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只见墙根处摆了一个香炉。
是那种很老旧古朴的香炉,带着厚重的铜锈,香炉里装有大米,插着一根香,正缓缓的燃着,冒着黑色的烟气。
如果真是普通的香炉,其实也没有什么,很有可能是附近的人祭奠亲人用的,但是诡异的是,香炉里的米,竟然是熟的!
俗话讲,熟米插香,万鬼来尝。
这人这么烧香,显然是别有用心!
林羽打量了香炉一眼,突然发现香炉底下好像垫了什么东西,便轻轻地拿手拨开香炉看了看,只见香炉底下竟然贴了一张黄色的符纸。
看清那符纸上的内容,林羽不由一惊,那符上画的,竟然是引鬼咒之类的术语!
林羽赶紧起身,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
他眉头紧蹙了起来,能设这种局的人,道行显然不浅,而且很显然是冲着他的医馆来的,厉振生连日来的走神受伤铁定跟这香炉有关。
因为厉振生晚上都住在医馆里,所以很容易受阴煞之气的影响。
而且这才是刚开始,如果这香烧上个三四十天,那厉振生可能半条命都要没了。
就算他功夫再高,也斗不过这些旁门左道。
“叶老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这时叶清眉和孙芊芊也好奇的跟了出来,见林羽如此紧张的翻东翻西,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奥,没事,我丢了个东西,找着了。”
林羽赶紧起身,再没去管香炉,笑呵呵的叫着她们进了屋。
晚上林羽叫了几个菜,一帮人在医馆里吃了饭,随后叶清眉和孙芊芊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林羽交给了孙芊芊一套钥匙,跟她交代了下上班时间。
林羽从医馆出来后便直接回了家,取了两个小的玉坠后又再次回到了医馆。
这是上次沈玉轩给他的那批玉坠,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在他加了清明诀之后,仍旧有非常好的驱邪消灾效用。
“厉大哥,来,送你两个小玉坠。”
厉振生此时正在收拾屋子呢,看到林羽手里的东西,急忙摆手道:“这怎么能行呢,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怎么不能收了,来,你跟佳佳一人一个,保平安的,图个吉利。”林羽赶紧将玉坠塞到了他手里。
“那行,佳佳的我留下,我的就算了,一个大老爷们带个玉坠,娘里娘气的,像啥啊。”厉振生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林羽忍不住被他这话逗笑了,厉振生长得五大三粗的,脖子上戴个这种东西确实有些不太协调。
“不行那你就装在口袋里,也行。”林羽笑道。
只要有了这块玉坠,那么外面香炉吸引来的煞气便无法对厉振生造成伤害。
林羽今天之所以没有动那个香炉,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想把后面使道道的那个人连根揪出来。
虽然医馆后面没有装监控,但是他知道,就算装了监控,对方也有办法应对,不过保险起见,以后还是装上一个的好。
从医馆出来之后,林羽便直接去了清海市人民医院。
今天晚上江颜有台手术要做,下班比较晚,林羽不放心,便过来接她了。
“姐,你不冷吗?”
江颜出来后,林羽见她穿着大黑丝袜高跟鞋,忍不住问了一声。
现在刚过完清明,晚上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刚刚又下过了小雨。
其实在过清明之前,大街上就满是短裙丝袜的打扮了,毕竟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江颜也不例外。
“不冷!”江颜冷冷道,身子却不由打了个冷颤。
“我也不冷。”林羽特意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羽绒服,今天降温,这是他特地从衣柜里找出来的。
江颜知道他在故意跟自己炫耀呢,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因为江颜也没开车,两人便打了辆车回家,刚到楼下,顿时下起了瓢泼大雨。
林羽一看,赶紧将羽绒服脱下来罩在江颜身上,自己先下车,随后一个公主抱将江颜抱起来,快速的冲进了楼道里。
江颜还是第一次被“何家荣”这样抱着呢,贴着他紧实温热的胸膛,心里不由的怦怦直跳。
“颜姐,我帅不帅?!”
林羽有些邀功的说道。
“帅个屁,我鞋都掉了!”江颜气呼呼的说道。
林羽抬头一看,果然,外面的水堆里可不是有只鞋嘛。
“不好意思,我这就给你捡回来。”林羽把江颜一扔,接着跑出去把鞋子捡了回来。
因为下雨的缘故,室内格外的阴冷,晚上睡觉的时候,林羽不由的往江颜身边挤了挤。
现在他已经无耻到每天都要死皮赖脸跑床上睡觉的程度,因为江颜的床确实比地铺舒服很多,江颜的身子,也确实比冷冰冰的墙壁温软许多。
“挤死我了,你挤什么挤。”江颜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
“冷啊,姐。”林羽下意识的紧了紧被子。
“你脸皮那么厚,还冷啊。”江颜哼了一声。
“颜姐,你脚好凉啊,我帮你捂捂吧。”林羽拿脚蹭了下江颜的脚,发现她的脚有些冰凉。
“不用。”
“来嘛!”
林羽不由分说的拽着她的腿攀到了自己身上,随后用手在江颜柔滑的脚上摩挲了起来。
“不用了……”
江颜被他摸得心里直痒痒,浑身的血液都不由加快了,尤其是自己的大腿此时正搭在他的私密之处。
她知道,这个混蛋分明是在占她便宜呢。
起初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旋即又放松了下来,自己都是他的人了,他爱占就占吧。
“颜姐,你还记得上次咱去找孤儿院的事吗?”
林羽一边在江颜脚上腿上不老实的摸索着,一边望着天花板说道。
“记得啊。”江颜有些狐疑的转头看了林羽一眼,这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间又提了起来。
“你当时还跟我说找那个孤儿院院长来着,记得吗?”林羽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朋友帮我找到了。”
如果是普通人要想在偌大的清海甚至华夏,找一个十多年前在任的孤儿院院长,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对于特种侦察兵出身的秦朗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需要花费些时日罢了。
“找到了?”江颜心里猛的一沉,有些紧张,突然一转身,一把的抓住了林羽的胳膊,结实柔软的胸口一下蹭到了林羽的身上也毫不避讳。
“嗯。”林羽轻轻地嗯了一声,“在我朋友去找他之前,他突然发病死了。”
“死了?”江颜眉头不由一皱,“那问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面都没见到呢,他的家人说前两天才去世的。”林羽轻轻叹了口气,颇有些失落。
如果这个院长还健在的话,说不定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那自己很快便能帮何家荣找到他的生身父母。
江颜不由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有些难过,替林羽难过,努力了这么久,结果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怎么感觉老天爷这是在故意难为我呢。”林羽苦笑道。
按照秦朗的调查结果,这个孤儿院院长不过才六十出头,身体硬朗,并没有什么重大的疾病史,但是好端端的,突然间就心脏病发作死掉了。
可能这就是命吧,林羽不由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林羽跑完步便去了回生堂,孙芊芊早就已经到了,换上衣服已经开始坐诊了。
林羽在旁边坐着看了会儿,发现这小姑娘着实天资聪慧,很多病理都分析的头头是道,如果好好培养,以后一定能成大器。
等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林羽便让孙芊芊先走了,自己亲自坐诊。
“先生,晚上想吃点什么?”厉振生已经找出大米淘起了米,“不是跟您吹,我这厨艺,现在可是与日俱增。”
因为也不喜欢长期吃外面小饭店的菜,年后厉振生特地在仓房里弄了个小厨房,自己亲自下厨。
“都行,我对吃的要求不高,只要别中毒就行。”林羽开玩笑道。
“您就瞧好吧!”厉振生自信满满道。
到了饭点的时候,仓房里面已经飘出了阵阵香气。
林羽猛地嗅了一口,别说,厉大哥这厨艺还真像那么回事。
“先生,吃饭吧。”厉振生见这会儿人少,便赶紧把折叠桌拿了出来,随后将菜端出来,吆喝道:“酱爆茄子,春笋炒肉,五香花生米,怎么样?”
“不错。”林羽很肯定的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扒着米饭吃了起来。
“大爷,赏点饭吧。”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林羽转头一看,发现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只见他身上脏兮兮的,头发留的很长,一缕缕的粘在一起,随意的扑棱着,跟个鸡窝似得,脸上也黑乎乎的,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只能看到两只眼睛咕噜噜的转。
可能是太饿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饭菜,不停咽着口水。
“又是你啊,来,我给你盛点米饭。”
厉振生似乎认识这叫花子,立马过去把他手里的破碗拿过来,帮他倒了一碗大米,夹了些饭菜。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叫花子面色一振,慌忙接了过来,一手拿着碗,一手抓着饭菜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看起来饿的不轻。
他边吃边走,很快便离开了回生堂。
“这人你认识?”林羽纳闷的问道。
“认识,这几天老在这一带出没,时不时的过来要次饭,都挺不容易的,我每回也都给他弄点米饭和饭菜。”厉振生颇有些心酸的笑了笑,他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所以格外能体会这些人的心酸。
“哦。”林羽微微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神色突然一变,接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冲厉振生说道:“厉大哥,你先吃着,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话音一落,林羽便出了回生堂,脚下一蹬,冲那乞丐消失的方向快速的追了上去。
听到他这话,谭锴陡然间愣住了,回头望了眼林羽。
林羽面色低沉,双眉紧蹙,没有说话,望着斗篷男嘴角浅浅的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突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军情处这些人的伤这斗篷男刚才已经进去看过了,所以他对于基本的情况了解的要比林羽了解的多,所以才会显得如此自信。
而林羽连这种伤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过,自然心里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治的了。
“怎么?何先生,不敢答应?!”
斗篷男仍旧是一脸的淡然,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细长的眼睛望着林羽缓缓道:“如果你要是不敢应战的话,那当我刚才那话没说!”
“谁不敢应战了,是因为这样根本不公平!”
谭锴怒气冲冲的冲斗篷男说道,“你刚才已经给病人看过了,而何先生根本连伤员都没接触过!”
“看与不看很重要吗?!”
一旁的袁赫突然间冷哼一声,瞥了眼林羽,讥讽道,“能治就算现在进去看也能治,不能治,就算让你提前看上个十天八天的,也照样没用!”
“袁处长这话说的不错!”
斗篷男点头接话道,“我们只是比能不能医治,不比时间,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替伤员诊脉!”
他话虽这么说,但是其实他已经占了一个先机,他方才已经看过袁赫侄子的情况了,自信自己能治,所以才提出用这个做比试,如果林羽治不了,那他便赢了,如果林羽治得了,那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平局罢了!
所以这比试不管怎么着,他都能够保证不输!
“好,我跟你比!”
林羽皱着眉头略一沉思,看到袁赫那副讥讽的嘴脸,以及斗篷男高高在上的神态,打心眼里感觉不爽,所以索性应战下来,毕竟他祖上的医术并不输玄医门的掌门,他就不信自己的医术会输给玄医门的后人,既然玄医门的人能医,他也能医!
“对,跟他比!”
赵忠吉见林羽答应了下来,顿时也感觉无比的解气,林羽这不只是代表自己跟这个玄医门的人比,还是代表玄医门之外的所以被侮辱的中西医医师跟这个斗篷男比!
他相信,以林羽的医术肯定不会输的!
“好,痛快!”
斗篷男爽朗一笑,眯着的眼中有一丝得逞的意味,冲林羽说道,“何先生,既然是比试,就要分输赢,既然要分输赢,那自然需要一些赌注,你说吧,赌注怎么算?!”
“这是在京城,我是主,你是客,自然你先来说!”
林羽冲他淡然的一笑,缓缓道。
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跟他比试,那自然就不要心存恐惧,不管这斗篷男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答应。
“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斗篷男望着林羽笑呵呵的说道,“说实话,你这里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作为赌注的,毕竟我们玄医门奇珍异宝多的是,要不这样吧,我们在京城缺一间药方,你如果输了的话,就把你们‘回生堂’的招牌,改成‘玄医药房’吧!我们玄医门在京城也算有个小根据地了!”
众人听到他这话面色陡然一变,显然没想到这个斗篷男的胃口竟然会这么大,这分明是要想回生堂变为他们旗下的附属产业嘛!而林羽则自然而然的成了替玄医门药房看门的伙计了!
这样一来,林羽来京城忙活了这么久的医馆和费尽心力积攒下的名声,可都要被玄医门给吞了!
不得不说,斗篷男这一招高,而且黑!
赵忠吉和谭锴听到这话互相看了一眼,低下了头,似乎有些后悔,毕竟是他们怂恿着林羽跟这个斗篷男比试的。
“好,我答应你!”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林羽倒是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不过面色虽然镇定,但是心里却十分的恼火,实在没想到这个斗篷男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这要是输了,简直就是要命啊!
所以这次他绝对不能输!起码要跟这个斗篷男打个平手!
“好,我给作见证!”
袁赫冷冷的一笑,瞥了林羽一眼,笑容中颇有些鱼儿上钩的意味。
“上官先生是吧,那您要是输了的话,我又该从您这拿点什么呢?!”
林羽眯眼反问回了斗篷男。
“这个你随便说,天下奇珍异宝,黄金古玩,我们玄医门应有尽有!”
斗篷男挺着胸膛,虽然脸上仍旧一副淡然的模样,但是却不由多了一丝自豪,“如果何先生对这个不敢兴趣,我还可以给你们我们玄医门的几个治疗怪症的独门秘方,有了这些秘方,到时候何先生想不发都难了!”
反正他知道,这次比试,自己肯定不会输,最多也就是打个平局,所以不管林羽要什么,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敢答应!
“这些我倒是不管兴趣,你们玄医门的方子,比我知道的也多不到哪里去!”
林羽淡然一笑,不动声色的暗讽了一句玄医门,接着眼睛望向斗篷男手里捧着的那个土罐子,说道,“如果我赢了的话,您就把您手里的这个罐子输给我吧!”
斗篷男听到林羽这话面色陡然一变,下意识的捂住了手里的土罐子,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冲林羽说道,“何先生,你知道我这罐子中装的是什么吗,你就要要?!”
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输,但是林羽一提到这个罐子,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毕竟这个罐子对他而言太重要了,简直就是他的命啊!
“正是因为不知道这罐子里是什么,所以我才想要把它赢过来,然后瞧瞧,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羽笑眯眯的望着斗篷男,见斗篷男如此紧张,林羽心头也不由浮起一丝得意之情。
“那……那要是这罐子里只是一罐子冰呢?!”
斗篷男沉声问道。
“冰也好,水也好,我都认了,谁让我这个人好奇心就是这么的浓重呢!”
林羽淡淡的一笑,揶揄道,“不过看您的神色,这个罐子里装的东西可能不是冰啊水的这么简单吧?不过您也别怕,您刚才不是说了嘛,您已经知道如何医治这种外伤,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大不了,我们就是战个平局呗!”
斗篷男在明知道自己不太会输的情况下还迟迟不肯答应,说明他这罐子里装的绝对是什么十分宝贝的东西,这更加的激起了林羽的好奇心,同时也迫切的希望把这个罐子给赢过来。
“上官先生,这个比试您要是就此认输的话,那这罐子我们就不要了,您给我们道个歉就成!”
一旁的赵忠吉笑呵呵的添油加醋道。
“给你们道歉?!”
斗篷男闻言细长的眉毛一蹙,冷哼一声,不屑的扫了赵忠吉一眼,就差跟上句“你们也配”了,随后冲林羽郑重道,“好,何家荣,我答应你,如果我输了的话,这罐子就归你!”
“好,一言为定!”
林羽点点头,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手心不由有些湿润,显然有些紧张,毕竟自己对伤员的情况不甚了解。
“那两位这话可说准了!”
袁赫背着手气定神闲的扫了林羽一眼,说道,“到时候不管哪方输了,却不想认账,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这话是特地说给林羽听的,因为他知道,玄医门的上官先生绝对不会输!
因为袁赫的侄子和韩冰受的都是一种伤,所以斗篷男和林羽便一人负责一个,看看各自能否把自己手里的病人医治好。
随后谭锴便带着林羽去了韩冰的病房。
门一推,只见宽敞的病房内,一张很大的病床上躺着面容苍白的韩冰,一个年约二十的小护士正在照顾着韩冰,见到谭锴后点头打了个招呼。
林羽走到韩冰跟前,才注意到韩冰的受伤位置在左腿腿部,只见她的腿部罩着一个玻璃罩子,是一个无菌皿。
此时无菌皿的内部带着一些雾气,所以林羽也看不清韩冰腿上的“奇怪的外伤”到底是什么样子。
“快,把无菌皿取下来!”
谭锴没等林羽吩咐,赶紧冲那小护士说了一声。
这个何家荣废物是废物了一些,但是好在人老实,又是自己亲手养大的,所以李素琴对他也有些感情。
虽然跟他结婚有些委屈女儿,但现在木已成舟,她只希望女儿和他能赶快生个孩子,自己和老伴好抱孙子。
“妈,这个回头再说。”江颜低着头冷声道。
“还回头说,女儿,你们结婚都快两年了啊。”李素琴有些着急道。
江颜没再接话,换好鞋转身进了卧室。
卫生间里的林羽一边刷鞋一边擦着鼻血,想想江颜精致的脸蛋和魔鬼般的身材,他难免有些心潮澎湃。
恐怕任何男人在这种极品面前都把持不住吧,所以他陷入了纠结,睡,还是不睡?
睡吧,她毕竟是别人的老婆,不睡吧,现在名义上自己又是她的老公,而且自己要是不出手相助,她和何家荣可能这辈子都要不了孩子了。
想想自己生前也是清海市见义勇为的杰出青年,所以最终他决心,助人为乐!
忙完后他好好的洗刷了一番,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卧室。
江颜已经穿着睡衣躺在了床上,地上则打好了一个地铺。
林羽微微一怔,抬头看了眼专心玩手机的江颜,见她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禁不住苦笑了起来,怪不得结婚快两年了都没孩子,原来何家荣一直都睡在地上啊。
难怪今天自己握江颜手的时候,她有些不自在,可能他俩平日里连手都很少牵。
这个何家荣真是太不争气了!
林羽遗憾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没法助人为乐了,只好走过去躺到了地铺上。
“关灯了。”江颜冷冷道。
“关吧。”
林羽竟然有种回到了大学寝室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林羽一边去探望母亲,一边通过对何家荣身边的人旁敲侧击,终于将这个家伙的信息了解了个差不多。
原来何家荣是个孤儿,三岁的时候被李素琴领养了回来,后来长大了就跟江颜结婚了,至于江颜为什么会答应,这点不得而知。
通过翻查这个何家荣的手机,林羽发现他的交际网很简单,除了与两个贩卖色情光碟的来往密切之外,几乎没什么朋友。
他昏迷了两个月,连这两个贩卖光碟的都没了联系,不过林羽觉得人际关系简单也好,省去了自己很多麻烦。
可能血缘关系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吧,林羽母亲在见到披着何家荣皮囊的林羽后,感觉特别的亲切,也打消了轻生的念头,认他做了干儿子。
见母亲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林羽也放心了不少,接下来要想办法还黄毛那笔钱了,但一时间要想筹到那么多钱,着实有点难度。
下午林羽从母亲那回来后,江颜已经回来了,正对着镜子补妆。
老丈人和丈母娘也都在家,而且都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
“你怎么才回来,赶紧去换衣服,今天你舅舅家新女婿升职,请我们去吃饭。”丈母娘催促道。
林羽进屋后江颜已经收拾好了,一身黑色蕾丝露肩长裙,乌黑的头发斜披在肩头一侧,显得性感魅惑,同时又不失大气稳重。
林羽看的有些呆住了,绝世尤物,大概说的就是她吧。
“你要想不去的话,可以留在家里。”江颜冷声道。
“怎么,怕我去了给你丢脸吗?”林羽自嘲的笑了下。
“不是。”江颜脸色微微一变,快步走了出去。
林羽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既然江颜不想自己去,他就决定留在家里,但李素琴不同意,怕江颜舅舅那边挑理。
林羽只好跟着一起去了,不过能看出来江颜不怎么高兴。
风华楼是清海市比较有特色的高档餐馆,能在这种地方请客,足见江颜舅舅家这个女婿确实有点能力。
林羽他们到了后就被引到了楼上双圆桌的大包间,一众亲戚基本上都到齐了,江颜叫什么,林羽就赶紧跟着叫什么,俨然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一帮亲戚都露出了讥讽的神情,对林羽爱答不理。
自己这桌坐在主位的就是江颜的舅舅和舅妈,两边坐的就是他的女婿和女儿,这个新女婿叫张巡,长得十分白净,国字脸,厚嘴唇,戴着一副眼镜,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一看就是体制内的人。
“感谢各位亲戚长辈、兄弟姐妹赏脸莅临,我先干为敬!”
见人到齐了,张巡端起酒杯客套了几句,一饮而尽。
“小张,客气了,以后我这个表哥还得多仰仗你这个卫生局科长照顾呢。”一个高个男子也站起来跟着干了一杯。
“这么年轻就坐到了副科,小张真是年轻有为啊。”
“升的这么快,以后当个局长也是早晚的事啊。”
“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啊。”
众人一边哄笑,一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各位伯伯婶婶、姑姑姑父言重了,我张巡不管混到什么程度,永远都是你们的晚辈,有什么事吩咐一句,我绝不带推辞的。”
张巡拿出在体质内的那一套,把话说得很场面,一众亲戚很是满意,点头夸奖了他几句。
“家荣,既然病好了,以后就跟你姐夫多学着点,上进些,别成天不务正业。”
这时一个长辈突然把话引到了林羽身上。
江颜脸色微微一变,愈发冰冷,李素琴和江敬仁脸上顿时也有些挂不住,青一阵红一阵的。
同样都是女婿,自己女婿跟人家女婿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是啊,家荣,现在还没工作吧,要不让你姐夫帮你在卫生局找点打杂的工作吧。”
江颜舅妈态度略显傲慢的说道,对于她这个外甥女和外甥女婿,她打心眼里不待见,谁让她那老公公生前更加偏爱江颜。
“妈,我恐怕没这个能力,我们卫生局就算打杂的,也不是谁都能进的,起码也要大专以上学历。”张巡笑了笑,“对不起啊,家荣,我实在帮不上。”
林羽点头笑了下,心想真不愧是体制内的人,杀人不见血啊。
“那也不能在家闲着啊,总不能老是让自己老婆养吧,正好,我认识一个包工头,工地上缺搬砖的,一天一百八呢,回头我帮你联系联系。”
“嗯,我们厂也有个看大门的工作,工作很轻松,就是钱少点。”
“没学历,没技术,只能干这种活了,别挑挑拣拣的。”
一帮亲戚七嘴八舌的说道,表面上是关心,本质上是在讥讽。
江颜面色冰冷,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每一句话,都好似在打她的耳光,这个废物,把她的脸都丢尽了。
“吃饭,吃饭,先吃饭!”
见李素琴夫妇面色越来越难看,江颜舅舅赶紧解围,招呼大家吃饭。
这些话虽然刺耳,但是林羽倒是无所谓,该吃吃,该喝喝,反正他们说的是何家荣,又不是自己。
“窝囊废就是窝囊废,就知道吃。”
“该不会是上次摔傻了吧。”
“还叫家荣,我看叫家衰更合适。”
“哈哈哈哈……”
几个同辈的表兄表妹也看着林羽低声讥笑。
林羽有些生气,长辈讽刺几句也就罢了,你们几个同辈跟着装什么。
“老李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个大包间我定了吗?!”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十分不悦的声音。
“哎呦,刘队,真对不起,是我的疏忽,要不,我给您换一间?”
“换?怎么换,其他包间有这个好吗?知道今天来吃饭的都是什么人吗?你赶紧跟里面的人说说,让他们换个地方。”
“这……刘队,不瞒您说,里面是卫生局的一个管事的,我不好得罪啊。”
老板口中的管事的指的就是张巡,虽然官阶不大,但是自己这饭店受人家管辖,人家稍微使点手段,自己就很难受。
张巡听到老板这话顿时来了底气,站起来冲门外呵斥道:“什么人,敢打扰我吃饭!”
他这一喊,屋里的一众亲戚也不自觉的有些自豪,不由的挺了挺胸膛。
“我,刑警队大队长,刘长明。”
话音一落,推门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扫了众人一眼,说道:“不好意思诸位,这个包厢本来是我定的,结果服务员弄错了,我这边有几个贵客马上就到,希望大家行个方便,换个包厢吃饭。”
“凭什么,我们饭都吃到一半了,让我们换地方?”
“就是,刑警队长了不起啊?”
“你有什么权利让我们这么做啊?”
江颜的几个表兄表妹立马不干了,毕竟年轻气盛,压根不把这个刑警队队长放在眼里。
本来听到刑警队长的称呼张巡还有些犯怵,打算退让的,结果被这几句话说的有些下不来台,只好装出强硬的态度说:“是啊,刘队长,我们这正吃着饭呢,你就赶我们离开,不合适吧?”
“不好意思兄弟,行个方便。”刘长明也自知有些理亏。
“对不起,方便不了,你们非要用这个包间,那就等我们吃完吧。”
反正没商量的余地,张巡干脆直接撕破了脸,他刑警队长再厉害,也管不到自己卫生局去。
“对,想用这个包间就等我们吃完吧。”
张巡说完后其他表兄妹也都其声附和,看向张巡的眼神也更加崇拜了。
“老刘,怎么回事,让你换个包间怎么这么半天,你们局长一会儿就到了。”
外面又传来一个声音,随后邓成斌竟然迈步走了进来。
“邓局,你来的正好,这不我想让人家帮忙换个包间,结果你们卫生局的大干部不给换,让咱在这等着他们吃完。”刘长明瞥了张巡一眼,冷声道。
“邓……邓局?!”
张巡吓得脸都白了,哗啦一声站起来,连带着碗筷都摔了。
“你是卫生局的?哪个科的?”
邓成斌显然不认识张巡,冷冷扫了他一眼,十分不悦道。
“局,局长,我是疾病控……控制科的张巡。”张巡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得罪了副局长,自己还往上爬个屁啊。
“今晚上我要宴请公安局卫局长,能请你通融通融,把这个包间给我腾出来吗?”邓成斌神色威严道。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张巡连连点头,接着跟周围的亲戚使眼色,让他们拿着碗筷,换一个包间。
一帮亲戚一听是张巡的局长,也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的收拾起碗筷要往外走。
“邓局长,您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这时林羽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傍晚五点。
到了研究所下班的时间,易千帆拿着手机站在走廊里,还在不停地给苏小柠打电话。
奇怪,她今天的电话为什么都打不通了?
就算出了什么意外她把他的一个号码拉黑了,但他另一个号码,苏小柠见都没见过,也不会故意不接的。
为什么两个号码都打不通?
“千帆!”
就在易千帆皱眉疑惑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研究所所长和蔼的声音。
他抬起头来。
走廊的尽头,研究所的所长正和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高大男人站在那里看着他,说着什么。
那男人长得高瘦,但能看得出来,那白色衬衫下的身躯其实身材很好。
他戴着眼镜,身上透着的却不是文雅的气息,反倒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他不记得研究所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年强帅气的一个人。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研究所里面最帅气的那个就是他。
易千帆皱了皱眉,将手机收起来,向着所长的方向走过去,“您找我?”
“顾先生,这位就是易千帆了。”
所长笑眯眯地给他们互相介绍,“千帆,这位是顾森之先生,刚从国外回来的,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言罢,老人拍了拍顾森之的肩膀离开,“有什么事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我就不掺和了。”
等到所长走了之后,易千帆才拧了眉,看着眼前的顾森之,“顾先生找我有事?”
易千帆自认不矮,但是在这个顾森之面前,他不光是身高,连气势都被他压了一截,这让易千帆十分地不舒服。
“当然有事找你了。”
顾森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研究所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外面?”
易千帆点头。
他以为的“外面”是顾森之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例如咖啡馆之类的地方和他详谈。
可他万万没想到,顾森之带着他到了研究所后院的荒地里。
他皱了皱眉,“顾先生,你带我到这里谈事情?”
“对啊。”
顾森之优雅地脱掉外套甩到一旁,揉着拳头,唇边挂着几丝的冷意,“打你,就不需要选地址了吧?”
“看在研究所所长是我远房舅舅的份上,我答应他不弄脏他的研究所,但不代表不弄脏他研究所的后院!”
话音落下,他直接朝着易千帆揍了过去。
顾森之在国外的时候,除了工作之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格斗馆和人格斗,拳击。
论打架,没人打得过他!
男人双手抡成拳头,朝着易千帆砸过去,拳拳到肉。
易千帆皱眉,下意识地想逃,但顾森之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地逃得掉?
“你为什么打我!”
易千帆护着脑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顾森之朝着他狠狠地踹过去,“按理说呢,我这种人,最不屑于去打的,就是你这种文绉绉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假书生。”
“但是既然你敢伤害别人的女人和孩子,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一边狠狠地打着易千帆,一边骂,“看你也是个学医的,难道不明白,一条生命来之不易?”
“小柠檬的孩子才半个月,就被你一粒药弄没了,你个大男人伤害女人你还真好意思?”
在顾森之的乱拳之下,易千帆终于明白了。
这人是墨沉域的好兄弟,来打他,是因为苏小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没有了!
忍着被打的剧痛,易千帆忍不住地笑了起来,“那个药果然有用!”
墨沉域欺负苏小柠家里穷,用钱逼她嫁给他,他就是个人渣!
苏小柠不能生下人渣的孩子!
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没有了,为了苏小柠,他挨了这一顿打也值了!
易千帆这一笑,让顾森之更愤怒了。
他抡着拳头毫不留情地朝着易千帆的脸上砸过去,“你和小柠檬有多大的仇,要这么对待她?”
“她愿意喝你给的东西,都是因为相信你!你用这份信任做什么了?害她?”
“因为我不能让她生下人渣的孩子。”
“这样会毁了她一辈子!”
易千帆咬牙瞪着顾森之,眼神已经是病态的疯狂,“你觉得解气你就打我,反正就算你再怎么打我,小柠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没了!”
“我就开心!”
顾森之咬了咬牙,又是一拳狠狠地砸了过去。
易千帆被打得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但他还在笑,“你继续打啊,我无所谓!”
顾森之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
他咬牙,上去狠狠地在易千帆身上踹了一脚,“你别以为我打了你这事就算完了。”
“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
言罢,他狠狠地甩了手,拎起扔在一旁的衣服,转身离开。
易千帆被打得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他躺在地上,唇边依旧是带着笑意的。
就算他挨打了,他心里也是甜的。
苏小柠的孩子真的没有了。
“千帆!”
等到顾森之彻底走远了,一个小女生才从一旁的草丛里面站起来,手里还拿着手机。
她一路小跑过来将易千帆搀扶起来,“刚刚那个人是谁啊?太暴力了!”
“小米?”
易千帆皱眉,借着夕阳的光,才看清楚,这是研究所里的一个小实习生。
和他差不多时间进来的,一直对他很殷勤,可他从未真正地理会过她。
他叹了口气,在她的帮助下站起身,“没事,我还扛得住。”
“我们报警吧。”
小米义愤填膺,“刚刚他打你的时候,我都录下来了,我们有证据!不怕警察不抓他!”
易千帆微微一怔,“你录像了?”
小米点头,连忙将手机拿出来,点开播放键。
是从顾森之打他开始录的。
录像看完,小米皱了皱眉,“这个人也太不像话了,你不就是帮一个女孩流掉了孩子么?那个女孩肯定是自愿的对吧?千帆你人这么好,肯定不可能回做出违背别人意愿就流掉别人孩子的事情!”
“八成是那个女孩不敢和他说实话!”
易千帆眯了眯眸,点头,“是。”
“那个孩子是刚刚那个人的吧?他那么生气。”
小米越说越生气,“我们报警!”
“他自己弄不清楚事实,就跑过来打医生!”
易千帆摇头,“算了,他的势力很大的,就算拿着这个录像去警局,人家也不一定给我们立案……”
小米抿了抿唇,“也是,看他穿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
“这样吧,我在微博上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博主,我把这段录像发到网上,用社会舆论施压,让他给你道歉!”
“题目就写……‘富家子弟暴打医生’?”
易千帆摇了摇头,唇边扬起一抹冷笑,“写‘富家子弟睡了兄弟老婆出意外,孩子流产后,暴打医生’。”
小米瞪大了眼睛,“这么劲爆么……怀上他孩子的那个女人……是他兄弟的老婆?”
苏小柠抿唇,默默地白了墨沉域一眼。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还是很贴心的。
如果他不提前给她准备的话,她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也是写这份辞职信。
女人深呼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后面打算怎么办?”
等她签完字,墨沉域淡声问道。
“没想好。”
苏小柠抿了抿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正首先是要辞职,然后再想想,我适合做什么。”
说完,她似乎是怕他担心一般地,继续讪讪地笑了笑,“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我很适合做老师吗?”
“我可以研究研究……嗯,去做一个老师。”
“毕竟读书是我的强项!”
墨沉域靠在床头,将双臂枕在脑后,“也可以考虑。”
“不过,这些都要等你跟我回去A市之后再说。”
苏小柠放下圆珠笔的手狠狠地一顿。
下一秒,她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回A市了?”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拿出手机,播放出手机里面的一段录音来。
录音里,先是墨沉域低沉磁性的声音:
“小柠,如果你这么不放心两个孩子一起出远门的话……”
“那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去A市,跟着我们三个一起玩,顺便监督我们,怎么样?”
然后是苏小柠带着些许迷醉的声音:
“好啊!”
“墨沉域……你真是个好人。”
录音结束之后,墨沉域甚至还一脸幽怨地看着苏小柠,“苏医生是打算不认账么?”
苏小柠:“……”
她的确是不太想认账。
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眸一脸幽怨地看着墨沉域,“你太狡猾了。”
他带她过来喝酒,她以为他只是纯粹地想要安慰她,帮她纾解压力,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还存了这样的心思……
“我一直都这样。”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眸中带着几分笑意地看着苏小柠,“苏医生当然可以不认账,但是我想……你肯定不会想让孩子们知道,他们的妈妈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吧?”
“而且,我提出的这个建议,是让你跟去A市一起照顾孩子……”
“万一被他们知道了……你不想陪着他们,就无情地把他们扔给我了,他们心里会不会很难受?”
苏小柠:“……”
这男人真的是比狐狸还狡猾!
他太清楚她心里在乎什么了,所以故意要用孩子来压她!
两个小家伙儿才五岁,根本不会分得清楚她是不是喝醉了,也分不清喝醉是什么状态,但是他们会知道,她说话算不算数。
见苏小柠一脸的幽怨,墨沉域甚至还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苏医生实在是不想履行你说过的话……”
“那我只能……”
“算了。”
苏小柠翻了个白眼,“听你的,去就去。”
既然她早就答应他了,如果他这次能够帮她解决掉这件事,她就让两个孩子跟着他出去玩一天。
两个孩子从小到大就很少离开她,忽然跟着墨沉域出去……可能真的会不适应。
既然是和他一起照顾两个孩子,她倒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那好。”
男人微笑着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订机票吧。”
苏小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漱。
————
“小柠,你真的决定了么?”
园长办公室里,园长一脸惋惜地看着苏小柠,“你之前为医院做出过那么多优秀的成就,我可以不管别人的看法,让你继续留在医院里的。”
苏小柠摇了摇头,“算了吧园长。”
“你一向公正廉明,咱们医院已经有一个不干净的副园长了,园长就不要再沦陷了吧。”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园长看着苏小柠,眼里全是惋惜和遗憾,“估计你走了,唐医生也要走了。”
苏小柠笑了笑,“所以我建议园长将张承志重新聘回来。”
“他是个很优秀的医生,我和一涵走了之后,您可以重点培养他。”
她脸上的微笑十分地真诚,“希望您不要因为刘副园长的事情就不看好他,其实这些事情都和他无关。”
说着,她拍了拍脑门,“差点忘记了,他还欠着我挺多钱的,园长您把他聘回来之后记得给他涨工资,让他早点有钱还给我。”
园长:“……”
他无奈地笑了笑,在苏小柠递过来的辞职信上写了同意,“苏医生,你还是这么乐观。”
“只是,这次的事情之后,你如果在青城医院辞职了,那么以后,其他的医院……恐怕也容不下你。”
毕竟这次的事件影响太恶劣了。
苏小柠微微地笑了笑,“那我可以考虑做别的,也不一定要做医生。”
“这样吧。”
园长深呼了一口气,提起笔写了一封介绍信,“我有个朋友是做医学研究的,他那边的人都是搞学术的,不用临床,应该也不会在意你的这些过去。”
说着,他拿出一个信封,在上面写下联系方式,“你可以去找他,他应该很喜欢你。”
苏小柠怔了怔,接过园长递过来的信封,朝着他鞠了一躬,“谢谢。”
园长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真挺舍不得你的……”
“记得一定要去啊,这样以后我还可以见到你呢。”
苏小柠点头,“一定。”
在园长办公室,苏小柠又和园长寒暄了一阵子之后,才开门离开。
“苏医生。”
办公室门外,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张承志正站在角落里看着她,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
苏小柠皱眉,上下打量了一番他身上的衣服,“这么快就回来上岗了?”
张承志脸红地笑了笑,“园长说让我赶快回来适应……”
看着张承志腼腆的脸,苏小柠冲他笑了,“好好干。”
“苏医生,我有话和你说。”
张承志抿唇,抬眼看着苏小柠,“我知道……你之前不亲自做手术,是真的是右手受伤了……”
“我以前偷偷看到过你的诊断书……”
男人皱眉看着苏小柠,“苏医生,您三年前手被烧伤的事儿,为什么不能说……”
“为什么宁愿被人误会也不愿意说?”
丹云道尊根本就没有给萧尘丝毫的反驳机会,话音落下,也不管萧尘同不同意,直接一指点出,一道白光闪过,顿时萧尘脑海中便是多出了许多关于炼药的知识。
很明显丹云道尊这是在传授萧尘丹药一道的知识,多出了很多的记忆,不过全部都是最基础的,包括天材地宝的介绍,以及最基本的炼丹手法等等。
收回手指,丹云道尊再度恢复之前那醉醺醺的模样,身体也有些摇摇晃晃的说道,“牢牢的记住这些,和武道一样,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炼丹师,基础很重要。”
将最基础的东西都传授给了萧尘,而学习这些其实没什么好教的,就是死记硬背,必须要将这些基础知识牢牢的记在心中,方能正式踏上丹药一道。
莫名其妙就成了丹云道尊的弟子,而且丹云道尊对什么拜师大典好像也丝毫不在意,在他看来,萧尘如今已经是自己的弟子了。
面露无奈,不过简单梳理了一遍这些基础知识之后,萧尘也是发现,这丹药一道的确不凡,自己之前确实是小看了炼丹师。
要成为一名合格的炼丹师,不仅要熟知各种天材地宝,同时还要能清楚的知道各类天材地宝的用处和药性,同时,灵火的练习也极为的系统,专业。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丹云道尊的存在,他可是超越了天级炼药师的存在,也只要他恐怕才有如此深刻的理解,所以,按照他所教授的知识,萧尘应该很快就能掌握这些基础的东西。
接受了丹云道尊的传承,同时对丹药一道的看法也完全发生了改变,稍稍犹豫之后,萧尘最终还是对丹云道尊行了一礼道,“弟子拜见师父。”
听闻萧尘叫自己师父,丹云道尊心情大好,放声大笑道,“好好,这段时间你且熟记这些知识,带下一次见面之时,为师真是教你炼丹,当然,前提是你必须在这之前,将灵火的掌控方法彻底熟练。”
朗声一笑,话音落下,丹云道尊也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声音传来,“为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且先回九霄宫,为师事了之后就去找你,记住武道固然重要,但炼丹也不可荒废。”
丹云道尊走了,没有举行拜师大典,走的十分洒脱,听闻丹云道尊这话,萧尘无奈一笑,还真是随心所欲啊,不过既然身为道尊境超级强者,丹云道尊也的确有这个资格。
天大地大何处不可去得,世间万法我自随心所欲,这就是强者的洒脱,当然没有实力,你是做不到这些的。
成功拜了丹云道尊为师,将此事告诉了苍龙,至于其他人显然还不知道,而对此,不论是萧尘还是丹云道尊,两人都并不在乎。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踏上炼药这一道,当然,萧尘分的也很清楚,对于自己来说,武道才是最重要的,炼药一道只不过是辅助。
对于萧尘能够被丹云道尊收为弟子,而且还是关门弟子,苍龙显得十分高兴,毕竟丹云道尊是什么人物,那可是七大主宰之下最强的一批人,所以对于萧尘拜他为师,苍龙没有丝毫的抵触,相信苍玄也肯定会支持的。
在药王城待了一天之后,萧尘跟随苍龙等人一同返回了九霄宫,骑乘金翅大鹏雕需要五天时间才能抵达九霄宫。
就在萧尘等人离开药王城的时候,在距离天丹谷最近的一座小城之中,一脸醉醺醺的丹云道尊正坐在一家酒楼之中喝酒。
满脸通红,双眼微微眯起,哪里有一点道尊境超级强者的风范,而就在丹云道尊开怀畅饮的同时,一名长相绝美,气质温婉的少女走进酒楼,少女的出现,让酒楼之中的众人都是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痴迷之色,不过当看到少女身上穿着的天丹谷弟子服饰,众人顿时焉了,不敢有丝毫出格的举动。
天丹谷弟子,在这天丹府境内可是不可得罪的存在,只见少女直接来到丹云道尊面前,看着又和一塌糊涂的丹云道尊,少女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你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啊,娘在找你,不快点回去的话,你可要倒霉了。”
少女名为欧阳柔雪,是丹云道尊的女儿,同时也是天丹谷的骄王。
听闻欧阳柔雪这话,丹云道尊满是醉意的脸上当即露出一抹笑容,一把搂住欧阳柔雪,用满是胡渣的下巴摩擦着欧阳柔雪那娇嫩的脸庞,口中还放声笑道,“哈哈,我的乖女儿……………….”
看得出来丹云道尊对欧阳柔雪是极为的溺爱,而被自己父亲那胡渣刺的俏脸生疼的欧阳柔雪,这是却是一脸的不爽。
小嘴高高的嘟着,看着欧阳柔雪这幅模样,丹云道尊朗声一笑道,“哈哈,乖女儿,为父我这一次总算是遇到一个天才了哦,天赋丝毫不弱于你,为父已经收他为徒,要离开一段时间,而且为父也看了,你和她很般配啊,比起那些追求你的小家伙,要强多了,待你二人熟悉熟悉,为父便将你许配给他,哈哈………….”
对萧尘,丹云道尊十分的满意,甚至有将自己女儿许配给萧尘的想法,不过听闻这话,欧阳柔雪却是一脸的不爽,别看她长得柔柔弱弱的,但欧阳柔雪是属于那种外柔内刚的性格,她不喜欢的事情,你就算打死她也不会屈服。
看着父亲的背影,欧阳柔雪气嘟嘟的举了举小拳头,以此来示意自己心中的不满,不过可惜,对此丹云道尊却根本没有在意。
直接返回了天丹谷,很快,丹云道尊便是来到了自己的住处,只见院落之中,一名身穿白色长裙,犹如仙女降临一般的美妇正面色淡雅的坐在院中。
妇人很美,不过此时若是有七大主宰在场,一定会认出,美妇赫然正是天丹主宰。
身为七大主宰之一,天丹主宰居然是一个女的,而且还是丹云道尊的妻子,欧阳柔水的母亲,这件事情若是让外人知道,恐怕会惊掉大牙吧,谁能想到,丹云道尊居然和天丹主宰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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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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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仙伞。。。。成就金丹后期修为的王乐全力出手,哪有可能会让这三个老家伙轻而易举的逃走。
电光火石间,宛若要遮蔽这方夜色天穹的蝴蝶虚影穿透虚空,瞬间就将分头而逃的李无相等三人全部淹没消失。
这一霎那,就听到被蝴蝶虚影覆盖的地方传来惨叫和怒吼咆哮声,隐约间更有各色光芒闪烁试图冲出蝴蝶虚影。
但很快就暗淡了下去,根本没办法一鼓作气冲出蝴蝶虚影营造的“死亡泥沼”!
天外卫星拍摄下蝴蝶虚影遮天蔽地,气吞山河的一幕落在围观众人视线后,几乎个个都惊呼连连。
“两年前武道巅峰强者上官靖德,最后就死在这神器蝴蝶放出的虚影之中!”
“真是没想到三位武道巅峰强者联袂出手,竟然都不是王乐的对手,谁能告诉老夫,这个绝世妖孽的实力到底有强?!”
“这个妖孽的修为境界绝对超过武道巅峰,否则的话,他早就被这三个武道巅峰强者给镇压了。”
“今夜这一场注定会旷古烁今的巅峰神战,让我辈武者都意识到天阶后期巅峰圆满并不是武道之路的终点!”
“如果这不是武道之路的终点,那天阶之上又会是怎样的武道新世界?”
………
就在荧幕前这些武道强者此起彼伏,激动无比的喧哗议论声中,只见吞噬淹没掉李无相等三个武道巅峰强者的蝴蝶虚影终于开始变淡。
还没等蝴蝶虚影彻底消散,就见三道人影接连从虚影所覆盖的地方冲了出来。
打眼一看,这三位武道巅峰强者被蝴蝶虚影凌空一击后,如今都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刚才冲在最前面,又付出沉重代价催动妖刀击伤王乐的沙云鹤最为凄惨,整个人只剩下一副骨架。
如果不是一双眼珠子还在滴溜溜的转着,还以为这老怪物已经陨落成了死人。
三人当中相对状态最好的要数李无相这个老怪物。
此时就见李无相本是空荡荡的眼眶里竟然生出一对绽放七彩光芒的宝石状物体。
这让隐身在附近的王乐顿时想起刚才蝴蝶虚影当中,曾隐约可见的各色光芒。
显然,李无相能在王乐全力一击下没有遭受重创,肯定是得益于这对绽放七彩光芒的宝石装物体。
至于本命法宝早就受损的臧天虽然显得很狼狈,伤势比李无相更重,但是和沙云鹤比起来,要好上很多。
而臧天手里拿着的并不是本命法宝,而是只剩下半块,上面都布满裂纹的古朴龟壳。
臧天能够活着逃出蝴蝶虚影,显然是因为手里的这块古朴龟壳,不过看样子也差不多报废了。
由此可见,这些老怪物能够登临武道巅峰,而且还能活到几百年后的今天绝不是什么偶然,都是凭自身本事走到现在。
虽然心生感慨流露出一丝佩服之意,但是各为其主,何况这些老怪物要置自己于死地,王乐当然不会存在任何心慈手软的想法。
随即就见隐身的王乐将神器蝴蝶收进法眼空间,跟着又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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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神器火云血剑,然后在悄无声息之间摸到沙云鹤身后。
此时,遭受重创只剩下一副骨架子的沙云鹤根本就无力再战,强提着一口气试图能在最后逃出生天,夺得那唯一生机。
但是在“呲”的一声中,王乐紧握在手的神器火云血剑,于无声无息中刺进沙云鹤身体,然后穿过心脏从前胸露出闪闪发光的锋利剑尖带着血色。
“呃!”沙云鹤眼中不禁露出一丝错愕还有满满的不甘。
而就在这时,王乐猛地发现到紧握手中的火云血剑正疯狂吞噬沙云鹤仅剩的血肉生机。
这让王乐顿时就回想起当初上官靖德扒开血肉,从胸口取出神器火云血剑时的情形。
就在王乐一晃神的功夫,只见被神器火云血剑穿体而过的沙云鹤已经化成飞灰,转眼烟消云散,魂归天地。
这一幕落在李无相和臧天,乃至那些围观众人眼里,沙云鹤是重伤垂死终于灰飞烟灭,化道归寂了。
毕竟王乐是处于隐身状态,没人发觉正是他拿着神器火云血剑给沙云鹤补上了最后一击。
“这杀过妖族大圣的神器真是邪门,小爷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隐身的王乐不禁在心中嘀咕道,然后继续拿着神器火云血剑飞向不远处的李无相。
正当王乐故技重施,紧握在手的神器火云血剑刺向正因为沙云鹤陨落,而兔死狐悲的李无相后背要害时,对方突然浑身一颤,浑身被一道绽放七彩光芒的光罩护住。
“铛!”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中,王乐紧握在手的神器火云血剑刺在光罩表面。
这让隐身的王乐不禁露出意外之色,暗自心惊揣测道:“神器?”
心思念转间,王乐毫不犹豫的撤回手中神器火云血剑,而这时李无相也迅速转身,那对七彩宝石脱眶而出,竟然带起惊天动地的风雷之声,径直射向隐身的王乐所在方向!
“呜呜呜……轰轰轰……!”
整耳欲聋回荡天地的呼啸声中,只见这对疾`飞而来的七彩宝石合二为一并迎风暴涨,化着一把七彩宝伞!
“神器!”
隐身的王乐看到这把七彩宝伞,忍不住暗自惊呼道,
毕竟身怀两件神器的王乐,对于神器特有的气息再熟悉不过。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些通过荧幕围观的武者看到七彩宝石合二为一化成七彩宝伞的画面,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卧槽!传说中的彩虹仙伞!”
“这是五百年前曾赢得巅峰神战的七宝道人,所炼制的神器彩虹仙伞!”
“这位武道巅峰前辈难道是传说中的七宝道人吗?否则的话,怎么会拥有彩虹仙伞?”
“七宝道人可不是瞎子!”
“我想起来了,古籍史册上有记载过七宝道人的衣钵传人就是个瞎子,名叫李无相,但后来失踪了。”
………
就在围观武者的激动喧嚣议论声中,隐身的王乐以最快速度避开疾飞而来的彩虹仙伞。
“我……我给你刮胡子?”
她根本不会啊!
虽然在梦里自己的确是给他刮过胡子。
不,梦里的自己不但给他刮过胡子,还伺候过他洗澡,还……
想到梦里那些逼真的细节,苏小柠的脸猛地红了起来。
她抿唇,抬眼看了墨沉域一眼,“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脸刮花了?”
“不会。”
男人看着她此刻红着的脸和带着些开玩笑的声音,心里的担忧也渐渐地开始消散了,“你虽然失忆了,但是你失忆前,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
“我相信你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苏小柠:“……”
她以前居然还是个外科医生这么厉害呢?
她还以为,自己这么笨的人,就单纯是一个被墨沉域保护的小丫头而已呢。
正这样想着,她已经被男人从床上捞起来,直接抱到了浴室里面。
一只略微有些重有些凉的金属刮胡刀被塞到了她的手里。
男人站在她面前微笑,“来吧。”
苏小柠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这支看上去价格不菲的的刮胡刀,心里开始哀嚎。
她刚刚真的只是看他的情绪太低落了,所以就随便地说了一句“你该刮胡子了。”来让他平复情绪的!
逼着他刮胡子也是因为自己还没酝酿好要怎么和他说自己已经不怪他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怎么她忽然就骑虎难下了,要给这个男人刮胡子?
她根本就不会啊啊啊啊啊!
“苏医生,不要分心。”
正在苏小柠心底抓狂的时候,耳边响起男人低沉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
苏小柠:“……”
这男人是故意的吧?
这个时候喊她苏医生?
这不是故意让她紧张么?
她握着刮胡刀的手微微地颤抖。
半晌,她直接“啪”地一声将刮胡刀放到洗手台上,抬起眸子认真地看着墨沉域,“其实我是有话想和你说。”
墨沉域眯眸,看着她没说话。
他认真审视的目光让苏小柠有些紧张。
但是……有些事情的确是躲不过了。
那就不如痛痛快快地说了!
深呼了一口气,女人抬起头看他,“昨天唐一涵来和我说了很多。”
“我自己其实也想了很多。”
“我不应该因为白清书的那些话和那些所谓的证据,怀疑你。”
墨沉域一怔,目光有些钝钝地看着她。
她……居然要说的是这些?
在她开口以前,他甚至做好了她说要离婚要分手的准备。
可……
一丝喜悦不自觉地爬上了男人的眉梢。
但他还是沉着眸子看她,似乎情绪没有一丁点的波动,“然后呢?”
“然后……”
苏小柠深呼了一口气,抬眼认真地看着墨沉域,“我想向你道歉……”
“我也想清楚了,也许过去的事情你真的有苦衷。”
“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你对我的好,是发自内心的……”
“所以……”
她踮起脚尖,有些生疏有些胆怯地在他的下颌上啄了一口,“所以我愿意让你帮我恢复记忆,找到以前的事情的真相。”
“如果我的回忆真的告诉我,你就是那样的人,我会离开你。”
“如果回忆里面的你的确是有苦衷的……”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地开口,“那我就向你道歉,然后答应你一个要求!”
墨沉域挑唇,一直为她担心的那颗心也终于落了地。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那你要准备给我生第三个孩子了。”
第三个孩子?
苏小柠睁大眼睛看他,“什么意思?”
“因为你输定了。”
“你早晚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的话,那么这个条件就是……”
男人缓缓地抬起她的下颌,逼着她和他对视,“给我生个老三。”
苏小柠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她连忙推开墨沉域,“你……你……”
“笨蛋。”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把她拥入怀中,“你吓死我了。”
他还真的差点儿,就把她放走了。
他以为她的眼泪是因为被他关起来觉得委屈。
他其实受不了她的眼泪,每次看到她哭,他的心都快碎了。
他更受不了她为了自己哭,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老公。”
趴在男人温暖的怀里,苏小柠闭上眼睛,呼吸着他身上那熟悉的男性气息,“我可以提一个过分的要求么?”
墨沉域挑眉,“说说。”
女人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我可以……让你以后每天都陪着我睡么?”
从那天在图书馆遇到白清书之后,墨沉域就很自觉地每天晚上睡在书房。
她一个人在卧室里,睡着的时候是一个人,醒来的时候还是空荡荡的一个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很不好。
她今天早上之所以这么情绪化,醒来一定要找墨沉域,就是受不了梦里面和他缠缠绵绵,一醒来身边连他的影子都没有。
苏小柠的话说完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到墨沉域的身子微微地僵了僵。
她以为他是不高兴,于是便扁了扁唇,补充道,“其实你要是有事忙的话也可以……我只是想……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卧室里不是我一个人……”
“我会感觉很孤单……”
墨沉域抿唇,心底被女人这样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助的声音弄得有些无措。
他下意识地扣住她的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所以……”
“你刚刚哭,是因为这个?”
苏小柠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头埋得很低很低,“是不是很丢人很矫情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习惯了之前你每天晚上都抱着我……忽然没有你,我就很不习惯……”
“那你以后可能改不掉这个习惯了。”
墨沉域长舒了一口气,心底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我答应你,以后都陪着你睡,风雨无阻。”
“你不丢人,也不矫情。”
“你能够真诚地和我说这些话,我很开心。”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其实不管你有没有过去的记忆,你都还是我的小柠。”
不管是从性格,还是笨笨的样子,甚至是,依恋他的状态。
都从来没变过。
“不过。”
男人抬起她的下颌,和她对视,“想让我以后每天都陪着你睡觉,是有条件的。”
“你答应了我,我才答应你。”
苏小柠心里一紧,“什么条件啊?”
男人微笑着将洗手台上的刮胡刀塞到苏小柠的手里,“这个。”
苏小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