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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狰。。。。
  当藏身在高空中的青阳子向道尊祈祷时,地面上密密麻麻将近五百有数的武道界人士也已泾渭分明,被各自所在的上层给约束起来。
  这时就见四支各有一百来人的沉默队伍当中皆有一位武道高手走到远处汇集到一块儿。www@22ff%com
  “没想到这十万大山里面竟然还有源石矿脉,真是稀奇得很了,如今武道界的源石矿脉大多已经枯竭,能挖掘出可用源石的矿脉越来越少,更不用说发现新的源石矿脉屈指可数了。”
  四人当中一位身穿黑se劲装,显得很是gan练,较为年轻的三十多岁长脸小眼男子笑说着道。
  话音刚落,只见站在对面的一位年纪四十来岁满脸雀斑,显得很是凶恶的男子哼了声,冷笑着对长脸小眼男子说道:“huang为,你真是没什么见识,这十万大山的名头在千年之前可是响亮得很,只是后来被遗弃罢了。”
  顿了顿,满脸雀斑的男子又继续道:“这十万大山在古籍记载上,几千年之前就有过源石矿脉,而且一直挖掘了上千年才被废弃。”
  名叫huang为的长脸小眼男子面露凶光,郁闷的道:“胡不禅,一路上≠,你这么针对老子,等回武道界后,要好好算这笔账!”
  满脸雀斑的胡不禅正要继续开口叫骂,就见旁边一位身材矮小,却顶着个硕大脑袋,好似动画片大头儿子模样的男子连忙笑着劝阻道:“大家出门在外务必团结一心,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话还没说完,长脸小眼的huang为不禁冷笑一声,斜眼看着对方,嘲讽道:“袁大头,你这老小子别一脸笑面虎的样子,台面上以和为贵,暗地里可尽是gan扯老子后腿的事儿,嘿,别把人都当傻子,就你最聪明,哼!”
  “额!”袁大头脸上的笑容一僵,接着又恢复自然连忙回应道:“huang为老弟,误会误会,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不要放在心上,以和为贵嘛!”
  huang为显然是个暴脾气立马就炸了,脱口就对袁大头骂道:“以和为贵,以和为贵你妈勒个碧!这源石矿脉的消息就是你个混蛋觉得自身修为没老子厉害,然后就暗地里派人给传出去的!”
  “别他妈以为老子不知道,哼!”
  袁大头顿时就露出一脸的无辜神qing,道:“huang为老弟,我他妈这是比窦娥还冤吶,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千万不要被有心人利用啊!”
  不等huang为继续开骂,就见四人当中一直不曾说话,年纪在五十岁,头发花白,双眸鹰顾狼视犀利无比的男子突然暴喝一声道:“够了,都给我住口!”
  这一瞬间,三人都qing不自禁的脖子一缩,齐刷刷的看向该男子,各自的嘴里再也不敢嘣出一个字出来,生怕招惹到这位气势
  i人,脸se始终yin沉,不苟言语的男子。
  随即就见这位双眼犀利,宛如刀子般的五十岁男子扫视三人一眼,然后发出低沉冰冷的声音,道:“如今还没进山找到矿脉就开始内讧,那等到发现源石矿脉后,你们是不是就要刀枪相见?”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胡不禅和huang为此时已经从老虎变成了病猫,包括袁大头在内的这三人此时屁都不敢放一个,全都沉默不语没一个愿意开口回应,乃至他们三人都不敢与该男子对视,眼神变得闪烁不定起来,显得对此人十分忌惮,不敢惹恼了对方。
  这位男子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冷哼,双眸杀气腾腾的看着面前三人,语带警告道:“想要吃独食可以,到时候先过了我陈信狰这一关,否则的话,想都别想!”
  顿了顿,这位自称陈信狰的男子很是yin沉的脸上露出嘲讽之意,道:“即便想要吃独食,那也轮不到你们三个!”
  这一霎那,胡不禅,huang为和袁大头三人都是脸se一变,心中不自觉的就提高了警惕,不约而同地就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陈信狰zhijian的距离,生怕对方突然暴起攻击!
  陈信狰见状,脸se的讥讽之se越发浓厚,接着就见他不屑的道:“你们无需担心陈某会gan出杀人灭口的事qing,因为……”
  说到一半,陈信狰扭头手指了指后方远处的天空尽头,然后才重新看向面前三人,语带惋惜的道:“如果不是还有那两位武道地阶前辈坐镇后方,陈某得悉十万大山中藏有源石矿脉的第一时间,就会把你们三个包括手低下的那群酒囊饭袋全都给杀得一个不剩!”
  看着面露深深警惕之se的三人,陈信狰一脸认真的继续道:“陈某说的这些话可都是比金子还真,没有一句虚言!”
  三人:“…………”
  这时就见陈信狰又露出一si笑容道:“不过你们运气不错,陈某在有武道地阶前辈的监视下,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把大伙儿都给杀光了。”
  “额!”袁大头等三人此时看向陈信狰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一样,充满着忌惮畏惧,还有深深的胆怯。
  陈信狰见三人的神qing,面露出一si满意之se,嘴上却又话锋一转道:“虽然不能把你们都给杀光了,以免没法交代,但杀鸡儆猴,清理个把人,想必没什么大问题。”
  袁大头这三人算是彻底被陈信狰给吓唬住了,因为他们了解以眼前这家伙的xing子,真的能说到做到。
  更无奈的是陈信狰具备这个实力做到,而他们三人在武道战力确实低人一筹。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最好老实点,进山之后都得乖乖听陈某的命令,如果谁敢不听吩咐的话,那就是被杀的鸡了。”
  陈信狰说话的语气变得不再严厉,显得很是温和起来,但面前三人却早已噤若寒蝉,si毫不敢大意,哪还敢再放肆叫嚣?!
  此时彻底震慑住面前这三位桀骜不驯的同伴之后,陈信狰也就没再继续废话下去,大手一挥,喝道:“此时不进山,更待何时?出发!”
  说完后,陈信狰一马当先,身子一闪,宛如一道黑se闪电般径直往不远处的十万大山疾行而去……

当夜和莫杰等人玩闹到深夜,而接下来的几天,萧尘继续修炼,稳固刚刚突破的修为境界。

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而有丝毫骄傲,萧尘很明白,只有自己的实力强了,才能真正获得他人的尊重,始终靠其他人,那并不是长久之计。

六天时间转瞬即逝,这一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东剑阁外院主广场便已经是聚集了不少弟子,他们都是前来见证萧尘的拜师大典。

作为外门总院长,又是整个东剑阁排名前三的强者,苍玄收徒,这对于东剑阁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

距离大典开始还有数个时辰的时间,众人就已经汇聚在这里了,一边等待着拜师大典开始,一边相互闲聊着。

“你们听说了吗?这一次就连阁主和内门总院长都会亲自前来,见证萧尘的拜师大典。”

“早就听说了,苍玄总院长和阁主以及内门总院长是师兄弟,他收弟子,而且还是关门弟子,阁主他们自然要来了,而且不仅仅是他们,据说只要身在剑阁的长老,都会悉数到场。”

“是啊,这萧尘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会被总院长大人看中,他这一次的拜师大典,完全是轰动整个剑阁啊,我东剑阁的所有大人物都来为其做见证…………….”

“哼,有句话叫站得越高,摔的就越痛,总院长大人虽然说要收其为关门弟子,不过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等着吧,等大典开始,若是他拿不出真本事,自然会被羞辱的体无完肤。”

众人相继开口议论道,与此同时,作为当事人的萧尘,则显得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一直等到大典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身穿一袭白衣的萧尘才不急不慢的向外院主广场赶去,身旁清瑶,清珞两女紧紧跟随。

原本两女是不太敢来的,毕竟她们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萧尘的丫鬟,但是看出两女对此次的拜师大典极为期盼,萧尘也就将两女给带上了,看看又没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典的原因,导致许多外门弟子都聚集到了主广场之上,一路上萧尘三人都没有遇到一名弟子,直接来到外门主广场,萧尘的到来,毫无疑问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今天萧尘才是主角,而所有人也都想看看,这个不过刚刚拜入外院的新晋弟子,究竟是有何特殊之处,居然会被总院长大人看中。

众人的目光皆是看向萧尘,一时间,不少人都是满脸嫉妒的开口说道,“也不怎么样嘛,真不明白总院长大人究竟看上了他哪里。”

并不在乎这些人的议论,带着清瑶,清珞穿过人群,在人群最前方,萧尘对两女笑道,“你们就在这里看吧。”

为两女选了一个最好的位子,听闻萧尘这话,两女有些激动的连连点头,而后,萧尘便是一个人蹬上了广场前方的高台。

萧尘到场,与此同时,东剑阁的一众长老也是纷纷现身,整整有二十多人。

能够成为东剑阁的长老,修为最低都是天人境,而若是想要成为核心长老,更是要有超越天人境的修为。

这二十多人一现身,随后,从天际,又有七道身影凌空而行,很快就落到萧尘身前,这七人便是东剑阁的核心长老,地位仅次于苍玄等三人,远不是普通长老能够相比的,修为皆是超越了天人境。

“我东剑阁总共有十位核心长老,今日便来了七位,这萧尘真是好大的面子啊。”看到七位核心长老现身,下方的众多弟子也是微微一愣,而后便是酸言酸语的说道。

能够引起这么多剑阁大人物的注意,这怎么能让人不嫉妒呢。

目光略带好奇的打量着萧尘,这七位核心长老也是好奇,苍玄怎么会看中萧尘呢,而且还如此果决,仅仅只是一面,就决定要收萧尘为弟子了。

被七名核心长老打量,萧尘所承受的压力很大,虽然这七人并没有刻意散发出什么气息,不过那深邃的眼神,依旧是看的萧尘头皮发麻。

所幸并没有持续多久,这七人便是收回了目光,而后各自来到座位上坐下,长老们都已经到齐,如今就只剩下苍玄三人了。

并没有等待多久,也就盏茶时间,原本居中无人落座的三张椅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间出现了三道人影,而苍玄赫然位列其中。

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苍玄三人是何时到来的,伴随着三人出现,一众长老纷纷行礼,而居中的一人则微微摆手示意。

苍玄位于三人左侧,而居中这人显然就是东剑阁的阁主,苍云,至于右侧的这人,应该是内院的总院长,苍龙。

苍玄,苍云,苍龙,这三人就是东剑阁的三大强者,也正因为他们三人的存在,才能保证东剑阁千百年来长盛不衰。

目光不自觉的打量了一番苍云和苍龙,苍云中年模样,而苍龙则是无比魁梧,尤其是那一头火红色的头发,给人一种过目不忘的感觉。

并不知道,三人之中,苍玄乃是大师兄,而苍龙是二师兄,至于阁主苍云,他是小师弟。

就在萧尘打量着苍云两人的时候,苍龙缓缓开口说道。

“师兄要收关门弟子,本来我不应该多说什么,不过才黄极境小成的修为,着实是低了一些………………..”

苍龙率先开口,听他这话,好像对自己也不是太满意,不过还不待自己回话,苍玄便笑着说道。

“师弟,我这弟子十天前可还只有黄极境入门的修为,并且,今年才刚满十八岁。”

一脸的微笑,而听闻苍玄这话,苍龙微微一愣,十天时间突破一个小境界,这速度………..的确是有些快啊,而且,最主要的是萧尘的年纪,十八岁的黄极境小成,这等天赋,恐怕已经足以和东剑阁最顶尖的那几个小怪物相提并论了,当然,萧尘如今年纪还太小,也只能比比天赋了,实力上和那几个小怪物还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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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礼堂一瞬间炸了锅。

原本这些人来这里就是各怀心思,如今爆出这样的大新闻,这些人怎么可能不议论?

“怎么回事?”

即使颜与亭和唐一涵没有一丁点的感情,这场婚礼也只是一场交易。

但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儿被公布自己的新娘是有孩子的,颜与亭脸上也不太好看。

他一把夺过唐一涵手里的DNA鉴定书。

颜与亭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将那份鉴定书撕碎了扔在地上,“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弄一张所谓的证明,就能把我的新娘带走的!”

顾森之皱眉,唇边扬起一抹冷笑,“颜先生,你可能是误会了。”

“我要带走的,并不是你的新娘。”

“我只是想在你们结婚之前,把我的儿子带走。”

“身为一个父亲,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因为他妈妈的婚姻,而去喊另外一个男人爸爸,我不觉得我很过分。”

虽然顾森之的声音冷静,但他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颜与亭看得出来,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里,带着不甘心,带着愤怒!

“我并不会让一涵的儿子喊我爸爸,你放心。”

颜与亭笑了。

他也不是傻子,这男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无非就是放不下唐一涵而已。

只是这理由也找的太牵强太蹩脚了。

他淡淡地朝着顾森之笑了笑,“我很尊重一涵的,同样,我也很尊重她的儿子。”

“如果她的儿子不想喊我爸爸,我也不会强迫他。”

“甚至,以后如果您想和一涵的儿子见面或者相认,我也会帮忙的。”

说着,他淡然优雅地环顾了一下台下窃窃私语的声音,“众所周知,我也不是颜家家主的亲生儿子,颜太太是我小姨,颜先生是我姨父,但我们一家相处的还是很和谐。”

“我这样的身份,自然知道该怎么和一涵的儿子相处,不会强迫他喊我爸爸的。”

“这位先生,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放心了?”

说完,他直接抬手牵住唐一涵,转身站回到神父面前。

唐一涵失神地看了一眼地上被撕成碎片的鉴定书,半晌,才渐渐地回过神来。

顾森之站在原地,被颜与亭的话怼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抿唇,看着唐一涵婚纱席地的拖尾,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

“这位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见顾森之还呆呆地站在那里,神父有些愠怒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如果您没有问题了,就不要打扰这一对新人了,请您回到观众席上,和其他观众一样,祝福他们。”

祝福他们?

顾森之的双眸,因为这四个字再次燃起了火。

不行!

唐一涵不能嫁给别人!

她一定一定不能嫁给别人!

他……他还欠了她那么多。

他还没有和她道歉,还没有……好好地补偿她……

见他还站在那里不动,颜与亭深呼了一口气,再次回头开口,“这位先生,我说了,不是你随随便便拿一份伪造的DNA鉴定书,就能抢走我的新娘的!”

“那份鉴定书……不是伪造的。”

颜与亭的话还没说完,站在他身边的唐一涵却笑了。

她闭上眼睛苦笑,“我是医学工作者。”

“我太清楚那份鉴定书的真伪了……那份鉴定书……是真的。”

说完,她转过头,看向坐在台下第一排的苏小柠,“谢谢你。”

苏若寒的年龄,再加上苏若寒的身世……

只能是那次,她车祸的那个孩子。

那场车祸,她是故意的。

她想带着那个孩子一起死。

醒来的时候,她以为孩子死了,她怕别人以为她还在乎顾森之,所以故意伪装自己,说她不想要那个孩子,说那个孩子没了就没了。

大概……只有苏小柠懂得她的伪装吧。

否则的话……她怎么会偷偷地将那个孩子救下来……

眼泪湿润了眼眶,苏小柠抿唇,看着唐一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们是最好的朋友。

她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

唐一涵一个眼神,苏小柠就知道,唐一涵什么都懂了。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朝她笑笑,“加油。”

唐一涵笑了,然后点头,“我会的。”

言罢,她转过头看着顾森之,“顾先生,我想对你说的是。”

“即使这个孩子是你和我的孩子,你也没有资格,到我面前说,不想让这个孩子喊我未来老公为爸爸。”

“你凭什么和我的孩子相认,凭什么在我婚礼上捣乱?”

“就凭你移植了我妈妈的肾脏?”

“凭着你的妹妹曾经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把我囚禁起来每天鞭打?”

“还是凭着你们顾家把我和我爸爸逼上绝路,赶出A市?”

“或者,是你妹妹开车撞我,让我出了车祸,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

“一涵!”

唐一涵的话,让站在他身边的颜与亭的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

他无法想象,唐一涵曾经……因为这个男人受到过这样的对待。

他直接冲上来,将唐一涵拉过来挡在身后,“别说了!”

将自己的伤口当众揭开的滋味,颜与亭知道,那并不好受。

唐一涵苦笑了起来,笑得凄厉,“顾森之,你说话啊!”

“别告诉我,顾家在背后做的这些事情,你一点都不清楚不明白!”

“你一直在装,一直在装不明白,不清楚,不知道!”

唐一涵不管不顾地放肆地笑了起来,“顾森之,你凭什么来纠缠我?你说啊!”

她真的累了。

其实她一直羡慕苏小柠。

就算苏小柠和墨沉域之间曾经隔着血海深仇,但是墨沉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愿意把苏小柠放在第一位。

但是顾森之呢?

因为顾家对他有养育之恩。

因为顾家顾紫瑶救过他的命。

因为顾家是他的恩人。

所以,他看着她受委屈,除了安慰她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仰头看着天花板,笑得凄厉,笑得荒唐。

“顾森之,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体里的那个肾脏,我不会到现在还和你牵扯不清。”

“你还不明白么?”

“我从一开始喜欢你,和你在一起,都是因为我妈妈的肾啊。”

会场里安静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清楚。

顾森之闭上眼睛,“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自从驻守边境以来,何自臻从没有远离边境这么多时日,反倒在他和萧曼茹之间,聚少离多,早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哪怕是春节,他在家的次数也不多,而且他肩上的责任和使命,已经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的潜意识,他早已将边境当做了自己的家,早已将战友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亲人。

所以,现如今他的战友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实在无法心安理得的守在家中。

“可是你一个人,而且还是带伤之人,过去又有什么用呢?!”

萧曼茹的声音中已经多了一丝哭腔,颤声道,“你的脑子中就只有你的战友战友,你可曾想过你的家人?!可曾想过我?!”

何自臻闻声不由一怔,转头望了萧曼茹一眼,眼中不由涌起一股愧色。

“是,我知道你何大队长心怀家国天下、黎民百姓,可是,你已经在边境戍守了这么多年了,该尽的义务也尽够了吧?该做的牺牲也做完了吧?就在前不久,你差点连命都搭上了啊!”

萧曼茹眼中的泪水越来越盛,心中万千情绪涌动,多年来的委屈和苦楚在这一刻尽数迸发了出来,一时间情难自控,也顾不上何自臻的部下在不在场了,一个劲儿的冲何自臻大声质问道,“我们结婚快三十年了,你陪过我几天?!二十多年前,我还有儿子陪伴,可是现在呢?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我熬了二十多年,我熬不动了!你顶天立地、大义凛然的何大队长一向大公无私、舍生取义,可是现在,就不能为了我,自私一次吗?!”

簌簌的大雪中,周围万籁俱寂,萧曼茹哭喊的质问之声格外清晰。

她知道,这是这么多年来,她最有机会留住丈夫的一次,也是她最害怕跟丈夫分离的一次!

就在前不久,她差点要跟何自臻阴阳两隔!

如果不是林羽,何自臻根本没命回来!

这次若是再去,从现今边境凶险纷杂的情形来看,只恐将是永别!

所以今天萧曼茹才放弃了一直以来贤妻良母的形象,毫不掩饰的任性了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话喊出来!

周围身着军大衣的一众随行暗刺大队队员虽然将她的埋怨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心生嘲讽和耻笑,皆都低下了头,面色凝重。

他们也知道这些年来何二爷的付出,也知道何二爷确实亏欠了家里太多!

林羽也不由低下了头,轻轻的叹了口气,双眉紧蹙,内心一时间对萧曼茹充满了尊敬。

这也就是同样部队出身的萧曼茹才能坚守这么久,才能体谅何二爷这么久,否则换成别人,只怕早就跟何二爷分道扬镳了!

何自臻听完妻子的一通埋怨,心中也是动容不已,脸上写满了亏欠,感慨道,“曼茹,这些年来是我亏欠你了!倘若今生没有机会弥补,那我来生,必然倾尽一切也要补偿你!”

“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世!”

萧曼茹大声喊道,不知是雪花落在脸上融化了,还是泪水滚出了眼眶,她的脸上已经湿热一片。

所有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只剩耳旁细微的落雪之声。

何自臻满脸深情的望着妻子,动了动喉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又何尝不想留在家里,何尝不想陪伴自己的妻子和已经年迈的父母。

但是,现在家国有难,他只能舍小家,保大家!

“曼茹这番话在理啊!”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突兀洪亮的声音。

众人被这个声音惊的身子一颤,急忙转头望去,只见对面路边缓缓走来三个身影。

“什么人?!”

何自臻的几个部下立马警觉了起来,大声冲来人质问道。

他们刚才只顾着沉浸在萧曼茹的情绪之中,竟然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人接近了过来。

“楚锡联?!”

林羽此时倒是一眼便认出来了来人,不由脸色陡然一变。

只见来的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楚锡联、楚云玺父子以及张家的张佑安!

他们怎么来了?!

林羽不由有些惊诧,没想到这除夕大雪天的他们三个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整个机场此时冷清清的,几乎没什么乘客,所以,他们三人极有可能是得知了何自臻要回边境的消息,奔着何自臻来的!

不过想想也是,以楚锡联和张佑安的人脉,这点消息还是能及时获取到的!

林羽面色凝重起来,脸上写满了戒备,知道这三个人过来必然不会安什么好心!

也就在李狗蛋看到萧尘留信的时候,另外一边,连夜离开的萧尘一行人,此时已经远离了八方寨,向着另外一个名为饿虎寨的城寨赶去。

根据忘忧楼提供的情报,青马帮如今的藏身地点就在距离饿虎寨不远的一座山谷之中。

那是一出不知名的山谷,因为道路崎岖,再加上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人迹罕至,很少会有人去那里,所以,在劫持了南宫燕一行人后,青马帮便一直躲在这里。

南宫家族派来的这名道皇境强者,都是南宫家的族人,同时,他们三人对于这风岳山脉也比较熟悉,所以在萧尘刚一说出青马帮的藏身地点时,三人都是第一时间知道了那里。

一边赶路,其中一名南宫家的道皇境强者还脸色冷厉的说道,“这青马帮还真是会玩灯下黑啊,那处山谷距离饿虎寨仅仅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难怪我南宫家一直没有找到他们。”

青马帮选择的这个藏身之地,的确是让人意想不到,毕竟劫持了南宫家大小姐,按照正常人的想法那肯定都是有多远跑多远了,绝对是不可能继续在城寨附近逗留的。

毕竟在风岳三十二寨之中,只要南宫家族稍微一番查找,很轻松就能将人找出来,所以,谁也没有想到,青马帮的人居然一直都留在饿虎寨周围。

心中都是憋着一团火,也或许是因为南宫家查探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出青马帮的下落,而忘忧楼不过短短几天就办到了,自觉丢了面子,所以这三名南宫家的道皇境大能的心情都是极为不爽。

作为天风府南部地区第一大势力,南宫家族的人想来都是心高气傲的,而这一次的事情,也的确是让他们窝火至极。

微微一笑,萧尘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眼中还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其实从昨晚赶路到现在,按照如今表面上的情况来看,有南宫家派来的这三名道皇境大能,要覆灭青马帮,救出南宫燕一行人,可以说是轻松至极的事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萧尘总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此行应该不会这么顺利。

但想来想去,这不入流的青马帮,拿什么来对付南宫家的三名道皇境大能呢?要知道,青马帮的帮主赵强也不过只是证道境大圆满的修为啊。

完全就是鸡蛋碰石头,但就是这样,萧尘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说不上理由,也没有证据,所以这一路上萧尘都在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问题和线索。

只可惜,不论萧尘怎么想,也想不到丝毫其他的可能。

为了不打草惊蛇,萧尘一行人也没有飞行,全靠这一双腿在赶路,不过就算如此,在不间断的赶路之下,仅仅一天多,不到两天的时间,一行人便是来到了饿虎寨外。

看着规模和八方寨相差不多的饿虎寨,萧尘对一旁的三名南宫家强者说道,“三位前辈,我等就不用进饿虎寨了,一面徒生是非,想再次休息片刻,两日赶路我等的消耗也不小,调整好状态之后,再前往营救南宫小姐一行人。”

本来到达这里之后,萧尘等人是完全可以直接动手的,但近两天的全力赶路,众人的消耗都是不小,而且,再加上萧尘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萧尘还是决定调整好状态之后,再行动。

为了稳妥,萧尘选择休息,对此,那三名南宫家强者当即就表示出了不满,其中一人更是冷哼一声道。

“哼,有什么好休息的,有我等三人在,你都不用动手,我三人翻手间就可以覆灭青马帮,救出小姐。”

这三人根本就没有将青马帮放在眼里,想想也是,三名道皇境大能,会在意一个小小的青马帮?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对于三人的不满,萧尘还是坚持要先休息调整,不可贸然行动。

面对萧尘的坚持,南宫家这三名道皇境大能纵然不满,但最终也还是选择了妥协。

没办法,在来之前,南宫逸以及他哥哥南宫家家主就已经严令告诉过他们三人,此行一切都必须听从萧尘的话,如若敢违反,那就是族规处置。

必须要听从萧尘的命令,所以三名南宫家强者还是按照萧尘的话,选择了一块宽敞的地方盘膝坐下,开始闭目调息起来。

原本一两个时辰就调息成功的众人,但萧尘却迟迟没有行动,见状,南宫家这三名强者一直在忍耐,直到夜幕降临,萧尘才终于缓缓起身道。

“三位前辈,走吧。”

总算是可以行动了,听闻这话,三人同时冷哼一声,也不多言,跟着萧尘便是向青马帮所在的那方山谷奔去。

知道这三人心中是不满自己的,但萧尘也丝毫没有和他们皆是的意思。

随着越发的接近青马帮的藏身之地,萧尘那不好的预感便越是浓郁,眼中闪烁着淡淡的精光,萧尘轻声对一旁的顾玲瑶问道。

“玲瑶,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顾玲瑶的妖孽智商萧尘是早就见识过了,所以主动询问这丫头有没有发现什么。

不过让萧尘失望的是,面对自己的询问,顾玲瑶却是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于顾玲瑶的回答,萧尘显然是有些无奈的,心中暗自猜想道,“难道真的是我多虑了?”

有些绝对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相多了,但很快,萧尘又摇了摇头,不可能,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的。

从天辰大陆开始,每一次有危险来临的时候,萧尘都会有这样的直觉,这直觉不会错。

坚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但就是不知道这危险究竟来自哪里,一直到众人来到了这方山谷的入口,隐藏在暗中,萧尘很快就发现在这山谷的入口处,隐藏着至少八处暗桩,用以见识周围的一举一动。

看来忘忧楼的情报果然没错,青马帮就藏身在这里,暗自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萧尘没有贸然行动,但是,一旁的那三名南宫家强者这时候已经忍不住的说道。

“我说萧尘公子,你这一路上是怎么了?莫不是被青马帮给吓破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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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西服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的昂了昂头,笑眯眯的望着周辰,脸上浮现出一丝自信的神色,眼中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精明。

周辰听他把画和笔洗说的如此清楚,顿时面色一变,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沉着脸望着粉西服冷声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又为何会对这画和笔洗了如指掌?!这件事是不是你布的局?!“

“不错,这两幅画和两件笔洗,都是我们公司派人卖给你们的!“

粉西服没有丝毫迟疑的便答应了下来,眯着眼笑道,“但是周总,古玩这一行讲究你情我愿,这画和笔洗是你门自己愿意买的,怪只能怪你们自己走了眼!“

周辰刚要发作。听到粉西服这话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显然这粉西服是有备而来,粉西服说的没错,家有家法,行有行规,既然他在这行里混饭吃,就要遵守这行的规矩,这件事除了怪他自己走眼,怨不得别人!

“周总,您也别太生气,我这不过来要把这四件东西收回去嘛!“

粉西服温和的笑着冲周辰说道,“钱我们公司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点头,我们随时可以把钱打到您的账户上!“

林羽扫了这粉西服一眼,见他似乎话里有话,沉声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条件?!否则卖给了我们。又为何要收购回去?闹着玩吗?!“

粉西服抬头望了林羽一眼,十分自信的点头道,“您猜的不错,我们可以把东西收回来,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周辰冷声问道,他就说嘛,这帮人费尽心力布的局,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就把东西收购回去。

“我们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就行了!“

粉西服冲周辰笑了笑,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南方的企业就应该待在南方,来北方会水土不服的!“

他这话虽然说的很和善,但是任谁也能听出话里浓浓的威胁意味。

听到他这话,周辰和林羽两人脸色同时一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我们?!“

周辰面色一寒。冷冷的问道。

“威胁?您这话言重了!“

粉西服推了下眼镜,笑着说道,“我其实是为了您好,跟我们竞争,对你们百害而无一利,不只不会让你们在京城发展壮大,反而还会元气大伤,我们是京城的本土企业。长城拍卖行您听过吗?“

“长城拍卖行?!你是长城拍卖行的人!“

周辰面色陡然一变,大为吃惊,喃喃的说道,“我就说嘛,能够有这种实力的,也就只有你们长城拍卖行了!“

长城拍卖行是京城的一家老牌拍卖行,有着数十年的历史,同样也是京城拍卖行的龙头,占据着京城第一的位置,没有任何公司能够撼动。

周辰其实一开始来的时候最忌惮的就是这个长城拍卖行了,如果长城想打压他,那他们一定会很难受,不过他同时也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是个外地企业,而且初来乍到,长城拍卖行可能压根就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自己能够趁其不备发展起来,但是没想到,这还没在京城稳住脚呢,长城拍卖行就对他下手了!

“您了解我们公司,那您更应该做出明智的选择!“

粉西服对周辰的反应十分的满意,再次伸手推了下眼镜,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行啊,你们长城公司真是太瞧得起我了,我们公司这才刚起步呢,你们竟然就着手打压我了!“

周辰紧紧的握着拳头,冷声道,“怎么,我们周家的名头,在京城也这么响吗?!“

他知道,既然长城拍卖行这么早对他们公司下手,多数是因为忌惮于他们周氏拍卖行的名头,毕竟他们家在清海甚至是整个南方,都是拍卖行的佼佼者!长城担心周氏会成为他们的主要竞争对手,也情有可原!

“周先生,您误会了,你们周氏拍卖行虽然在南方知名度很高,但是我们还真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粉西服温文尔雅的笑着说道。

“你什么意思?!“

周辰顿时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来,望着粉西服冷声喝道。“既然我们周家如此入不了你们长城的法眼,那你们为什么吓得这么早对我们公司下手!“

周辰说话的时候眼眶赤红,神情狰狞,给人感觉看起来像是要吃人,因为他从这个粉西服的言谈举止中能够看出来,长城拍卖行压根不把他们家放在眼里!

不过粉西服除了神情稍稍有些紧张之外,脸上没有任何的惧意,推了下眼镜,冲周辰说道,“周总,我们虽然不怕你们周氏的牌子,但是我们确实对你们公司有所忌惮,我们听说,这家公司,有回生堂何家荣何神医的股份对吧?!“

粉西服在提到“何家荣何神医“的时候,神色不由郑重了几分。

周辰听到林羽这话不由一怔。接着睁大了眼睛,诧异道,“你,你是说你们忌惮的是我们家的何……何总?!“

周辰说话的时候无比惊诧的望了眼一旁的林羽,神色颇有些古怪。

林羽听到这话也是一脸茫然,显然有些意外,不由好奇的望着粉西服,不明白他们公司为什么会忌惮自己,自己是开医馆的,又不是开拍卖行的。

“不错,我们老板听说了,何家荣何总是个很有能力,也很有背景的人,我们不想与他为敌,要是等你们把公司发展起来的话,可能我们就会被你们压制住,所以我们老板决定提前出手,在你们还没发展起来之前,就要把你们的拍卖行挤垮!“

粉西服有条不紊的说道,显然在来之前,就料到了周辰会这么问。

林羽听到他这话忍不住咧嘴笑了,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呢,真是太给他面子了。

只不过要说他有能力这一块,他倒是勉强符合,不过有背景这一块,可就实在有些让人不明所以了,自从他退出军情处之后,他可是真的一点背景都没有了!

“既然你们不想与何总为敌,那你们就不怕这么做,把何总给惹恼了?!“

林羽笑眯眯的望着粉西服说道。

粉西服抬头望了林羽一眼,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认出林羽来,笑道。“我们又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也没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让周总自愿买的这画和笔洗,何来惹恼何总一说?!“

粉西服的话很有条理,不紧不慢的把林羽的话反驳了回去。

周辰听到这话面色不由一沉,有些无言以对,接着他眼神一寒。咬了咬牙,冷声道:“那我要是不答应撤出京城又怎么样?!“

“那对不起,周总,你所买走的两幅字画和笔洗恕我们公司不能收购回来了!“

粉西服笑道,“而且,从今以后,您可要睁大眼睛仔细验货了,说不定接下来您收购的各种瓷器、玉饰。都会出现像今天这样的局面!“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周辰不答应他们的要求,那接下来他们还是会层出不穷的卖给周辰一些这样以假乱真、一模一样的古玩,彻底的将周辰的生意搅黄!

周辰听到这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果然,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人家这是铁了心的要整死他们啊!

“你们就这么自信?!“

林羽挑了挑眉,眯眼望着粉西服问道,“你们的古玩做的惟妙惟肖,是不是有什么组织在背后专门帮你们造假啊?!“

“这位先生,这个恕我不方便回答您!“

粉西服笑着说道,“另外,我提醒您,在我们古玩界这一行,只要不是刻意的卖假货,是构不成犯罪的,我们仿制的赝品,叫工艺品,是为了传承华夏传统技艺,也算是对民族文化的一种继承和发扬!“

粉西服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古玩市场确实不存在打假的情况,倘若真要打假的话,那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文物都会被清扫一空。

“那你这意思是说。你们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击垮我们?!“

林羽眯着眼问道。

“嗯……您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们已经事先提醒过你们了,如果你们要一意孤行,我们也没有办法!“

粉西服站起身,笑呵呵的冲周辰说道,“我知道周总无法立马做出决定,所以我们愿意给您时间,您要是想通了,可以随时联系我!“

“不必了!“

林羽直接打断了他,望着他声音不大,但是十分坚决的说道,“我们已经做好决定了,京城这里,我们待定了!“

粉西服望了林羽一眼,有些疑惑的冲周辰说道,“周总,您的公司是您说了算,还是您的手下说了算?!“

他一直以为林羽都是周辰的秘书或者助手之类的。

“这位就是你们老板一直忌惮的何总!“

周辰冷哼一声,站直身子,理了理衣服,傲然道,“何总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粉西服听到周辰这话面色身子不由一颤,满脸惊讶的望向林羽,惊诧道:“你,你就是何家荣何神医?!“

“不错,就是我!“

林羽望着他淡淡的笑了笑。

粉西服咕咚咽了口唾沫,收敛心神,冲林羽沉声道:“何先生,我们忌惮您,但是我们不怕您!您要是非要与我们作对的话。那对不起,我们也只有不客气了!“

“好,我等着!“

林羽笑眯眯的望着粉西服,淡淡的笑道,“另外,你回去替我转告你们老板,你们老板这种做法虽然不犯法,但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该用的手段,你告诉他,他那点小伎俩,我早就已经看透了,你就说我警告他,这种事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剑,让他小心自食恶果!“

“这就不用何先生费心了,您还是照顾好您自己的公司吧!“

粉西服望了林羽一眼,以为林羽这话是在吹牛。丝毫不以为意,一点头,快速的朝着门外走去。

“家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啊!“

周辰等粉西服走了之后,满脸苦色的冲林羽低声道,“我刚才说过,他们要是用这招对付我们。用不了几次我们公司就撑不下去了!“

“你慌什么,这不是有我嘛!“

林羽冲他笑了笑,说道,“走,我们回保险仓,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说不定这对我们而言这还是件好事!“

周辰听到林羽这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林羽卖的什么关子,只好带着众人返回了保险库。

林羽还是跟先前一样,用毛巾擦了擦手,直接走到了案桌前,望了眼桌上的两幅画和两尊白玉雕五龙纹笔洗,冲周辰等人说道:“不瞒你们说,其实这两幅画和两件笔洗,全部都是赝品!“

陈大师和齐大师听到林羽这话顿时面色一变,虽然他们也想到了这种最坏的结果,但是此时经过林羽确认之后,内心还是感觉心痛无比,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哪怕这四件中有一件是真的也行啊!

“这四件全都是假的?!“

陈大师有些痛心疾首的走上前望着桌上的笔洗,摇头叹道,“可是这笔洗怎么看,怎么跟当初拍卖的那件真品极度相似啊!“

“是啊,我穷尽半生的精力研究古人画作。尤其是画圣吴道子的画,可以说对他的画风布色了如执掌,自信不可能走眼!“

齐大师也站出来摇头叹息道,“更何况,画圣的画艺已达巅峰,根本没人能模仿的了的!“

林羽冲他俩淡淡一笑,说道:“两位大师,你们可听说过雁草堂?!“

“雁草堂?!“

陈大师和齐大师齐齐一愣。显然都有些不明所以。

“雁草堂?!“

谁知此时站在林羽身后的江敬仁听到这话面色一喜,急忙站了出来,邀功似得拍着胸脯兴奋异常的急切道,“我听过,我听过!哎呀,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江伯父,您快说,这雁草堂是干嘛的啊?!“

周辰赶紧抢步上前,急切的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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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一落,刘昌盛吓得浑身一软,一个踉跄连人带椅子摔到了地上。

“不!不可能!一定是我打错了!”

刘昌盛面色惨白的把手机摸了过来,心里狂跳不已,不停祈祷着是自己拨错了电话号码。

但是当他仔细核对了一遍钱海德发给他的手机号,发现丝毫不差之后,眼前瞬间一黑,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昌盛,你怎么了!”

周围一众同学被他吓了一跳,有当医生的赶紧冲过去在他人中上掐了一掐,他这才苏醒了过来。

刘昌盛有些茫然的看了众人一眼,随后头脑立马清醒了过来,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林羽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颤抖着身子恳求道:“何神医,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该死,我给您赔礼了,您要打要骂都行!”

他说完见林羽没有反应,吓得脸都白了,立马说道:“您怕脏了手是不是,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话音一落,他立马甩着双手在脸上啪啪的打了起来,也顾不上丢不丢人了。

毕竟相比较他的饭碗,这点面子算个屁啊!

周围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想起刚才他们嘲讽林羽的话,心里便不由的捏了把汗,生怕林羽会报复他们。

要知道钱海德钱总在清海医疗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随便跟他们的领导或上司递个话,他们的日子就会非常不好过。

要是他们知道林羽跟曾书杰和谢长风也是莫逆之交,估计都得吓得瘫软在地上。

“小何……不,何神医,我替昌盛求个情,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权当给我这个老婆子一个面子。”

孙春梅面色拘谨的冲林羽笑了笑,有些难为情。

怎么说她也当过刘昌盛的老师,知道他这人虽然势力了些,但是品质不算坏,忍不住替他求了个情。

不过她知道自己这情求的没什么分量,神情不觉有些尴尬。

因为她跟这个何神医从来没见过,也没教过叶清眉,人家不一定卖她这个面子,而且像这种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些桀骜,刚才刘昌盛带人那么奚落他,他肯定会报复回来。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林羽在听到她这话之后身子猛然一颤,眼眶中立马噙满了泪水,噌的起身,躬着身子,颤声道:“孙老师,您折煞学生了,您怎么能用‘您’称呼我呢,什么求情不求情的,您吩咐一句,学生自当照办。”

看到昔日恩师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自己,林羽一时间情难自已,忍不住再次把自己当成了林羽。

一屋子的人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孙春梅教没教过林羽。

不过孙春梅在听到这话之后确实猛然一怔,站起身有些诧异的望着林羽道:“何神医,我好像没教过您吧?”

她对眼前披着何家荣皮囊的林羽没有丝毫的印象,如果自己有这么厉害的学生,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

“家荣,孙老师,您叫我家荣即可。”林羽慌忙恭敬道,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自己来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这点,也一直在小心的规避着这点,没想到在强烈的情感刺激下,还是有些混淆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好在他立马想好了应对的话,急忙道:“孙老师,不瞒您说,虽然您不认识我,但我早听说过您,知道您德高望重,诲人不倦。”

孙春梅听到这话不由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

“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您教过一个学生,叫林羽。”林羽强行抑制着巨大的情绪波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我当然记得林羽啊!”

孙春梅听到这话神情猛然一变,惊喜道:“你是林羽的朋友?”

“不错,我跟林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的西医医术,基本都是他教给我的,他跟我说他最感激的恩师,就是您,所以这么说来,我也算是您的半个学生,便斗胆叫您一声老师。”林羽眼眶泛红,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孙春梅却以为他是想起了林羽,有些伤怀。

“林羽虽然不在了,但是他一直在我们的心中。”

孙春梅赶紧安慰了林羽一声,挺着胸膛,面带傲色道,“他是我们学校的骄傲!也是我们学院的骄傲!我为能有这样的学生感到自豪!”

林羽用力的点点头,泪花在刹那间滑落。

“孙老师,我先为您治病吧。”林羽慌忙擦了下眼泪,突然想起来看病要紧。

“好,那老师就麻烦你了,家荣。”孙春梅慈爱的笑了笑,接着坐下伸出了手。

周围的一帮人顿时凑了上来,睁大了眼睛想看看这个神医是怎么治病的。

“何……何神医……”

这时脸都扇肿了的刘昌盛带着哭腔喊了林羽一声,含糊道:“您……您原谅我了吗?”

虽然林羽答应了孙春梅原谅他,但是没亲口跟他说啊,所以他也不敢停下,一直拿手扇自己呢,这会儿整张脸都木了,实在是打不动了。

“哎呀,刘大哥,我不是说了嘛,早原谅你了,你快去外面买点药膏抹抹吧。”林羽不由苦笑了一下,刚才只顾着跟孙老师寒暄了,把他跟忘记了。

刘昌盛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人也乐了,急忙道:“不用,这样就挺好,我妈说了,我胖点好看!”

“哈哈哈哈哈……”

会议厅的众人也不由满是善意的大笑了起来,气氛融融。

“哼,不就是个破医生嘛,算什么东西!”

人群外围的毕珍冷冷的骂了一声,眼中妒火中烧,恨得牙根痒痒。

虽然林羽和叶清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但是在她眼里,只要叶清眉过得好,她就不痛快!

从大一开始,叶清眉各个方面都力压她一头,她一直受了四年的窝囊气。

今天校友会见到叶清眉带了个小医生男朋友过来,她还想借着自己老公的势力扬眉吐气一把,结果气还没来得及吐呢,就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们桌上刚才还跟她姐妹长姐妹短的几个女人,在听到林羽是神医后,立马撇下她跑去跪舔林羽和叶清眉去了。

她越想越生气,尤其是看到叶清眉那越来越精致的面容和嫩的能掐出水的肌肤,她就气的抓狂。

“行了老婆,别生气了,改天逮到机会,我非替你把这口恶气出了不可。”

常聪安慰了她一句,随后嘱咐她自己打个车回去,说他还要赶回店里清点货物。

“哼!贱人,看我早晚刮花你那张狐狸精脸!”

毕珍狠狠的跺了下脚,转身拿起包往外走去。

常聪一直把她送上出租车,目送着她走远,但是随后他并没有开车回公司,而是从车上取了个东西,原路返回了酒店。

林羽给孙春梅把脉的时候,叶清眉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

此时的林羽面色平静,神色专注,浑身散发着一股超凡淡然的气质,颇有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叶清眉望着他不算出众但是却格外清秀的眉眼,心里不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竟然不由的幻想他如果真是自己的男朋友该多好啊。

不过在她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后立马将它扼杀在了摇篮里,自己要是对何家荣动了心,那怎么对得起林羽呢。

虽然林羽已经死了,但是那些甜蜜的回忆和专情的性格牢牢捆绑着她,使她很难对任何人动心,不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对何家荣动了心,或许是因为他跟林羽相处久了,有了林羽的影子吧。

不知道如果她得知眼前的何家荣便是林羽,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她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愧疚,赶紧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想去厕所洗把脸清醒清醒。

在她从厕所出来之后,差点撞上一个身影,给她吓的身子一颤,慌忙赔礼道:“对不起。”

“叶小姐客气了,能被叶小姐这种美女撞一下,是我三生有幸。”人影文质彬彬的冲叶清眉说道,接着露出了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

“常聪?”

叶清眉看到他后颇有些意外。

常聪点点头,笑道:“叶小姐,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谈一谈如何?”

“不好意思,我没空。”叶清眉礼貌的拒绝。

“不瞒你说,我们凤缘祥最近要拍一则名为‘镇店之宝’首饰的广告,正在挑选模特中,我觉得叶小姐的气质和容貌都十分符合我们这款首饰的定位,所以我想邀请您做我们的模特,除了佣金可观之外,广告也会在全国的电视台投放,到时候如果被其他导演看中,您可能就此成为大明星了。”常聪颇有些诱惑的说道。

这是他惯用的哄女孩子的套路,屡试不爽,毕竟绝大多数女孩都有一个明星梦。

“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

谁知叶清眉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冷声打断了他,拔腿就要走。

“叶小姐,等一下。”

常聪见这种套路不管用,便打算来点实际的。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印有“凤缘祥”字样的小盒,当着叶清眉的面啪的打开,露出里面做工精细,镶有足足一克拉钻石的白金项链,冲叶清眉笑道:“叶小姐,这是我给您的一点小心意,希望您收下,陪我去我车里坐一坐。”

他这话说的很露骨,因为一般他这两套攻势发动起来,绝对手到擒来,甚至很多女生都会乖乖的跑到他的床上。

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叶清眉不只没动心,反而有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太恶心了,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你说什么?!”常聪面色一沉,怒火中烧,印象中还没有女人敢对他这么说话呢。

“我说让你滚开!”叶清眉皱着眉头十分厌恶道。

“贱货!跟老子装你妈的清纯!”

话音一落,常聪见厕所周围没人,一把抓住叶清眉的手腕就把她拖进了厕所里。

楚云玺听到这阵敲门声眉头陡然间皱了起来,似乎颇为不悦,因为他刚才在给父亲打电话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他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扰他。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现在很忙!天大的事也一会儿再说!”楚云玺以为是曾林,冷声道,“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规矩都不懂!”

说完他立马调整了下语气,继续跟他爸说道:“对了,爸,刚才云薇给我打了电话,说有事来找我,我估计多半是因为与张家联姻的事,现在何家荣死了,云薇的婚事您看……”

“咚咚咚!”

门外再次响起一阵厚重的敲门声,比刚才还要响亮。

“你他妈听不懂老子说话是不是?!”

楚云玺立马火大,捂住手机的话筒,对着门外破口大骂,暗想这个曾林今天脑子是不是烧坏了,明知道他生气了,竟然还敢敲门!

其实敲门的是林羽,林羽见楚云玺不开门,而门又锁着,生怕楚云玺知道是自己后,更加的不敢开门了,所以压低声音道:“楚总,有个重要的事要跟您汇报,有消息说何家荣的尸首已经找到了!”

因为隔着门,他的声音有些闷沉,所以楚云玺也没听出异样,下意识的以为是保镖中的一个,闻言面色一喜,惊讶的喊道:“真的?!”

接着他连忙冲电话那头的父亲说道:“爸,你稍等,我一会儿再给您打过去,他们说已经找到何家荣的尸体了,等我了解完情况再跟您汇报!”

得到父亲的应允后,楚云玺立马挂断电话急匆匆的走到了门口,一边开门一边迫不及待的问道:“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可靠吗?”

他话音一落,便猛地拽开了门,而后便看到了一张他最不想看到的脸,他身子猛地一颤,目瞪口呆,顿时石化般滞在了原地!

“消息不太可靠!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楚大少。”林羽笑眯眯的望着他。

楚云玺扫了林羽一眼,见林羽完好无损,无比诧异,不过毕竟楚云玺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大惊过后立马恢复了平静,强忍着内心的巨大波动,一脸漠然的冲林羽冷声道:“你来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

“是不欢迎活着的我,欢迎死了的我吧?”林羽面带微笑的望着他,如果楚云玺这么想看到自己死后的样子,林羽倒是也可以考虑考虑现出自己的真身,满足下他的愿望。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的死活,与我何干?!”楚云玺冷冷的扫了林羽一眼,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震惊与怒意。

“既然我的死活与你无关,那你为什么听到我的死讯,如此开心呢?”林羽笑眯眯的望着他。

“我为什么不开心?!虽然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但就好比一只在我身边飞来飞去,聒噪无比的苍蝇被人拍死了,我也乐的清净,所以自然也开心了!”楚云玺冷哼一声,一昂头,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扫了林羽一眼,满脸的倨傲,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你嘴巴干净点!”

这时林羽身后的步承迈步走了过来,望着楚云玺的眼神锐利无比,浑身散发着一股恐怖的杀气。

“你们为什么动手打人!”

楚云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保镖连同曾林在内都被打晕了,立马怒气冲冲的对着步承冷声质问道。

“凭我开心!”步承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淡淡道,“如果我愿意,立马也可以结果了你的性命!”

他自小跟在师父身边,无法无天惯了,所以说起话来向来毫无顾忌,率性而为。

“好大的口气,一条走狗也配跟我这么说话?!”楚云玺顿时勃然大怒,脸都气红了,他长这么大,除了林羽敢冲撞他,还没有人敢跟他对着干,而林羽身边的这个狗腿子竟然比林羽还狂妄,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步承倒是并没有因为他这话而生气,转头望向林羽,淡淡道:“何先生,我不管他们家在京城权势地位有多重,也不管他老子、老子的老子是什么人,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马就宰了他,所有的后果,我步承,一人承担!”

他这话森冷无比,显然动了杀意,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只要林羽点头,那他马上就能保证楚云玺命丧当场。

在他心里,根本不把楚家放在眼里,千军万马放马过来便是,他步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更何况,士为知己者死,他也愿意为何先生而死!

楚云玺听到这话气的嘴唇泛白,双手颤抖,不过他并不会什么功夫,而且公司的安保也都不在身边,所以他没敢接话,只能忍气吞声。

“步大哥,别动不动要杀要打的,我们来楚大少这里作客,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林羽笑着冲楚云玺道,“楚大少,客人来了,难道就让我们站在外面吗?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楚云玺面色变了变,冷着脸一侧身,便让林羽和步承便走了进去。

“说吧,你们来到底什么事?!”

楚云玺特意没有关门,快步的走了进来,明知故问的冷声道。

“楚大少,你就别跟我卖关子了,我自然是来问那天晚宴的事情!”林羽径直走到沙发上大大咧咧的坐下,敲着二郎腿望着楚云玺笑道,“还请楚大少告诉我,那天的事,到底是谁安排的!”

“你好像问错人了吧?!”楚云玺挑了挑眉头,坐回到办公桌上之后,右手十分隐蔽的探到桌子下面,按了下桌面下面的一个银色按钮,冷声道,“那天我饭都没吃就提前走了,连后来发生了什么都是听说的,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是谁安排的呢?!”

“不知道?”林羽不屑的笑了一声,说道,“我一直以为楚家作为京城的大家族敢作敢当呢,原来也是畏手畏脚的宵小之辈,怎么,看到我何家荣没死,你们害怕了吗?!”

“放你妈的屁!”楚云玺被林羽这话激的勃然大怒,显然林羽是在讥讽楚家害怕他何家荣。

楚云玺冷眼扫着林羽厉声道:“就凭你个外来的小丑,也值得我楚家畏惧?!那我便实话告诉你,那天晚上派人刺杀你们的事我们楚家虽然没有参与,但是我们确实早就已经知情了,我特意没有告诉你!怎么样,这个好像不犯法吧?!”

他说这话就是故意气林羽,意思就是说老子明知道你会死,但是老子就是不告诉你!老子就是要看你死!

林羽听到他这话心头不由恼怒,但是他也无言以对,毕竟这件事告不告诉自己,是人家楚云玺的权利。

而且楚云玺说话的时候林羽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像是在撒谎,果然跟林羽料想的一样,这件事楚家可能真的没有参与,只是知情而已,只不过这个知情的程度,可能很大。

“先生!”

林羽身后的步承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匕首上面,只要林羽一声令下,他立马便会动手。

林羽没有吭声,扫了楚云玺一眼,随后淡淡一笑,说道:“告不告诉我是你的事,确实不犯法,既然这件事你们楚家没有参与,那我这次便放你们一马!”

“放我们一马?!”

楚云玺听到这话猛地睁大了眼睛,宛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随后嗤笑一声,眼中涌起一种无尽的鄙夷之色,讥声道:“你他妈的才不当叫花子几天?!就跑来老子这里耀武扬威!在京城混出点名气真以为自己多么了不得了吗?告诉你,你在我们楚家眼里,不过是个运气好点的跳梁小丑罢了,只要我们楚家愿意,随时都可以像踩死一条臭虫似得踩死你!”

他话音一落,原本隔着他数米远的林羽突然间已经站到了他跟前,他不由猛的一惊,未等他反应过来,林羽的手陡然间闪电般抓出,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楚云玺身子剧烈一颤,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宛如箍住了一条坚硬的钢筋,顿时呼吸困难了起来,他一把伸出手抓住了林羽的胳膊,用力的拉拽了起来,但是林羽的胳膊宛如牢固的石雕般纹丝不动。

楚云玺顿时感觉呼吸无比困难,嘴巴陡然间张开,很想对林羽说什么,但是他只能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林羽面沉如水,深邃的眼眸中似乎带着一丝寒意与不屑。

是的,不屑!

对于这种神情,楚云玺很熟悉,因为这种神情是他经常对别人表现出来的,没想到林羽今天竟然对着他表现了出来!

楚云玺眼睛瞬间睁大,又惊又恐,身子不知是因为窒息还是因为恐惧,竟然宛如筛糠般颤抖了起来,与他刚才那种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时可以踩死我?那你现在倒是踩啊!”林羽眯起眼,眼中泛起一丝精光,声音冰冷无比。

他知道,就是因为自己低调、忍让的太厉害了,才让这些京城的大家族,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一个楚云玺,也配跟他相提并论?!

看着林羽森寒的眼神,楚云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张大了嘴,几乎都要憋死了,哪儿还说的出话来啊,快速的拿手拍了拍林羽的胳膊,显然是服软了。

“怎么?楚大少,你这是在跟我求饶吗?”林羽挑了挑眉毛。

楚云玺此时憋得都要翻白眼了,立马用力的点点头。

林羽见再掐下去真能给他掐死,冷哼了一声,这才将手放开。

“咳咳!”

楚云玺立马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低着头用力的咳嗽了几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感觉自己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儿一般。

“楚大少?”林羽扫了他一眼,淡淡道,“现在请你告诉我,谁才是臭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