵狂轰。
先前就已经说过了,这符阵虽强,但也挡不住九霄主宰太久,而且,现在其他主宰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最快半个时辰就能抵达。
看着九霄主宰开始轰击符阵,四大魔使脸色如常,第一魔使淡淡的说道,“我去拿钥匙,老四你主持大阵,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
听闻第一魔使这话,其余三大魔使皆是微微点头,随即第四魔使直接在天际盘坐而下,将自身心神融入符阵之中。
有了一尊道皇境强者亲自坐镇,这方符阵的威力自然得到了大大的增强。
如果说之前九霄主宰可以在一刻钟之内就能击溃这方符阵,那么现在,恐怕就是一个时辰也难以击溃这方符阵了。
坚守不出,而第一魔使这时候也是向着下方飞去,眉头紧皱,九霄主宰看着第一魔使离去的方向,口中忍不住的沉声喝道,“无尘居…………..”
没错,第一魔使落下的地方就是无尘居,也就是说,修魔者们要的东西就在无尘居之内,不过无尘居是萧尘的住处,他有什么东西是修魔者需要的?而且,现如今萧尘也并不在无尘居内,偏偏四大魔使在这个时候前来,他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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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你怎么说话呢?!”
江颜见自己这个所谓的表哥竟然骂林羽,忍不住出声维护起了自己的老公。
“我就骂他了,怎么了?土包子一个!”
白燕尾服男冷冷的扫了林羽一眼,满脸的厌恶。
他对于江颜的这个窝囊废老公早就有所耳闻,知道他先前就是个吃软饭的主儿,这一两年倒腾了一点小生意,改头换面了,但是具体的情况他不了解,在他认为,林羽再怎么折腾,一两年也折腾不出什么来,所以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生意人而已,在他眼里,这种人根本就上不了台面,更不配出席这种高端珠宝展览会。
“江颜,我告诉你,土鸡永远是成不了凤凰的,别看你们现在穿的像模像样,其实你们骨子就是个穷种!”
李秀美也帮着儿子骂了一句。
“总比某些连自己的出身都否认,连自己的根都忘了的白眼狼好的多吧,这种人有种名称叫什么来着,野什么来着?”
林司不紧不慢的认真的转头冲江颜问道。
“你才是野种呢!一个连自己生身父母都没有的东西,也配说我?!”李秀美气的脸都歪了,她最忌讳别人提起她的出身了。
“我是孤儿,但是爸妈如果找到我还能认我,不像你,家里人都不认你了,你说你怎么好意思还姓李呢?我建议你改姓野!”
林羽倒也不恼,毫不客气的回击了回去。
“你……”
李秀美气的都要吐血了,脸色泛白,颤抖着手指指了林羽半天但是话都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李秀美儿子撸起袖子作势要打林羽。
“算了,弘旭,跟些土包子争论什么。”
李秀美一撇头,正好看到一帮外面从入口进来,眼前瞬间一亮,顾不上给林羽计较,急忙拽了儿子一把,急切道:“国际大牌黛芙尔华夏区总管布兰奇小姐来了,走,快叫上你爸过去打个招呼!”
说完李秀美再没搭理林羽和江颜,立马拉着儿子朝着远处的布兰奇小姐等人走了过去。
“果真什么人养什么儿子!”
江颜望着他们的背影冷声道。
“行了,颜儿,别生气了。”叶清眉赶紧过来挽住了她的手。
林羽顺着李秀美离去的方向看了眼,只见一个身着蓝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与他们娘俩汇合后,立马走过去,满脸恭敬的跟那个布兰奇小姐打了个招呼。
“颜姐,那穿蓝西服的就是你三姨夫吧?”林羽好奇的问道。
“什么三姨夫?他们也配吗?!”江颜冷冷道,“那男的叫唐广民,是唐氏珠宝的老板,比我三姨……比李秀美大了整整十六岁。”
其实江颜的美貌基因主要是来源于她妈,而她妈一家相貌都十分出众,这个三姨李秀美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大美女,所以才钓到了唐广民这个富豪老公。
唐氏珠宝?
林羽暗暗一惊,这个唐氏珠宝可是全国珠宝界的前三甲啊,市值近七百亿,怪不得这个李秀美和儿子唐弘旭如此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呢。
“家荣,黛芙尔珠宝的大华夏总管来了,她今天是特邀评委呢,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这时沈玉轩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乐享珠宝的尚总。
尚总之所以跟过来,是因为注意到了叶清眉和江颜,走到近前后,看到江颜和叶清眉出众的颜值和气质,不由心跳加速,脸色微红,显得有些激动。
作为一个阅尽美女的胖子,他见到江颜和叶清眉能表露出这么激动的表情,可见江颜和叶清眉的面容有多惊艳。
“不用了吧,我们今天只是过来混个参展的,又不是来参赛的,没必要。”林羽笑着摇了摇头。
他不是生意人,对于这种阿谀讨好的事他向来有些不齿。
“何总说的对,你们一个连参赛资格都没有的小公司,就没必要上去打招呼了吧,否则倒是自取其辱了!”
尚总背着手挺着肚子有些傲然道,为了在江颜和叶清眉跟前凸显自己,他特意加重了“小公司”几个字。
他此前并没有了解过何记,只是觉得名字陌生,多半是新兴的杂牌子,而且连参赛资格都没有,肯定大不到哪里去,所以就自然而然的将它归类到了比自己家还小的小公司的行列。
沈玉轩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颇有些恼怒,不过怎么说还得依靠这个胖子,所以只好敢怒不敢言。
“这两位小姐是……”
尚总颇有些贪婪的在江颜和叶清眉白皙的锁骨和肩头扫了一眼,迫切的问道。
“奥,这位是我妻子,这位是我干姐姐。”林羽笑着介绍了一番,“这位乐享珠宝的尚总,这次多亏了他,我们才能进来参展。”
“尚总好。”江颜和叶清眉跟尚总打了个招呼,丝毫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甚至连眼神都望向了别处,因为她们也从这个尚总眼里看出来了不怀好意的光芒。
“两位美女好,两位美女好。”尚总咕咚咽了口唾沫,得知江颜是林羽的妻子后,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眼光着重在叶清眉身上扫了扫。
“沈总,沈总,标签拿来了,拿来了!”
这时一个何记的门店经理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扬了扬手里印着“何记·凤缘祥”字样的珠宝标签。
“我们的展柜在那边,挂到珠宝上去!”沈玉轩赶紧伸手冲旁边的柜台指了指。
“是。”那名经理立马跑了过去。
“沈总,你也别嫌我事多,你们柜台上虽然有着何记·凤缘祥的字样,但是每一件玉饰上都没有标签,让别人误以为是我们乐享珠宝的怎么办?到时候万一你们的玉饰被人看到了,反响不好,再带坏了我们乐享珠宝的口碑,那我们多吃亏,对不对?”
尚总昂着头十分带有优越感的瞥了沈玉轩一眼。
沈玉轩拿来的玉饰他倒是看过,他虽然是老板,但是却是个草包,对珠宝了解有限,并没有看出沈玉轩拿来的那座观音好在那里,毕竟在他潜意识里认为,这种小公司也拿不出什么太好的东西。
为了将自己家的玉饰跟何记的玉饰明确区分开来,他特地让沈玉轩叫人回去拿了何记的标签。
“是,是。”沈玉轩苦笑着连连点头,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是这个尚胖子现在给他们撤柜,那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还有,你们记住,到时候如果有人问起来,你们一定要说我们是战略合作关系,知道吧?千万别让人误以为你们家跟我们家是一家!”尚总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
“这个你放心,我们到时候一定会区分的明明白白。”林羽笑眯眯的接话道,这个胖子不想让自己跟他们家有联系,自己更不想。
他还想通过这一次展赛让何记在京城取得一些名声呢。
很快,整个展览厅一层人便变的多了起来,凡是买到票的人基本都到齐了。
这次展览赛的环节首先是让观众先自由参观,然后再由评委进行参观评选,实行打分制,综合材料、工艺等方面,选出最具价值的前五名。
所以几个评委虽然早就到了,但是一直坐在一旁讨论交流,其中有几个还是洋人,那个黛芙尔华夏区的总管布兰奇也在。
“那几个评委你认识吗?都什么来头。”林羽跟沈玉轩一起参观的时候,好奇的瞥了眼评委席问道。
“我正要跟你说呢,这届展赛的评委可是非同凡响,看到那个白胡子的老头没,那是被称为玉老人的易喜宽易大师,今天都八十七了,是中国玉饰界开疆拓土式的人物!以前他只参加第一届展赛,此后再也没露过面,没想到这次主办方能把他也请过来。”
沈玉轩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些崇拜,毕竟对于任何一个从事玉器行业的人而言,易喜宽都是他们崇拜的偶像,相当于他们行业中的比尔盖茨。
整个人不只玉雕技艺精湛,而且玉器生意做得很成功,上港最大的珠宝商就是他家的,不过对于这些内地的展赛,他们家并没有兴趣参加。
“奥,原来是易大师啊。”林羽满是敬意的点点头,其实他对玉器界屁都不懂,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易喜宽这个人呢。
但是沈玉轩说的这么激动人心,他自然得配合着点。
“再一个就是那个国际顶级珠宝黛芙尔的华夏区总管布兰奇了,听说她这一次想从华夏寻求一个战略合作伙伴,估计非夺得头魁的珠宝公司莫属了。”
沈玉轩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惋惜不已,要知道这可是一次珍贵的与国际珠宝界接轨的机会,但是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参赛资格,这种好事自然也就与他们无关了。
“那其他几位呢?”林羽拍拍他的肩赶紧岔开了话题。
“奥,其他几位除了两家小一些的国际珠宝商,就都是领导了,有国土资源部珠宝玉石首饰管理中心的主任,也有国家珠宝玉石质量监督检验中心的主任,本来像他们这种级别的官员是很难请的,但是玉老人都来了,他们自然也到场了。”沈玉轩说道。
“看来这次比赛政府还是很看重的。”林羽面色不由凝重了起来,没想到这次比赛的分量这么重。
“所以说我才感到可惜啊。”沈玉轩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呦呵,这不是沈总和何总吗?”
这时林羽和沈玉轩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阴冷的笑声,两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近六十,身着亮粉色花纹西装的男子带着几个保镖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滕君?”
沈玉轩看到老男人后不由紧皱起了眉头。
这个滕君正是上次跟他竞争过段老的君福珠宝的老板,自从上次被林羽教训完之后,他就灰溜溜的跑了。
林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鲜艳的西服和铮亮的皮靴,不由笑了笑,这个老男人还是那么风骚啊。
“据我所知,你们好像没有参赛资格吧?”滕君悠悠的笑道。
“谁告诉你我们没参赛资格的?!”沈玉轩冷笑一声,嘴硬的说道。
“行了,你别装了,掌管报名的那个主管早就被我买通了!”滕君摊手耸了耸肩,随后张狂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给了两界在第七荒站稳脚跟的机会,在想要刚走他们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听闻洛离这话,第七荒天道意志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不过如今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心中愤恨,但理智却在不断的告诉第七荒天道意志,现在还不是和洛离死拼的时候,否则所付出的代价肯定会更大,到时候甚至直接影响整个大局。
给第七界和第八界在第七荒站稳脚跟的机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只要两荒的战力还在,那么最后结果就还不一定会如何。
也不再和洛离多言,第七荒天道意志冷冷的看了一眼洛离,随即临走前又将目光转向了萧尘,那眼中的恨意自然是不用说的,任谁都能感觉得到。
皆是因为萧尘才会造成如今这样的结果,所以,对于第七荒天道意志来说,他对萧尘的恨意,那简直是可以用滔天来形容了。
一言不发,两荒强者皆是退走,随即,第七荒和第八荒的天道意志也是直接选择了退离。
首战,两荒这边撤退了,面对这样的结果,第七界和第八界的前者们自然是兴奋无比的,毕竟这一战获胜,意味着他们总算是在第七荒站住脚跟了。
一个闪身,战斗结束,洛离和红莲两人都是来到萧尘面前,看着重伤昏迷的萧尘,红莲一脸苦笑的说道。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不要命了……………….”
以红莲的眼力,自然一眼便能看出,萧尘是因为燃烧血脉之力过度,如此才会受了这等严重的伤势。
的确是不要命了,不过听闻红莲这话,红秀却是一脸梨花带雨的看向她说道,“母亲,你救救萧尘,好不好?”
看着红秀通红的双眼,红莲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个丫头还真是……………一颗心都扑在了萧尘身上啊。
简单为萧尘疗伤了一次,不过对于萧尘如今的伤势,这样的治疗显然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接下来还需要多次的治疗再加上修养方才能痊愈。
毕竟燃烧血脉之力可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这还是因为八荒仙界的底蕴强大,若是换成其他势力,就比如天阴太阳宗等大圣宗门,他们估计是根本没有办法治愈萧尘的,因为他们没有那等恢复血脉之力的宝物。
当天,第七界的黑色宫殿便是直接通过仙域之门降临到了第七大陆之上。
伴随着黑色宫殿的出现,也意味着第七界和第八界是真正进入了第七荒的腹地。
可不要小看这黑色宫殿啊,它可是一件至宝,不仅是第七界和第八界的大本营,甚至这黑色宫殿,本身就拥有极强大的防御力。
有了黑色宫殿的存在,那么两界强者便可以稳步的慢慢蚕食整个第七大陆,乃至是第七荒。
黑色宫殿之中,原本属于萧尘的洞府,此时红莲和洛离亲自为萧尘疗伤,两人都是先用自身的灵力稳住了萧尘的伤势,并且,通过一些能够恢复血脉之力的宝物,来为萧尘恢复血脉之力。
这等能够恢复血脉之力的宝物,每一样都可以说是极为珍贵,就算是第七界和第八界也拿不出太多了。
当然,也是因为红秀的原因了,所以,红莲这次倒是很干脆,也很慷慨,直接就拿出了五样恢复血脉之力的宝物来。
按说萧尘也不是第八界的人,红莲完全没必要如此,不过经不住自己女儿的恳求,红莲最终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有了红莲的大方慷慨,再加上洛离这边也同样拿出了五样恢复血脉之力的宝贝,所以萧尘的伤势倒是恢复的不错。
经过一番治疗,并且将这些恢复血脉之力的宝物炼制成丹药,为萧尘服下之后,红莲起身,无奈的看向一旁的红秀说道。
“唉,这小子,你以后要是敢惹我家秀儿伤心,老娘非拔了你的皮。”
对于红秀对萧尘的感情,红莲并不阻止,毕竟萧尘也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了,不过红莲也看得出来,萧尘对红秀貌似并没有什么感觉。
关于萧尘的事情,其实红莲已经向洛离打听过了,也知道了萧尘的遭遇。
说实话,对于萧尘,红莲很同情,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给改变不了什么。
罢了,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吧,再说了,自己这个女儿也是被自己给宠坏了,现在说什么,估计红秀额听不进去的。
为萧尘的治疗已经结束,接下来只需要继续服用那些恢复血脉之力的丹药,慢慢调理一番,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起身准备离开,见状,红秀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双眼睛直扑扑的看着萧尘。
眼见连自己的娘亲都不理了,红莲也是嘟着嘴,不满的轻哼了一声,随即便是走出了房间了。
任由红秀这小丫头去照顾萧尘,离开萧尘的洞府这之后,红莲和洛离两人并肩在黑色宫殿之中行走,突然间,红莲开口说道。
“我说你这样骗那小家伙,难道就不怕他知道了以后跟你拼命?要知道,那小家伙如今唯一的希望估计就是复活他的家人了吧。”
听闻红莲这话,洛离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很快便是摇头苦笑道。
“我也是没办法,以当时的情况,若是不给他希望,估计他已经废了。”
“唉…………人死又岂能复生啊。”听闻洛离这话,红莲轻声叹息道。
并不知道红莲和洛离的谈话,这时候的萧尘依旧陷入昏迷之中,在昏迷中,萧尘看到了秦水柔,百花仙子,顾玲瑶,天悦,还有萧擎,白如月,甚至还看到了清瑶清珞她们。
口中不断念叨着秦水柔四女的名字,眼看着萧尘在昏迷之中居然还在念叨着其他女人的名字,一直在床前照顾萧尘的红秀,此时一脸委屈的看着萧尘,嘟着嘴,极为不满的说道。
“哼,什么嘛,人家辛辛苦苦的照顾你,可是你却只想着其他女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人家。”
红秀心里有些吃味,酸酸的,眼中也是不自觉的留下了委屈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听到萧尘反复念叨着秦水柔四女的名字,红秀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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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菜园子和翁家小少爷。。。。
& 转眼之间,整座白玉京因为这道通天的莹白色光柱而显得格外光亮,宛如白昼一般。
站在光柱周遭附近的武者们,脸上大多充斥无以言表的惊悚状,显然从未遇到过这种莫名诡异,令人无法解释的情形。
“啊!”
一声惊恐绝望的惨叫让站在地面上的武者抬头往高空看去。
只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地阶武者,因为离这道莹白色光柱太近,好似被一股无形力量拉扯一般,霎那之间就被吸进光柱当中,宛如泥牛入海般,无声无息就没了。
此时还留在空中的地阶高手见状,呼啦一下,齐刷刷地拉开与这道莹白色光柱之间的距离,生怕重蹈覆辙丢了性命,到时候可就没地方说理去了。
同一时间,地面上那些距离莹白色光柱的武者,也连忙往更远的地方退走,不想无缘无故就这么送了自家性命。
不过至始至终,绝大多数武者的视线都停留在莹白色光柱里,那张完美无暇,上面有新鲜血珠流动着的新鲜人皮。
站在山头上的王乐眯着眼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场所有武者都没他对眼前的情形更加熟悉。
虽然王乐没有再次被这道莹白色光柱给束缚在内部,但他隐约之间能感觉到,那张新鲜人皮此刻仿佛在养精蓄锐,为接下来做最后的冲刺准备。
当初从母亲王小蝶坟墓中飞出的那张新鲜人皮,在最终飞向天穹之前的状况,和眼前的情形如出一辙,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只不过眼前的这张新鲜人皮出世,沾上的人命也太多了,这前后不长的时间里,地阶武者为此接连不断的陨落,命归黄泉。
“无缘无故,这白玉京出了如此邪魅之事,乃是不祥之兆啊!”
“那张人皮,虽然是死物,但却透露着生命的气息,好似活着一般,况且还前后杀了这么多地阶武者,真是奇葩!”
“这座破落废弃的小道观,其来历想必不简单啊!”
…………
附近围观人群里的低声细语议论纷纷,传到王乐等人的耳中,只见站在旁边的青阳子唯有冷哼一声,眼中的不满之色一闪而逝。
毕竟这回阳观曾经是属于归墟观的产业,如今听着那些猜疑话,当然会心生不快。
也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无极化天虎余明航转身看向王乐和青阳子这边。
接着不等王乐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见余明航站在自己和青阳子面前,挡住他们看向对面那道莹白色通天光柱。
王乐见状,毫不犹豫的就退到青阳子后面,他可不想傻-****的面对一位天阶老怪,鬼知道这无极化天虎会突然对他王乐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出来。
毕竟自己可是将这老家伙座下弟子白小楼给击败了。
虽然王乐自认戴上面具,无极化天虎一时认不出自己,但王乐从来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所以还是先躲起来再说。
余明航见眼前这年轻人眼中带着警惕之色躲到后面,也不以为意,因为他过来所要找的正主,又不是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随即就见余明航认真的看向青阳子,缓缓问道:“我们认识?”
只见青阳子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回道:“龙虎山当代洞主无极化天虎,我如果要说不认识,那也就真是有眼无珠了。”
这时就见余明航意味深长的扫视着青阳子和老杨夫妇,还有站在后面的王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必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王乐面具下的脸色顿时一变,余明航这话显然有威胁的意思,不然的话,即便识破了易容,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这时就见青阳子冷哼一声,盯着余明航就低声骂道:“你个臭菜园子,不要以为成就武道天阶,就敢出口威胁!”
余明航老脸涨红,怒目圆睁的盯着青阳子,咬牙切齿的道:“你到底是谁?”
只见青阳子嘿嘿一笑,回道:“菜园子,当年你一家可都是在我家地里刨食吃!”
余明航:“………”
“额!”王乐这时就算再傻,也都听出青阳子和眼前这无极化天虎在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已经认识。
而不是之前青阳子信口开河,什么年轻时道左相逢的故旧之交了。
“老家伙真是撒谎不打草稿啊!”王乐忍不住在心里面吐槽道。
不由得为之前青阳子表现出一副回忆年轻岁月时,不堪回首的悲切演技而佩服不已,真是不择不扣的影帝级人物。
话到一半,老杨见余明航的脸色,涨得就跟猪肝似的,顿时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一个字,毕竟眼前这位可是一位天阶存在,他可不想自讨苦头吃。
但老杨眼中依然充斥着散不去的古怪和探究之色,显然是太过于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时就见失态的余明航深吸一口气,强制让自己恢复冷静,然后看向青阳子,语带嘲笑的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小时候上树掏鸟窝,结果卵-蛋挂到树杈上,哭着要老娘的翁家小少爷啊!”
王乐:“…………”
田云衫:“…………”
作为家生子的老杨眼神飘忽不定,看都不敢看气得浑身发抖的自家尊上,一副就当我没听到的样子,更加佐证了余明航说的并不是假话,确有其事了。
耳朵都被羞得通红的青阳子控制心中怒气,冷笑道:“菜园子,多年不见,你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啊!”
余明航哼了哼,回道:“彼此彼此!”
顿了顿,余明航又摆出一副恶心人的样子,假笑着轻声说道:“我是要叫你小少爷呢?还是叫青阳子更好?”
话音刚落,就见青阳子反唇相讥道:“那我是叫你臭菜园子呢?还是叫无极化天虎余明航更好?”
王乐瞬间就明白这两个老家伙无论小时候,还是后来进入武道,互相都是知根知底,而远远不是自己刚才所想的那么简单,里面复杂得很。
墨沉域沉默了半晌。
最后,他淡淡地笑了笑,“她虽然傻乎乎的,但他对你是真的关心。”
“如果我不拦着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苏少坤微微一怔,而后低下头来,有些哽咽地开口,“谢谢。”
“和我没必要说谢。”
墨沉域闭上眼睛,“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十三年前的那场大火,不但毁了我和姐姐的一辈子,还救了一个女孩的命。”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孩,居然是我的妻子,是那个以后要和我共伴一生的人。”
他双手环胸,“叔叔,我今天来这里,不是要向你兴师问罪的,事情的发展和经过,我的人已经调查清楚了。”
“我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大家居然都可以瞒着我这么久。”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苏少坤这个人不简单,但又说不出哪里不简单。
苏少坤和他说话,每次也都是避重就轻。
“老头子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
他皱眉,冷声问道。
墨沉域口中的老头子,自然就是墨家的老爷子,他的亲爷爷。
十三年前,苏少坤为了救苏小柠放了火烧了他和墨浮笙,十三年后,恰好墨沉域的爷爷看上了苏小柠,让她嫁给他?
他不是傻子,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对。”
苏少坤抹了一把眼睛,抬起头来,那双略微浑浊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墨沉域,“老爷子找到我的时候,刚好我母亲病重,我又在黑市里面找生意。”
“只不过……”
他苦笑一声,“我被十三年前那件事情吓得怕了,杀人放火的事儿我不想做了,所以我母亲生病的时候,我是打算去卖身卖血的。”
“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墨老爷子居然还有人在黑市里面蹲我。”
他抬起头看着墨沉域,目光像是穿透他到了更远的地方,“后来老爷子就找人把我打了一顿,说要把我送到警局去。”
“我说我是罪有应得,但是能不能让我好好地和家里人道个别,我老娘快死了,我养大的女儿也快嫁人了,能不能让我再看她们一眼。”
“老爷子看我可怜,就问我想不想杯酒释恩仇,他也知道,当初我只是一个工具,就算不是我去放这把火,那些人也会找别人……”
“我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按照老爷子说的去做。”
“我带着你的照片给小柠,问她愿不愿意跟你……”
苏少坤低头苦笑了医生,“我当时的想法是,如果她愿意,我就假装自己是给她找了个普通的亲事,这件事一了百了。”
“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不为难她,这个牢,我横竖都是要坐的。”
“可我没想到,她在看到你的照片之后,就说她愿意,甚至还把你的照片放到枕头底下,说你是她的福星。”
“我和她婶婶也试探过她,怕她是为了给老太太治病,故意这么说糊弄我们。”
“可后来发现……她好像真的是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说完,苏少坤抬起头来看着墨沉域,“造化弄人,我以为小柠嫁给你了,过去的事情就真的过去了。”
“没想到……”
“老头子说的对。”
墨沉域眯了眯眸,重重地将之前苏少坤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你其实只是个工具而已。”
“十三年前,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他闭上眼睛,双手在身侧握紧,“其实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身上。”
苏少坤苦笑了一声,“可我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该承受的,我都应该承受。”
他伸了个懒腰,“家里的已经安排好了,以后她婶婶带着全家去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生活。”
“没有我,也不会有人找他们的麻烦。”
说完,他闭上眼睛,“其实我最放不下的……还是那个傻丫头。”
“她身世复杂,妈妈是个女强人,爸爸又……”
半晌,他苦笑了一声,“既然我已经进来了,我就不妨把她的过去都告诉你,等到她的亲生父母上门,你也不至于云里雾里的。”
墨沉域眯了眯眸,“好。”
其实关于苏小柠的身世,他已经了解地差不多了。
只不过他很好奇。
“既然你已经和宁染说好了,在十三年前,你就应该信守承诺将小柠送回到她手里,为什么不愿意?”
苏少坤整个人狠狠地怔了怔。
半晌,他被手铐铐住的双手死死地捏紧了,“我……”
“而且。”
墨沉域皱了皱眉,继续冷静地分析,“没记错的话,十三年前的时候,宁染已经改名为林宁,杀了她当时的丈夫,成了林家的家主。”
“小柠病重,其实你完全可以一个消息过去,宁染绝对会带着最好的医疗团队过来给小柠治病。”
“可是你还是选择了自己去黑市接活,自己将小柠医好之后带回苏家村。”
“小柠说你特别讨厌进城,这其中的缘由,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怕被人知道你当初放火的事情吧?”
“你肯定知道,宁染的人,会满世界地找你。”
苏少坤的双手捏得指节都开始发白了。
半晌,他闭上了眼睛,“我……我有点自私。”
莫名地,眼前浮现出十三年前,在那张病床前,那个小女孩伸出柔柔的小手,握住他的手的样子。
“叔叔,我没有爸爸妈妈,我不要爸爸妈妈,我只要叔叔婶婶,你们对我好。”
“他们都说你早晚要把我送走的……”
她哭得双眼通红,那双五黑的瞳仁期期艾艾地看着他,“叔叔,我以后都听话,小柠什么都听你的。”
“你不要把小柠送走好不好?”
那个时候,看着小丫头巴掌大的小脸,苏少坤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可他还是低声地诱哄着她,“可是小柠,你的亲生妈妈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她……”
“我不要我不要!”
小丫头像是抱住海上的木筏一样地抱住他粗壮的手臂,“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在苏家村,就要和叔叔婶婶生活在一起!”
坐在冰冷的看守所里,苏少坤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唇边带着几丝的苦涩,“我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