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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百人屠这一刀下刺的虽然奇快无比,但是步承仍旧反应迅疾,用手中的匕首,将这一刀堪堪格挡了下来。

不过悬着的刀尖离着步承的心口也不过十公分左右。

步承咬紧了牙关,两只手死死的抓着手里的匕首,虽然他很想用自己的膝盖去顶百人屠,但是他的伤腿已经失去了知觉,导致半个胯部苏麻一片,根本用不上半分力道。

百人屠半跪在地上,身子往前一沉,同时双手用力将手里的匕首朝着步承心口位置一按,刀尖再次往下下压了几公分。

此时刀尖离着步承的心口位置不过三五公分而已。

但是百人屠没有继续用力,只是这样与步承抗衡着,冷声问道,“你后不后悔?!”

他这话其实是一语双关,既是装作在质问步承,又是在问,步承是否为这个计划而后悔!

其实先前特情处的人跟上他们两人的时候,他们两人早就已经有所察觉,刚才那一番打斗,也不过是在演戏给特情处的人看罢了!

虽然这演戏的代价有点大!

百人屠本来以为自己重创步承,特情处的人就该出手了,但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在他几乎要当场杀掉步承了,特情处的人,竟然还不出手!

步承咬紧了牙关,冷声说道,“我宁死不悔,你和何家荣,一定会得到报应的……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此时躲在巨石后面的那名副队长双眼赤红,布满了血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冷声问道,“布雷尔队长,现在,还不出手吗?你真的要等他死了再出手吗?!”

“再等等!”

布雷尔脸色阴沉,倒是格外沉得住气。

“等任务结束,无论成功与否,我一定会跟上面的长官投诉你!”

副队长咬紧了牙关,满脸愠怒的说道。

布雷尔对他这话压根充耳不闻,只是双眼灼灼的盯着下面的步承和百人屠。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百人屠紧握着手里的匕首,声音颤抖,两只眼睛小心的朝着四下扫了一眼,见还没任何的人影站出来,额头上冷汗如雨,一滴滴的低落到了步承的脸上。

“记住,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步承声音冰冷的说道,同时神色一寒,十分隐蔽的冲百人屠使了个眼色,示意百人屠直接动手。

百人屠用力的咬了咬牙,接着嘶吼一声,握着刀的匕首用力往前一推,将步承手里的匕首冲开,随后他高扬起手臂,狠狠一刀朝着步承敞开的心窝扎去。

而就在扬起刀的同时,百人屠眼中已然噙满了泪水,巨大的痛苦传遍他的全身。

他知道,如果这一刀,还不能把特情处的人给逼出来,那步承只怕会死在这一刀之下!

虽然他很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是他别无选择,他们已经进行到了这里,他只能咬着牙坚持的演下去,他和步承已经没有退路!

他狠心扎下去这一刀,他们两个或许还能活,但是如果他这一刀不扎下去,那他们两人只怕都要死在这里!

因为如果他不继续演下去,如果不对步承痛下杀手,那周围躲在暗处的特情处成员就会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在演戏!

那到时候,这些人就会一起合力对付他和步承!

如果是在正常状态之下,他和步承绝不会畏惧对方,哪怕对方人手远超他们!

但是此刻步承重伤,而且两人经过刚才的打斗之后体力消耗殆尽,已经是强弩之末,一旦跟对方交手,胜率为零!

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奋力朝着步承的胸口扎下去,或许这样,他们还能有一丝生机!

步承看着百人屠手里急速扎下来的寒光,面色凛然,眉宇间没有丝毫的畏惧。

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无论是生是死,他都认了!

“布雷尔!”

巨石下面的副队长看到百人屠扬起匕首的刹那脸色大变,厉声冲布雷尔怒喝了一声,他慌忙伸手去摸自己腰间的手枪,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百人屠手里的匕首迅速的刺向步承的心窝!

砰!

但就在此时,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一颗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百人屠的右手手臂。

噗!

子弹呼啸而来,直接穿透了百人屠手臂上的皮肉,百人屠手里的匕首猛地一偏,嗤啦一声扎到了步承的肩旁。

巨石后的副队长神情一怔,转头一看,发现握着枪的,竟然是布雷尔!

布雷尔昂了昂头,满脸的运筹帷幄,颇有些自得的道,“现在才是时候,动手!”

“不错,我要请你去看的,就是中央警备团的上一任老团长。”

韩冰一边开车门一边解释道:“他儿子则是现任的团长。”

林羽微微一怔,心头顿时倍感压力,要知道,中央警备团包围的是一众国家领导人的安全,而团长接触的,则是国家权利机器最顶端的掌权者,相当于古代皇帝最亲信的内卫了,而且人家家一当就是两代,自己要是给他们把病看好了还行,这要是看不好的话,可能会惹来大麻烦。

韩冰似乎看出了林羽的想法,笑了笑,安慰他道:“你心里别有压力,不瞒你说,这个老爷子,情况不太乐观……毕竟已经是八十多的高龄了,你尽力而为吧。”

林羽点点头,倒是也坦然了。

“对了,上次万家的事,你做的很不错,上头的人夸你了,说你很会办事。”韩冰笑着说道。

军情处的高层都知道了,林羽去万家大闹了一场,除了伤了几个保镖,并没有伤到万维宸,但是却把万维宸吓了个半死,躲在家里一连多了好几天没敢出门,而且立马便切断了与三元花之间的往来,可见林羽对他造成的震慑性有多大。

像军情处这种部门,最喜欢的便是这种没把事情闹大,但是却超出预期达到目的的人。

“替我谢谢上面的人。”林羽摸着鼻子笑呵呵的说道,说实话,这次还多亏军情处帮他把警察这一方面拦了下来呢,否则他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上面说了,让你积极表现,可以给你考虑提个中校。”韩冰冲他眨眨眼。

“别了,少校就挺好,我就挺喜欢少校!”

林羽连忙拒绝,他才不上这个当呢,这个中校提上去之后,以后保不准有什么坑等着他呢,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个少校就非常够用。

“胸无大志!”

韩冰有些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多少人拼了命的想晚上爬,他可好,白给的军衔都不要。

路上跟韩冰交谈的时候,林羽得知他要去看病的老爷子叫由会堂,是当年保卫过那位开国伟人的少将,而老爷子的二儿子叫由贵江,便是现在的中央警备团的团长,负责护卫的也是国家顶端的领导人之一。

老爷子还有个大儿子和小儿子,大儿子是位军人,在一次境外撤侨活动中为了保护华夏公民,壮烈牺牲!

而小儿子由贵河,也是部队人员,曾担任拆弹部队的团长,在一次特殊活动中发生意外,双臂被炸掉,而且失去了一只眼睛,就此退役。

林羽听着由家的事迹,不由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满门忠烈,说的便是如此吧。

由老爷子住的地方十分偏,几乎都要到市郊了,算是京城的一个新区,只见一个小区最前面是一片类似四合院的住宅,环境十分幽静,看起来颇有些与世无争的感觉,非常适合老年人居住。

“到了。”

韩冰在其中一处小院内停住,接着起身过去敲了敲门。

“请进!门没关!”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韩冰便和林羽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小院的院子十分宽敞,除了靠门这一边没有建屋子,三面都建有三到四间大屋,门窗全部都是钢化玻璃的,明亮大气。

出乎林羽和韩冰意料的是,此时院子里竟然聚满了人,一众人齐齐围在一个躺在躺椅上,须发皆白的老人跟前。

“韩上校,你好!”

其中一个身着中山装,两鬓微白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似乎怕韩冰给他敬礼,赶紧跟韩冰握了握手,笑道:“在家里就不要这么多礼了。”

“何少校,这位就是由贵江由少将!”韩冰赶紧给林羽介绍道。

由贵江转头望向林羽,笑道:“您就是何家荣何神医吧?久仰大名啊”

林羽跟部队合作的事情,他可是听说过的。

“不敢当,您客气了!”林羽急忙摆手,颇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堂堂的中央警备团团长待人竟然如此热情和气,没有丝毫的官架子。

院子里其他人除了保姆便是由家的亲属,由贵江稍微给介绍了一下,便让林羽给自己的父亲把脉,随后赶紧吩咐儿子给林羽搬来了一个凳子。

林羽坐到由会堂旁边,见他正微张着嘴,闭着眼,躺在藤椅上打盹,便也没有叫醒他,伸手往他手腕上探了过去。

谁知林羽的手刚探过去,由老爷子便宛如触电般把手收了回来,睁开浑浊的眼睛瞪了林羽一眼,沉声道:“我没病,滚开!”

“爸,这是来给您看病的医生,您不能骂人家!”

由贵江颇有些无奈的劝了父亲一句,其实以前来了好几个大国手,都被父亲给骂跑了,所以这次韩冰提议让林羽过来帮老爷子看看,他也没有拒绝,但是先前没敢告诉林羽自己的父亲脾气不好。

“我没病,给我滚蛋!”由会堂怒声喝道。

“何医生,您千万别生气!”由贵江满脸无奈的冲林羽道歉道,“我父亲这人脾气不太好,而且上年纪了,头脑有些糊涂……”

林笑着摆摆手,说道:“无妨。”

他跟那些御医国手不一样,没有那么清高的自尊,被骂两句就甩手走人,他也看出来由老爷子有些糊涂了,出于对由家的尊敬,他始终保持着耐心。

“你个臭小子,我让你给我拿的酒呢!”由会堂气的踹了由贵江一脚,由贵江没敢躲,怕一躲闪到父亲,硬挨下了这一脚。

“爸,您不能喝酒啊……”由贵江有些无奈的说道。

“谁说不能喝的?可以喝!”林羽突然打断了由贵江,冲他说道:“由伯父,麻烦您去帮由爷爷买一瓶他最爱的好酒!他老人家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啊?”由贵江面色一惊,支吾道:“何……何医生,这……”

“你个臭小子,医生都说了我可以喝,你聋吗?连医生的话都敢不听!兔崽子!”由会堂气的又踹了儿子一脚。

“您听我的就行!”林羽冲由贵江笑道。

“好,那我这就派人去买!”由贵江见林羽说话如此笃定,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老爷子,既然您知道我是医生,能让我给您老把把脉吗?”林羽冲他笑道。

“嗯,你这个小医生不错,跟疗养院的那些毛头小子不一样,老头子我让你把!”由会堂见自己能喝酒了,心情大好,冲林羽伸出了手。

林羽不由摇头苦笑了一番,这老爷子口中所说的毛头小子可都是疗养院年近花甲的权威医师啊。

不出片刻,林羽便把好了脉,收回手。

“小医生,我是不是没病?!”由会堂望着林羽问道,声音铿锵有力,确实不像有病的样子。

“不错,您老确实没病,而且身体健康着呢。”林羽笑呵呵的说道。

他刚说完,由贵江面色一变,赶紧将他叫到了一边,低声道:“何医生,您跟我说实话,我父亲这是什么病?”

“老爷子确实没病。”林羽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没病,怎么可能呢?没病他怎么会时常突然间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了呢?”由贵江急忙说道。

“由伯父,老爷子确实没病,西风白发,明日黄花,自然界都有各自衰老的定律,这是无法阻挡的。”林羽轻声说道,他的意思很明显,由会堂这是人老了,是正常的衰老现象。

由贵江心头咯噔一下,微微一怔,说道:“当……当真就没办法了吗?”

林羽摇摇头,自然界的规律,谁能阻挡,轻声说道:“所以这就是我让老爷子喝酒的原因,他现在已经没有必要注意饮食了,想吃什么就吃点,心情舒畅,反而对身体有益。”

“那……那我父亲还剩几日?”由贵江面色一凄,强忍着内心的痛苦道。

“可能熬不过一个星期……”林羽面色有些凝重道。

“一个星期?”由贵江面色一变,一把抓住了林羽的胳膊,急声道:“何医生,我求求你了,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父亲,让他多熬个半个月,起码把八十六大寿过了。”

“这个倒是不难。”林羽点点头,接着给由贵江开了个方子,嘱咐他早晚一副药,撑个二十天应该不成问题。

“多谢何医生,多谢何医生!”由贵江对着林羽连连道谢,临走前还极力邀请林羽到时候来参加他们家老爷子的寿宴。

“到时候你们警备团的人会参加吗?”林羽想起张奕鸿,想起自己被偷的那把纯钧剑,没急着拒绝,反倒突然来了兴致。

由贵江微微一怔,随后点点头,说道:“对,对,每年老爷子过寿,都会把全团的人叫来,他每年都要亲自检阅检阅他们,呵呵……都退位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放心……”

“是吗?”林羽立马点头笑道,“那您放心,我到时候一定来!”

“你好像对这个警备团很感兴趣吗?”

往回走的时候,韩冰好奇的问道。

“能不感兴趣啊,那可是我的宝贝啊……”

林羽想起自己被偷的那把纯钧剑,顿时心疼的捂住了胸口。

他很想直接去把纯钧剑抢回来,但是苦于不知道张奕鸿把剑藏在哪里,所有无的放矢。

“什么宝贝?”韩冰满头雾水的问道。

她刚说完,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条讯息,她赶紧拿起手机一看,随后面色一变,冲林羽说道,“最近京城来了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你知道吗?”

“嗯?”林羽微微一怔,摇头道:“不知道啊。”

“也是玄门中人,能力不在玄震和玄清子之下,而且手段十分狠辣,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但是我们一直没发现他的行踪。”韩冰面色凝重,说完便把手机递给林羽,提醒道:“以后见了这个符号小心一点。”

林羽有些不以为然,接过来看了一眼,随后面色猛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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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圣宗准圣子前来天圣宗,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公开,但也不是什么秘密,萧尘的到来,很快就在天圣宗之中传开了。

当然,传播的范围仅限于天圣宗高层,至于一般弟子,他们一来不会关注这些事情,二来也没有那么灵通的消息网络。

有些无聊的在天圣宗安排的院落之中等待着,不过仅仅只是过了半个多时辰边有人来拜访,让萧尘意外的是,来人居然是孤独无涯,林诺,以及其他天辰大陆的人。

多年不见,众人自然开心,将孤独无涯等人请进院中,看到此时孤独无涯身上的亲传弟子服饰,萧尘也是暗暗点头,看来这些年,大家都没有浪费时间啊,每一个人的进步都很大。

暗叹与孤独无涯和林诺两人的进步,不过面对萧尘,两人更是有种不说出的感觉。

在天辰大陆的时候,萧尘就已经是后来居上,到最后更是位列十大骄王之首,而今,再来到天河大陆后,萧尘更是将他们远远甩开,这不,曾经十大骄王中排名第二的孤独无涯仅仅还是只是亲传弟子,可萧尘呢,早在两年多前就已经成为了古圣宗的准圣子。

差距在不断的被拉开,对此,孤独无涯两人虽然震惊,但同时也是激起了他们的斗志,同为天辰大陆十大骄王,他们可不想被萧尘给比下去。

故人相见,众人也是围坐在院中,看向萧尘,林诺一脸不甘的说道,“萧尘,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居然已经道化境入门的修为,而且还成为了古圣宗的准圣子,真是让我等好生嫉妒啊。”

“哈哈,偶得了一些机缘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听闻林诺这话,萧尘笑着回道。

众人在一起,自然不会有什么放不开的说法,一阵调侃嬉闹之后,孤独无涯也是主动将天辰大陆众人在古圣州的情况对萧尘简单说了一遍。

按照孤独无涯所说,当初他们感到天河大陆便直接被传动到了古圣州,除了他们在场的这些人外,还有不少人也在古圣州地界内修炼,只不过其他人因为天赋各方面的原因,没有能够拜入古圣宗,但也大部分都在其他的宗门内修炼。

除了这些,还有木天主宰和万兵主宰也身在古圣州,只不过二人为了寻求突破圣者的契机,很早就是告别了众人,独自去历练了,已经好久都没有两人的消息了。

对于主宰,萧尘自然也知道,他们来天河大陆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求突破圣境的可能,所以,他们肯定是不会和大家一起行动的,因为对于众主宰们来说,普通的历练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和萧尘所在的古圣州一样,天圣州之中的天辰大陆武者,经过这么多年的适应和努力之后,也是逐渐联系了起来,此时在天圣州地界内,天辰大陆的武者几乎都已经可以做到相互之间联系传信了,这是一个好消息。

古圣州和天圣州如此,那么身在阳圣州和阴圣州的天辰大陆武者,应该也已经互相联系起来了吧,毕竟身在他乡,众人能够百分百相信和依靠的,也就只有同样来自天辰大陆的众人了。

而且,在座的人都清楚,在这天河大陆,天辰大陆的众人是可以无条件去帮助彼此的,这点无关乎其他,就因为众人都有同一个故乡,而这样的感情,是天河大陆上任何人都给不了的。

大家在天圣州过得都不错,而且,孤独无涯已经准备开始冲击天圣宗的准圣子,对此,萧尘自然也是为他感到高兴。

一番闲聊,最后,萧尘开口打趣道,“这个时候怎么能没有酒呢?孤独兄,林兄,再怎么说这天圣宗也是你们的地盘,怎么,连口酒都不请我喝?”

再度相聚,这种时候自然不能没有美酒了,闻言,众人皆是放声大笑道,随即林诺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取出十多坛美酒,这些美酒可都是林诺这些年一直珍藏着的,平常时候就算是孤独无涯想喝,林诺都扣扣索索的舍不得,而今天居然十分大气的全部拿了出来。

“哈哈,林诺啊,往日里我们想喝一口你百般推阻,今日怎么如此大方了?”孤独无涯笑着调侃道。

“你这家伙,好酒也要配好日子,像你一样随时都要来上那么一口,我这点存货恐怕早就没有了。”闻言,林诺也是不甘示弱的回道。

“哈哈。”听闻两人之间的斗嘴,众人纷纷朗声大笑起来。

院落之中气氛热烈,再加上美酒的作用,所有人都是彻底放开了,不过也就是在这高兴的时候,有不速之客上门了,一道极为突兀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哟,挺热闹的嘛,怎么样,不介意加我们一个吧?”

突如其来的话音,闻言,众人的目光都是寻着声音望去,看到出现在院门口的一群人,不请自来,而且还是丝毫没有规矩的直接夺门而入,一眼就看出这群人是来者不善。

不过,因为来人的身份很高,所以孤独无涯还是起身行礼道,“参见寒蟒圣子,不知圣子师兄降临,有何贵干?”

来人赫然正是寒蟒和他手下的一般狗腿子无疑,同时,在寒蟒身边还跟着一名准圣女,而这人萧尘也认识,正是在百灵界争霸时有过接触的燕慈。

面对寒蟒,孤独无涯等人表现的很恭敬,没办法,毕竟他们都是天圣宗的弟子,不过在恭敬至于,众人的眼中也都有着寒芒闪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寒蟒今天来绝对是搞事的。

看出了寒蟒来者不善,而听闻孤独无涯这话,寒蟒自顾自的走进院中,脸上挂着一抹冰冷且戏虐的笑容,目光死死盯在萧尘身上,淡淡的说道。

“没什么,听说有贵客降临我天圣宗,我特地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是老熟人,怎么,萧尘师弟,来了天圣宗,都没有胆子来和我打个招呼吗?你是怕我对你如何?放心,这里是天圣宗,我自然是不可能杀你的,你性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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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煞刚才将手里这“五灵涎”吞到嘴里细细品尝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了,里头竟然有一些毛发之类的东西,所以他才立马捏碎了仔细的看了起来,经过刚才仔细认真的审查,终于辨别出来了,他手里的这些五灵涎,竟然是雨林内一种赤耳猴的粪便!

干燥的粪便!

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何一打开布袋之后会闻到一种奇特的味道了,想到自己刚才又是细细的闻又是自己舔尝的情形,拓煞顿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奔涌不息,“哇”的一大口呕了起来。

“呕!”

“呕!”

……

拓煞不停的呕吐着,神情十分的痛苦,甚至最后连酸水都吐出来了,缓了好半晌,他的呼吸才恢复了正常,双眼中似乎已经喷出了火焰,咬着牙满脸恨意的怒声喝道,“何家荣,我不将你碎尸万段,我拓煞誓不为人!”

话音一落,他立马数掌拍出,巨大的掌力宛如山呼海啸般摄人心脾,直接将树头数根粗壮的枝丫拍断!

此时的拓煞近乎要气炸了,他堂堂的隐修会会长,竟然会被何家荣戏弄的吃屎!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啊!

幸亏此时没有旁人在旁,否则他的威名将彻底毁于一旦!

如果林羽此时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林羽拼命!

而且想想更可恨的是,他竟然为了这一包屎,就放弃了这么一个杀掉何家荣的绝好时机,内心简直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拓煞发泄了半天,这才将内心的怒气压制下来,紧接着又陡然生出满心的怆然和颓丧,他本想通过这个机会将林羽彻底铲除掉的,但是没成想最后自己反倒落到了一无所有的境地!

不过越是这样,他越坚定了要报复何家荣的信念!

想到这里,他抬头望了眼远处漆黑黑的夜空,内心深思熟虑片刻,接着灵活的跳下了树头,朝着雨林深处极速的掠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漆漆的雨林之内。

经历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林羽等人终于从黑漆漆的雨林中窜了出来,而此时灯火辉煌的暗刺大队的营地已经清晰可见。

“真没想到,我还能再次活着回到这里!”

何自臻满是感慨的笑了笑,想到这些天来的经历,感觉跟做梦一样。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这次不是家荣,你哪还有命活着回来!”

萧曼茹嗔怪的冲何自臻责怪了一声,接着沉声劝道,“你这次其实已经相当于死了一次了,对国家,对人民,你也算问心无愧了,明天跟我回家吧……”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祈求着说出来的,而谁也能懂她话中的意思,她是在劝说何自臻回家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何自臻轻轻感叹一声,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星光,叹息道,“我是捡了条命回来了,可是那些死去的兄弟呢?我……甚至都已经找不到了他们的尸骨……”

“所以,你更得好好的活着!”

萧曼茹的眼中已经泛起了一层泪光,颤声道,“如果他们九泉有知,也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其实我走容易!”

何自臻笑着说道,“但是我把这国门交给谁把守呢?!”

“楚家、张家,哪个不行啊?凭什么只让我们何家来守啊!”

萧曼茹眼泪蓦地流了下来,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和不甘瞬间涌上心头。

楚家、张家,皆都是一顶一的大家族,甚至一直在跟他们何家明争暗斗,这些年捞到的好处也不比他们何家少,但是凭什么楚锡联和张佑安在国内逍遥自、养尊处优,而她的丈夫却要在这边境艰苦之地拿命来守!

“到现如今,你已经在这里整整待了二十多个年头,你给祖国奉献的,也足够多了!”

萧曼茹泪如泉涌,几乎是嘶吼着说道,“我现在要你回去,不算自私吧?!我需要的是一个能早晚说话的丈夫,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传来死讯的英雄!我马上也要到知天命之年了啊……”

听着萧曼茹的话,车上的林羽和开车的何瑾祺顿时也沉默了下来,心头压抑闷涩,是啊,这么多年了,何二爷这些年一直将命扔在边境,家里的人同样也一直在为他提心吊胆!

何自臻内心也是一阵愧疚,轻轻的拉住萧曼茹的手,颤声道,“对不起,曼茹,这些年苦了你了,我也想走,想回去陪你和家人,但是,我守卫的是所有炎夏同胞的幸福!是,我也知道这不公平,楚锡联和张佑安享尽荣华富贵,我却要在这里拼命,但是,就算他们来,我敢把这个位子交给他们吗?!他们这种货色在这里接手不出半年,可能整个边境的老百姓,就已经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萧曼茹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泪水却已经是流个不停。

“对不起,曼茹,我何自臻这一生顶天立地、堂堂正正,上对的起家国天下,下对得起黎民百姓!”

何自臻挺着胸膛傲然道,紧接着眉目一凄,紧握着萧曼茹的手,一双明亮的眼中浮起一丝薄雾,轻声道,“但是我却从不敢说自己问心无愧,因为,我一生都有愧于你!”

其他警务人员也顿时面带焦色,要是被这么一个“恐怖分子”登上飞机,万一出点什么事,那他们可就完蛋了!

韩冰脸色铁青的扫了眼监控屏幕,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而就在此时,屏幕上的钟延已经站了起来,跟着其他准备过安检的乘客一起起身朝着安检口走了过去。

韩冰的心猛然提了起来,暗想是否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坐在前面两排的奎木狼动手,但是很快她便发现,钟延此时仍然十分的机警,起身之后也一直混在人群中,并且仍旧四下张望着,根本不给他们丝毫的机会!

“家荣,怎么办,他……他马上就要登机了!”

韩冰转过头,有些慌张的冲林羽说道,“要是被他跑了,那我们再想抓他可就难了!”

现如今钟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都没法把人抓到手,这要是被钟延给逃走了,山高海深,要想抓捕就更困难了。

林羽没有说话,眉头紧蹙,盯着监控屏幕,用手指关节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神色一凛,眼中迸发出一丝兴奋的光满,缓缓道,“既然拦不住他,那就算了,就让他登机吧!”

“让他登机?!”

韩冰听到这话顿时极为惊诧,一旁的几名警务人员同样也无比的意外,满脸震惊的望着林羽,以为林羽是放弃了,为了机场乘客的安危,只能选择眼睁睁的放走钟延。

“距离他乘坐的航班起飞还有几分钟?!”

林羽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诧,转头朝着一旁的警务人员问了一声。

警务人员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急忙说道,“还有四十三分钟!”

“时间够了!”

林羽点了点头,接着转头定定的望着警务人员说道,“在乘客上机之前,先把我送到飞机上去!”

听到他这话,韩冰神色一怔,顿时反应了过来,有些讶异的冲林羽说道,“你是想在飞机上动手?!”

林羽笑着点了点头,眯眼道,“我现在才想到,其实这才是最好的抓捕地点,如果有空姐稍微配合一下,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任,虽然机舱内的空间很狭窄,人员也密集,但是他还是有把握能够在不造成任何伤亡的情况下把钟延给拿下。

“好,我这就安排!”

警务人员神色一振,立马连声答应,接着冲着对讲机急切的喊了起来。

此时钟延已经混在人群中冲着安检口走了过去,一边跟着人群缓慢挪动,一边快速的扭动着头部左右警惕的张望着,尤其是会时不时注意下远处坐在椅子上的奎木狼,见奎木狼坐着没动,他颤抖的手才稍稍好转了几分。

虽然此时的他看起来神色镇定,有条不紊,但是内心却惊慌无比,因为他怕!

怕那个叫何家荣的人突然出现!

他知道,如果军机处的影灵一旦出现,那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逃出这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鱼死网破!

有人陪他死,总比他自己死的好!

不过好在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只有奎木狼引起了他短暂的警觉。

等到了安检口之后,他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很顺利的便通过了,心里不由长舒了口气,但是他仍旧没有任何放松警惕的意思,眼睛凌厉的四下在周围的乘客身上扫着,见没有什么扎眼的人,内心紧张的心情再次舒缓了几分。

等了没多久,一众乘客便开始登机,钟延没急着往前走,等所有人都进入了登机口之后,他这才回身望了安检口一眼,随后转身朝着登机口走了过去。

等他登上飞机之后,其他乘客已经放好了行李,他眼神警惕的在一众乘客的脸上和机舱内扫着,同时缓步朝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内心蓦地涌起了一丝兴奋之情,他知道,只要飞机一起飞,他这次逃亡便算是成功了。

他不自觉的扬起了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洋洋自得的神色。

何家荣啊何家荣,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老子都他妈的上了飞机了,你可能屁都还不知道!

他突然很期待军机处鼎鼎大名的影灵得知他成功逃亡之后的神情,只可惜,他看不到了!

“先生,先生,您东西掉了!”

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他回头一看,见不远处一个空姐正笑盈盈的望着他,白皙纤细的手指正指着他身后的位置。

他下意识的低头望了一眼,看向空姐所指的位置,紧接着他神色猛地一变,因为他看到地上躺着的,竟然是一块黄澄澄的铜牌!

只见铜牌这面刻着军机处的标志,而标志下面,就刻着两个指肚大小的金字——影灵!

影灵?!

何家荣?!

钟延身子猛地一颤,顿觉五雷轰顶,甚至大脑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不过这种空白一闪而过,经历过多年训练的他还是及时的缓过神来,猛地伸出手,朝着身旁的一名乘客抓了过去。

他知道,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劫持人质!

但是就在他的手即将抓到身旁那名乘客脖颈上的刹那,他身后“嗖”的一声破空之音传来,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来,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扎到了他的手臂上,瞬间一股灼热的剧痛传来!

不过未等钟延发出任何的惨叫声,一个黑影宛如猛虎下山,呼的扑了过来,一个泰山压顶狠狠的将他扑压倒了地上,两人的身躯摔在机舱的地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周围的乘客顿时吓得身子一颤,噌的站了起来,一时间惊慌不已。

此时早已接到提醒的空姐急忙冲大家喊道,“大家不必惊慌,警方抓捕人犯!请在位置上坐好!”

“何……何家荣?!”

钟延身子颤抖个不停,因为他的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狠狠的按在地上,所以此时看不清身后这人的长相。

“是我!”

压在他身上的林羽一手死死地按着头,一手将地上的铜牌捡了起来,冷冷的傲然道,“能见过这个腰牌,你此生不虚!”

根本就不给这名老者任何开口解释的机会,还不待他将话说完,阴盛便是直接一直灭杀了那名中年男子。根本就不给这名老者任何开口解释的机会,还不待他将话说完,阴盛便是直接一直灭杀了那名中年男子。

眼看着这名中年男子在自己面前化作一摊血水,老者眼中闪过一抹万分悲痛之色,而与此同时,主座之上的阴盛也是在这时候冷冷的开口说道。

“噪舌,找死。”

这名中年男子方才说的那些,的确是阴盛心中所想,不过以阴盛的性格,他居然敢公然忤逆自己,那就是该死。

低声喝骂了一句,阴盛目光扫过在参的众人,而后淡淡的说道,“先前的那些话,我不想在听到,有谁若是还有什么质疑,现在大可说出来,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闻阴盛这话,在场的诸位掌门,宗主,一个个都是沉默不语,他们心中自然是不满的,但是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他了解阴盛的性格了,他所说的答复,那自然是杀人了。

见没人敢再开口,阴盛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不需要这些人心悦诚服,反正对待他们,阴盛也只不过是当做利用工具罢了,只要有需要,这些人阴盛随时都可以牺牲掉,所以无所谓他们是不是真的心悦诚服于自己。

阴盛这边的杀机,让的在场的众多掌门都不敢再有丝毫的反驳。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萧尘凭借着剑界的恐怖威力,也是不断深入太宋城中,整个太宋城,此时俨然已经是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如此恐怖的杀戮,也是让的一些胆小的武者开始逃走,没办法,这样的景象,他们一辈子估计都没有见到过。

面对犹如杀神一般的萧尘,有人开始逃走,而且,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了第二个,如此一来,越来越多的人都是选择了逃走。

对于这些选择逃走的人,萧尘并没有理会的意思,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逃走,那就随他们去吧,只要不来阻拦自己就行。

一路凭借着绝强的战力,萧尘一路成功杀到了阴盛的府邸之外。

此时大门敞开着,就仿佛是在欢迎萧尘一般,而到了这里,那些一直围聚在萧尘身边的众多武者们,也是没有再继续动手,见状,萧尘也懒得理会他们,自顾自的迈步走进了院中。

一进入院里,萧尘一眼便是看到从主厅迈步走出的阴盛,看到萧尘,阴盛也是冷声一笑道,“没想到吧,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废话少说,肖晓在哪里。”闻言,萧尘冷声回道。

萧尘完全没有和阴盛废话的意思,听闻萧尘的冷声回答,阴盛倒也并不在意,迈步缓缓来到萧尘身前,依旧一脸冷笑的说道。

“其实我之前一直在想,这世上有没有哪个傻子,会在明知道是陷阱的情况下还往里跳,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的傻子,这世上的确是存在的。”

在之前,阴盛并不确定萧尘会不会出现,毕竟换位思考,如果说是阴盛遇到这样的事情,那么他肯定是不会现身的。

明知是陷阱还偏要往里跳,这样的傻事,阴盛肯定不会去做。

不过现如今萧尘已经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阴盛也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就有这样的傻子,明知是陷阱还偏要往里跳。

听闻阴盛这话,萧尘冷笑一声道,“我们有些东西,你没有。”

阴盛自然不可能会了解萧尘为何会来此,更加不知道萧尘和肖晓之间的感情。

阴盛是一个从来没有过朋友的人,而且从很久以前,阴历天为他灌输的便是实力至上的理念,为了得到实力,就算是亲生父母都可以杀,这样的人,你还奢望他可以为了一个朋友而赴汤蹈火?

萧尘知道阴盛不可能理解自己为何会明知是陷阱还往里跳,闻言,阴盛也是冷声一笑道,“算了,无所谓,反正你已经来了,不过想要救人,那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听闻阴盛这话,萧尘二话不说,直接便是一剑斩出。

要救肖晓,那自然要突破阴盛这一关了,面对萧尘这突如其来的一剑,阴盛显然也是早有防备,第一时间便是做出了反应,一拳轰出,狠狠和萧尘的剑锋碰撞在了一起。

两人一记硬碰,顿时间,整个院子几乎都是被夷为平地,而四周的不少武者,也是直接比这恐怖的余波给吞噬其中,身死当场。

一言不合便是直接动手,如此恐怖的余波疯狂肆意,后院之中,肖晓所住的院落之内,自然也是感觉到了这股余波。

目光复杂的看向前院的方向,因为肖晓的院落四周有着阴盛留下的符阵保护,所以到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过通过这道余波来看,萧尘显然是来了。

为了救自己,萧尘宁愿孤身一人前来太宋城,这让肖晓十分感动,同时,又无比担心。

心情很是复杂,目光遥遥看向前院的方向,肖晓口中轻声呢喃道,“为什么要来,傻瓜。”

肖晓是不愿意萧尘以身犯险的,不过可惜,萧尘最终还是来了,而且此时已经和阴盛交上手了。

肖晓担心萧尘,不过这时候的萧尘,俨然已经是没有了退路,已经和阴盛交上了手,一招过后,两人谁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再度交战,这一次阴盛显然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和自满,不等萧尘继续进攻,阴盛便已经主动向萧尘攻来。

手持黑色长枪,枪出如龙,眼中战意凛然的对萧尘喝道,“萧尘,这一次我可不会再向上一次那样了。”

明显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对此,萧尘也知道,此次和阴盛一战,压力会更大。

其实这就是天骄妖孽的恐怖之处,大千世界之中,各大天骄妖孽为何有如此高的地位,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而是因为他们的学习能力。

每一名天骄妖孽的学习能力都很强,在意识到错误之后,这些天骄妖孽都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改正过来,并且更进一步,这才是天骄妖孽的恐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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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林羽本来以为他会拒绝,但是没想到万士龄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要知道,店铺的从地理位置和铺面的面积大小来推断,林羽可以确定,这绝对是千植堂的总店了,以京城现在的房价,这套店铺,起码值几千万!

没想到万士龄说赌就赌,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爷爷!”

万晓川倒是有些急了,这要是把他们的总店输出去,不相当于把他们的脸面输出去了吗?比摔牌匾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用你管。”

万士龄冷声呵斥了他一声,接着昂头冲众人喊道:“大家伙刚才都听到他说的话了吧?”

“听到了!”

一帮人立马喊了一声,兴致勃勃的期待着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

“好,那就麻烦大家帮我做个见证,希望这位年轻人能够说到做到!”万士龄沉声说道,“不过我万某人也说话算话,倘若他赢了,我立马把这处医馆和馆里的一应设备、药材全部转让给他!”

说完他眯着眼冲林羽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可以开始为年轻男子的父亲针灸了。

“万老,我没带针袋,可否借你这里的银针一用?”

“给他拿来。”万士龄吩咐一声。

一个医师立马跑过去把针灸盒拿了过来,递给林羽。

“开始计时了。”万士龄提醒了一句。

林羽点点头,走向轮椅上的老人,准备给老人把脉,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年轻男子突然噌的站起身,满脸戒备的挡在了林羽跟前,疑惑道:“你懂医术吗你就要给我父亲针灸?”

“当然,我是一名中医医生,在我们老家清海也小有名气,你放心,我几针下去,包你们家老爷子行走自如。”林羽神情自若道。

“那你要是给我父亲扎坏了怎么办?”年轻男子迟疑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你这年纪也太年轻了,哪有这么年轻的中医啊……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给我父亲治疗。”

“哈哈!”万士龄看到这一幕,从容的笑了笑,顺了顺自己嘴下的胡须,“小伙子,别忘了咱刚才打的赌可是半个小时之内啊,现在已经过去两分钟了,不管人家让不让你治,咱可是该计时计时!”

其实他一开始就想到了这点,只不过故意没点给林羽罢了,光病人家属这一关就够林羽过的。

万晓川看到这一幕也得意的笑了起来,冲年轻男子说道:“你的担心是对的,告诉你,这针灸可不是谁都能灸的,你要是让他帮你父亲施针,万一出个好歹,可能就会要了你们家老头子的老命!”

“你们这耍赖了吧!”沈玉轩十分不悦的呵斥了万晓川一声,“干扰病人家属情绪?!”

“怎么耍赖了,又不是我拦着他不让他治,是人家病人家属拦着他而已,自己没有威望,赖谁?他要是个家喻户晓的神医,我们干扰也干扰不了啊?”万晓川满脸不屑的扫了眼沈玉轩。

年轻男子被万晓川这一吓,信念更加的坚决了,用力的冲林羽摇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医治,我得对我父亲负责。”

“老弟,我觉得你可以信这个小兄弟一次,刚才我的病和方子全都被他说中了,我觉得这小兄弟肯定有两下子,你不妨让他试试,万一有什么不好,我们及时制止就是。”

这时刚才被诊断为“肺风”的中年男子赶紧过来帮林羽说了一句好话。

年轻男子还是有些不相信,下意识的看了眼万士龄。

“你不用看我,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不管做什么决定,结果由你自己承担。”

万士龄捋着胡子,看似很豁达的话,语气中却暗暗加了恫吓。

林羽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顿时有些急了,急忙道:“大哥,这样,我先给老爷子胳膊上扎一针,就一针,我这一针扎完,保老爷子手臂上的迟钝感顿消,如果有效果,你再让我继续给老爷子针灸可行?”

“我愿意相信这小伙子,让他扎吧。”

轮椅上的老人突然出声劝了儿子一句,他活了这么多年了,形形色色的人也都见过,能看出来林羽不是坏人。

“行,那你先扎一针看看吧。”男子也点点头,答应让林羽试试。

虽然时间紧迫,林羽也没急着施针,为了求稳,还是在老人的手腕上把了一下,接着掏出银针,在老人的左臂肩头的肩髃穴上扎了一针,轻轻地捻了捻针尾,体内碧绿色的灵力顺着银针缓缓渡入老人体内。

“老人家,您现在再抬抬手臂看看。”林羽手一松,任由银针留在老人身上。

老人应了一声,接着抬了下手臂,面色突然一变,猛地坐直了身子,快速的摆了下左臂,惊声道:“我这胳膊一点都不麻了,好像血脉一下子通畅了起来!”

“真的吗?爸!”年轻男子顿时面色大喜,颇有些惊讶,没想到父亲麻木了一两年,吃了好多西药都不见效的手臂,被这个年轻人只扎了一针就给治好了。

千植堂内的众人也是低声议论了起来,颇有些惊讶,看来这个年轻人还真有两下子。

万士龄和万晓川的脸色则都是陡然一沉,林羽的手法确实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那我现在就开始给令尊腿部施针了。”林羽冲年轻男子问了一声。

“请,先生请!”

年轻男子对林羽的信任感陡增,急忙示意他开始。

“还有二十二分钟!”

万晓川铁青着脸说道。

“放屁,明明还有二十三分钟,那五十多秒被你吃了吗?”沈玉轩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他可一直帮林羽看着时间呢。

林羽见时间不多,没敢再过多耽搁,一边吩咐年轻男子把老人的鞋袜脱掉、裤管卷上去,一边抽出银针,在老人腿上、脚上的穴位扎了起来。

因为这套银针只是一套普通的银针,与他自己那副龙凤银针没法比,所以灵力渡入的稍微慢了一些,用时自然也多了一些,不知不觉,十几分钟已经悄然过去了。

“还有六分钟!”万晓川催促了一句,故意给林羽试压。

“还有六分零四十五秒!”沈玉轩立马不服气的补充了一句。

林羽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水,如果一开始年轻男子就让他给老人治病,那他担保会在半个小时内让老人起身行走,但是刚才那一耽搁,浪费了六七分钟,他现在还真不确定能否在约定时间内让老人站起来。

“还有两分钟!”万晓川紧张的握住了拳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墙上的表,冲林羽说道:“放弃吧,这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万士龄没说话,但是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胡子上捋着,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可见他也十分的紧张,毕竟这可是千植堂的总店啊,千植堂的根本所在,也是他二十多年的心血,他可不想就这么输给林羽。

“还有一分钟!”

万晓川颇有些激动地说道。

“老人家,您现在可以下来试试了!”

林羽见时间马上就到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虽然心里不敢确定,还是直接把针取了下来,打算赌一把,示意老人可以下地走了。

年轻男子赶紧俯身给父亲穿鞋。

“十九,十八,十七……”

另一边万晓川已经开始倒计时了,恨不得亲手掰着秒针走。

老人见时间紧迫,一把把儿子推开,立马赤着脚尝试着探到了地上,脚心一股凉意传来,他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自己的脚都没有知觉好几个月了,现在竟然能感到凉意了,内心颇有些激动,双手一扶椅子,瞬间站了起来。

“六,五……”

“行了,别他妈数了,人家都站起来了!”

沈玉轩见万晓川还在数,没好气的打断了他。

万晓川转头一看,见老人真站了起来,还迈步走了起来,身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猛地一坠,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千植堂总店没了!

“太好了,爸,太好了!”

年轻男子看到自己的老父亲走起来跟正常人无异,激动的眼眶瞬间含满了泪水,接着“噗通”一声冲林羽跪下,颤声道:“先生,谢谢您啊,谢谢您啊!”

“快请起,快请起!”林羽赶紧扶起了他,“这只是暂时起效了而已,如果要痊愈,还需要再扎几次针。”

“哎呀,厉害呀,这才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让瘫子下地走路,真厉害啊!”

“年纪轻轻竟然有此医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万神医说要吃两个月的药,人家几针下去就好了,你们说他是不是比万神医还厉害啊?!”

“不错,你这话有道理,刚才万神医开的方子也被这小伙子都说中了呢!”

一众病人顿时纷纷议论了起来。

一旁的万士龄脸色无比的阴沉,虽然故作镇定的站在原地,但是身子已经微微打起了摆子,随后一仰头,往后面栽去。

苏小柠淡淡地扫了一眼她正在削土豆的熟练的手,“看样子,蓝小姐也是吃过苦的。”

蓝娇翻了个白眼,“我当然吃过苦了。”

“我和蓝薇的爸妈在五六年前车祸去世了,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遗产,他们死后我们是在棚户区生活的。”

说完,她撇了撇嘴,动作麻利地将削好的土豆放到厨房里面,“你是不会懂我和蓝薇当年的日子有多难过的。”

苏小柠淡淡地点了点头,“可以想象的出来。”

“否则的话,蓝娇小姐也不会是这样一幅暴发户的嘴脸。”

“明明三年前还在棚户区里面过着下等人的生活,三年后就可以嘲笑我的叔叔婶婶是乡下的乡巴佬了。”

说着,她还淡淡地叹息了一声,“看来墨沉域的确是舍得给你们花钱。”

“从棚户区里面的小姐妹到现在两个人衣食无忧,蓝娇小姐甚至还能够开的上保时捷,墨沉域对救命恩人的确是大方。”

“如果我是蓝小姐的话,也不会放开这棵摇钱树,最好是能嫁给他,对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苏小柠是眉眼含笑的,但是她的笑容却冷地让蓝娇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她涨红了脸,“我……你胡说!”

“我姐姐蓝薇才不是这样的人!”

“她当初救墨沉域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有钱人,要不是后来墨沉域在网上发启示寻找那天救了他的女孩的事情,我姐姐根本不会出来要墨沉域对她负责的!”

蓝娇说的义正言辞,“而且苏小柠,你有什么立场和权利这么揣测我姐姐!?”

“三年前墨沉域遭遇火灾,是我姐姐跑进大火里面去救了他的,她的双脚在那场大火里面烧伤了,到现在都不能正常地走路,这是墨沉域欠我姐姐的!”

蓝娇骄纵跋扈惯了,这番话她说的十分顺畅,因为这三年来,每当有人和她挑衅,她都会用这番话来回应,百试百灵。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番话,却在苏小柠的心里面,翻起了巨大的涟漪。

她一直只知道这位蓝薇小姐是墨沉域的救命恩人,却不知道……居然是那场火灾的救命恩人?

苏小柠虽然和墨沉域分开了五年,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放不下的,这五年来林哲轩一直帮她盯着墨沉域这边有什么大事发生。

根据她的了解,墨沉域在三年前……只遭遇了一场火灾而已。

而那场火灾里面,救他的人,是她。

她甚至傻乎乎地,在救了他之后,看到了燃烧着的大火中,他亲手做的关于她和他的纪念册。

纪念册是金属材质的,大概是为了能够一辈子珍藏。

可是在大火中,那个金属质地的纪念册,却成了烫手山芋。

那个时候苏小柠已经满脑子被墨沉域的安危所占据,所以她顺手,就将那份纪念册带出来了。

等到墨沉域被救护车带走,她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严重烧伤。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隐藏的秘密。

因为在外人眼中……墨沉域到底是她的仇人。

可在她的心底,他永远都是她的恋人,从未变过。

那本金属材质的纪念册,也一直封存在她书房的最底层,每每午夜梦回睡不着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来,翻一翻。

这样想来,她和墨沉域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墨沉域喜欢到苏家村,她以前生活的地方,翻着她的相册,翻着她的日记,怕自己忘记了她的模样。

而她,也喜欢翻翻那些纪念册,怕自己忘记了,自己和这个男人,还曾经这么快乐过。

“哼,傻了吧?”

见苏小柠发呆,蓝娇自以为苏小柠是被蓝薇为墨沉域做的付出所震撼,于是她洋洋得意,“墨沉域当初出事的时候,是在一个酒店里面,我姐姐当时是酒店的服务生,她根本不知道墨沉域的身份,只是凭着自己善良的本心,冲进大火里面去救他的。”

“这是我姐姐的善良应该得到的回报!”

少女的话,将苏小柠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微笑着看着蓝娇,“那你姐姐还真是伟大。”

伟大到,将别人做过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并且心安理得地接受墨沉域对她和蓝娇的好,接受他的回报。

“就是。”

蓝娇丝毫没听出来苏小柠声音里面的嘲讽,仍旧冷笑着看着苏小柠,“所以我劝你知难而退。”

“墨沉域和我姐姐之间隔着一条名呢,这样的交情,一辈子都斩不断的。”

“你呢,就算是和墨沉域和好了,以后肯定还要因为吃我姐姐的醋,和墨沉域吵架。”

“所以你何必呢,好好地成全他们两个不是对大家都好?”

“对了,听说你和墨沉域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但没有给你买过房子,甚至连车都没买过对吧?”

“我和我姐姐就不一样了,墨沉域早就在三年前给我姐姐买了一套房,今年又给我买了车。”

蓝娇得意洋洋,“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你和我姐姐,在墨沉域的心里谁更重要吧?”

苏小柠微笑着看着蓝娇,“有自信是好事。”

“但是蓝小姐,我想告诉你的是,并不是谁都和你们姐妹两个一样穷,一样不知廉耻的。”

“那是……”

蓝娇脸上的得意还没有散去,猛地,她狠狠地一顿,声音陡然地高了八度,“你说什么!?”

苏小柠依然淡淡地笑着,“我说的很清楚了。”

“我不需要墨沉域给我买房子,更不需要墨沉域给我买车,因为这些东西,如果我想要,我的父母可以给我最好的,但是都被我拒绝了。”

“在来这里之前,我在青城住的房子,开的车,都是我自己用我的双手赚来的。”

“一个成熟的女人,应该不靠父母,不靠男人,自己需要的一切靠自己的双手去赚,这样才能够有底气,有自尊。”

“更不要说,去依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仅仅是因为‘救命恩人’四个字对你们好的陌生人了。”

苏小柠的声音冷硬清脆,“在我看来,你和你的姐姐蓝薇,什么都只能依附于别人,和没有进化完全的软体动物,一模一样。”